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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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调查和核实,毕克成所招供的加上他在内的一共有七个人中,有四个人是无辜的,这四个人当中,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和证明。纯属毕克成想拖人下水。用包苗的话说就是妄想浑水摸鱼,逃脱人民群众的法网。但最终还是被火眼金睛的包苗同志给识破了。因为毕克成招供后,另外的六个人是分开关押的。所以毕克成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消息和发生的所有事情。毕克成心里就是在想,老天爷呀,老天婆呀,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呀。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早点放我出去吧。
这个时候,别说叫爷了,叫老祖宗也没有用,进去容易,出来难了。黑白的不睡觉,光是审讯就受不了,毕克成不愿意种地,嫌弃种地遭罪,但是种地可是比在公安局的看守所里是舒服多了。在公安局的看守所里,毕克成有的时候也说实话,就是今天偷了张家两棵葱,大前天偷了老刘家几头蒜,甚至于连小时候上学偷了同桌的一块橡皮也全无遗漏的招了出来。
“不行,还有。继续说!”李明举格外的卖力。桌了一拍,就是挨揍的前兆,好几天没有睡觉了,两个眼圈发黑的毕克成听到了拍桌子的声音,精神被提了起来,两个眼皮一抬,强打起精神头顺着李明举的话头往上爬。“我交代,我坦白,我杀人了。”“杀谁了?”“杀门口的张大爷了。”“净胡说八道。说,刘英兰是不是你杀的?”“不是。真不是!”“不是?你是欠揍!”李明举又举起了大拳头。“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怎么杀的?”“我掐死的。”“不对。你还是不老实。”“我杀死的,”。“用什么杀死的?”“我用斧头?。要不我用菜刀。还不是?我用匕首。”看着李明举的摇头点头,毕克成是的的确确的草鸡了。能不挨打,能少睡一会儿。说什么都行。
另外四个无辜的张桂兰、李秀华、和毕建刚、毕建良哥两在也是挨了一顿揍之后,查无实据给放了出来。本来你公安局的冤枉了人家,放出来的时候,最起码也要道个歉,陪个不是,但是没有。不但没有这样做,反而在打开看守所的大门之后,四个不知道为什么事,就挨了两天打的老实老农民,还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训。“回去以后,老实点!”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打过官司,也没有见过世面的农村老爷们老娘们,哪里见过这个架势。人家给自己放出来了,就是祖宗积了阴德,烧了高香。哪里还想着问一问是因为什么事给关进去了,又为什么给放出来了。
能不挨打,能放出来就很好。四个老实的庄稼人,摸着**、肩膀、胸脯的,相互搀扶着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门,心里没有想着别的,想的就是耽误了两三天的功夫,生产队里少挣了多少工分!这就是我们老实本分的胶东人,在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之后,不怨人,只怨已的真实写照!
行了,那四个放出去了,你们剩下的这三个是怎么也逃脱不了干系了。这一次不交代不行了。“行了,行了,起来。起来。睡够了吗?!”李明举一脚踢醒了蹲在地上就睡着的毕克成。毕克成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交代完杀人犯是谁了,好歹的能闭一会眼。毕克成这一次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瞌睡难当了。毕克成的嘴这回不说话张开的就能吃天。太困了。毕克成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没有刷牙,乌黑焦黄的大板牙。满嘴的口臭味道熏得李明举捂着鼻子一个劲的往后躲。

“钱呢?钱放在哪里?”“没有钱。”“你又想挨揍了!”毕克成倒是想有钱,但是,确实没有钱,也就是没有钱。“没有钱?”“有钱.”“有钱。”“钱放在哪里了?”李明举眼睛一亮。他的主要责任就是信用社的保卫科长,老本行还是保护国家财产不受损失。
“钱都分了”,“你那一份呢?”“买烧鸡吃了”。“放屁,你什么时候买的烧鸡?”毕克成也确实是饿坏了,两三天没有睡觉了,刚才迷糊了一小会,来精神头了,不觉得那么困了,但是不困了,肚子却开始饿了起来。还没有开镰割麦子呢,一个烧鸡就进了毕克成的狗肚子。人家说狗肚子盛不了二两香油,我看毕克成的狗肚子三十斤他也能装进去。瘪瘪的肚子,干瘦的肋骨。是个大肚汉。
两天没有吃饭,就饿成这个熊奶奶样。李明举厌恶的丢过去一个干硬的窝窝头。“你那两百元呢?”李明举说漏了嘴,毕竟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毕克发和王英是知道信用社被抢了六百元钱,现在除了内部人员以外,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知道抢了多少钱。“花了”,“花了?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你去买金条了?说,不老实还得揍!”“我藏起来了。”“藏在哪里了?”“我藏在村外的白果树鸟窝里了。”“一共你们三个人抢了多少钱?”抢了多少钱呢?说多了肯定挨揍,说少了又不行,毕克成实在是挨打挨怕了。
抢了多少呢?毕克成急得一身的汗。不说是不行了,不说肯定挨揍,对了!六百?刚才也不知这位大叔是大爷的说一个人二百,那么三个人就是六百了?这点算术题还难不倒毕克成。“我抢了六百元。”负责笔录的公安局另外一名警察眼睛一亮。就是你了。数目分毫不差,就是六百元!
毕克成说是把钱藏在了柳树村的村外白果树上,其实也是一个说辞,就是不想挨打。毕克成一辈子最远的地方也没有出县。他要是出了县,出了省,胡说八道起来保证能让公安局的警察叔叔晕头转向的跑上一辈子。说不上钱藏在了新疆还是西藏的,但是现在毕克成虽然是胡说八道的,但是起码有个准地方。到时公安局的去搜查鸟窝,看到没有钱了,也许就把自己给放了。到现在了确实是无辜的毕克成不知道厉害,还在胡说八道,心存幻想。
但是没有想到,毕克成今天犯了两个大错误,一个就是不应该二三得六的顺着李明举的话语往上爬,你说出了真正丢失钱的准确数目。二一个就是不应该胡说八道的说钱放在了白果树的鸟窝中。这两句话全让毕克成这个倒霉蛋给一屁蹦对了。钱就是在白果树上的鸟窝中,在村外的白果树的鸟窝中用油纸包裹着两百元钱。真真实实的两百元十元的人民币!一共是二十张。二十张的致毕克成于死地的两百元钱。
毕克成交代了自己杀人抢劫了六百元钱,数目正确,确实是这样,说是钱放在了村子的白果树上,还需要进一步的证实。带着手铐脚镣的毕克成被带到了柳树村白果树下指认现场。毕克成心里还在想,肯定上面没有东西,最多也就是鸟粪,最好上面还有条长虫,蛇的,咬你一口,挨了打,虽然不敢还手,不敢骂的,但是心里面骂、心里面发狠是谁也不知道的。
从村子里老乡那里借来的竹梯搭上了歪脖的白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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