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午后茶4早餐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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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午后茶
午后的喝茶时间,龙爷忽然说道:“那姑娘总是看着你。”
BRANT愣了一下。
龙爷用下巴指了指远处和她父亲学骑马的月子,她今天穿了身崭新的骑马装,显得英姿飒爽。月子发现龙爷他们在往这边看,连忙热情的挥手致意,龙爷微笑了一下,而BRANT却没有一点表示。月子的笑容凝固在嘴边,又被父亲叫过去了。
“可怜的小姑娘!”龙爷深深叹了口气,又指BRANT道:“你这样的行为可不好,显的很没教养。你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该表现的这么露骨。”
BRANT低头啜了口茉莉茶:“像他们这种人,也只能引起我三分钟的兴趣。我原本以为今天早上能很愉快的听到他们父女滚回九州的消息呢。”
“很遗憾叫你失望了。山口说难得你们两个小孩玩的这么好,实在不忍心拆散你们,叫你们难过。”
BRANT“嗐”了一声,生气的扭过头去。龙爷不得不用粤语对他说:“安静一点,那姑娘像个狂热粉丝一样密切注意你的一举一动,你这样明显的态度会令她伤心的。”
“……我想回纽约。”
BRANT拈起餐巾纸一角擦了擦手指,一脸的不屑。
“为什么?你真那么讨厌那女孩?”
“她是个无趣的家伙。”
“你不能这样离开。”龙爷郑重的说,“这样显的你怕了她似的。”
月子独自将马牵回马厩,虽然她不知道那对父子到底说了些什么,可从他们一系列的神态和动作来看,似乎并不是一次愉快的谈话,月子不知道他们的谈话是不是跟自己有关,但她强烈的有这方面的第六感……而且自己同他们打招呼时,BRANT那冷若冰霜的脸深深的刺伤了月子,他到底是怎么了?从今天早上起,他就一直冷冰冰的,和昨天简直判若两人!月子的心中有种深深的不祥之感,以往的经验告诉她,BRANT昨天的友好态度,只是为催促她早点滚蛋,而不是出于喜爱。可是,月子仍有一丝不甘,她自信没有出过任何一个差错,更相信自己的美貌,从没一个男人可以像抛弃怨妇一样的对待她,从没有人!
月子赌气似的将缰绳一扔,尾随BRANT进了屋。可越接近他,反而开不了口,气势无故矮了半截。
BRANT忽然转过身来,浅笑道:“很抱歉,小姐。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恐怕不能陪你长谈了,我能进房了吗?”他的样子虽然极礼貌,可眉里眼间却透露出一种不容拒绝的摄人气势,那是一个真正的继承人身上才有的霸气!月子不禁打了个哆嗦,点了点头。BRANT笑了一下:“很好。”头也不回的走掉,只留月子一人在那里。
4.早餐角斗
晚上6时吃饭时,潘晨也上桌了,而且就紧挨山口坐着,山口对这样的安排颇为不满,但也只能嘿然忍受。他惊奇的发现BRANT与月子之间没有说一句话,前者旁若无人的用粤语与龙爷和潘晨交流,完全将两个日本晾在一边,而月子则低头切牛排,不时偷眼看一下BRANT,颇有些怨愤之色。他们吵架了?山口想着。不知是不是受了儿子的影响,龙爷对付山口的态度也远不如昨日的和蔼可亲,他不时摸一下BRANT的头,眼神中流露着关切与疼爱。
就连潘晨也鲜少问候山口和他的女儿,只顾一个劲的奉承小少爷。山口一向认为在仆人身上,最能看出主人的态度,他为潘晨的傲慢态度感到心惊,几乎连刀叉都拿不稳。
吃完这顿索然无味的晚餐,山口来到了女儿的房间,关于她与那小少爷的事,他必须问清楚,免得小孩不懂事筑下大错。
“月子,你跟三合会的少爷到底怎么了?”山口怒气冲冲的用日语说,语调里的九州音比往常更重。“你要明白,那个人可不是普通的小男孩,当你在学校里浪费你爸爸的学费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处理帮务、杀人,龙爷只听从他儿子的建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月子忽然觉得她的父亲很可悲,他一厢情愿做着与三合会联姻的美梦,却根本不知道人家是怎样的憎恶、讨厌他!月子将梳子重重的放在梳妆台上。
“父亲,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难道你看不出来,别人根本就不欢迎我们,只想赶我们走吗?!”
山口勃然大怒:“谁说的?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我告诉你,我跟龙爷相处的很好,关键就在你身上!你不能迷住那小子,还惹他不高兴!这到底是为什么?!我看你要好好反省一下!!”
月子长叹一声,此时的父亲,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了!
女儿的态度令山口有种被愚弄的感觉,他顺手抄起女儿的首饰盒,狠狠掼在地上,骂道:“我不管你会怎样!明天你一定要逆转小少爷的心,不然,你就再说自己是山口家的人!!”骂毕,甩门而去。

月子无声的哭泣着,自她出世以来,还未受过这等奇耻大辱!现在,她对BRANT已没有任何幻想,甚至父亲的盛怒,也被她转嫁到对BRANT的憎恨上。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月子看上去憔悴了些,可她依然美丽,当她穿过走廊时,发现一些中国仆人在她经过后,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月子强装不知,继续昂着头走着。
潘晨迎面走了过来,他向月子浅浅的鞠了一躬道:“早上好,山口小姐。”月子骄傲的点了点头,潘晨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月子清楚的听到女仆们压低声音叫过潘晨,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潘晨回答了寥寥数语后便离开了。这使月子很不快,她抑制着好奇心与冲动,没有回头问个究竟,高傲的走到小客厅与大家一道用早餐。
龙爷父子早早的等候在那里,山口一个劲的向他们套近乎,龙爷的态度较昨天和蔼了许多,而BRNAT则冷淡如故。这更坚定了他的判断:两个孩子一定是吵架了!见到女儿出现,山口特意和女儿交换位置,好让她和BRANT坐在一起。
“听说今天早晨伦敦那边的雾很大。”
BRANT忽然开口道,将一块切好的半熟羊排送进嘴里。
山口赶快应承道:“确实是这样,月子在英国读书,她对那里的糟糕气候了若指掌,对吧月子?”
月子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是的。”就在她准备长篇大论的发表自己的意见时,BRANT忽然又道:“苏格兰场的雾是滋生犯罪的温床。”像说第一句话一样,他看也不看月子,餐桌上的气氛又冷下来了。
龙爷笑道:“你小说看多了,孩子。”又问山口道:“山口先生,你的女儿喜欢看那种装腔作势的侦探小说吗?我的儿子就非常喜欢看,尤其是福尔摩斯那一类的,这种书看多了可不好,是吧?”
山口连忙道:“月子也非常喜欢看那一类小说。作为一个有教养的女孩,老看这些凶杀啦、恐怕的书可不太好,这样有碍孩子的身心健康!我禁过她好几次了,可她还是喜欢看……”
龙爷点了点头,道:“您说的很对。我们都是为孩子的教育问题而头疼的父亲——在餐桌上说这种话题似乎有点不适?”他说了句俏皮话,山口及女儿立即发出适度的笑声。
“我们不是黑社会吗?”BRANT望着龙爷,一边嚼菜一边用中文说。
龙爷竭力忍住了笑意,他用柔软的餐巾擦了擦嘴,礼貌的说:“抱歉,我忽然记起还有些事……失陪一下。”他欠身在儿子的脸颊边摸了一下,小声说了句什么,便离开了。
山口听不懂那小子说了句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他眉心直跳,要将指甲掐进掌心,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做出失礼的举动,忽然,他眼珠一转,认识到现在是个极好的时机!
“月子,爸爸有个电话没打,你先吃吧,要和小少爷好好相处。”
山口吩咐道,也离去了。
现在餐桌上只剩BRANT和月子两人在用餐了,大人的离去,使月子觉得精致的小客厅无故又空荡了几分。
月子默默的注视着BRANT,她发觉对方对蔬菜和豆制品、蛋类食品的热情要远远高于肉类,只是出于让身体吸收均衡营养的需要,才吃上两口荤食,像那块羊排,他只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BRANT感觉到了月子的视线,他看了她一眼,对方则回报了一个迷人的微笑。两个人之间还是没有说话,席间BRANT接了一个电话,他用一种极为冷僻的方言低声快速的交谈着,聪明如月子,耐心倾听了这么久仍然辨别不出他使用的是那一种语言,更别提内容了。
十分钟后,BRANT掐断了电话,长吁一口气,继续吃他的早餐。
月子觉得她快窒息了,可她仍不愿意放下身段做先开口的那个人。
BRANT对这个女人的耐力感到心烦,他干脆直直的瞪视月子,丝毫不对眼中的厌恶加以掩饰,好像在看耍猴似的。
这个月子再也忍受不住了,一名仆人在撤换盘碟时,与交接一个女仆低声说了句什么,眼睛却望着月子这边,月子将刀叉掷下,高声道:
“你们这些仆人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明白吗?!”
仆人们被这巨大的响动吓了一跳,呆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安静点,姑娘。你太敏感了。”
BRANT不动声色的说,也离开了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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