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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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缝也是个国家杀手,但他同时又有自己的办事准则,马南朋救他一命,所以,他就可被上级惩罚,也不再去追杀马南朋了,而且还告诉,马南朋他们追杀的目标就是“潜行者”,出他之外,还有两个人,“鬼手”和“鼠牙”,鬼手,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鼠牙就在北方的一个小城的监狱里。
于是,马南朋知道,如果他要继续寻找自己的真实身份,就必须去找鼠牙。
当“鼠牙”这个名字进入马南朋耳朵的时候,几乎爆发出与鬼手相同的感觉,这种感觉隐隐约约的饿表达了一个信息,鼠牙和鬼手,是他失忆前最熟悉的人了。
鼠牙住在监狱里,拒绝任何人的探视,事实上除了马南朋,没有任何人来找过他,他在犯罪现场被逮住的时候,就像是一个从边远山区来大都市里淘金的亡命徒,这样的人,在全世界各大城市都不少见,不用过多的追查,很简单,按照罪行把他关进牢房,一切就OK了。
当然,在法庭和公文里,鼠牙给出的是另一个名字,无亲无故没有人会去关心的名字。但是在牢房里,很快大家又称呼起他“鼠牙”来。应为他有两颗十分显眼的大门牙。
鬼手似乎存在于自己的模糊片段的记忆力,听到鼠牙,马南朋第一次看到了一个自己可以摸得着看的见的线索。无论如何,他不能放弃这条线索。
而鼠牙拒绝自己的探视,这怎么办,他好像是再故意躲着自己,而他越跺,马南朋就觉得越有问题,他就越想见他。
像《越狱》那样,找个案子,再贿赂一下法官,把自己关进同一所监狱?这也许可以,但怎么出来呢?马南朋经过自己调查和分析发现,那种电影里的美国故事和奇思妙想在中国完全是扯蛋!是Bull**!
不过,在调查中,马南朋到真的感到自己对鼠牙的感觉还真有点“兄弟”般的温情。似乎比“鬼手”还强烈一些。
不行,马南朋想,必须找到鼠牙好好谈谈,最好把她从监狱里弄出来。
另马南朋头痛的是,在没有资源和技术支持的情况下从中国的监狱救出一个人来,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他不想这么干,但换个角度,马南朋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拿犯人去充当零价劳动力,对于全世界来说都不是一件稀奇事,而在这个北方的小城,情况会更为恶毒一些,犯人干的活儿会更重。
比如下煤窑。
这个是狱警的最喜欢接的活儿之一了,原因很简单,煤老板给的钱多,而看守起来又很省心,因为,下煤窑的时候,点点名字,上来的后,在清点一边,中间只用把住洞口就行了。
而马南朋的方法很简单,他提前穿好囚服,藏在煤窑里,等囚犯们下来干活的时候,她就可以混在里面找到鼠牙了,他未必能把鼠牙救出去,但至少能跟他谈谈。
当马南朋提前躲进窑洞的时候,另一个人也悄悄的躲在了外面,把一杆狙击枪,隐蔽在最一堆毫不显眼的杂草里,她身披着灰色的布条,看上去就像是杂草边上的一块土堆。
她的代号叫“白沙”,来自吉隆坡。
“鼠牙!”马南朋根据杀手身上的照片,一眼就辨认出来了。
“啊,不是我,不是我……”一看到马南朋,鼠牙立刻惊叫一声,神色显得十分慌张,像是他欠了马南朋很多钱一样。
“见鬼!你他妈的在说什么?什么不是你?”马南朋揪住鼠牙的衣领问,虽然他还是一头雾水但他终于从鼠牙的反应中得到确认:鼠牙认识他,在他失忆就认识他。
“鼠牙,鼠牙……不要紧张。”马南朋让鼠牙尽量镇定下来,“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只想知道我是谁?”
“嗯——”鼠牙一听愣住了,莫名其妙的看着马南朋,这时,他才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和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潜行者”完全不同。
“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干什么?”一个**大汉向这边,走来。他手里还拿了一杆笔和一个打分的记分册,但是她身上也穿着囚服。
哪里都有制度和规矩,对于囚犯来说也一样,出来煤窑里阴冷潮湿,那些预警可不愿意为他们那点可怜的工资,来下面受罪,预警只会守住出口,看着一车车煤拉出去就行了,只有下面出问题的时候,他们才可能会下来。
所以这里的秩序由囚犯队长来维持。队长一般不要看什么活,就是半个监工,点点数,打打分什么的,所以能担任队长的,要么能镇定住囚犯,压得住局面,要么跟上面有关系。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你是那个组的,我怎么没见过……”
“哦,队长这是刚进来的,跟我一个组,刚才我不小心摔了一脚……”鼠牙跟队长含糊其辞的说着。
马南朋也扭头拿起一个铁铲装作干活的样子。
“新来的……”队长一脸迷茫的翻着自己的登记册。
队长正要上前进一步追问的时候,突然旁边有人再喊,“新来的,好好,来跟我先赌两把,鼠牙你也来。”
队长一看,立刻知趣的走开了,他只能等会才来盘问。
这个说话的**大汉,显然比队长更牛,他是这里的狱霸。队长虽然又门路,但不愿意碰这根钉子。
马南朋扭头一看,这个大汉,他见过。这个人他见过,就是火车抢劫案的头“柱子”。
马南朋失忆只是针对于从电冰箱里钻出来之前,而之后的事情,他记得一清二楚。他还记得,当时,柱子要找一个叫“彩云”的女人。
但柱子没见过马南朋,他只是听说是新来的,就像叫过来赌两把。一来是因为新人往往会有点新的意思,柱子想看看他有什么意思。二来,是因为新人刚来身上很多资源还没有瓜分过,而赌博就是他们这些人最喜欢的方式,先最好让新人先欠着自己点什么。
“唉,鼠牙,上次你欠我两包烟什么时候还啊!”柱子懒洋洋的看着鼠牙说,其实他根本不缺烟,但是,这里烟就是地位的一种象征,他时不时的提一下就是强调一下他的地位,而这时候,提一下就是告诉鼠牙,待会最好站在他这边。
但是,柱子那里知道,再鼠牙心里,这个世界上有两人是他最亲密的,一个是“鬼手”另一个就是“马南朋”,当然,如果他们三人内部发生了矛盾那是另一回事,而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永远都是一个团体“潜行者”。
这会儿,煤窑里,大部分囚犯都挥汗如雨,而这三人就找了个比较安静的角落,玩起赌博游戏来。
两根三五烟摆在地上。鼠牙把三根牙签举起来,看着柱子和马南朋说:“柱子哥,这次又轮到你先了。”
两根抬过滤嘴的烟,市价不超过1元人民币,但在这里确实金钱的替代品,他象征着权力和地位。
柱子爽朗的说,“好,先后都一样。”随手就抽出了一根牙签,低头一看,“妈的!比你的老二还短!”看来他兜里又要少一根烟了。
鼠牙咧开尖嘴,露出他两个大板牙,得意的笑着伸手去拿他的战利品。同时,向马南朋挤了下眼睛,这个微笑的表情,瞬间有唤醒了马南朋的一些记忆,她他想起来,跟鼠牙以前似乎在一起有过很多次,漂亮的合作,对,还有鬼手,他们三人在一起干活儿,每次完成后,鼠牙都会有这样一个标志性的眼神。
这会儿,鼠牙正要把两根烟拨到自己那边的时候,壮汉柱子突然抓住他另一只胳膊,掰开他手指,露出另外两只牙签,同样被却掉了下半截。
“死老鼠!”柱子恶狠狠的瞪着鼠牙。令柱子最生气的,不是鼠牙玩小把戏,而是鼠牙没有站在他这边,这对这权威的严重挑衅。
“大哥,饶了我吧。”鼠牙赶忙把地上的烟给壮汉,“哦这些全是你的,还有这些。”鼠牙慌张着把地上自己这边所有的烟都拨到壮汉脚下。情急之下,袖口里又掉出两跟牙签,是完好的,两根都不短的。
大汉用大皮鞋一下子踩住鼠牙的手,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拍在鼠牙脸上,“要烟是吧,我都给你,但你要把老子的面子还给我!”
旁边的几个囚犯,看来都是柱子的“小弟”,他们一看老大柱子火了,就立刻对鼠牙拳打脚踢。
马南朋本来想去拦但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他发现鼠牙被挨打的时候,不是再保护自己的肾和心脏,而是拼命的捂住嘴,保护自己的牙?!
这时,柱子看看马南朋,他拎一把铁锹,让“小弟”们闪开,他要当马南朋这个“新来的囚犯”,让他迅速知道,谁才是这里真正的老大。
柱子举起铁锹准备往鼠牙后腰上扪,柱子粗壮的胳膊上一块块肌肉高高的隆起,这一锹扪下去,估计鼠牙要在医院里躺一阵子里了。
只听“邦”的一声,是两根棍子撞击的声音。
只见,马南朋顺手捞起一根木棍就把柱子手中的铁锹风挡在空中了。
柱子一看,这下还了得,自己的威严接二连三的受到挑衅,他必须的发发威了。
但是马南朋早就看到这一点了,但他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大家的,也不想捅出什么事情,引得狱警下来,他只是想找鼠牙好好谈谈。于是,他立刻摁住手里的木棒,上前小声的说:“我又彩云的消息!”
“妈的,少忽悠老子,受死你!”柱子大叫一声,抡起铁锹就向马南朋砸来过。
他此时也不让“小弟”们插手,因为,她看马南朋瘦胳膊瘦腿的样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他正好要借这个机会好好强调一下自己的地位。
马南朋一看对方的架势,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跟对方打一架了。
虽然柱子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比马南朋整整高了一头,但这个狭小的煤窑洞里,这非但不能却占不到便宜,反而还成了劣势。
只见,马南朋先是躲过柱子的攻击,然后,在他周围灵巧的跳来跳去,同时拿手中的木棒猛敲,柱子的各个关节,疼得他哇哇直叫。
这一折腾,煤窑里的囚犯们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立刻看热闹。外面的狱警当然也立刻又反应,但他们才不愿意下到煤窑里来处理这件事情,让囚犯们都上来,他们守在洞口,让囚犯们一个一个的出来。
柱子勉强被队长按耐住,指着马南朋说,“你小子,死定了,给我走着瞧!”
马南朋那里管他那么多。立刻找到鼠牙,问自己的事情。
“唉,兄弟到底是兄弟,我就知道你准能摆平他!”鼠牙笑着对马南朋说。
这会,外面那个伏击的“白沙”也做备好了,她本来不知道煤窑里面发生了乱子,但是可不想等天黑了,光线不好的时候,才让这些囚犯出来,他的早点把鼠牙和马南朋逼出来,于是,她把自己早先埋好的炸药引爆。“嘭!”的一声,地动山摇,这下子,不管里面出没出乱子,预警们都会把囚犯们叫出来集合的,而马南朋再里面感到地震,一定会因为下面有危险而趁机跑出来的,白沙就要称这个时候,干掉两个人。
但是,这一次振动,没想到再煤窑深处震开了一个大口子,正好连着地下河,河水如井一样喷薄而出。
这下子,煤窑里可就乱成了一片。
马南朋一边拉着鼠牙,随着人流一起往外逃命,一边问,“鬼手,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怎么会躲到冰箱里呢?”
“什么?躲到冰箱里?!聪明,你真实太聪明了!”
“我是谁,我们三个到底是……”
“我们三个是潜行者,是最后三个,我们受美国中央情报局雇佣,鬼手是我们的组长,负责策划,我负责技术上帝支持和工具传输,而你我们的先锋、刀尖。”
“芯片,芯片是怎么回事?”
“我们最后一次任务是盗取两个芯片,其实是一块芯片的两个部分,其中一边在鬼手那里,而另一片,我们偷出来以后……啊!”
这时,马南朋和鼠牙刚刚逃到洞口,只听“噗”的一声,不好!鼠牙中弹了!
马南朋立刻把扶住鼠牙夺回窑洞,他随即见到几发子弹,打在洞口的地方,溅起几缕尘土。
“鼠牙,鼠牙!见鬼!”马南朋手指在鼠牙脖子上一摸,他已经死了,他脑袋上一个小红点,逐渐扩大,渗出汩汩鲜血。
这时,囚犯们都往外跑的差不多了,他们没有受到任何枪杀,而狱警们躲在岩石后面向子弹射来的方向胡乱还击了几枪,也没听到任何动静,马南朋知道,新一个追杀他的杀手又来了,他听“裁缝”说过,他们的任务,就是扑杀“潜行者”,换句话说,目前来看就是指杀掉鼠牙,鬼手和自己。而现在,从鼠牙的死来看,对方肯定是先占据了有力地形,而且枪法精准,刚才从她随后射来的几发子弹看,洞口没有任何死角,自己怎么逃出去呢。
这时,他又惋惜的看看鼠牙,抬手帮他闭上眼睛,但是,马南朋的手接触到她脸时,他突然想起,鼠牙挨打是总是捂住嘴,这时,他下意识的渗出手指叩开他的嘴,在他的门牙下摸到一个槽,往外一把……

马南朋眼睛一亮,原来,鼠牙的大门牙里,藏着一块芯片!
果然,跟电话卡上的芯片一样大小……马南朋又想,如果鬼手化装成老人去火车上偷叶子钱包里的芯片,而鼠牙说这是一块芯片的两个部分,那么鬼手一定会来找另一半,只要自己拿着这块芯片鬼手就会主动来找自己。
可是,问题是自己现在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马南朋回头看看,窑洞里,他突然发现,地下水突然停了,不再迅速的上漫了;而刚才,简直想水坝绝提一样汹涌。
这个马南朋立刻意识到,自己应该向相反的方向逃!
他深吸了一口气,往窑洞漫水的地方,潜下去,果然,沿着窑壁上决口的地方,往里游,然后向上……
马南朋猜的不错,从窑里的水位看,那边应该是个水面也不会太深的地下河。他很快就游到到了地下河的河面上,大口的喘着气。
“Ah!whoareyou?SindSieMenschen?”
马南朋钻出水面,喘着气迅速往旁边游,他刚刚抱住一个石头,想往上爬的时候,突然听到又一个人的声音问话。
其中有英语也有德语,主要是德语,马南朋突然发现自己也会德语,只知道对方再问;你是人吗?你是谁?
而且马南朋竟然感到这个声音他很熟悉,这个嗓音,让他内心迸发出十分火热的感觉。
马南朋立刻抬头向西周望去,但这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感到自己手里扒着的冰凉的石头,滴滴答答的水声,还有一个女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气声。
“是的,我是人……”马南朋一边靠着触觉往岸上爬,一边用德语回答,“你呢?你在那里,这儿是哪里!”
“哦,上帝啊,你是维克托!维克托我是莫妮卡!”
“莫妮卡……”马南朋轻声的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涌起一阵一阵的热浪,如果那第一次见到叶子是,那种内心的热浪不是爱的话,那么这次,就是一种爱了,天啊,我发竟然发现自己内心一直爱着一个叫莫妮卡的女孩儿,而且就是这种嗓音,可是,他一点想不起来了。
“是啊,是我,你的莫妮卡,一定是上帝显灵了,我总算找到你了!”女人声音再这里回荡,像是不远的地方。周围的一片黑暗,而且地形复杂凶险,所以,女人也不敢乱动。
“莫妮卡……我,我怎么记不起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甚至记不起来我的名字叫维克托……”马南朋苦恼的说着,他发现自己回忆起来的只是一个名字,和这一种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任何具体的事情了!
“哦,亲爱的,一定是他们给你捣的鬼,他们让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我来帮你简单的回忆一下吧。”
“好好,亲爱的,快说吧!”马南朋发现自己对方“亲爱的”时,是显得那么自然。
“我们是高中时认识的,那时我们简直就像是床单和被罩一样,整天纠缠在一起,呵呵……同学们对我们俩能混再一起都感到非常纳闷,当时,你每科成绩都拿全校最棒的,在家里是听话的好孩子,再学校是安分的乖学生,而我却是那种典型的野孩子,整天惹事生非,几乎每科都不及格,高中生涯有一半时间都是在校长室度过的……毕业之后,你进的海德堡大学,学习数学和物理,而我知道自己不是块念书的料,所以跑去加入了空军,往后五年,我们两个几乎没有再见面,虽然我每半年就会接到你的信,不过说来惭愧,我连一封也没有回过。
后来,我们竟然再美国相遇了,那时,你在www.xiaoshuodaquan.com.(麻省理工学院,MassachusettsInstituteofTechnology)读博士,我去参加一个会议,于是我们重逢了,喔,天啊,那时上天的恩赐,我们立刻陷入了爱河,我们结婚了,后来,我们回到海德堡,你再海德堡大学担任教授,我就是,呵呵……我这样狂放的性格竟然做起专职家庭毕业主妇。可是好景不长,我曾经呆过的空军突然以某须有的名义把我召回,并扣押了我一段时间,而且我回来时,你就消失了,当时,你留给我了一封信,说你要去做一件史无前例的事情,伟大的事情……可是,我毫不关心是什么事情,我知道时,你已经离开我之后,我无法生活了,我不能再没有你再身边的时候,过正常人的生活……越是,我正在世界各地寻找你,后来我就去探险。这次,我来到了中国,再沿着地下河探险,就在一个小时前,我的身上的电源突然耗尽,我本来绝望了,但是我向上帝乞讨,妈的,这时我第一次向上帝乞讨,结果真的显灵了!你出现了,喔,维克托,我太激动了……”
“噢,莫妮卡,我的宝贝儿,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离开你……”马南朋虽然不能完全回忆起莫妮卡所讲的事情,但几个模糊的片段足以让她热泪盈眶了,他听到莫妮卡移动的脚步声,她似乎正在努力向自己靠近。
马南朋深信自己曾经就是莫妮卡所说的那个维克托。
当她听到莫妮卡“噗嗵”一声调到水里是,他立刻不顾一切的重新跳下暗河。
马南朋扑打着水面,河水冰冷刺骨,同时又觉得湍急的水流在将他往前冲。他呛了几口水,但仍不停地大声呼唤着莫妮卡。
终于,马南朋在水里拉住了莫妮卡。
“听着,亲爱的,我么必须想办法出去出去!”
莫妮卡挣扎着在保住岸边横到水里的一块石头,她想爬上岸,“是的,亲爱的,但我们的先爬上岸。也许,我还记得一些路。”
“不,我们不能上岸走!”
“怎么?维克托,你知道其他路吗,你知道怎么走吗?”
“不知道,但我们必须沿着河往前游。因为,有河就有出口,一定在山区的某个地方,顺河游出去。”
“维克托,你不仅失忆了,脑子也不正常了吧?”
不错,马南朋感到这就是以前莫妮卡对自己说话的口味,张狂而毫不客气,但他很喜欢。
“怎么,亲爱的?你不会游泳?”马南朋问,他觉得自己肯能忘了。
“哦,你真的是失忆了,我每年夏天几乎都是再内卡河里过的。(内卡河,Neckar,莱茵河Reihen的一条支流,横穿海德堡Heidelberg老城。)”
“哦,莫妮卡,请你原谅我,我真的忘了。在地下洞**里摸黑走,太危险了,而且没有方向,而水流不会让我们迷失方向,当然,这也有危险,但我们必须去试一试,碰碰运气。”
“维克托,你还是那么啰嗦,真像乖宝宝。”
就这样,莫妮卡跟着马南朋往前游,没过多长时间,莫妮卡感到到自己在发抖,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维克托,我实在游不动了,我要歇歇。”
“不行,这儿太冷,不能停下来。”
“我实在坚持不下去。”
“那也得游。”马南朋伸手拉莫妮卡。
“放开我,”她大叫。他不解地松开了手。
“唉,我说,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壮了?!”莫妮卡突然感到很奇怪,她自己是空军出生,体力强盛,这也是她以前长长再维克托面前炫耀的地方。“对了,刚才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我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莫妮卡,这时上天的安排!”
他们听到了流水的声音越来越响,水流越来越急,马南朋感到应该离出口不远了,然而莫妮卡就要支持不住了。马南朋紧紧抓住她冰凉的手腕,她脉搏跳动的越来越弱了。
紧接着,水流声变成了巨大的回响!这应该还是再地下,前方应该有个瀑布。
然而,这里的地形太复杂,高高低低的河道,瀑布,也不再同一条线上,突然,两人顺着湍急的水流冲了下去,在空中翻腾的时候,马南朋不断的拼命呼喊,“莫妮卡——”
听到她断断续续微弱的回答,但水流声太响,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于是拼命往前游,向可能的方向横摸竖抓。
猛然间,马南朋感到自己被一股暗流冲进过一个台阶,“噗嗵”一声掉进一个水潭。他挣扎着浮出水面,激流又将他撞上了一个冰凉的**,又将两个**同时推到岩壁上。
“莫妮卡!”
“上帝啊,又麽到你了。”
他俩紧紧抱在一起.任水流冲刷他们。
“维克托……”莫妮卡抓着马南朋说,“水从这儿吸了出去。”
“河水?”
“是的。”
马南朋推开了她,将身体贴在岩壁上,伸手摸了摸洞口。
“坚持一下。”马南朋喘了口气,左右摸了摸。岩壁上很光滑,“看来从这儿爬不出去,只有钻这个洞。”
“可是会憋死的。”
“屏住气试试。”
“万一洞子很长,一口气过不去怎么办?”
“那只好赌运气了!”
“亲爱的,我现在喘气都很困难。”
“宝贝儿,我们必须试一试,没别的路可走,你当过空军,一定能行,深呼吸,抓着我。”马南朋把她推到洞口,“你先进,我在你后面……出了问题我好推你一把。”
“上帝啊!”莫妮卡哆嗦着尖叫一声,随即被水吸进洞,马南朋紧跟着也进了洞。水流将他俩迅速往下带。就在一口气快用完时,他们又听到了流水的轰鸣声。他们出了洞,浮出水面,大口喘气。福伊尔一出洞就抓住了她的一条腿,另一只手抓住岩壁上一块凸出的石头。
“从这儿爬上去。”他大喊了一声。
“你说什么?”
“从这儿爬上去。你听到前面的轰鸣声了吗?那是个瀑布,水流太大,摔下去非成碎片不可。亲爱的,从这儿爬上去。”
她此时累得根本爬不动,马南朋只好先把她推上岸,然后自己再爬上去。爬到岸上两人都躺了下来,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最后还是马南朋先站起来。
“还得赶路,顺河走。亲爱的,你还行吗?”
她无力回答,更无力反抗,任由他拖起来,拽着顺河往前走。走了没多远,一块巨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绕着从边上走,可不一会儿就迷了路,能听见河水声,可就是找不到路,近不了河。
“这次真是迷路了……这怎么?”马南朋自言自语。
莫妮卡没回答他,却哭了起来。马南朋拉了她一把,让莫妮卡靠在自己的怀里。
“你是把笨蛋!”莫妮卡在马南朋怀里喃喃的说,“我们这下子真要死在一块儿了!”
“也许你说得对,我是个大笨蛋。”马南朋突然回想起,莫妮卡长长这样评价自己,尽管他曾经得过菲尔茨奖。(数学界的诺贝尔奖)
“呵……”莫妮卡苦笑了一声,“我张这么大,唯一完整读过的一本书就是《地心游记》。”
“我们要被困在你的书里了……”马南朋仰天躺下,头枕在一簇柔软的草上,自言自语道。
莫妮卡伏下身子,枕在马南朋身上,马南朋突然觉得自己的记忆又恢复了很多,“亲爱我,记得那本书就放在厕所里,你每次去解手的时候,才会翻书,呵呵……地下就是迷宫,是另一个世界,不管是再那个世界里,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唉,亲爱的,让我亲你一口……”马南朋自言自语的说着,突然挺身坐了起来,“莫妮卡!”
“别说了!”莫妮卡这会儿,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你这个大笨蛋,还是那么啰嗦!”
但是马南朋摸了摸身下的地,抓起一把泥和草,伸到她的眼前,然后哈哈大笑道:“莫妮卡,你尝尝。这是草,泥土和草。我们肯定出来了!”
“什么?”
“现在是晚上。漆黑的晚上。阴天,我们已经出洞了,我们已经在地面上了!莫妮卡,亲爱的,地心游记结束了!”
两人高兴地跳了起来,忘记了疲劳,使劲地嗅着空气中的草香。他们终于感到了和缓的晚风在抚摸着他们脸颊,幸福而美妙。
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一两声狗叫。
“我的上帝,维克托!”莫妮卡心花怒放,“是的,我太幸运了,我找到了你,我们又一起从地下逃了出来,我门真的又在一起了,又能生活再一起了!”
莫妮卡伸出手臂拖住马南朋,在他的脸上身上狂吻。马南朋也抱紧了她,吻个不停,嘴里还喃喃地说个不停。直到吻够了,才双双躺下……他们在醉人心脾的夜色中,躺在倾向温柔清香的草坪上,甜甜的睡去。
在梦里,马南朋似乎回到了他叫维克托的时候,他完全不用再去想鬼手,鼠牙和芯片什么讨厌的事情,也不用再去担心国家杀手的追杀……他的生活里只有他爱的莫妮卡,就像莫妮卡的视野里只有他一样。
黎明终于来了。他看清了她,她很迷人:修长的身躯高挑而优美,红色的头发柔顺而细软,高挺而精美的鼻子下,宽宽的嘴唇带着轮廓分明的线条……不错,她的相貌让马南朋一见如故,就像他对莫妮卡这个名字一样的谙熟。
然而,黎明也使莫妮卡看见了马南朋的脸,一张亚洲人的面孔,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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