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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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绿的?汝阳也有些惊讶,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入魔的低级精怪才有可能有幽蓝色或者惨绿色的血液,那是被魔性侵蚀过的不详颜色。可是刚才那条蛇只有浓重的怨气,并没有入魔的气息啊。他的目光转到那条被砍掉脑袋的蛇身上,那颈子里滴下来的血液明明是艳红色的,只是那血液中的怨气却很浓重。
"龙七子,我看那血液是红色的。"
"怎么会?"
秦瑞又看了看那蛇血,确实是绿色的,而且那绿色的血液还会不断的向天空中飘。汝阳注意着秦瑞的表情,他知道秦瑞并没有撒谎,那么他之所以看到的东西与自己不同会不会是因为龙气的影响令他隐藏在灵魂中的某种东西复苏了?
"龙七子,你之前喝那胭脂翠的时候,酒液是什么颜色的?"
"绿色啊。"
果然,汝阳暗叹,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苦恼,这家伙竟然能够看到蛇血中的怨气。只是与自己不同的是,自己是能够感觉到怨气的存在,而秦瑞则是以颜色来分辨的。
唉,头痛啊,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呢。
"汝阳,你的表情很奇怪啊,是不是你看到的东西和我看到的不一样?"
答对。汝阳耸了耸肩,决定还是如实告诉他吧。于是便将自己看到的和那蛇血怨气等告诉了秦瑞,不过他并没有说明关于龙气的事,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其实对于龙气的事他也不是很明白,按理说那家伙当年的龙气应该全被封死了,没想到经过几千年的轮回竟然让那龙气从轩辕帝的封印中渗透了出来,令秦瑞的体质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真不知道这样下去是好还是坏。
"原来那酒里有这种东西啊,怪不得那么好喝,不过好在我没喝多少。"
秦瑞的反应明显出乎汝阳的预料。
"龙七子,你的反应很平静嘛。"
"都喝下去了,难道还能吐出来啊,不过这倒是说明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快乐的事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似乎挨不上吧。"
汝阳淡淡一笑,拉着秦瑞从树上跳了下来。
许家的出酒祭典已经结束了,围观的人散去了不少,秦瑞和汝阳两个人慢慢的踱到正门,正遇到从里面送人出来的许南凛。
"秦公子,汝阳公子,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你们。"
"啊,我们刚才站的比较远,许公子当然没有看到。"
他们两个蹲在树上,身上还罩着隐身咒,能看见才怪了。
许南凛微微一笑,举手相邀。
"刚才忙于祭典之事,怠慢了两位公子,两位如不嫌弃请来家中一坐。
秦瑞想起刚才所见那死蛇的惨碧怨气,忽然觉得入这许家有些不舒服,刚想要拒绝许南凛的好意,却瞧见汝阳在对他眨眼,示意他答应。这个汝阳平时不是说什么莫管闲事,这次他不想管了,怎么他又有了兴趣。
"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走进前院,这边的几个伙计正在拆除刚才架起的台子,那立在一旁的木架子上还残留着绿色的蛇血,看在秦瑞的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迎面走过来两个人,正是那个叫东启的年轻人和之前站在许南凛身边的少年。经过许南凛的介绍才得证实,那叫东启的人就是许家长子,不过秦瑞却不太喜欢这个人,他总觉得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与他那个好色小气的太子大哥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人身上的脂粉气,看来也是一个好声色的主。那个少年就比较乖巧了,名字叫北辰,是许南凛的小弟弟,也是许家最小的孩子,瞧瞧许南凛看他的眼神,也能知道这个小弟弟深得许南凛的喜爱。
许北辰似乎很喜欢秦瑞,才说了几句话就直接管秦瑞叫"秦哥哥"了,然后便要拉着秦瑞去家里参观,不过他却似乎很害怕汝阳,就算拉着秦瑞也远远的躲着汝阳,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汝阳对新认识的两个人都没什么好感,一个看起来就令人讨厌,另一个则一直跟看到鬼了一样的躲着他,他瞄了一眼那个叫北辰的少年,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莫非这个少年有些问题?
到客厅坐了没多久,许南凛便被叫去见一位重要的客人,北辰便想拉着秦瑞去后院玩,汝阳瞧了他们一眼,只说自己有事要回去一趟,便自顾自的离开了。秦瑞本想跟汝阳一起走,但是汝阳临走之前却示意他留在这里,虽然他不明白汝阳是什么用意,却也不好离开,只得陪着北辰去逛后院。
后院比前院稍小一点,修的有些朴素,一正两厢四偏的格局。许家的小辈都是住在前院的,这后院就是许老爷和夫人的住处,以及储存许家自酿酒的酒窖。院子里种有很多果树,在果树之间都有一些**到地下的竹竿,那竹竿上面还用红布蒙紧扎好,看着十分的神秘。秦瑞不知道那是什么,不禁好奇的站住观望。一旁的北辰看到秦瑞的表情,不禁笑着说。
"秦哥哥,那些是换气的竹竿,家里养的蛇都是被关在坛子里埋在地下,然后在坛口插上竹竿通到地面上,蛇就可以呼吸了。"
"可是上面红布蒙的那么紧,怎么呼吸呢?"
"呵呵,白天是要蒙着的,那蛇在没养成之前不能见太阳,只到晚上月亮出来才让它们呼吸月光,这样蛇才能长大。"

"好奇怪的蛇。"
又走了几步,秦瑞忽然发现前面飘起了几缕淡淡的绿气,不禁有些吃惊,他记得汝阳说那是蛇血的怨气所形成的,难道这里还有人在杀蛇?绕过面前一棵枝叶茂盛的桃树,秦瑞发现了那绿气的来源。
这后院的正屋修建的很高大,其实高的不是房子,而是房基,足足高出地面一尺五有余。那绿气正从地基上一条不大的裂缝中慢慢的冒出来,秦瑞疑惑的盯着那裂缝,北辰却有些不解。
"秦哥哥,你在看什么?"
"没。"
秦瑞知道那孩子是看不见这怨气的,忙将目光转开,然后用随意的语气说。
"这正屋修建的很有意思,地基这么高,有些像佛堂呢。"
"秦哥哥好眼力,这正屋就是佛堂,我娘有时候会在这里诵经。不过地基修这么高可不是为了要建佛堂,这屋子的地下就是胭脂翠的酒窖,是放酒的地方。"
"这样啊。"
怪不得怨气这么重,在上面盖佛堂就是为了压住这些蛇的怨气么?秦瑞暗想着,又随意跟着北辰逛到了别处。
"北辰你跟你二哥长的不像呢。"
"是啊,因为我像我爹,二哥像他娘。"
"这有什么区别么?"
"我和大哥还有大姐是一个娘,二哥是我爹的妾生的孩子。"
"这样啊。"
"不过二哥很可怜啦,听说他娘在他五岁的时候离开了这个家,离开就是不要他了。二哥那么好的人,他娘怎么舍得扔下他走了嘛。"
许北辰撅了撅嘴,眼圈红红的,一副要哭的样子。在许家兄妹四人中,二哥对他最好了,经常带他出去玩,还总买好玩的东西给他,一点都不像大哥就知道赌钱和玩女人。秦瑞拍了拍少年的头,这个孩子跟自己当年倒是有几分相似。
"也许你二哥的娘亲有不得以的苦衷才离开许家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那时候还没出生呢。"
北辰耸了耸肩,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惹得秦瑞笑了起来。不多时,许南凛便回来了,硬要留秦瑞在这里玩几天,恰好汝阳也回来了,说是已经跟丫头们说要过几天回去,叫秦瑞不用担心,这下秦瑞算是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用过晚饭,秦瑞死拖活拖的将汝阳拉到自己的房间里,脸色难看的就像跟汝阳有杀父之仇一般。倒是汝阳一副不知所谓的表情,还笑的十分无辜。
"汝阳,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什么?"
"你平时不是说不要管闲事么?怎么这次我不想管的时候,你倒管起来了,还管的这么莫名其妙?"
"没有管啊,不过是在你新朋友家住几天。"
"但是你也知道这家的怨气有多重吧。"
"只要你当作看不见就可以了。"
"不可能看不见啊。"
秦瑞无奈死了,他可没有汝阳那么淡然,只要想想那些绿乎乎的怨气,他的后背就发毛。汝阳给秦瑞倒了杯清茶,然后微微一笑。
"我看你满喜欢那许南凛的,你不希望他出事吧?"
"他会出什么事?"
"现在还不好说,等几天吧,如果过几天不出事,我们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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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家老爷子忽然说要见一见许南凛的新朋友,这令许家上下都感到很吃惊,许家老爷子自从生病以来就不喜欢见任何人,就算自己的亲儿子也难得见他一面,更何况是一个外人。秦瑞虽然身为亲王,但是在这里毕竟算是小辈,所以也不敢推辞,便跟着许南凛去了后院的厢房。
在秦瑞的眼中许家老爷子许世成曾经应该是一位很严厉很有威严的人,他似乎对自己的孩子管的很严,因为秦瑞看得出许南凛很害怕他的父亲。不过现在这位老人却没有一点的威严,疾病已经磨去了他的气势,令他只能每日躺在床上苟延残喘于世间。
介绍过秦瑞,许老爷子便让儿子退下了,秦瑞站在他身边,老人却沉默不语只是来回打量着秦瑞。良久,许老爷子终于开口道。
"如果我没有认错,您应该就是当今圣上的七子,明王殿下吧?"
秦瑞暗自吃惊,他没想到这位老人竟然认出了他。
"正是。老人家您怎么认识我?"
"请明王殿下恕老朽不能施礼之罪。老朽三年前曾经去过京城,在元宵灯会上见过您一面。"
秦瑞点了点头。每年元宵灯会,皇上都要与民同乐,他们这些皇子皇孙的当然要在身边伺候着,所以就算见过也很正常。
"明王殿下,我不知道南凛那孩子是怎么跟您认识的,但是我看得出您也是把他当作朋友的,所以老朽想求您一件事。"
"老人家,您请讲。"
"我求您带南凛那孩子走,去哪都行,只要带他离开这里。"
老人说到这里明显有些激动,结果忍不住咳了起来。秦瑞连忙走过去,抚着老人的胸口,帮助老人平喘。老人感激的望着秦瑞,想要说谢谢却只能不停的喘气。待老人平静一些了,秦瑞才继续问道。
"您为什么要我带南凛走呢?莫非许家要发生什么事情?"
"都是冤孽啊。。。。。。"
老人叹息着摇了摇头,吃力的将一直放在被子下面的手臂举了起来。秦瑞瞪着那手臂,不禁有些吃惊,那手臂上竟然布满了碧绿色的鳞片,在鳞片的缝隙中隐隐有绿色的气体飘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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