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杀手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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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指着自己介绍道:“我叫风飘飘,是杀手盟的盟主。”
她指着旁边的少女道:“她是我的女儿,风梦蝶。”
她突然目光如炬地盯着少年的眼睛,冰冷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她的目光让少年震撼,不觉暗叹:“好强的内力,此人的修为决不在师傅之下。看来得镇定作答,否则让她看出破绽那就麻烦了。”
他沉着道:“我叫小刀,从一座不知名的大山里出来的。”
风飘飘从他的目光中并没看出破绽,但她还是不相信地问道:“你真的叫小刀,就没有姓氏吗?”
小刀摇头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小刀这名字哈是别人给我起的。”
风飘飘半信半疑,又问道:“听我女儿说,你的飞刀绝技不错,是跟谁学的?”
小刀继续哄骗道:“是我不小心掉到山洞里拣到的。”
风飘飘好奇地问道:“是什么人留下的?”
小刀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是在洞壁上有他的名字,叫什么‘霸刀’。”
他这次没有骗风飘飘,因为他的飞刀的确是“霸刀”遗留下来的。
风飘飘吃惊不小,睁大双眼问道:“这‘霸刀’可是江湖中传说的一百年前以一块千年寒铁成名天下的‘霸刀’?”
小刀不由对风飘飘暗声钦佩,怎么久远的事他居然知道的这样清楚,还好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否则还正不好骗过她。
他点头道:“正是这位前辈,他让铸剑大师欧阳子将寒铁铸成了十二把飞刀,不想被我无意中得到了。”
风飘飘叹道:“你可正是福大命大,居然有这么好的奇缘。”
他话锋一转,瞪着小刀冷冷道:“我不管你叫什么,是什么人。我这里做的是买卖。现在我要和你算一下这三天的帐,把这帐付清之后,想留想走随便你。”
小刀吃惊道:“我已经昏睡了三天了?”
风飘飘冷哼道:“废话,难道老娘还会骗你吗?不信你可以问梦蝶。”
风梦蝶本就看不惯母亲以金钱为重的品性,生气道:“娘,你这是干什么吗?他可是救过我的命呀!”
风飘飘冷笑道:“我知道,我会把这些核算成银两扣除的,你放心吧。”
风梦蝶欲哭无泪,抱怨道:“娘,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风飘飘气愤道:“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我不趁现在挣些钱,将来你要嫁人,我拿什么陪送呀?”
风梦蝶也生气道:“这样的陪嫁,我宁愿不要。”
风飘飘气的语无伦次,指着女儿道:“你。。。。。。他。。。。。真是。。。。。。”
小刀见她们母女为了自己产生矛盾,虽然看不惯风飘飘的表现,但是风梦蝶毕竟救过自己。
他上前劝阻道:“我们本就不认识,你们救了我,我怎么也不能白吃白住呀,算清了对大家都好,说不准我还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呢。”
风飘飘借坡下驴,满脸堆小道:“还是你会说话会办事。”
她不管女儿愿不愿意,金算盘一推,对小刀报帐道:“千年何首乌一支,价值三万两银子;上好人参一棵,价值五千两银子,蟒蛇胆一个,价值一千两银子;各种中草药一共是三百两银子,衣服是一百五十两银子;食宿费二百两银子;共计是三万六千六百五十两银子。去掉你救我女儿的一万两,你还欠我二万六千六百两。”
小刀听的如在雾里,根本不明白这些银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瞪大着双眼愣在那里。
风飘飘大声提醒道:“我说的你都听见了吗?”
小刀赶紧点头道:“听见了,全听见了。”
风飘飘明知道他没有钱,故意刁难他,手一伸,笑道:“小刀公子,请拿银子来吧。”
小刀的脸难堪的通红,已经有汗珠流下。
风梦蝶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喊道:“娘,你太无情了,明明知道他没有钱,你还向他要钱,你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
风飘飘非但没生气,反而了呵呵地道:“没钱不要紧,他可以在我这里做事挣钱还债吗?”
风梦蝶不明白母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娘,你想让他干什么?”
风飘飘叹息道:“哎,能举手之间就能将黑杀老鬼兄弟杀死的人,江湖上还真不太多。现在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上个月有两批好买卖,就因为我实在找不到有把握成功的人手,所以我失去了一大笔钱。我们杀手盟也正缺这样的高手。”
风梦蝶鄙夷道:“你就知道钱,除了钱你还能想到别的吗?”
风飘飘生气地训斥道:“臭丫头,你还教训起老娘来了。没有钱,你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
她又对小刀威逼利诱道:“你自己选择,是现在还钱走人,还是在我这里做事还债?”
看上去她是给小刀选择的余地,其实谁心里都明白,小刀别无选择。
小刀看了看因生气而双腮绯红的风梦蝶,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又看着风飘飘反问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听了这话,风飘飘笑的很开心。
其实比她开心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宝贝女儿风梦蝶。从麒麟山回来之后,她就偷偷地爱上了这个不明来历的年轻人。她对他的一切还不了解,还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自己,真怕他会不辞而别,母亲留下他,这正合了她的意。虽说对母亲的做法看不惯,可毕竟将他留住了。她心中暗暗高兴。
她的表情没有瞒过她的母亲风飘飘。
风飘飘摇头震怒道:“死丫头,现在就这样,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记起你这个娘。”
小刀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风飘飘将金算盘一收,对风梦蝶吩咐道:“还不带小刀四处走走,给他讲讲杀手盟的规矩,让他认识一下这里的人。”
风梦蝶点头慎怒道:“知道了,不劳你老费心。”
风飘飘哈哈大笑着走出了房间,将两个年轻人留在了房间中。
小刀被风飘飘笑傻了,他彻底懵了,想风梦蝶问道:“你母亲她。。。。。。她笑什么?”

风梦蝶脸一红,随即道:“没什么,我娘她就这样,你不要见怪。”
她的表现小刀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心中好生失望。可是她那里知道,小刀七岁被师傅“摩云客”带上山,十年没下山,下山还没有三天,就被人追杀跌至深谷,三年才爬出深谷。可以说他对于人世间的一切几乎都是陌生的,更别说男女之间的感情了。
风梦蝶还是强装笑脸,关心地问道:“你的伤还疼吗?”
小刀摇头道:“好多了,现在已经不疼了。”
风梦蝶道:“那我陪你出去走走好吗?”
小刀点头道:“好呀!我也正想看看你们杀手盟是什么样子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走上回廊。
小刀一直没弄明白何首乌的事,在房间的时候,本想问风飘飘,又怕招来无谓的闲话。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所以一出回廊他就试探着想风梦蝶问道:“你娘刚才说的何首乌是怎么一回事,说的我莫名其妙的。”
风梦蝶解释道:“我娘说你受了内伤,而且是被你自己的内力所伤,你的体内有一股未被你控制的很强的内力,只要你一用力,这股内力就会在你体内乱窜,受到阻碍越强,内力的冲击力就会越强,你受的内伤就越严重。还好有亚叔,他是名医之后,说服我娘,拿出她珍藏多年的千年何首乌作为药引,再配上其他药物,让你服下,然后用内力引导你体内的这股内力会聚丹田。你才能得以康复。”
小刀感激地道:“原来是这样,我真的要感谢你的母亲。”
风梦蝶难过道:“还感谢她呢?你救了我,本应该是她感谢你才对。可是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请你不要见怪。”
小刀道:“我怎么会怪她呢?我是真心感谢她。”
风梦蝶长出一口气,道:“好了,我们就不要再计较这些了,反正你是留下来了。”
小刀伤感地道:“我不留下来又将到哪里去呢?天下之大,难有我容身之处。”
风梦蝶见他难过的样子,马上安慰道:“这怎么可能呢?你的家呢?你可以回家呀!你不用把我母亲说的话放在心上。”
小刀叹道:“家?我何尝不想回家呀,可是现在我都不知道家是个什么样子了。我已经没有脸面回家了。”
风梦蝶问道:“为什么呀?有家为什么不能回呀!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跟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办呢。”
小刀忧郁道:“我的难言之隐无人能帮,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能力办到。你根本帮不了我。”
风梦蝶见他太伤心,不忍再勾起他更大的伤痛。
这时他们正巧来到一座桥上。
风梦蝶指着桥下水中游动的鱼对小刀说道:“你看,这鱼游的多自在呀。你知道吗这些鱼全都是我在山外的小河里抓的,然后拿回来放养在这条河里的。”
小刀看着水里欢快游玩的小鱼,心情逐渐开朗起来。
他看着风梦蝶赞叹道:“真是太神奇了。”
风梦蝶被他看的脸像火烧一样。她躲开小刀的目光,起身边走边说道:“我带你去一个更神奇的地方看看。”
他们穿过一排整齐的白桦树,来到一座小院,院中晾晒着一些草药,一座石砌的小屋背山而建,一条黄狗在院中悠闲地走着。
来到院门前,风梦蝶向着石屋喊道:“哑叔。”
随着喊声,石屋的门“咯吱吱”打开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走了出来,老人的一条左腿已经瘸了,拖在地上,从石屋到院门只有十几丈远,他走的十分吃力。每走一步都很费力。他先把右腿迈出去,然后再将瘸了的左腿拖过来,接着再迈右腿。
小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费力地走完着十几丈的距离,看着他慢慢地来到院门前站定。
他的脸上已经爬满了深深的皱纹,可是再深的皱纹呀掩盖不了他脸颊的两处被利器划出的伤痕。他的眼睛清澈如水,小刀感觉自己仿佛要被他的眼睛淹没了。
老人看着小刀点头道:“你的精神不错,看来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小刀吃惊地看着老人,他并没有看到老人张嘴,可是声音明明是从老人身上发出来的。
看到他的表情,风梦蝶笑道:“望记和你说了,哑叔说话不用嘴的,他用是是腹语。”
小刀暗自叹道:“难怪风梦蝶说这里神奇。”
他连忙向老人抱拳道:“晚辈小刀,感谢前辈出手想救。”
哑叔冷冷道:“谢字就免了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身上的那股真气是怎么回事。”
小刀摇头道:“晚辈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晚辈也奇怪,自从晚辈掉进一个深洞之后,身上就出现这种情况,以前发作的间隔长,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发作的间隔很短。”
哑叔又问道:“你在洞中多长时间?”
小刀道:“三年多了。”
哑叔接着问道:“你吃的都是什么?”
不提吃的还好些,一提到他在洞中吃的东西他就恶心,幸好肚里的东西不上太多,否则他一定会吐出来的。
他强忍厌恶之情,皱眉道:“我吃的是一中鱼。”
哑叔紧追问道:“什么样子的鱼?”
小刀描述道:“是一种扁扁的鱼,这种鱼的眼睛非常奇怪,全都长在一边,而且都看不见东西。”
哑叔听完他的描述,点头道:“难怪你会这样,看来你的机缘不错。原来世上真的有这种鱼。”
哑叔说完,又拖着步子走了。
风梦蝶急忙招呼道:“哑叔,你难道不想让我们进屋坐会吗?”
哑叔冷冷道:“不想,你们快走吧,我还要研究药书呢。”
他走出几步,又回头对小刀书道:“年轻人,千万不要对人提起你吃过的鱼。”
小刀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哑叔道:“你不用知道为什么,这样对年有好处。记住,千万不要对外声张。”
哑叔说完,再不管这两个年轻人。自己径自回到石屋,“咯吱吱”将门重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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