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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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岩移到墙边时退无可退,他双腿分开,凌空而起,微哼一声,堪堪避过陈能一记横扫!
宋秋岩在空中双脚用力蹬壁,一口长气,虎哮道:「新明山剑法,清秀空灵!控敌制敌。」挥剑划出半圈,在柜中想到的剑法,源源使出,循环不绝,房中一亮,每剑中的剑花比原来多了一番,一齐逼向陈能。
陈能身上刺得衣服连破,连受轻伤,也惊骇道:「宋秋岩!你……你这招怎会如此强悍!我可进步这么大。!」宋秋岩也喜道:「知道我厉害了吧!」
宋秋岩已经掌握了柜中想到的剑意。宋秋岩每一剑,都对原来的明山君子剑法产生一种新的领悟。十招后,房间中,他发出的蓝色剑花有若繁星。
这一战两人剑法都进步不小,陈能忍不住赞叹,宋秋岩也随口赞扬陈能剑法的灵动,两人越打越强。
陈能剑光变短,渐渐败退,突然,陈能在墙角一转身,反手横剑。
宋秋岩见这怪招,一时不知如何抵挡,片刻间只有舍了招式,仅凭力气直砍直挡,铛一声龙纹剑和尤儿剑第一次以十字相触!这「铛」的一声似乎都要震破这个店铺。众人身子一震,只听声音在风声中轰出了老远,恐怕半座城池都惊动了。此声一出,白帆和余得水紧捂住耳朵。只见眼前火星与金光四迸。耀眼的金光甫消之际,两人又各向对方持的剑的手臂击刺了数次,剑交声绵绵不断,像是钟鼎之声远远送了出去。
宋秋岩连砍连拓,两式连出,说道:「陈能,城中还有两君子,听到剑鸣的声音必定赶来察看。陈能,想必你心中很高兴吧。但我宋秋岩一定会在他们来到之前拿下你!」
陈能手臂发麻,用力抵挡。
原来宋秋岩心中有个打算,他倒不惧他们这四人,但忧愁这女子会有危险。他绝不能让陈能再增加帮凶。
陈能铮狞笑道:「老夫用不了多久,就要去学地之半剑式。老夫不需半个帮手!」
宋秋岩一惊,边出剑边道:「地之半剑式!你居然知道它的下落?它与我的天之半剑式相仿。」心中一惊,使劲加快出剑。但陈能武功好是强劲,顽守时就没有多少破绽可寻,宋秋岩如何能在片刻之间赢下。他虽然稍占上风,但如果攻得太急,稍有疏忽,仍可能败于陈能之手。
这时余得水双手执钩,蠢蠢欲动上前。
宋秋岩余光瞥见,道:「先解决一个弱的。余得水,接我一掌。」斜过一掌,拍在余得水身上。
余得水中掌后身体滞麻,向墙边倒去。
女子也突然出招偷袭,挥起衣袖,已经击中了余得水胸口,余得水功力深厚,但一时半会儿也爬不起来。
那女子她笑吟吟的,随机应变,当即取下头顶的一只发钗,在手中晃动,素手轻挥,扔向陈能后肩。
女子笑道:「陈能,你若被我射中,便像个女人!」用头上第二第三只钗接连扔出。宋秋岩微微发笑,陈能方寸紊乱,出剑无序,叫道:「老夫哪里会像女人!带了钗也不像。」他被宋秋岩剑剑高劈,向后退缩,脚步相绊,人移到了门口。
女子笑:「宋秋岩,你真无礼。连陈能这老女人也不放过!」
宋秋岩听了不由芌尔一笑,也嘲陈能道:「陈能,你也有被人嘲讽的时候?」
陈能重哼了一声,心想宋秋岩每一招都这样使力,招式不可长久,我且暂时一让,过了片刻他力气用光,就是我重占上风。于是一缩身子,直到了走廊边缘,退出了女子的房门。哪知宋秋岩精力充足,劲力一时不衰。

宋秋岩收剑向女子道:「姑娘,你在这里分我的心,我送你去隐秘处避一避,我会挡住那陈能所率的四君子。」
宋秋岩关了门后,两人从二楼窗口先后跃落到街上,见大街哄闹一片,大群镇民正听到剑声,从左右街道聚来。宋秋岩运起明山功,口中慢慢念着剑诀,尤儿剑直直飞起,飞剑空中,召剑封住窗口与门,剑光一戳,将刚探出头的陈能向房里逼退。
陈能知道厉害,便不敢轻易出门。
宋秋岩驱动功力,运动飞剑,说道:「姑娘,你先远行吧,我护着这里。」女子面容惊奇,道:「咦!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你虽然厉害,可双拳难敌四手,能敌四君子以多欺少么?太冒险了,我们一起向南走。」
她伸手一拉宋秋岩手臂,两人连连奔行,过了第三个十字街口。街上城民见到突然冲出一对眉清目秀的少年少女,让人双眼一亮,无不惊异。
宋秋岩和女子相视而笑,又向前行,快要到了城门,两人心中欣喜的向敞开的城门走去,突然只见城门边的卫兵都仰头看空中,空中有一声大叫,原来陈能驾剑飞起,从空中看到了他们。
陈能俯地扑来。
宋秋岩把自己的剑召回,他一转身,两人一藏,向东边的一顺青瓦白墙平房去了,陈能转眼看不见他们,刚降到地上就又飞起来寻找。眼前的房屋越来越稀。宋秋岩记起一些儿时的趣事,干脆和陈能捉起迷藏。穿行在独侠城的巷子与民居间,他原本正经,在女子面前却活跃了起来。不由要逗得女子高兴。而且他年幼时贪玩,后来才中规中举,学习君子之道。这次和当今天下名剑士游戏一番,别具风味,那女子也竟银铃轻摇一样的笑了,她少有开心,眼睛都笑成月弯了,似很兴奋。
宋秋岩暗叹:「本人平时尊纪守规,今天却不知擅闯多少家的民房。似乎她根本不喜欢做正事。」宋秋岩一想停下接战。女的就说她怕误伤之类的,要他再穿街走巷的「藏猫猫」。
宋秋岩躲避跟踪的方法没经认真锤炼,原本藏头露尾,陈能却也是一根筋的追逐,树后、坡下、城墙边、田中,都是他们三人的身影。简直就像一个老人陪着两个小辈玩闹。只是三人一碰面,就是当世顶尖大战,连周围的居房都不能在他们剑威下幸免。
陈能寻了两圈,瞪大了眼睛,终究丢失了人影。在空中急速转圈。
宋秋岩和女子自然安全,已出了城,原来他们到了城郊外五里处的水田间,不久小桥也稀。又奔了半个时辰,越过一条清澈的小溪,掬了一口清水,女子先累得席地坐下,这是一片城门向西四五里远的草地,背后一个珍丘,独侠城只能见着一片影子。宋秋岩便也坐这片微微突起的草坪之上,眼望这片青青菲田,有一种空旷之美。
宋秋岩侧头发现,那女子在暮阳下也面映金光,极为瑰丽,坐在身旁,他呆了片刻。女子对宋秋岩腼腆一笑:「我的密友都叫我白帆。我这些日子,可辛苦啦,今日为最,又累又乐。」宋秋岩说声:「『白帆』真好听。」才去看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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