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茶楼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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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里的乘客不多。新年的第二天,不少人还在城外。更多的人则在睡懒觉。对外星人的恐惧似乎犹如一阵凛冽的寒风,猛然吹上身来时好冷,过了又跟没啥事一样。茉莉挽着烟草的胳膊,一起走上了自行阶梯。刺藤紧跟在后面。原本板栗也要跟来的,但是茉莉却不让。理由是元旦期间店里的生意忙。现在,板栗在烟草爸爸的店里作用大了。晚上看门。白天则装机,排除电脑故障。俨然已是店里的业务骨干。
出到街上,迎面的凉风兜脸上冷飕飕。煞白的天色让人提不起精神。早行的人们大都步履匆匆。这与睡足了觉才出门逛街的悠闲市民是不一样的。街面上,开门的店铺不多。新一天的繁华市面正刚刚开始形成。穿过幼儿园旁边的小巷是去云雾茶楼的捷径。一般行人不会走这条路。烟草来多了自然便熟悉了。道路两边是一个个不大的门面。与别处不同。这里的铺面都开着,新鲜的各色蔬菜摆放整齐,切割精细的猪羊肉挂在铁勾上,看一眼便有食欲。这个小菜市场说起来大有来历。在现如今的市中心可谓仅见。实际上,这条小街确实是作为一种民俗景观特意保留下来的。它静静藏身在繁华的都市里,方便着社区内居民的日常生活。
一路走过,茉莉笑逐颜开。她喜欢这小街特有的氛围。忽然,她的脚步慢了下来。烟草奇怪的向茉莉瞧的地方看了一眼,也跟着停下来。刺藤对那关着老鼠的铁笼只瞥了一眼。小街上前后的情形才是他留意的。旁边一家卖熟食的包子店,正新开了一笼大包。竹编的笼盖开时,白色的水蒸气立刻从店里弥漫出来,在晨风中缥缈飞升,仿若仙街云雾。刺藤一时间便心有所感,猜想着荻哥的茶楼是不是因由这个起的名字。
你怎么可以这样?!茉莉忽然放开烟草,过去蹲下身子把铁笼子揽到了自己腿边。被万能胶粘住了右眼的小黑鼠在铁笼子里惊恐的缩成一团,唧唧叫着。
手里拿着一小管万能胶正准备粘老鼠左眼的小伙儿,还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他看着忽然冒出来的女的,更乐了:啥意思?边上站着看热闹的两个闲人也笑着,觉得有趣。
虐待它是不对的,知道吗?茉莉头次亲眼见到这样残酷虐待小动物的事情,激愤之情难以抑制。
你管得着吗?见面前女的跟自己黑脸,小伙子脸色立刻垮了下来不笑了。不过,瞟了眼站在后面的刺藤和烟草后,他把骂人的话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
这笼子卖给我得了。烟草从口袋里掏出10块钱弯腰递给手拿粘胶的伙计。
买个新的要12块。粘鼠眼的伙计拿过10块钱后嫌少。
烟草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5块的递过去。
没钱找你。
算了。烟草笑着拉起茉莉离开了。
走出小巷,烟草不由得叹了口气:唉。你提着这只死老鼠怎么进茶楼?
它还活着。我要把它眼睛上的胶取下来。荻哥会帮我的。
就是宠物诊所也没办法的。烟草摇了摇头。
我有办法。茉莉坚持着。
好。它能传播鼠疫,**。还可能直接咬穿你的手。把它放掉让它自生自灭好了。
不。它是我的。
提着它,我们连家门都进不了的。
要先治好它的眼睛。
好吧。烟草发现茉莉强起来顽固的很呢。
茶楼的门开着,却没有营业。现在离营业开始的时间还有1个小时。服务生都还没来。青稞在楼上招呼着昨天就来了的,此刻早早汇集茶楼的网友。荻哥则在一楼等着烟草。当看见三个人出现在街上时,他竞激动的开门迎了上去。
你可来了。你简直跟先知一样。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
荻哥,茉莉买了只正被人虐待的老鼠。眼被粘上了。她想救它。
是吗?真有这样残忍的人?
我看见了。烟草点了下头:能进店吗?
没关系。荻哥笑了,又看了笼子里可怜的仍在瑟瑟发抖的小老鼠一眼。
有镊子吗?茉莉问道。
有。
荻哥领着茉莉和刺藤进了自己在一楼的起居室。烟草一个人上了二楼。青稞一见烟草就高兴的跑到跟前:你可来了!她伸着双手可想抱抱面前的烟草呢,可是又不敢。
青稞姐,你辛苦了。烟草抬起右手,把青稞的右手紧紧的握了一把。他一路走过去,和每个先到的网友都做了身体上的接触。或拍手,或抱抱。他忽然感到大家都很想见到自己。这原因都是在茉莉身上了。自己所谓的猜想或者说是预言,可都是经过巧妙掩饰的实情啊。对塔敦仑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从认识了茉莉的爸爸后开始的。现在,自己必须要在保护好茉莉的同时,尽可能的帮助同胞。
一落座在长沙发上。雨点般的问题就哗啦啦的下来了。烟草集中注意力认真听着大家的提问。在这些人里他是最年少的。但是显然,这里没有谁因为他年轻而轻视他。相反,由于他表现出的预见能力。每个到场的人都对他充满各种极端的情绪。青稞是最清楚这个心理历程的。在没见到烟草以前,她甚至以为烟草是个女的。因为有些话是那么的委婉。等第一次见到烟草时,她有些失望。如果说还有什么是值得安慰的,那就是小伙子很硬朗,一对明亮的眼睛是那样的真诚。但是,离青稞心目中的先知般的烟草却是太远,太远。然而,一旦听到烟草说话,青稞的感受立刻便起了变化。不单是话语,连那一举一动都令人着迷。青稞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着迷。有些日子,她甚至怀疑自己是爱上了这个小弟弟。但是,一看烟草身边别致性感的茉莉,她就不愿多想这事。现在,她已经不去追究什么原由了。她现在每次都能感到烟草身上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吸引力。只要视线里出现烟草,她的心就会狂跳,脚就停不住的要跑过去。刚才烟草那有力的一握,让她感觉到比初吻还要强烈的刺激。烟草从来没碰过自己,这是第一次。青稞虽然找不到烟草忽然这样做的原因,却十分享受这种接触带来的兴奋。她注意到,烟草今天有些和往日不同。

大家静静。让草草先歇口气。来,喝水。过早了吗?青稞一边在草草面前的桌上放下茶水,一边问。
吃过了。今天起了个大早。没关系,青稞姐。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也就随便先聊聊。烟草已经准备回答大家伙提的一大串问题了。
是啊,我们大老远跑来。就是要听草草给指条明路啊。坚信塔敦仑人入侵在即的网友激动的说。来这里的网友,大部分都是坚定的肯定论者。只有少数是带着怀疑的态度来的。其中更隐藏有个别身负特殊使命的人。
茉莉没来?青稞放下茶水后挨在烟草身边坐下了。
来了。在荻哥那里。刚才的问题我听了。概括起来是不是这样几个。一个,塔敦仑人真的存在吗?二个,塔敦仑人会入侵地球吗?三个,如果入侵发生,我们该怎么办?大家同意吧?
还有,这是不是美国人的一个美国人编造的阴谋?
这个问题归到第一个问题里了。也就是塔敦仑人是否真的存在。烟草解释到。
没错。你说吧,草草。
好的。第一,塔敦仑人是存在的。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广大的人群一起发臆症的记录。我们没有理由怀疑那些画面,和橡树政府的一系列丑闻,以及我们有些人亲眼所见的星空奇景。我相信你。
谢谢你,草草。
第二,塔敦仑人。烟草说到这里忽然闭眼停了一下。他的头疼病总会这么冷不丁的刺激他一下。然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了?青稞关心的问。大家也都跟着紧张。这看上去有点想受到了塔敦仑人的精神攻击一样。
没事。烟草睁开眼继续说:塔敦仑人会入侵地球。否则,他就不必占领月球。又武力打击雪博人。还一再的出通告。我想不久3号通告就会冒出来了。第三,如果入侵发生,我们要尽量想办法保存自己。这就是我想说的。
草草,我们不反击吗?
是啊,草草。
你原来说过要反击的。
对呀?
是的。烟草环视着身边网友:反击是必要的。但是,现在的情势不妙不是吗?天空也许很快就不属于我们了。跟着就是我们的土地也开始不属于我们。
这未免太悲观了吧?你原来不这样看的。
是的。我现在仍然心怀美好的愿望。但是,眼前看得到的形势,逼迫着我们不得不有所准备。我们是什么?我们是人类社会。我们的社会有分工。军队是专用来遂行作战任务的组织。在这个太空时代,有很多东西已经跟1000年前,甚至200年前有了根本的不同。尤其是当我们的敌人是来自塔敦仑星系的外星人时。如果在2000年前,我们人类自己互相攻伐战争的时候,一个劳动力还比较容易转化成战斗力。那么在今天,则完全不同了。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没有20年的锤炼基本上算是不成熟的。而要保持它的战斗力,则需要不断的为其注入新的血液,训练有素的战士,指挥官,持续升级的武器系统。在坐的没有现役军人吧?没有。实际上即使是军人也不一定能够发挥作用。这里涉及到武器系统。很难想象能用步枪把塔敦仑的战机从天上揍下来,是不是?
那是。网友们笑了起来。这时,有刚来的网友悄然的围坐了下来。
烟草用目光和刚来的网友交流后,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尽量保存自己。反击是军队的事情。
我们应该组织起来,跟塔敦仑战斗!
我们已经组织起来了。烟草利落的说道:共和国有自己的政府,军队。这就是我们的组织。所有的生命形式都是处在自我管理的状态下。人类社会也不例外。我们要做的是尽可能保护自己,避免无辜的牺牲。每一个人,每一滴血都是宝贵的。
像你这样说的。塔敦仑人早晚要占了地球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还不反抗吗?
保护自己即是一种反抗。塔敦仑人要奴役我们。可是雪博人是我们的盟友啊。当有一天雪博人的战舰从虫洞来到太阳系时,情况一定会发生变化。
我从没听说过这样悲观的说法。我们有几十亿人。一人一口唾沫也把塔敦仑人淹死了!
唾沫。你说唾沫。倒是让我觉得有点口干了。烟草笑着端起茶杯喝了口温温的红茶。大家都被逗乐了。
这么说不能跟塔敦仑人拼命了?
当然。烟草肯定的说:那是军队的事情。如果我们的军队胜了。这所有的担忧自然就是多于的了。如果军队败了。赤手空拳的人们又能怎么样呢?记得孔子说过这么句话,用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民去打仗,就是叫他们去送死。这话朴实无华,很有道理。大家觉得呢?
那要是真那样,我们怎么保护自己呢?
这正是我今天想跟大家说的。如果我有说的不对的地方,大家可以立刻提出来。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一定会想出好办法的!
那是一定啦!青稞兴奋的叫了起来。
快说,草草。
一直惦记着楼上的荻哥,陪了一会儿给小老鼠取胶的茉莉后,跟刺藤点头示意了一下,就离开了起居室。一上二楼,他便看到,网友围成一圈,只闻烟草说话声,却是不见烟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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