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前事后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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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来自刘英兰单位信用社的加急电报,和公安局的电话把忐忑不安刚回到部队的毕克仁又召回了柳树村。不过,这一次,是毕克仁坐上公共汽车辗转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回到了柳树村。事已至此,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是无论如何的毕克仁还是不想承认杀人的。但是没有想到,以后的事情有了戏剧性的变化。公安局竟给自己找了一个替死鬼。毕克仁开始高兴自己的福大命大造化大。既然错了,就将错就错,一错到底!
刘英兰能掐会算的刘半仙刘瞎叔拄着探路棍找上自己家门的时候,毕克仁吓了一跳,以为刘半仙真的会两下子。知道是自己杀了人抢了钱。当明白是来告诉自己、毕建安说是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时,毕克仁放了心,也想好了对策。所以王阳去部队里调查,毕克仁也是心中有数,胸有成竹的。因为毕克仁想到了王阳的调查肯定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归。果不其然,王阳真的没有找到毕克仁的任何不利证据,反而是坚定的把毕克仁排除在了嫌疑人的视线之外。
人们的思维也是如此,一想到了部队,就想到了训练,枪支,战争,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何处哪里。只要是有人的地方,肯定存在着好坏,对错的对立面。军队,培养人、教育人的地方也存在着极个别的败类和坏分子。毕克仁就是在部队里当兵,有着一层的闪烁着灿烂光芒的保护圈,所以,善良的人们一开始就没有往毕克仁这个地方想。再者说了,也没有自己的丈夫无缘无故的杀害自己的老婆!何况且老婆的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亲生骨肉!
至于说是毕克成放在了白果树上的两百元钱,那根本不是毕克成放的,本来就是冤枉了毕克成。当毕克成从麦地里匆匆往村子里走去的时候,偏偏要在河边洗手,洗完手还要上树去掏鸟窝。自己和毕克成、毕克发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无论是三十还是八十岁的,只要是经历了童年,经历了夏天和秋天,肯定在树底下的小河里摸过鱼,秋天在树底下捡拾过白果!
就在毕克成被带到县城看守所的时候,毕克仁就悄悄的爬上了白果树,在树上放下了两百元钱。一共就是六百元钱,放多了,毕克仁舍不得,放少了,又怕公安局继续的追查到底,没有想到,放了两百元钱,刚好毕克成挨打受罪不了胡说八道的交代了三个人,二三得六,刚好凑齐了,也是赶巧!
其实,毕克仁还做到了另外一点,就是把自己偷偷配好的信用社的钥匙,在用完了以后,没有用处了,悄悄地丢到了毕克成家院子里的水井里。想嫁祸于毕克成。让毕克成有更多的栽赃证据。毕克仁还等着毕克成胡说八道的交代呢,但是这一招没有用上。毕克成没有胡说八道到这里,要不,更给自己添加一样铁证如山的物证!
刘英兰死了,在刘英兰被下葬的当天,也许是真的痛苦,也许是真的内疚,也许是真的赎罪,毕克仁深深地跪倒在刘英兰的坟前。泪如雨下。不知情的围观者,还以为是毕克仁和刘英兰夫妻一往情深,舍不得刘英兰的离去,哪里知道这里面的曲折和太多的巧合,太多的离奇!

对于登上门的毕建安好汉,毕克仁没有等他开口,就用两瓶好酒喝十块钱给打发走了,毕建安是自己的长辈。自己不是示弱,也不算是害怕毕建安告密。多嘴的毕建安已经出去瞎嚷嚷了,王阳也去过部队调查过一次了。现在“真正的”杀人犯抢劫犯毕克发和毕克成已经被枪毙了,自己怕什么,自己不用怕。毕克仁厌恶着贪杯好酒的毕建安老汉。这才是自己的心腹大患。别的都结束了。
自己借车用的那家小伙子,毛头楞青的小伙子,爱讲个义气,同样也好喝上一口,在一次突发的酒后事故中,刹车不灵,一头撞到了树上,也成了植物人。别说是去取证,问一问是怎么回事。就是问他自己叫什么名字,也是傻笑着,光会流口水。这让毕克仁彻底的放了心。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毕建安,这个王八蛋,还叔呢,就是个该死的老家伙!贪得无厌!本来给他两瓶好酒和十块钱了,还想要!这就是个无底洞。毕克仁知道毕建安不会去告发自己了,因为毕建安喝了自己的酒,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长,再说了,现在毕克发、毕克成已经被枪毙了,案子已经破了,什么证据也没有,你能耐我如何?但是,还是要想个办法让他永久的闭嘴。
酒已经送出去八瓶了。从最开始的西凤、古井贡,到最后的茅台、五粮液。我总共就是抢劫了六百元钱,除了致毕克成死地的两百元,就剩下了四百元。我千辛万苦的连老婆都杀了,你还想怎样?我这是给你抢的钱呀!毕克仁这一次是真正的动了杀机。他要干掉毕建安。毕建安违反了规则,违反了毕克仁自己定下的潜规则!违反了规则的人,要淘汰出局了。
毕建安的水性相当的好,生活在胶东沿海的渔家和靠近沿海的内陆地区,也有着天然的水库池塘。会扎猛子,捉鱼摸虾的人多的不在话下。人们在种地之余,往往喜欢赶海,美味的海鲜能给填满自己的胃口。毕建安也喜欢赶海,更喜欢钓鱼。开花的蟹子落叶的鱼。春天里的螃蟹最肥,秋天的鱼最香。秋天里,毕建安晚上去海边放线钓鱼了。为什么晚上放线呢?白天还要在生产队干活,就是晚上有功夫,白天锄地,在田里抓点蚯蚓当鱼饵,晚上把用梧桐树板做成的三角形的小船随风放到海里,早晨的时候去收线,肯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说是小船,其实也就是上面挂满了鱼钩和饵料。这样的三角形的小船很小,不能坐人,只能放鱼钩,密密麻麻的鱼钩放到水里,鱼就是被风刮上去,也挣扎不下来。没有钱买肉吃,自己辛苦钓点小鱼的,在锅里贴上个玉米饼子,就是一顿饭了。
白天干完了农活,还没洗刷洗刷,毕建安老汉骑着自行车去海边放线钓鱼,放好了线,毕建安老汉用石头压住了尼龙线的头,又在线头的最后端系上了一块大石头,这样就是一百斤的大鱼上来了也不会拖走小钓鱼船了,毕建安拍了拍手上的沙子,蹲在了礁石上,弯下腰,想洗洗不太干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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