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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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岩快马加催,他的红马神骏非凡,载着他与刘霭琳顺山势急下,紧追陈能身后。
陈能飞逃在空中,宋秋岩在道上骑着良马,契而不舍。
陈能向下大声叫道:「宋公子,你少年英勇,将来无可限量,老夫劝说你不要与我为难,好生寻一避静处,全力修炼。如今的大暗流是你我挡不住的,听我一言,宋公子最好赶快放弃明山,事出有因。」语气甚有些恐怖。
宋秋岩驰马中道:「哼,陈能,你得停下来答我几个问题。」
陈能还是那几句话。
宋秋岩心想:「好个无中生有!妙舌生花!」运起全身力气,飞剑而出,虽然有数十丈远,但行了大股真气,锋锐剑支直直向上飞出,兜一个圈,竟在三十丈远控制住剑,森森停立在陈能的喉头前,疑声问道:「你也看到了松鼠吗?它有什么古怪的地方!陈能!请你释答。」
陈能一咬牙关,闭上眼睛,只一止行,就仍向前飞动,全然不避让剑尖,厉声道:「陈能刚捡的一条命就还给你了。宋秋岩,你要杀就杀,总之留不下陈能。我也无能为力为你解松鼠之迷!」宋秋岩见他将柔弱的喉头迎向剑尖,慌忙运气将剑驭退开,伸手曲指一召,白光微闪,宝剑受召唤于是归鞘。
宋秋岩骑马大声道:「陈能,你当真不答我问题?你先且停下。」陈能冷哼一声,从险要处飞行,再不管身边有无飞剑,闷头直直向山下去了,但因伤可就跑不快。宋秋岩和刘霭琳微笑的看陈能猴急的样子,逐马追上,宋秋岩笑语:「陈能不顾性命,也真难对付,这不是耍无赖嘛。」
刘霭琳也叫道:「陈前辈你停下,宋哥不会伤你的!」想了一想,改正说:「不会太伤你的。」
陈能听这话眼皮大跳。
陈能探转长颈和鼠头,左右一张,转向择从最险要处驾剑而飞行,他们三人一个在天上飞,两个在地下共驰一马,宋秋岩的红马神骏,风驰电掣的越石穿溪,在道上追逐走了百十里路,堪堪不落其后,太阳从东移到了肩膀,跑了三个半时辰。身体渐热,日头稍西,
三人都微有汗珠,陈能不顾满头汗滴,而刘霭琳摸出手绢,替宋秋岩抹去额头的汗滴。
宋秋岩骑马追击,瞧见陈能向南降进了镇子中。心想:「我要生擒陈能,去详看看那腿伤,是不是我伤的。我必须先力保师父,其它他的诸多奇事,我也不及详管。我看陈能装得模作样得煞有介事,不过小题大作。我不要再挂怀。前面就是市镇,陈能这恶人实力不菲,切莫逼得我首次在俗世中施展剑法。」
陈能向下降落,进了镇中心的广场,宋秋岩驾马追近,看陈能不再逃跑,于是缓步靠近。看见有十来个仆人打扮的老人相候陈能。又还有数十雄壮人马垂手毕恭毕敬的候伺,摆列甚为整齐。
栓马柱旁又有三个衣着气质特殊的长袍中老年人迎接于陈能,三个老者长眉低目,似是这些仆从的领头人物。宋秋岩赶拢,见这些等候的三人中,最气宇宣昂的一紫衣人执一根密缕宝石的长棍,扶好陈能的背,取下最硕大一颗宝石,化为宝石精气,聚在棍尖,为陈能治伤,见陈能咬着牙,但那人治伤后,胸口和腿上的伤口渐渐合拢。陈能脸色仍有点苍白。
宋秋岩骑近到十丈,看到双方互会,相行的平辈礼。陈能翻身上了一匹白马上,听他正大声称其右三人为:「余老兄,吴老兄,胡老兄,寝食可好?辛苦了。」
宋秋岩驻马暗忖道:「当今天下,陈能才高德重,为正派之首,与他可以称兄道弟的人可廖廖。」突然想到:「陈能与江南各地三位著名的强人,共称为『四君子』,组成特殊联盟,扬善惩恶。瞧这样子,难道他们就是四君子,原来早都聚在明山下。陈能是其盟首。四君子盟下有一支队伍,那些仆从和壮汉,看这身褐衣蓝裤的服色,也正似极了那义盟队。」
再察那群雄壮人马肩肘上的护臂,果然写着「义盟」两篆字。宋秋岩点头,心道:「果然没错。看来我要一个人对付义盟队加官府这么多。」
那些人都向宋秋岩盯来。

义盟队的人见宋秋岩气宇宣昂的骑马来到。都向他点头示礼,看来陈能已给他们说了这是「第一剑」宋秋岩。
宋秋岩骑马上前查探那义盟队的那班人,只听陈能阴沉着脸向众人道:「宋秋岩仗着本领高强,是来搞乱的,他曾阻我除一奸恶,大家小心!」几十人面色陡变,早知道宋秋岩有天下第一剑的硕高身份,按仙武界规距,他们都得向宋秋岩行礼,但又听到宋秋岩是意欲捣乱,都颇是有些吃惊,对他有些敌意。
突然间,一阵雷声轰轰响过,随雷声而来的雨点强而震悍,天降大泼夏雨,那雨点极粗又密,人在风雨中飘摇,对面稍远都见不着人。
宋秋岩手臂一挽,速解衣服盖住刘琳琳,听那几十人都在勒马问:「怎生办?四位君子,咱们还是否要前行。」宋秋岩见他们不知地理,笑道:「陈能同行的,听好了,这骤雨是明山附近的短暂急雨,仅下小半小时辰。宋某有事要办,咱们雨后再见!」陈能嗯了一声,一众人齐道了声:「谢宋公子!请宋公子和我们一起进客栈里避雨。」宋秋岩道:「我先办件事,咱们雨后再见,不过半个时辰。」陈能和那些人应了,相互邀请,先进了那房中。只听马沸之声,栓马之声,进屋之声,打喷嚏之声,骂天老爷之声。
顺街道边骑马,宋秋岩也即找间最近茶店休憩,带着刘琳琳进了雅间坐定后,索了姜茶才喝一口,刘霭琳急冲冲的问:「宋哥!为什么当时不赶紧拿下陈能。当时趁雨中慌乱,宋哥擒他应该很轻松。而且敌人难以发觉。难道凭他还抵得住?」宋秋岩看着她秀美的眼睛,关怀毕露,说道:「我当时确能抓住陈能,但雨会淋坏你身子。因为你体弱,我怕淋病了你。」刘霭琳神色十分感动,手抱着热腾腾的姜茶,暖进心窝,顿时怔怔流下泪来,一滴滴的融在姜汤中。
她此生从来没有遇人这么呵护她,心里着实欣喜若狂。她忙问道:「宋哥,我一定加倍报答你这份关心。陈能诬陷你尊师杀害万人,到底指的是什么事!」宋秋岩灵敏的已算出几分案情,便说道:「刘妹,陈能说的杀死万众,按据死者人数,应指的是『河内大火』了!我想过了,万人齐殆的这种惨象,最近十年就此一起。我一定要去查明隐藏其中的实情。」刘霭琳惊得站起,道:「真死这么多人!难怪你和陈能这些一流剑客都齐齐为此事出动。欲查明此事的正派人士肯定不少,明山附近想必群雄积聚。」
宋秋岩想这是实情,心中一凛,点点头,便道:「就算再多的人误会师父、敢害师父,哪怕敌人有一千、一万,我也不会退缩,更要迎难而上。」
刘霭琳一怔,她做为女人的直觉,更感到这场冤案中隐藏了匪夷所思的诡秘。她更想要帮忙,上前坐下,伸手按住宋秋岩的袖子上,关心的道:「宋哥,你想到没有?现在既要追问陈能,又要到河内查清火情的真像,你的时间可能很紧迫!」宋秋岩神色一怔,点点头:「如果我马不停蹄,不睡不眠,还能省点时间。」刘霭琳想了一想,道出她的一个主意,说道:「宋哥,这样可好:我们在此分别,我从水道坐船走去查火案,打听消息。你走陆路,去陈能口中探问实情,我们探听情报,就在河内火场找个地方见面。我是个女子,别人不会防备我。」
宋秋岩摇了摇头,让刘霭琳独自查询案情,风险极大,但刘霭琳站起来,执意开始这个危险的计划。
宋秋岩听她执意帮忙,又喜又忧,忍不住轻握住她手:「多谢你啊,难得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已,我很开心,那刘妹你费心了,注意危险,我们分开行驰,我们日后,就在河内官府门外不见不散。」
刘霭琳站直身对天启誓,一定帮到宋秋岩,查出真像。
这时雨声渐停,刘霭琳从宝袋里拿出些换洗衣物。背对着宋秋岩换装。
宋秋岩将大红马也赠送与她,叮嘱道:「遇到敌人,刘妹便快速逃走。」刘霭琳应了,便立即骑马出发去船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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