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资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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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月升,日升月落,新的一天开始了。
路上有些堵车,当秦暮楚来到琴行的时候,发现周翔已经坐在排练室拿着吉他蠢蠢欲动了,余威在一旁为他耐心地指导着指法。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秦暮楚打着招呼。
“没关系,赶紧拿琴吧。”余威指着角落里一把木琴说道:“那是你的练习琴,自己先练着,昨天我给你的书看了吗?自己先随便弹弹,等我教会了胖子再去指导你。”
“好的。”秦暮楚拿起那把破旧的木琴,先照着书中的方法调好了声调,然后照着书上的琴谱尝试着弹奏起来,弹完一段就开始尝试下一段。
余威和周翔看着秦暮楚入神的样子,听着从他手里弹奏出来的琴声,心中都在纳闷,着小子是第一次弹吉他吗?怎么如此流畅?
二人惊呆了,直到秦暮楚弹完七、八个段落后,余威才想起要阻止他的念头。
“小楚,等……等等,你以前真的没弹过吉他吗?”
秦暮楚半懂不懂地说:“是啊,怎么了?昨天晚上,我一直在看你给我这本书,然后自学了调音和认吉他谱,所以今天就能照着谱中的音符弹奏了。”
余威不敢相信,从另一本书里找到一个吉他进阶练习的琴谱,摊到秦暮楚面前,说:“你弹这个试试。”
秦暮楚看了看挠挠头道:“好复杂啊,我试试吧。”随后便轻松地弹奏起来。
周翔不明就里,但余威仿佛知道了其中的秘密,因为他选择的是一篇俗称为“爬格子”的练习谱,是专供有一定弹奏基础的人做进阶练习用的。刚才秦暮楚虽然照着琴谱一个音不差地弹了下来,但毫无节奏感可言,只不过是天生手指灵活而已。
余威把他的看法说了出来,周翔听余威这么说,心里才稍微平衡一些,但余威接下来的话却更加引发了周翔心中的不平衡感。
“但只是针对新手而言,倘若对小楚的节奏感和乐感加以培训,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吉他手的,小楚我相信你有这个天赋。”
于是,余威决定将二人分开教学,一会交秦暮楚掌握节奏和乐感,一面指导周翔的指法和技巧,就这样度过了三天。
三天后,秦暮楚的手指更加灵活了,乐感和节奏感也有所小成。可周翔那边恰好相反,周翔此时的节奏感和乐感都很好,就是指法太不娴熟,不是按弦按不实就是换指太木纳。
眼看这天的学习就要结束,余威意味深长地把这几天二人的学习进度总结了一下:“我先说说小楚,小楚手指很灵活,是一个弹吉他的料子,经过几天的启蒙,我觉得小楚的学习进度至少比常人快50%左右,事半功倍,这可以说是一种天赋。但小楚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你的问题,没错,你的乐感和节奏感稍微还欠缺一些,总之我希望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你能够注重乐感和节奏感的培养而不是一位追求弹琴的速度和难度,这样才能平衡发展。”
秦暮楚点点头,余威接着说:“胖子,你和小楚恰好相反,属于事倍功半型的,手指过于木纳,虽然刻苦练习,但进步不明显,而你对节奏较为敏感,乐感也相对较强,但综合下来,比一个正常人学习吉他的进度要慢许多。直截了当地说吧,我认为你不适合学习弹奏类乐器。”
周翔不敢相信这个现实,有些沮丧。
看到周翔失落的样子,余威不敢再说下去,赶忙安慰道:“别灰心,虽然你不适合弹奏类乐器,但依你的乐感和节奏感,我想你也是一个与音乐有缘的人,只不过还没有找到一件适合自己的乐器而已。好了,别哭丧着脸,今天是周末,我们去小九(张景陶)今天晚上演出的酒吧去给他捧场吧,我请客!”

“好耶!”周翔真不愧是狗熊脾气,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样吧,咱们先吃点东西,你们和家里打声招呼,让他们别担心,酒吧的演出要到第二天早上才结束,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咱们能一起度过一个疯狂的夜晚!”余威一字一句地说着,他虽然是一个商人,但他没有视秦周二人为顾客而是视为自己的两个小弟弟。
“吃饭吃饭!”周翔一提到吃就更加来了精神,主动承担了购买食品的任务。
趁周翔出去买饭的时候,余威把秦暮楚叫到一旁说道:“小楚啊,你可能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琴手,有朝一日你的水平一定会超过我,甚至超过国内所有琴手。作为你的老师,也是你的前辈,我要特地嘱咐你几件事情,希望你牢记在心里。”
看到余威如此认真,自己也不敢怠慢,赶忙认真说道:“请余哥指点。”
“首先,就像我刚才所说,你的乐感和节奏感和你的指法不在同一个档次,今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注重乐感和节奏感的训练,其次才是弹琴的技术和速度。第二,希望你能戒骄戒躁,不要取得一点点成绩就骄傲自满,要知道你前面有不少比你更加出色的琴手。但你要把他们视为你的对手,而不是你要去追寻的目标。第三,除了众多高手视为你的对手外,你自己本身也是自己的对手,你要学会阶段性的总结,习惯于从自身找到缺点和不足之处,随而改进和更正。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摇滚界乃至整个娱乐界并非是一片歌舞升华,反而,这个圈子相当黑暗,这里的黑暗是超乎你的想像力的,在这个圈子你要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多说了,你早晚会经历这些。我的建议是,一个乐手不单单要有技术、有实力,要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必须要有社交能力,有一定的文化知识,有高尚的道德和素养,有判断事物的能力,甚至还要具备经济头脑和法律意识。”
秦暮楚牢牢记下了余威的肺腑之言,并当作师训常常用以自勉。也正是这些谏言,使得秦暮楚在前往通往摇滚之王宝座的路上没有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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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陶所演出的酒吧名为“尼罗河酒吧”,前几年就是一个普通的埃及风情的西餐吧,但随着W市当地演出市场越来越成熟,该酒吧的老板也投资将酒吧改建成以地下摇滚演出为主的演出场所,每周末举办一些地下的摇滚Party,虽然演出本身不赚钱,主要的利润来源还是靠酒水,所以在酒吧演出的乐队大多报酬很少,有的甚至只赠送几瓶酒水。但来演出的乐队也大都不在乎这些,他们也是来玩的,顺便积累一些演出经验。
演出没有准时开始,秦暮楚有些等不及了,虽然他听过一些摇滚乐,但在现场听还是第一次。
秦暮楚问道:“余哥,演出怎么还没有开始啊,海报上不是说九点吗,现在都九点半了。”
秦暮楚这么一说,余威和周围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这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余威边笑边说:“不光在这里,整个国内地下摇滚界,演出不准时已经是家常便饭,少则半个小时,多则一个小时,哪天你看到一场酒吧的演出准时开始那才叫新鲜。”
余威随即停止了微笑,小声嘱咐秦暮楚:“你看台上那些不慌不忙调音的乐手了吗,他们从出现到现在已经鼓捣半个多小时了。这不是耍大牌,也不是技术和设备的问题,而是国内摇滚普遍缺乏的一种东西——责任心在作怪。这是一种恶习,我希望今后不要在你身上发生,作为一名站在台上的乐手,你要把台下的观众作为你尊重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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