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山林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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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官,你怎么亲自来了……”
“我也不想到一个军情大国来跑外勤,但是,事情到今天毫无紧张,反倒捅了一大堆篓子,有些事情我的亲自去使馆说说了……”李维力站在晴柔的小屋里,这是一幢68层公寓楼的最高层,清晨,可以看到天边弯弯的地平线。夜晚,可以看到都市里彻夜的灯火如美妙的星空。李维力大手指掀开那一般从不打开的窗帘的一脚,“目前紧张如何?”
“鼠牙已被射杀,鬼手再爆炸案中死亡,只剩下马南朋不知去向!”晴柔迟疑了一下,突然问道,“李长官,我们真的要动用所有资源去扑杀马南朋吗?他曾为我们办了不少事情……”
“当然,晴柔,难道你想让我下半辈子再联邦监狱里度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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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郊区,某个山坡上,在丛林的掩盖下,一个破旧的小木屋显得苍老而神秘。踩着一层层落叶,拨开杂乱横出的树枝,慢慢的走进小屋,你会吻道一股淡淡的木香,再细眼一看,在毫不显眼的外表下,屋内的设施极为完备,沙发、毛毯、小小的火炉、桌椅柜子上很有品味的摆设装饰……可以说,这时个周末度假的理想去处,浪漫情人的温馨小屋。
而事实上,这里,既不浪漫也不温馨,大多数情况帮会的老板,都有一个或几个这样的地方,被进行一些诡秘的事情,它们长长被成为“安全屋”。
马南朋把玫瑰影艺公司的账本和录音交给警方后,警察立刻对玫瑰坊进行了一场大清剿,被当地了老百姓称为“卫生大扫除”。杨伯高兴的在门口放起了鞭炮。
但是,遗憾的是,元凶白大刚逃跑了。
本来白大刚还庆幸铁牛老大被人干掉,柱子又被关进了监狱,自己提前坐到了老大的位置,谁知道,**还没坐热呢!不知道从来那里冒出来一个马南朋,卷走了它们的所有现金外汇,还报了警。白大刚只得跑路奔命了,可是,没有多少钱,短时间内又去不了远的地方。而北京的小街迷巷里也躲不进去,因为那里的小混混们巴不得把自己押到公安局去领悬赏金呢?
幸好,铁牛在位的时候,就在郊区建造了一个“安全屋”,虽然,他自己没用上就一命哏屁了,但是,对于这个时候的白大刚来说,可是帮上了大忙。
铁牛生前在这个“安全屋”里干了不少秘密的事情。它的所在只有他亲密的人才知道,但是他最亲密的人并非只有白大刚一个。至少,还有柱子!是的,柱子昨夜随着马南朋和莫妮卡沿着地下暗河,也从监狱里逃出来了。天亮后,他一看,这里竟然是曾经熟悉的地方。哈哈,真实老天有眼啊,柱子兴高采烈的向自己大哥铁牛的“安全屋”,径直摸去。
“嚓!”
虽然再监狱里呆了些日子,但柱子依然能够辨认出一把点45口径手枪的声音。
他站在刚刚推开的木门边,慢慢的举起手,扭头一看,大松了口气,原来是白大刚,自家兄弟。
“你他妈的,柱子,你他妈的吓死了我,你怎么跑到这里?”白大刚把手枪塞回腰里,“啪”的一脚把木门踢上。
“笨蛋,看着这身衣服还不知道吗?我刚从监狱里逃出,当然来这儿,你来,他妈的不是当上老大了,这么也来这里?”柱子趴在窗户边往外看。
“老大个球!我要是不来这里,就要进监狱了!”
“怎么,玫瑰坊又出乱子了,你是不是镇不住局面了?”柱子看了一眼白大刚,撇了撇嘴。
“出乱子?我们被剿了!”
“什么?被剿了……”柱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扭头瞪着白大刚问,“什么意思?!我们的盘子可不小啊……”
“意思是我们全完了!什么都没了!”白大刚愤怒的大叫了一声,捂着头坐着沙发上,片刻沉寂后慢慢的说,“姥姥的,一个叫马南朋的家伙,把我们的账务和一些秘密谈话录音给了条子,还卷走了所有的现金和外汇!”
“马南朋……是不是中等身材,眉毛细长,下嘴唇有点厚?”
“是是,怎么?你认识他?!”
“大刚,快,起来,起来!”柱子突然紧张起来,对着沙发上白大刚喊。
“怎么?”
“马南朋这小子,我跟他交过手,别看他看上去普普通通,但绝不是一般人!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能从监狱里逃出来,也是因为悄悄的跟着他。”说着,柱子匆忙的打开衣柜,换了身衣服,马上趴倒窗前,他让白大刚守到的另一面墙的窗子前。“盯着点,马南朋就在附近,还有个女的,这次我们必须的干掉他,当然把钱也得拿回来!”
论辈分和能力,特种兵出身的柱子,都远在白大刚之上,这会儿白大刚对柱子的命令还是比较听从的。
就在两个人守在两面向密林里观察马南朋的踪迹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树林里两个全副武装的国家杀手正把瞄准器对着小木屋。
这两个杀手是从台湾赶来,他们的代号是,“叉子和汤勺”。
原来,他们再搜寻马南朋的过程中,以为的发现了鬼手的踪迹,鬼手是三个“潜行者”之一,也属于必杀的目标,所以,他们就悄悄的一路跟到了这里。
而鬼手为什么来这里呢?
原来,一个月前,他在马南朋的帮助下,制造了一起汽车爆炸案,以非常周密的方式,制造了自己被扎死的假象,他想从此消失,摆脱美国中情局的控制,但是他想最后捞一笔钱,于是准备把自己偷出来的芯片卖掉,可是,中间人“铁牛”突然被马南朋杀了,他就到铁牛的秘密安全屋来,看看是否能找到些线索。
鬼手不亏是美国高价聘请的“潜行者”,就连美国国家杀手这种水平的人,他一进入密林就立刻察觉到了,他明白国家杀手的枪法都可以和奥运会射击冠军媲美,而此时他们的可能正指着自己,只要自己一有异动,随时能可毙命。于是,鬼手不慌不忙的走进木屋,找到掩体之后,他就在屋里做些事情了……
叉子和汤勺看着鬼手进了一个孤立的小木屋,正在策划是否需要直接炸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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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莫妮卡惊诧的看着马南朋,听他讲述自己的经历。他的口音,给人的感觉,跟自己心爱的丈夫维克托一模一样,但从他的脸上看,却找不到半点日耳曼人面孔的影子。自己丈夫的外貌突然变成了一个亚洲人!
“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能回忆起来我们在一起一些往事,能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还能记得我爱你,但是,我真的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马南朋抱着头苦恼的说。
“亲爱的……”莫妮卡慢慢的重新靠近马南朋,用纤细修长的手指触摸他的脸颊。“也许我们要花点时间来帮你回复记忆!”
当马南朋抬起脸看着莫妮卡时,莫妮卡突然莞尔一笑,突然说,“嗨!你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很甜!比你以前那张老脸好看多了!瞧,你头发也长出来了,皮肤更光滑了……”
“呵呵……”马南朋苦涩的笑了一下,“莫妮卡,亲爱的,我醒来的时候最初发现自己是美国人,还有个中文名字,叫马南朋,后来发现了我身上有8本护照,但是没有一个叫‘维克托’,亲爱的,你知道吗?最糟糕的是,我在失去的不少记忆的同时却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记忆。我感到....我感到我在北京有个妹妹,我记得我有两个出生入死的兄弟,我……”马南朋说着舔了舔嘴唇,“我……我还记得我杀过人,杀了不少人,事实上,我一直再遭受追杀!”
马南朋看着莫妮卡,眼神中充满了无辜、疑惑、恐惧和迷茫。
“哦,我的小可怜……”莫妮卡摊开手臂把马南朋的头抱在自己怀里。她的体味让马南朋有种家的感觉。

两个人在山林里穿行了一阵,突然看到一个远处密林里有一个木屋,这个让屋子破旧隐秘的方式,让莫妮卡非常喜欢,而马南朋也想到那里找些东西,至少把自己的囚服换掉。
“来了!来了!”白大刚趴在窗户边,压低了声音,对柱子喊,“姥姥的,还是个洋妞,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快,你还有枪吗?或者其他武器?”
“没了,但是还有把刀。”说着白大刚把一打尖刀从靴子里拔出来。
“把枪给我!你打不准!”
“不行!如果你用枪打我怎么办?!”白大刚当然不敢这么直接对柱子说,而是争执道,“我也专门练过,我的枪我熟。”
“哼,好吧。”柱子一眼就看透了白大刚的心里的小算盘。他撇了撇嘴,接过那把刀,攥在手里。
他们争执的时候,马南朋和莫妮卡已经靠近了屋子,等上了木台阶。
柱子立刻抓住到,蹲到沙发后面,他想,根绝他对马南朋这种人的了解,他进到一个陌生的屋子里后,肯定会特备注意门口两则。所以,想等他们放松警惕后,坐到沙发上时才动手。
白大刚被柱子“提示”了一下后,也立刻躲在桌子后面。
果然,他们推门一看屋里的设施,立刻警觉起来,轻声的喊,“有人吗?有人吗?”
在莫妮卡在正门叫喊的时候,马南朋立刻悄悄留到窗户边上,悄悄的往里面观察了一番。
空军出生的莫妮卡,对自己十分自信,她把马南朋挡在自己生后,慢慢的走进屋子。
哈哈,没人,而起屋子设施很好,白绒色的沙发,一块灰色的毯子扑在茶几前,墙上挂着虎皮,鹿角,和一些深色调的图按,很好,莫妮卡很喜欢。她真像跟马南朋住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
令莫妮卡惊叫的是,屋里一个音响,她打开音乐,在衣柜里罩上了一个宽大的T恤,把一件衣服人给马南朋,树林老屋,在一段惊险之旅之后,这让她感到自己全身的细胞在随着音乐跳动,她看到桌子上有烟,有酒,抽出一根放在嘴里,她看到桌子上有酒,就给自己和马南朋倒上两杯。
“哈哈……JeanwalkBlack”
这种威士忌产于苏格兰北部,以浓香的烟草味而著称。
“亲爱的,正是我的最爱,我喜欢它的黑,喜欢它的浓,喜欢它的烈!”
这会儿,躲在桌子后面的白大刚一直向沙发这边张望,“这个胆小鬼,柱子,你在等什么,怎么还不动手?!”
而柱子呢?
当他躲到沙发后面的时候,才发现,有一把枪指着自己……
马南朋坐在沙发上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莫妮卡,他头脑中模糊的记忆片段,变得越来越具体和清晰。但他突然看到衣柜里还有一件囚服,让他立刻警觉起来。
“不许动!”白大刚忍不住了,突然跳出来,用枪指着马南朋,“钱,把钱交出来!”
这时,马南朋刚刚端起莫妮卡递给他到的那杯浓浓的烈酒。
“小心——”马南朋突然大叫一声,扔掉酒杯,扑向莫妮卡,抱着她滚到沙发的一边。
浓浓的烈酒被泼在空中,形成一个水面,像褐色的丝巾连琥珀金珠……空中的玻璃杯“嗙!”的一声被飞来的子弹大的粉碎,“嘭!嘭!”弹头又接二连三的飞来,穿透“丝巾”,带着浓烈的酒气向莫妮卡和马南朋飞来。
这子弹是哪里来的?白大刚打的吗?不是!
原来,马南朋在酒杯的倒影里,透过天窗看到了树上的“叉子”,它正抱这狙击枪——
而白大刚也本能的举起枪,“砰!砰!砰!”朝天窗上射击,但他很快就“噗!”一声中弹了。
叉子毕竟居高临下,他挤着一只眼睛,龇着牙,频频射击,连连得手。
就在白大刚倒下的一瞬间,莫妮卡抓住白大刚的胳膊,狠狠一拽。“对射”之下,岂容丝毫差池。数秒间,白大刚又连中数枪,他应该再也感觉不到痛苦了——
原来,莫妮卡当过空军,也学过擒拿格斗,学过怎么保护自己,怎么杀死对方。她把白大刚拉过来,转身,扑的自己身上,一个身体“当箭牌”。
马南朋看着自己被压在莫妮卡身下,他眼前是莫妮卡红色的头发,白大刚死去的脸,还有向他们射击的“叉子”。莫妮卡拿起白大刚手中的枪,另一只手绕过腰间,“啪啪!”换上弹夹,抬手举枪,在白大刚的耳朵和头发之间瞄准目标,“砰砰!”
“奶奶的,汤勺,你还在等什么——”
“急什么——又不是头一次了。”汤勺对这套路简直太熟悉了,两人一上一下,对着同一个目标狂射,里面的人就是插翅也难飞!
“矮胖子”吹着口哨,把一大卷弹夹卡在AK47下。AK47没什么准头,但威猛无比。这是矮胖子的最爱,跟本不用瞄准,也不需要,即使你在十公分厚额水泥墙后面,子弹也能破墙而过,叫你脑袋开花!
莫妮卡虽然当过空军,身体素质一流,但她毕竟不是杀手,有一个好的想法,不见得就能打中目标,莫妮卡频频开枪但却打中树上那个杀手,她开始着急起来,感到自己的手里已经出了一把汗,根据她对点45口径手枪的了解,现在应该剩下最后一发子弹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有一直手紧紧的把住自己的手腕,让他把枪端的更稳,“亲爱的,不要喘气……”耳边是丈夫的而声音。
“嘭!”莫妮卡扣动了扳机。
没有疼痛,没有喊叫,也没有任何感觉,在马南朋的帮助下,莫妮卡把最后一颗子弹,打进了“叉子”的眉心,子弹穿过他的脑浆,带着几缕鲜血从后脑壳飞溅而出。
一看这,汤勺不想叉子那样消瘦,他是个矮胖子,这时他看到叉子突然挂了,于是,他惊了,急了,怒了!他站在一个大石头后面,挺起AK47狂叫乱射!
矮胖子两脸上肉以每秒百次的速度剧烈震动,老木屋也以同样的频率,遭受着千孔百疮,木板上的洞眼已经不能用蜂窝来形容了,在这样的火力下,它要变成包扎伤口的“纱布”了!
马南朋和莫妮卡呢?如果还在屋里的话,就和白大刚一样,变成肉酱了!
怎么回事?
但马南朋一看到树上那个象猴子一样的国家杀手时,就立刻明白他们的套路,上面又一个下,下面肯定还有一个。马南朋突然发现地上还有把刀,他立刻拿起刀,**地板的缝隙,使劲一锹,“吱哟”一声,一块地板的一段不高高翘起,他手插进去,使劲儿“啪啪”两下把半开几块地方,下面是个隔层,树林里的木屋下面都会建造一个这样的隔层,用来防潮和稳定地基。马南朋手臂挽住莫妮卡立刻跳了进去,他随后又把这两块合上。
汤勺,站在白大刚的尸体旁,这滩肉酱已经辨认不出是男是女,是人是动物,是肉还是骨头。他记得明明看到有5个人钻进了这个屋子,而地面上之后一个尸体。
他猛然抬头,但向上面看,叉子的尸体清晰可见,他耷拉在树叉上,长长的四肢像面条一样垂下。
汤勺又向下看,他才反映过来,脚下是个隔层。于是,他立刻抱起AK47枪管朝着地方,慢慢巡视……
突然,树枝“沙沙”作响,不远出两个人影在树林间晃动。“小杂种!汤勺吐了一口吐沫,提起AK47,踢开残木烂板,向树丛里追去。
正当汤勺跳下地板的时候,突然背后“砰!嘭!”的两声枪响,“噗嗵”一声,他倒在地上,脑浆飞溅,鲜血直流。
鬼手端着枪,从地板隔层的一角站了起来。
“谢了,兄弟,你救了我一命!”柱子也从地板的隔层里钻出来。
“不客气,但是你得帮我做点什么事儿。”鬼手看着远处的树林里的两人影,冷冷的说。
马南朋和莫妮卡从隔层的侧面爬出去,在树林里狂奔,他们听到背后的枪声,想必是杀手追来了,于是,加快了速度向山林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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