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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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齐军就到公司上班去了,而张琳出门串亲,恐怕晚上才能回来,家里就剩下秦暮楚和齐月娜。
正在二人百无聊赖之际,秦暮楚接到了周翔的电话,对方邀请秦暮楚到一处新开的小吃街看舞狮。秦暮楚心说看舞狮是假,借此机会大吃特吃才是周翔此行的真正目的。秦暮楚放下电话刚要出门,才想起如果自己走了,那么家里就剩下齐月娜一个人了。
秦暮楚不忍心也不愿意让齐月娜一个人呆在家里,索性叫上她一起出去了,临走前,秦暮楚在桌子上给大人留了一张便条,再把齐军事先留下的寻呼机带在身上,随时和家里保持联系,这才放心地拉着齐月娜出了门。
齐月娜虽然还不到十三岁,但身高已经超过一米六,所以当周翔看着她挽着秦暮楚的手臂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的时候,误认为她是秦暮楚在W市勾搭的女孩,不怀好意地露出奸笑,大声喊道:
“有人声称自己对W市的千金小姐不感兴趣,背地里的行动却如此迅速,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秦暮楚“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半响才爬起来解释:“拜托,不要瞎说好不好,这是我的表妹……”
“是啊,我是她的表妹,我叫齐月娜。”齐月娜也赶紧解释着。周翔心想原来是误会他们了,显得很尴尬,连忙道歉。
三人毕竟是小孩子,马上就忘了这件尴尬事,开开心心地看舞狮去了。
当然,舞狮作为小吃街开张的助兴表演,没有多长时间就收场了,因为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各家买卖迫不及待地吆喝着过往的路人。
周翔看到那么多的美食,眼睛都绿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光顾着每一个摊位,秦暮楚和齐月娜阻止不了,只得跟在他的身后。
齐月娜惊愕自己的表哥怎么认识了这么个朋友,她拉着秦暮楚的衣角悄声问道:“你的朋友怎么那么能吃啊,他也是乐手?”
秦暮楚笑着说道:“当然了,这是我们J市著名的‘饭桶乐队’的鼓手,胖胖同学。”
周翔听了不乐意了,从满是食物的嘴里艰难地蹦出一句话:“秦暮楚你太缺德了,我不就是吃的多了点嘛,值得你在后面那么编排我!”
齐月娜听他这么说,也口无遮拦地说着:“你那也叫多了一点啊,都赶上我三天的饭量了!”
周翔噎得差点翻了白眼:“那是你们女孩子家饭痢,我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子汉,吃得当然多了一点了!”
齐月娜扮了个鬼脸:“啧啧,堂堂七尺?就你这么吃下去,身高多少我不敢说,反正腰围超过七尺是迟早的事!”
秦暮楚心想表妹说得有点过了,但还是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周翔并没有生气,他吃东西的时候从来不生气,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与齐月娜逗起嘴来:“小妹妹,不要把话说得那么刻薄,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哦。”
“你……你讨厌!”齐月娜又急又羞地说道。
齐月娜平时蛮横惯了,一向口齿伶俐,但她遇到的对手是口齿凌厉的周翔,所以自然而然地败下阵来。
眼看齐月娜真的生气了,周翔恰逢时机地安慰道:“小妹妹别生气了,今天是大哥哥不对,大哥哥给你买毛绒玩具好不好?”这才让齐月娜的脸上再次绽放了笑容。
正当一行三人有说有笑地逛着商场的时候,秦暮楚腰间的寻呼机响了起来,秦暮楚掏出一看,原来是舅妈的留言:
“家中有事,速回!”
虽然不知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秦暮楚不敢怠慢,告别了周翔,拉着妹妹火速回到了舅舅家。

推门一看,秦暮楚心都凉了,只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虽然看不到正面,但秦暮楚还是很肯定,这中年妇女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母亲。
“妈……你怎么来了。”
齐芳转过身来神情凝重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要不是有外人在场,恨不得早就训斥起来。张琳看情况不妙,赶紧含笑地端出一盘水果道:“姐姐,真没想到你会过来,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先吃点水果。”
其实,齐芳此行之前是给自己的弟弟打过电话的,齐军接电话时正与一群公司的经理吃饭喝酒,可怜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回家后竟忘了这番事情。
齐芳笑着对张琳说太客气了,转而对秦暮楚说道:“幸亏我过来了,要不然你还不反了?说!你房间里那把吉他是怎么回事?”
张琳眼看秦暮楚的秘密快要隐藏不住,赶紧把自己的女儿叫过来:“娜娜,这就是你的姑妈,还不快问好。”
齐月娜问候了一声,齐芳也微笑着答应了,但这举动似乎并没有岔开她的思路。
“不好意思,我能和我儿子单独谈谈吗?”齐芳不由分说,拉着秦暮楚的胳膊来到了书房——也就是秦暮楚临时的卧室。
“好小子,我说当初怎么一同意你来W市,你就兴奋地上蹦下跳的,敢情是别有隐情,说!这把吉他是怎么回事?”
秦暮楚心想既然学琴的事已经藏不住了,不如痛痛快快地交代了,反正早晚有一天妈妈会知道这件事情,早说出来,也就早了结一块心病。
秦暮楚一五一十地述说了实情,也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果不其然齐芳耐着性子听完秦暮楚的“坦白”后,终于发火了:“气死我了,老娘天天工作那么辛苦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你能够好好读书,将来出人头地吗?你倒好,成天听那些摇滚乐还不算,还打算掺和进去,你这是自毁前程啊!”
秦暮楚心想摇滚乐和自毁前程有什么关系,难道好好读书就一定会有好的前程吗?他是这么想的,但他不敢说出来,只得继续劝解着:“妈,你别生气了,我学吉他只不过是为了玩玩,以后我一定会考大学的。再说了,拥有一项特长升学的时候不是也有优势吗?”
齐芳心说儿子说的有道理,气消了一些,但还是质问道:“你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我不管,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和你爸?”
要是不瞒着,当初你们会同意我来W市吗,秦暮楚想。
过了一会,齐芳的气消得差不多了,她并不是完全反对自己的儿子学琴,而是为儿子欺骗自己的行为感到愤怒。当齐军回来的时候,齐芳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弟弟家,赶忙从房间里出来。
齐军看着自己的姐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猛地想起昨天通过电话的事情,一拍脑袋,连忙说道:“瞧我这记性,怎么就忘了你今天要来呢,什么时候到的?有没有见过你的侄女啊?”
齐芳多年没见自己的弟弟,兴奋地拉着齐军的手寒暄着什么,而刚才心中的怒火似乎也完全熄灭了。
秦暮楚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赶忙回到房间里看书去了。
齐芳只住了两天,便收拾好东西提前回去了。齐芳之所以来W市,是想趁着休假的机会拜访多年不见的弟弟一家,也顺便看看自己的儿子在这边是否听话,虽然后者的表现让她感到很不满意,但此行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与此同时,琴行也开始重新营业了,秦暮楚又开始了自己的学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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