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诱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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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在山间穿梭,山下河水蜿蜒,山上层峦叠翠,金秋时节,风景如画。但马南朋却没哟心情去欣赏它们了,越来越多的记忆碎片在毫无规律的出现在他脑海中频繁出现。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亦婷开玩笑猜的那样,他是个间谍,甚至是个杀手。当然,马南朋喜欢这只是玩笑,他虽然不知道间谍和杀手所面对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他这些天在电视和小说中看过,他不喜欢那种的人,确切说是讨厌!
马南朋把目光又一次投向窗外,远处的滦平城区,在山峰间,若隐若现的,逐渐远离,此时,他意识到,往日那种好奇心和天真也真在渐渐的离开他。
“当当当——”一串高跟皮鞋的声音之后。
一个少女走进来了,她把衣服往车厢上一挂,把薄毛衣的袖子一撸,坐在马南朋的对面。
除了亦婷这是马南朋注意到的第二个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注意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不过她肯定是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而且是某种重要的关系。
她叫叶子,这会儿她正把胳膊立在桌子上托着头,侧目看着窗外,眉头深锁,手指紧紧的顶住脸颊,越来越使劲。她精巧的鼻尖稍稍上翘,这个马南朋非常喜欢,甚至有点着迷。
马南朋虽然已经快30岁了,但的他眼睛眉毛长而淡,显得到有几分清秀,眼角和眉梢,都想用刀刻过一般,在他宽大的额头和消瘦的脸颊间,人们不经意间会看到一个股锐利的目光,能洞察周围的每一个细节。
显然,叶子有心事。
马南朋不露声色,静静的观察着对方。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对女人特别了解……
她选择天蓝色的毛衣和宽大领口,显示出她绝不是个拘谨的人。
不问是否有人,见位置就坐,还有她那一连串的动作,把她泼辣的性格表现的淋漓尽。而且可以看出,她本根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是一个对自己生活信念十分坚定的人。
她皮肤嫩白,坐定良久,依然脸色红润,领口露出的乳沟起伏不定,气息散发着烦躁和不安。
所以,有85%的可能是她生理问题;因为近来天气反常,进一步推测80%的可能是月经不调;
但以她的性格,宁愿勉强压制而不通过与人谈话来来发泄,说明她的心事不便人言,又无法释怀。
马南朋观察他的动作分析她的心理活动时,也进一步端详她的长相:她大半个侧面对着马南朋,小巧的耳朵上,挂着一个精巧的紫色水晶耳坠,眼睛用杏子一般大小,里面像是燃烧这火焰,涌动这让男人都无法拒绝的热浪,线条优美、微微上翘的鼻子,把她容貌间那种大胆和热情表达的更加显著。这会儿,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想的出了神,湿润的红唇微微张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那简直就是珍珠,它似乎正在与她迷人的小下巴争奇斗艳。雪白的脖子上挂着一串紫水晶项链,在透过车窗的光辉中闪闪发亮,和她的耳坠遥相辉映,根本没有理会主人的犹豫和情愁。
马南朋越看越觉得像自己见过这个人,她跟自己有什么重要的关系,但是,从上车开始,她目光就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过,显然,她根本就不认识自己。
“不管怎么说,这女孩儿张的挺漂亮的,也许自己失忆前的女朋友长得就是这样,呵呵……”马南朋在心里自言自语的时候,叶子突然,扭过头看着马南朋。
“为什么看我?”
“因为,我觉得你很漂亮,你认识我吗?你叫什么名字?”看来马南朋还没有完全告别他的稚气和天真,他笑眯眯的直截了当的问。
叶子瞟了一眼马南朋,圆圆的小下巴一抬,“我叫你大爷!”
说完,她伸手在大衣里胡乱摸出一包烟,向车厢的一端走去,马南朋看着女孩儿晃动的背影,不免有些失望的想:“哇,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凶,我没得罪她吧。我怎么会看着觉得这种人非常眼熟呢?嗯,不是,是因为他有什么事情?对,刚才我已经观察过了,她有心事……”
就在马南朋犹豫不绝的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他对面,老人的胡子和眉毛都是白花花的,但精神矍铄,两个眼睛明亮而有神。
看着老人的眼睛,马南朋突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不,好像见过很多次,但这种神情在他脑海里怎么也想不成具体的模样,他只是觉得自己对这种眼神身熟悉。
但是老人并没有看马南朋,像是故意避开他的眼神,而此时的马南朋急于想了解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直接问老人。
“老伯,你认识我吗?”
马南朋的话语和声音都显得很幼稚天真,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看他一眼。
“呵呵……”老人像是看着马南朋笑了两声,然后慢慢的说,“年轻人,看来你我是有缘之人啊,我给你看看相吧?”
“噢。”马南朋把上衣往中间拉了拉,规规矩矩的坐正,想小学生上第一堂课一样,一本正经的看着老人。
“你是在想一个女人吧?”老人又说。
咦,他怎么知道?马南朋脸上露出了傻傻的微笑,他感到很神奇,老人真是厉害啊,一眼就看透了。
但是傍边常年在外面跑路的乘客,有的撇撇嘴,他们心里都明白:这是个江湖骗子,他一定是观察到我刚才在注意那个女孩的背影;再说,象马南朋这个年龄的男人,一个人坐那里发呆,十有**都是想女人。
“你闭上眼睛,让我好好看看你原像。”老人煞有介事的说。
马南朋笑了笑,他对老人深信不疑,他美美的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周围好奇的乘客也竖起了耳朵,看看他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了一句,“哈哈,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然后,笑着走向另一节车厢。
“哎.这是什么意思?”马南朋嘴里念叨这老人留给他的话,皱起了眉头。
这个半边一个乘客,拱了拱他的肩膀,不屑的说,“哼,全是套词,如果你真心喜欢她呢,就去追好了,哪有那么多神神叨叨的东西,去问问不就明白了!”
“嗯,对,去问问。”马南朋在心里说了一句,他把这个件事情当成一个老头在跟自己开玩笑,没有再多想什么,而是抬眼向那个女孩远去的地方望。
这时,那个女孩走进了厕所,马南朋看到她身后站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正半侧着脸跟另一个人说活,而另一个人在靠近车门的地方,被挡住了,马南朋根本看不到。
戴眼镜的中年人神情非常紧张,显得很恐惧,但话语间又像是在保证什么。
然后,马南朋看到一只手从他看不到的地方伸出来,往中年人的上衣兜里塞了些钱,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马南朋的眼力很好,他能看清那只手的手腕上带着金手链。
随后,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立刻走回到车厢里,面目表情回复了平静,加上平整的白衬衣,看上去显得文质彬彬,然而,他游离不定的眼神依然掩饰不住内心的忐忑不安。
他的座位离马南朋不远,在过道的另一侧。
马南朋看出那个女孩是到两节车厢中间的地方去抽烟,他听亦婷说,老爸跟人聊天的时候,就喜欢抽烟的。
马南朋突然想到,上午逛街的时候,刘亦婷总说自己像个小孩子,而亦婷怎么才能像个大人,亦婷就给他买了烟和打火机,说这个可样帮助他装装大人的样子。呵呵,没想到这会儿,还真是排上了用场,他摸摸自己的兜,嗯,都在。
他想过去跟那个女孩儿聊聊,问问他自己为什么看她那么眼熟。
于是,马南朋最终站起来了,向车厢那端走去,至少去看看车皮挡住的那个神秘人物。
当马南朋走过去的时候,那个靠着车门站的神秘人,已经不在了。马南朋等女孩从厕所出来,用打火机给自己先点燃一根烟,尽管自己不会抽,还是装着夹在手里,引诱那个女孩。
马南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干,好像生来他就会这儿干。
“呵——”果然,那个长得像叶子的女孩,头一歪,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悠着步子过来了。
按照马南朋的习惯,他本来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任何非理性的行为,但是当那个女孩看着她向他走来的时候,他突然间有了一种无法拒绝的亲切感,有些人称这时男人对女人的第六感。
叶子自然而然的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马南朋也很自然的举起打火机,但是,叶子没有让他点着,而是伸手敏捷的把他嘴里的烟夺过去,对了个火,给自己引着了烟。
“出差?”
马南朋点点头,没出声。在和女人跟他接近的一瞬间,马南朋突然又觉自己恢复了一些原来的东西,这种反应像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样,他变现的很自然。
少说话,多听,多观察,多想。
“呵呵,这年头在家的守着老婆的男人越来越少了……”她吸了一口烟,抬头仰脸慢慢的吐出,样子像是明月之夜在山岭上鸣叫的野狼,“家里太闷了。”
马南朋看着叶子的表情和样子,心里极力反对他的话,他觉得亦婷的家一点都不闷,他喜欢刘老汉一本正经一本正经的说一些街头巷尾的事情,喜欢看王妈在厨房里做饭,喜欢和亦婷一起玩儿……其实,他很想扔掉护照,回到亦婷家,成为那里的一员。
但是,叶子这种颓废之中的率性,但却莫名其妙的吸引着马南朋。
马南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像个孩子,但做起事情来,一向都是有板有眼,非常严谨。可能背道而驰的性格,有时恰恰会相互吸引吧。
叶子又低下头,从眼角里斜着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马南朋,它意兴阑珊的说,“我很喜欢有个性的男人,新鲜的东西。哎,你的打火机挺别致的,好像是……让我看看。”

叶子微微含着下巴,看着马南朋,这个姿势,她的眼睛显得更大,更加火热。马南朋看着她想自己伸出一直纤白的手,打火机慢慢的递过去,正大打火机银亮亮的,上面有个大些的字母“Z”,亦婷挑这一款打火机的时候,对他说点烟的时候,表情要酷一些,这吗就像个很有魅力的成年男子了。
叶子右手夹着香烟,纤细但不失圆润的手指自然的向上翻起,胳膊肘垫在丰挺的**一侧,胯靠向右侧,淡蓝色的的牛仔裤略微有些大,但依然能显得的她双腿笔直和优美,正整个身体的重心落在右脚上,左脚微微向前迈。她左手捏着打火机在空中翻弄,整个造型看上去既摩登又性感。
“叶子!”
一个涂满红指甲的手突然伸过来,抢走打火机,“哎,给我看看,从哪里闹来的玩意儿,好精致啊,哇,Zippo还有这一款,我们怎么没见过?”
叶子?这个称呼在马南朋的心里回荡了半天,他反复在自己心里回想,但没有丝毫反应,他对这么名字没有任何感觉,于是,他想一定是自己弄错了,他不可能对一个女人感觉如此眼熟,越不知道她的名字。
“唉,小梅!你怎么在火车上?”女孩说着,看看马南朋,“这是人家的东西。”
正在马南朋感到失望的看了看小梅。
“呦,认识个帅哥也不给我介绍一下。”说着,小梅就打着了火机,对着蓝色的火焰,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然后像西部牛仔一样,“啪”的一摔,合上盖子,用迷离的眼神看着马南朋。当她把打火机递过来的时候,还有意用手指蹭了蹭马南朋的手背。
小梅的妩媚和风骚让马南朋的脸上猛地一红。
叶子抽着烟,不怎么在意的看着小梅,但小梅却像是故意要引起对方的注意,把夹着香烟的右手抬的很高,手背对着那个女孩,“哦,这是一克拉的,哎,我也不想要,铁牛哥非的送。”说着还故意把无名指晃晃,“我已经结婚了,和铁牛哥,哈哈……”
这显然是一种炫耀,也是一种示威。马南朋不露声色的听着看着,他对别人这种不同寻常的反应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敏感,他忍不住开始分析,“哼,靠东西来炫耀,靠结婚来羁绊感情,说明这个女人不自信。嗯,那么铁牛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话并没有激起叶子的丝毫嫉妒,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说:“你们在哪里坐呢?我刚上车没看见你们。”
“那是自然,我跟铁牛哥出来游玩,在软卧车厢,怎么会坐在这种车厢呢?这里太挤了,又难闻,到处是汗味,又臭又咸……”
说着,小梅伸长了脖子想车厢里张望。
这是,马南朋看到车厢里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也向这边看,像是在回应小梅搜寻的目光。
“那你怎么过来了,看来你是喜欢又臭又咸汗味儿了……”叶子若有所指的说。
“啧啧——”小梅咂咂嘴,拉拉叶子起毛的衣角,“看看你这毛衣,呦,还是Tommy的,名牌啊,怎么穿成样子了,假冒的吧,哦,一定是打折时候买的吧……”
“呀,是比不上你的香奈儿啊,哎,可惜这么好的衣服没多机会穿啊,哎,小梅,你一天有多长时间穿衣服?多长时间不穿……”叶子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
马南朋看着她们心里又想到前几天在公交扯上见到的刘亦婷和赵敏:“咳,女人为什么都这么喜欢斗嘴呢?”
这时,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急步过来,小声而严厉的喊:“阿梅!”
小梅瞪了一眼叶子,高跟鞋像圆规一样转过身,赶紧迎上前去,搂着那个中年人的脖子。
“阿梅,你跑过来干什么?”
“那个死猪正好不在,我想你,来看看你。”说着就搂他中年人的脖子。
“等会儿到站了我就得下车了,他还会来找我……他要的东西……”中年人赶快拉开小梅的胳膊,看了看左右,拉着小梅到离马南朋和叶子较远的地方。
“1亿美金!真的?”小梅睁大了眼睛,忍不住的声音有点大。
中年人赶快捂住她嘴,又左右看了看。
马南朋突然高度警觉观察着小梅,他看到中年人像是又给小梅说了点什么,最后跟她依依不舍的吻别。
“潮河,潮河到了——啊,都看好自己的行李……”乘务员在车箱里公务性的吆喝者。
再看那边,戴眼镜的中年人刚要走,又被小梅拉住,“看你那熊样,吓成这——来,咬根烟。”说着,她把自己手里抽剩下的半跟烟塞到中年人嘴里。
“各位乘客请注意,前方道路整修,预计晚点5分钟。”
听到播音员的声音,马南朋敏感的低下头,看了看表,“18:23”。
当马南朋跟叶子坐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刮起了“呼呼”的大风,车厢里的人赶快把车窗拉下关死,把风拦腰截断,沙粒“噼里啪啦”的打在车皮和玻璃上,让人心里毛瑟瑟的。
“现在的工程质量,太不过硬了,天气一变就得整修!一路上加起来耽误有足足2个小时,什么破路……”旁边一个转西装的中年人唠叨着,把自己的公文包往怀里搂了搂,着急的看看表。
“行了,火车能看到这里就不错了!这跟路没关系主要是因为天气,我上次遇到大风暴,火车在荒地上停了2天,车厢里的方便面都涨到60块钱一碗了……”另一个皮肤黑黝的人,裹了裹自己的大衣,头发想方便面一样顶在脑壳上,“过了潮河火车就开的快了,兴许能把时间赶回来。”
这是,中年人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也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而是一边盘算着心里的事情,一边朝车厢两端张望。那边小梅也向这里简单看了两眼,冲着他点点头,钻进了厕所。
马南朋想:“他跟着个已婚妇女小梅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跟自己有关系吗?自己是不是太紧张了,对什么事情都是一惊一咋的,呵呵,亦婷说的对,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
10分钟后,火车果然到站,那个抬眼镜的中年人没什么行李,只拎着一个小帆布牛仔包,走向车厢门口,随着人流走了出去。马南朋扭头,又向窗外看,走向地道口的人流里没有他,再回头往车厢里看,也没人,反而看到一个背影,随着步子摆动的右手碗上若隐若现的露出一个金手链。
叶子坐在马南朋对面,她依然没有摆脱心事,停车的时候,也去月台上透了透气,站了一会就回来了。
5分钟后,火车开了,马南朋又下意识的往月台上看,这是个北方比较偏僻的小城,月台上的人很快就消散了,只留下两个铁路职工在无精打采的游荡……那个中年人去哪里了?
火车刚刚开出站还不到十分钟,查票的来了。
“唉。去哪了?刚才拿烟的时候还在这里呢?!”叶子翻着自己的大衣,把所有的口袋都掏个底朝天。
查票员是个中年妇女,动作很干练,瞟了一眼马南朋的票,根本就没有往手里拿,就转身盯叶子,她已经忙成一团了。
“妈的,我钱包丢了。”她又翻弄自己的旅行包。
“去服务台补票吧。”查票员冷冷的说。
“你这人怎么这样,聋了,我说钱包丢了。”
“哼。”那人冷冷一笑,“票丢了,钱包被偷了,上错车了,忘家里了……这样的瞎话我每天都的听上百遍。你啊,我说,乖乖的去前面铺张票,完事,我说,赶紧的——啊。”
说完,她给乘警递了个眼色,接着去查后面的票。乘警明白,盯着叶子,等她自动买票,或者被强制去买票。
“妈的,更年期,跟我们老师一个德行。”叶子嘟囔了一句。
“哎,丫头片子,你说谁呢。”查票员曾转过身来。
“怎么,就说你呢!”她毫不示弱挺身向前。
“怎么回事——”另一个胖胖的乘警长挤过人群,来到他们俩跟前,左看了一眼右看了一眼,“你,请跟我来一趟。”
“我不走,你们要先找到的钱包,蓝色的,上面有个粉色的小猫头,你们给我找,不然就让那个三八给我当众赔礼道歉!”
“你说谁三八呢,是你说谁呢?是你说谁呢……”那个女查票员在也忍不住了,窜过来就揪住她厮打。
“就是说你呢?”叶子本身就性格刚烈,这会儿又感到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干脆豁出去了,打!
众人赶快去拦。
“三八,三八,臭三八……”
“丫头片子,小妖精……”
一个是月经不来,一个是更年期,两个女人都是暴跳如雷,跟两只母老虎一样凶猛,四五个男人都觉拦不住。
拦住了腰,就伸出个胳膊打,拉住了胳膊就用腿踢,拦住了腿,就用嘴咬,咬不着就向对方骂,骂不及就吐吐沫!
“啊——”
这时,另一个车厢一端突然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尖叫,车厢里乱做一团的人们马上愣住了,像电影里的定格,“唰”的一下都像尖叫声发出的地方看。
“——死人啦——”
尖叫的女人就是小梅,她正跺着高跟鞋,不停的往后退,一个尸体的上半身“扑嗵”倒到屋外,穿着白色的衬衣戴眼镜,不错,就是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
马南朋心里纳闷,怎么可能?他明明看到那个中年人下车了。
叶子还站在车椅上,腿和身子还被几个男人紧紧抱着,她定睛一看,突然扯起了嗓门喊:“那是我的钱包!”
果然,在靠近厕所门槛的地方,那个人的手里抓着一个蓝色的钱包,在他手指半抓半松的地方露出一个粉色的小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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