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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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在维克酒吧
从贸易大厦回来,艾塔莎就进了维克的酒吧,要了一大扎啤酒独自灌着,她觉得渴极了,伊思特•伍德为什么要把遗产留给一个只见过一次的陌生人?难道他们是……那种关系?如果是的话,那一定是伊思特•伍德的单相思,艾塔莎一个人吃吃的笑着,对BRANT的魅力,她有着切身体会,有好几次,她觉得自己都快被他的灿烂笑容给融化了,成天处在一种迷醉状态。
正在吧台角落监督酒保们干活的维克,一眼瞧见艾塔莎,拍了拍啤酒桶对身边的人说道:“***,那妓女笑的要真**,好像刚被梅尔•吉普森给干过!”他粗俗的笑话引起男人们一阵哈哈大笑。
维克又推搡着一个瘦小的新酒保说:“去!干活去!我知道你小子的脑袋里在盘算些什么,就算你一天喝七杯维克先生密制的啤酒,也变不成梅尔•吉普森!噢,又有客人来了,想尝尝维克先生用祖传密方酿制的扎啤吗?”
“不,谢谢。你那渗了水又兑了食用色素的扎啤味,我在大街都能闻到!”
BRANT从暗处走了过来,经过吧台时,看也不看一眼维克。他今天穿了身笔挺的黑色中山装,脚上踩着擦的发亮的鳄鱼皮鞋,看上去又精神又帅气。
BRANT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艾塔莎对面,他看了一眼嵌在墙上的小台灯,将它旋亮,转到艾塔莎这边,照着她的脸。
“艾塔莎,我想我已说过不要去贸易大厦那边,不听话的姑娘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艾塔莎正迷糊着呢,眼前忽然光亮一片,刺的她睁不眼来,虹膜上尽是一片一片的光斑,那些光斑连成了一张男人的脸,从眼球上方,浮移到下方,艾塔莎尖叫一声,起来时带翻了椅子。
BRANT将灯旋暗些,轻柔的说:“坐下,波尔曼小姐。是我,怎么,你又看到那张令你困扰已久的脸了吗?真可怜,坐下吧,你可以继续喝你的劣质啤酒。”
艾塔莎胸口起伏着,她依言坐了下来,猛灌了一大口饮料,喃喃的说:“对不起……”
BRANT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声音简直令她感到毛骨悚然,那代表着失望、蔑视,不!她认识的BRANT一向彬彬有礼、优雅和善的,其他男人的无礼粗俗她可以无视,因为在她心中,那些根本不能算“男人”,只有BRANT……噢,她心中的“梦幻情人”在叹气了,多么的可怕!
艾塔莎浑身颤抖着,脸色忽白忽红,她想再次道歉,可是又怕BRANT更不高兴。
“镇静点,姑娘。你有点过于激动了。”
BRANT举起一只手,不断做着手势,示意艾塔莎安静。
“你以为我孤身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从酒店摸到这儿,就是为了当面责备你?”
“……”
“要找到你并不困难,波尔曼小姐。你经常使用印有‘维克酒吧’字样的餐巾纸。”
艾塔莎低下了头。
“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不去那里的原因了吗?”
“我猜是你不想去领那笔遗产,我猜是的。”
“领遗产是很麻烦的事,小姐。我已经大概猜到伊思特•伍德的真实意图了,很麻烦。麻烦透顶,他只想折磨一下前妻罢了。”
“……”
“现在轮到你了,小姑娘。最近还经常看到那张脸吗?”
“嗯——经常。”
“它出现的频率比过去更高了吗?”
“是的。”
“嗐,真可怜。它看上去变的清晰了吗?”
“……不知道,它总是一闪而过。”
“好吧。”BRANT向桌子前凑了凑,严肃的说,“我得说,艾塔莎。你把我骗的团团转。”
6.鬼脸

“洛城根本地方没有供旧船捕鱼!你是个外来户,艾塔莎。你的继父倒真有可能是个渔夫,不过你们并不住在洛城,只是你自己那么认为而已。艾塔莎•波尔曼,你的家到底在哪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事实说出来,不然,别逼我替你说。”
BRANT一边说着,两眼死死盯着艾塔莎的脸。
“我不知道!”艾塔莎尖叫着,拳头攥的紧紧的,脸色青白。
BRANT越过桌椅,走到艾塔莎身边,用他修长的手指拨起一缕粘腻的红发,艾塔莎本来比他高壮许多,可此际,她蜷缩的像一片枯叶。BRANT俯下身子,在艾塔莎脖颈间嗅了嗅,从鼻子里绵长、慵懒的哼了一声。
“今天又抹了超过三个种类的香水,全是宾馆免费赠送的那种。你涂那么香水是为了掩盖你继父留给你的鱼腥味吗?还是为了遮盖留在你记忆里的其他什么强烈的气味?”
艾塔莎觉得毫毛直竖,汗毛顶到了薄薄的衣衫。
BRANT抬起她的下巴,用双手扳着她的脸,强逼她直视自己,艾塔莎觉得脑袋极度缺氧,情不自禁的用嘴帮助鼻子呼哧呼哧的呼吸。
“今天使用了一点漱口水,是用了来见我吗?真令我感到高兴。”BRANT笑道,“把你掩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展示给我看,艾塔莎!你看,那张脸正在黑暗的地方看着你,张着他的血盆大口,打算用他锋利的牙齿把你撕碎哩!”
嘻嘻,艾塔莎!艾塔莎宝贝!
过来呀,你这小肉球!
艾塔莎讨厌继父的眼神,那老家伙总是用逗狗一样的口吻呼唤她,叫她做这做那,在她擦地板的时候,忽然一脚踹在她**上,害她摔个狗吃屎,自己却在不远处哈哈大笑。
强尼•波尔曼是个矮胖的秃顶男人,他经常在家里喝酒,醉了就殴打小艾塔莎和她可怜的母亲,他用皮带抽她们,用穿着皮靴的大脚踢她们、踩她们,一边折磨她们,一边尖笑着泪流满面,在家里,他就是主宰,是上帝,艾塔莎和妈妈只能仰赖着这个男人而生活,根本没有反抗的权利。
艾塔莎十四岁的时候,身高就达到了一米七,她继承了她母亲的体型,高大、丰满,总是晃荡着一对过早发育的大**走进走出。
有一天那老家伙又喝了酒,把她叫到身边,饿狼一样开始动作。艾塔莎害怕极了,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就往继父身上砸——她可比又老又臃肿的强尼强壮的多。艾塔莎想起她卑微可怜的母亲,一跃而起,用穿着细高跟鞋的脚狠狠的踢他,就像他从前对她们母女做的那样,那老东西双手抱头在地上尖叫着滚动,好像一堆烂肉。
艾塔莎•波尔曼从来敢想敢做,她跑到厨房,拿了一把剃骨尖刀,对准强尼那胖嘟嘟、肉滚滚的胸口狠狠一扎,温热的血液下雨似的喷的到处都是,弄了满屋子血腥味。
艾塔莎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瘫坐在地,那老家伙的一张血脸正盯着她看呢!
——她真的不该盯着它看的。
艾塔莎费力的把强尼埋在院子里,少管所的日子并不好过,她老是做恶梦,因为壮硕的身材,还常被一些男生取笑,管理人员也个个无聊透顶,艾塔莎在一个凌晨逃离了这个地方,沿着公路乱奔乱窜,有一个男人看了看她的胸脯后问她:“多少钱?”当时她饿极了,就出卖了自己,只为换口东西吃。
就这么着,她一直活到了现在,梦中的那张血脸从未消失过,她总觉得继父随时会从土里爬出来,再一次用他那恶心的声调说:
“艾塔莎!啧啧,过来,你这条小母狗!”
艾塔莎尖叫一声,手脚并用逃离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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