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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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六爷看着杨五爷脑袋上雪白的疤了,虽说是亲兄弟,但对杨五爷卑劣的小人行径感到有些气愤,他有些恶心,于是忿忿不平地说到:五爷,这咋说的,感情海棠的肚子是你搞大的,按规矩,你是要被沉塘的,海棠可是个疯子,按理说是不受牵连的。
“六子,你咋血口喷人,我五爷咋会把侄儿媳妇的肚子搞大,二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老六,你栽赃陷害我,你和海棠究竟是咋回事?”说着,杨五爷一下子跳进了门槛,站在门里,歪着个脑袋,插个腰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活像一只天天向人们喊着“看我像不像人呀”的豆鼠子。
厚道的杨六爷看着五哥的这副德行,把使劲吸了一口旱烟,见烟抽完了,便一边在炕沿上轻轻地磕着烟锅里的烟灰,一边不紧不慢地说到:五爷啊!做兄弟地哪敢说呀,这不是你自己招的嘛,你说海棠勾搭你了嘛!对啦,你脑袋上地疤了咋来的?
“我是说以前,二哥,我和海棠没瓜葛,她肚子和我是一丁点关系也没有。”说完像只老活猴一样噌地窜出屋去就没了踪影。
六爷和其它几个兄弟见状互相看了一眼,噗哧一下子都乐了,接着又都闷头抽起了烟。
杨二爷依然板着有些发青的长脸,咕噜咕噜地吸着水烟壶,阴沉沉的目光不断从族里几个兄弟有些烦躁表情的脸上扫过。他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觉得这几个兄弟都对海棠的大肚子似乎一丁点兴趣都没有。杨二爷心里暗暗地骂道:你们家都是挺顺气的,活得劲劲的。杨二爷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心里就像挂了一串左右摇晃着的秤砣一样,沉沉的,很不安。
杨二爷几天前花了大价钱,偷偷地把方圆百里最知名的风水先生周半仙请到了自家,想让他给看看自家究竟是怎的了,怎么这么不顺,这接二连三的发生死人怪事。杨二爷天天提心吊胆的,连睡觉都不踏实,他真的害怕杨家大院就这样败了。周半仙到了杨家,煞有介事地背着手,买着两条麻杆似的细腿,先围着杨家大院走了一遭,进了院子后,又躬着腰沿着房根墙角这敲敲,那摸摸地溜了一圈,这时候就差不多晌午了,于是吃了杨二爷备下的鲁味大餐,酒足饭饱之后,抹抹嘴边的油,便在堂屋的砖地上盘腿打坐,闭上了那双有点斜的死鱼眼,薄薄的没有血色的嘴唇蠕动着,发出一种没有人听得明白的声音。最后,那只干瘦的大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之后,便直挺挺地指向了屋顶。
杨二爷站在一旁看得舞迷三道的,看到周半仙的手指停留在半空指着屋顶,便微微前探了下身子,恭敬地问道:仙人可曾发现了什么?
周半仙没有搭理杨二爷,高举着如柴禾棍一样干瘦的胳膊。杨二爷傻傻地站着,望着周半仙,心里越发忐忑不安。突然,周半仙高举着的手臂一下子向后弯曲了下去,指着自己身后的方向。
杨二爷心里更着急,本已经罗锅得身子躬得更厉害了,不安地又问道:仙人可曾发现了什么?
周半仙慢慢张开了那双死鱼眼,眼皮耷拉着说到:二爷,您家可遇到大克星了!
“啥克星啊?”杨二爷听到周半仙得话差点没栽倒,多亏三儿子天满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二爷啊,您家房后有一座新盖的砖房,对不?”周半仙有点得意地说到。
“对啊!”杨二爷慌不迭地答道。
“你可知是谁给钱盖的吗?”周半仙故弄玄虚地问道。
“听说是我三兄弟死时留下的钱盖的。”
“二爷,错,那钱倒是真的,但不是你三弟死时所留。”
“那是说给地呢?”杨二爷一脸不解地问道。
“蛇精!”,周半仙轻描淡写地答道。
“什么?”杨二爷刚一听到“蛇精”二字,便头一晕,身子往前一下扑了下去。
“仙人,您快说改怎么办才好啊?杨二爷趴在周半仙地身前,还没等三儿子天满把他扶起来,便一把抓住了周半仙骨瘦如柴的细腿。
“办法是有,不过……”周半仙说道一般又住了口。
杨二爷看到周半仙卖起了关子,赶紧冲着扶他起身的三儿子天满喊道,快叫帐房的给仙人备份厚礼。杨天满也顾不得扶起自己的父亲了,一溜烟地就跑出了堂屋,直奔帐房,屁时功夫,就双手托着一个用红纸抱着的银元包回来了。杨二爷接过红包,赶紧双手放到了周半仙的脚下。周半仙只是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依然不说话。杨二爷见状,心里更是着急,又冲着三儿子天满喊道:家里不是前些日子托人从杭州买了几皮上等的丝绸嘛,快给仙人搬来一匹。很快,一匹绸子也放到了周半仙的腿上。周半仙终于张开了眼睛,冲着杨二爷说道:二爷啊,您不知道,这房子看家的太厉害,是条成了仙的蛇精,我刚才自觉法力不够,就和我的师父对了繁话,终于找得了办法。
“那法子是什么呢?”杨二爷迫不及待地问道。
“刚才师父告诉我,一是火攻,二是取其阴气,三是借其阳气。”
“怎讲?”杨二爷支棱着两只大耳朵,脑袋都快凑到周半仙的怀里了。
“这火攻呢?就是把这新盖的房子烧了,这样喜阴的蛇精就无处藏身,要移到他乡去找新的住处,这样不久解了嘛!

“那啥叫取阴气呢?”杨天满也好奇地问了起来。
“这取其阴气呢,就是把蛇精附身的女人弄死,蛇精没有附身女人,自然就没了仙气,也就兴不起风浪来了。”
“哦,原来如此,那第三借其阳气又是咋说?”杨天堂也接着话问了起来。
“其三,是借其阳气,就是用这所房子里的男童的阳气给你家壮阳,具体做法是在七月七的时候,用这个男童给杨家祖宗祭祀。”周半仙一口气说完了之后,便一把抓起地上的银元包,夹起了绸缎起身就要走。”
杨二爷正听的入神,想着该怎么办,见到周半仙要急着走,便想拦下再问些东西,可是周半仙似乎看透了杨二爷的心思,迎着杨二爷忧郁的老脸说到:蛇精已经发现我在说她,我必须得快走,要不然就把蛇精引进杨家大院了,我必须快走,把她引开。
杨二爷听着周半仙的话,一下子吓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周半仙拿着钱,抱着布料一溜烟除了杨家大院的黑漆大门,急急忙忙地跑向了当街。
杨二爷坐在堂屋的地上,想着该用那一招破了这大院的晦气。他觉得还是先用火攻为好。于是,让三儿子天满叫来的李管家。李管家是从河北迁来的一户外来户,其父李家奇原本是杨家的长工,后来,杨二爷他爹看其干活非常卖力,便撮合着把自家的一个丫鬟嫁给了李家奇,生了李葆祥,也就是李管家的大名。这李葆祥自小就聪明伶俐,坏主意一肚子,不管是迎来送往,还是管帐收租,总是给杨家多进少出,脾气秉性和他厚道老实爹一点都不一样。杨二爷哥几个分家后,李葆祥就随了杨二爷,给杨二爷作起了管家。这些年可是做了不少坏事,老天也有报应,这李管家年轻时看重了自己姨家漂亮的二姨妹,结果乘着串门就把二姨妹给占了身子,没过几个月二姨妹肚子起来了,家里这么一问,才知道是李葆祥干的,两家一合计,一是为了遮羞就让李葆祥去了二姨妹,结果他俩生的三个孩子都是弱智。村里人都说他坏事作多了报应。
“二爷,您叫我有事?”李葆祥的腿刚迈进堂屋的门槛,便看到了坐在太师椅上一脸愁容的杨二爷。
“来来,葆祥,坐这。”杨二爷这次不知咋的,给李管家居然让起座来。
“二爷,使不得,我还是站着说话自然。”李管家知趣地答道。
杨二爷还是起身把李管家摁进自己身旁地椅子里,拉着李管家的手说道:葆祥,这一晃跟我也二十多年了,二爷对你薄吗?
“二爷对葆祥如同父母再生,葆祥愿意肝脑涂地为二爷做事。“李管家听到二爷这样一说,立即恭敬的占了起来,弯腰冲着杨二爷说道。
“来,坐下说,孩子。”杨二爷又一把把李管家拉到了椅子上,“葆祥,知道吗?海棠那房子里盘着破咱杨家大院风水的蛇精,你记得不,天福就是让蛇咬死的,对不,还有阿雪和那厨子,不也是烫死了小蛇之后暴毙的吗?今儿我请了这方圆百里最有名的周半仙,仙人说一是火攻,就是烧了海棠住的那房子,咱杨家大院的风水就又转回来了。
说完,杨二爷眼巴巴地看着李管家。李管家听到这,也起了一身地鸡皮疙瘩,有点发怵。不过他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家不是个家,三个傻儿子也没啥恋的。二爷平时对他不错,前些天晚上,他和春草通奸时被二爷撞上了,二爷倒是还帮了他俩,反锁了房门,到天明才给开开,那晚上起,他天天睡春草,那个滋味美呀,别提春草多骚了,能把男人弄得舒服不停大叫。
杨二爷看着李管家迟迟没有反应,便又说到:你看春草这孩子多喜欢你啊?李管家正想着春草在自己身上扭动的滋味呢,听到二爷提到春草喜欢自己,不知打哪来的贼胆,一下子跪倒在二爷的膝前,磕着响头,说道:二爷,葆祥愿意去为咱杨家大院放火,烧了海棠那新房子,驱赶蛇精,保杨家大院永世昌盛,不过,葆祥有一事相求,反正大少爷已经驾鹤西去,春草一个人也难耐寂寞,希望事成之后能把春草赏给葆祥。
“好说,好说!“杨二爷听李管家愿意去放火,那张阴沉的老脸一下了蹦出了灿烂的笑容,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就答应了李管家的要求。
离开堂屋之后,李管家径直大大方方地钻进了春草屋子,春草见了李管家大白天地明目张胆地进了自己地屋子,要弄那事,吓得粉脸一下子煞白的。李管家见了,得意洋洋地说道:春草,不用怕,二爷给咱俩站岗放哨呢,来吧!说着就一把把春草压到了身下,大手伸进了裤裆乱摸了起来,春草被弄得痒痒地直**。站在不远处地杨二爷听了一下子皱紧了眉头,有些佣人听到春草屋里发出的**声,都凑过来想看个究竟,结果被杨二爷一一用拐棍给棒了回去。李管家和春草一直弄到了后半夜,此刻俩人都有点虚脱了才消停,李管家找春草要了块花布蒙了脸出了屋子,从杨二爷身边提起了满满一铁皮桶煤油悄悄地溜出了杨家大院,奔着海棠的新房溜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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