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朋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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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楚赶忙上前与她握手:“你好,你叫王什么?好绕口的名字,快进来吧。”
“王紫潆,也可以叫我Vicky,Vicky是我的英文名字。”王紫潆认真地纠正道。
“我叫秦暮楚,人们都叫我小楚,他叫周翔,也可以叫他胖子,你别站着,快坐吧。”秦暮楚报出了他们二人的姓名,招呼王紫潆坐下。
周翔说:“你是我们学校的吗?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
王紫潆淡淡地说:“我是刚转学过来的。你们能不能介绍一下乐队的现状?”
“当然可以,”秦暮楚介绍道:“我们这支乐队的名字叫做‘打口带’,打口带应该知道吧……对,就是被海关查获的走私音像制品。我们想通过这个名字表明我们对青春的看法,即青春是双面性的、也是残缺的。现在乐队属于起步阶段,我们都是刚刚开始接触乐器的乐手,水平有限,也没有一个成熟的作品。”
“也就是说如果我加入的话,乐队才算是正式成立?”
秦暮楚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但乐队的名称和风格已经固定了。”
“朋克?”
“对,准确地说是‘NewSchoolPunk’。”
王紫潆考虑了一会,说道:“我想我可以胜任,你们要不要听听?”
二人点头。
王紫潆拉开随身携带的琴包,露出一把墨绿色的贝斯,琴身上刻着王紫潆的英文名字Vicky,还贴着一些摇滚贴画。只见王紫潆拿起线熟练地插上音箱,调了调弦后,仰起头弹奏了起来。秦暮楚暗暗点头,心想不错,王紫潆此时弹奏的正式朋克风格的旋律,虽然跟“新派朋克”的曲风还有一定的差别,更像是“车库朋克”,但她弹奏的技巧成熟,肢体动作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英姿飒爽,颇有女中豪杰之态势。
“好了,欢迎你成为‘打口带’乐队的成员!”秦暮楚有些激动地说着。周翔也随之说道:“现在好了,我们的乐队终于完整了!”
王紫潆的脸上依然还是冷酷无情,没有一怂奋的意思。她慢慢把琴收好,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悠悠地吸了起来,随后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秦暮楚点点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钥匙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这是这间排练室的钥匙,你自己拿去配一把,咱们以后要经常在一起排练了。”
王紫潆接过钥匙,淡淡地说道:“好吧,从明天开始咱们正式排练,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还有,琴放在这里安全吗?”
“放心吧,这里绝对安全。”
王紫潆摆了摆手算是打了声招呼,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翔看着王紫潆远去的背影,撇着嘴说道:“小楚,这个女孩好冷哦,好像身旁放着一块冰一样。和这样的人能顺利地合作吗?”
秦暮楚摇摇头,喃喃自语道:“既然我们已经邀请她加入乐队,就不要反悔,走一步是一步吧。”
实际上三个人合作的还算顺利,不到半个月时间就已经配合得很好了,不但创作出四、五首歌曲,还排练了几首国外朋克乐队的经典曲目,只不过王紫潆依然我行我素、独来独往,除了在一起排练和创作时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外,平时很少说话,秦楚二人关于她音乐以外的世界的了解几乎等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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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秦暮楚已开始寻觅适合演出的场所了,他把目标锁定在全市各大酒吧上,J市的酒吧虽然不少,但适合演出的却不多,寥寥可数的几家具备演出条件的,还只是偶尔出现一些唱流行歌的歌手和乐手,为酒吧的客人做助兴演出。而专门以举办演出为主的酒吧,在J市几乎找不到。

这样,秦暮楚就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要想在J市靠摇滚、靠朋克混出些名堂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的摇滚市场还是一块空白。
但秦暮楚神交的朋友——吴大海似乎不这么认为,当他听说了秦暮楚等人的困境时,主动找到秦暮楚,给他出谋划策。
秦暮楚虽然和吴大海平日里没有什么交流,但二人是心有灵犀的,当一个人陷入困境的时候,另一个人马上就能知晓。如果说周翔是秦的知音、郑天昊是秦的哥们、王紫潆是秦的合作伙伴的话,那么吴大海就相当于在幕后给秦暮楚出谋划策的人,是甘心辅佐秦暮楚的军师,是秦暮楚的左膀右臂。
吴大海一阵见血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J市并不是没有摇滚市场,市场是从来不缺乏的,缺乏的只是开拓市场的人!”
秦暮楚点了点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凭目前乐队的水平很难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吴大海推了推眼镜,小眼眯成一条缝似笑非笑地看着秦秦暮楚,突然哈哈大笑道:“不对,你此时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只不过还没有答案罢了。”
“哦?那吴兄有何高见?”
“高见倒是谈不上,只不过是一个小故事,希望能你能从中得到某种启发。”
“愿闻其详!”
“古时候,有一个卖佛香为生的老人,老人每天在集市上贩卖自己的佛香,早出晚归勤勤恳恳,但生意始终不见起色。正当他发愁的时候,旁边一个路人给他提了一个建议:‘你然你贩卖的是佛香,为何不去到寺庙门前贩卖呢?’老人听了觉得有道理,随即把摊位摆到前往寺庙的必经之路上。前来寺庙的大多为求神拜佛之人,老人的佛香自然受到欢迎,销量比起集市增加了许多。”
秦暮楚听明白了,吴大海是想告诉自己“攀龙附凤”的道理。
吴大海点点头:“既然这个道理你已经领悟到了,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说了。”
秦暮楚感激地按住吴大海的肩膀:“好兄弟,谢谢你了!”
回到家后,秦暮楚立即拨通了W市“菊池琴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余威,二人一番寒暄后,秦暮楚说出了他的想法。
秦暮楚是这么想的,虽然余威已经把心思放在经营琴行上面,可毕竟在W市的摇滚圈还是有不错的人缘的,认识不少小有名气的乐队和乐手。秦暮楚希望余威能说服一支比较有名的乐队来J市演出,届时“打口带”乐队以嘉宾的身份出现,沾沾大乐队的光,混个脸熟。剩下的就事半功倍了。
余威很爽快地答应了秦暮楚的请求,并联系了一支在W市、甚至在全国都具有一定知名度的朋克乐队——“臭蛋”乐队!该乐队的贝斯手与余威的交情不薄,一听是给余威的徒弟捧场,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了,只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要求,那就是J市的演出场所要由秦暮楚事先安排妥当,并由秦提供“臭蛋”乐队一行四人的交通费和住宿费。这个要求其实并不过分,要知道在W市的地下摇滚圈,该乐队的出场费可是数一数二的,这次义务演出已经给了秦暮楚和余威很大面子了。而提供交通费和住宿费更是无可厚非,人家就算再给你面子,总不能倒贴钱来给你捧场吧?
秦暮楚明白这个道理,其实钱不是问题,郑天昊就是个现成的提款机——这小子自从加入“龙虎帮”之后,更加肆意妄为地在周边学校“借”钱,每个月的保护费至少三四千,除了少数上交给帮里,剩下的大部分都自己挥霍了。为此,郑天昊逃课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穿着也越来越炫耀,但唯一不变的,是他和秦暮楚之间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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