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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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高跟鞋砸着地方,发出一阵急促的声音。小鲵想廖云星将军的办公室走去。
廖云星隔着玻璃,向门口敲门的小鲵一挥手,示意她进来。
“将军,我有权利给公安部下达命令吗?”
“在紧急的情况下有,但只是在最紧急的情况下……”
“我刚刚收到公安部的回文,他们在全力通缉这个人,而且还在寻找这个人!”说着小鲵向廖云星举起了刚刚从传真机里打印出来的图片,一个是马南朋另一个就是跟他在一起在新闻上露面的叶子。
“这是谁的命令!”将军一看,立刻拍案而起!
“是我们发出的命令,确切的说,将军,这是你的命令!”
“瞎扯!”将军咬了咬紫黑色的嘴唇立刻镇定了下来,他马上对小鲵说,“去,赶快以我的名义告诉公安部的人立刻撤销这两道通缉令,如果,他们把照片贴出去了,就让他们在天亮之前撕下来,干干净净的撕下来!”
“是。”
当小鲵真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将军立刻说叫住她,“小鲵,去把陈副官找来!”
是的,头脑敏锐的廖将军立刻反应出来,在这里能代表他跟其他部门下命令的之后陈副官了!
“我想尽早的结束这件事情,把他们找出来……”陈副官咱在廖云星的办公室里解释。
“你这么干不是结束这件事情,而是扩大这件事情!”
“将军,我想我们应该掌握更多的资源,应该有更多的权利,我们为什么不趁这个时候把我们的一些模糊的,似有似无的权利证实一下呢?”陈副官压低了嗓音,意味深长的对廖云星说。
“我们的权利没有似十而飞的,我们有特权但不能贱用特权!”
“好,你是这里的头,你说了算!”
“老陈啊。”廖云星语气一变,慢慢的对陈副官说,“老陈啊,你跟着我有很多年了,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我最恨的事情就是‘背叛’,在关键的时候,必须团结!分歧和讨论只是在我做出决定之前!”
“将军!”陈副官立刻站好,像宣誓一样的说,“我从来没有,也不会,去背叛你!我坚决无条件的,拥护和支持你的每一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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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两辆黑色的面包车,向一个小区悄悄的驶去,那是叶子父母生前所住的地方。面包车里是全副武装的特警,他们组后在车里传看了一边通缉犯的照片,出发前,他们早就被反复警告过,这个男人非常厉害,他可以徒手搅乱一个兵营,炸掉一个守卫森严的基地,还精通各种军方的仪器和设备……
夜幕里,特警们盯着筒子楼上那个窗口,按照战术方案立刻分散站立。
一个小组围住筒子楼,锁死它的外围;两个狙击手爬上与之相邻的两个筒子楼,蹲在楼顶打开瞄准镜,对准叶子家的前后窗;另一个小组,分开守住叶子家上层和下层的楼道,中间几个人,举着枪和爆破筒贴着墙向大门靠近。
就在这时,突然,耳麦里传出队长的命令,“行动取消,立刻收队!”
随即所有的人都立刻回到面包车里,在夜幕中,他们没有任何声音,根本没有什么抱怨,这是常有的事情,无声无息的行动,无声无息的执行命令。
于此同时,屋里,叶子和马南朋还在甜甜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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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令:阿拉斯加962465……”晴柔带着耳麦,一边调试着身边被老式组合音响还要复杂的窃听设备,一边接通卫星电话。
而电话的另一边经过口令确认,立刻接入李维力的办公室。
高级助理格尔拿起电话,向李维力说,“长官,中国公安部下达了全国通缉令,缉拿马南朋……”
“什么?!笨蛋,只有白吃才会下达这种命令!”
“可是,这说明马南朋暴露了!”格尔举着电话说。
“是的,是的!”李维力气冲冲的抓起电话,直接问,“晴柔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通缉令,一个是马南朋另一个就是在新闻上跟他在一起,而且车祸里也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儿……等等……”
“怎么?等什么……”李维力听到晴柔那边露出刺耳的调频声,他不由的皱起眉头,耳朵里电话远一些。
“长官他们又把通缉令撤消了!”晴柔立刻回报。
“这个……”李维力沉思片刻,突然说,“调出那个女孩的信息,他的住址,他们电话,他的一切联系方式……发给我们的人,这可是是条重要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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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股和暖的阳光照在马南朋脸上,他揉了揉眼睛,翻身下床。耳边传来“稀稀拉拉”的流水声,这是叶子在卫生间冲澡。
一觉醒来,他感觉好多了,他在自己的包里乱翻了一下,掏出那本《北京人手册》,从侧面上看,有几页的边棱微微翘起,这应该是他以前常常翻看的地方,打开一看,果然在街道平面图上有几个打着圈的地方,他按照代码细细查询,一看都是些古董店铺。
这是,马南朋突然回想起,昨天晚上在醉仙居饭店里突然给他打招呼的那个人,称他是“马老板”,还提到了古董……难道失忆前,他是个古董商人吗?
马南朋坐在沙发上,拿起拿起一支笔在小本上写写画画:电冰箱,多国护照,古董,各国纸币,芯片……
马南朋像小学生一样咬着笔头,皱着眉头沉思着。
他回想所经历的事情,到底自己是什么人呢?
贪吃,精通高等数学和物理,懂得格斗的要领,常去夜总会,据小梅说自己还常常有一夜情……突然,他又想到昨天在出租车上被追杀的事情,那个人的身手远在自己之上,如果不是碰巧遇到前方的大货车,自己很难有胜算……
自己有很多本护照,这说明自己的身份相当隐秘,从事的活动也很可能是非法的;自己还遭到追杀,说明自己以前的活动触及到了某个组织或政府的利益;这说明自己掌握的所有技能都是用来完成一项秘密的任务……那么,这项任务是什么呢?这时为了某个组织服务,还是自己经营的秘密计划?
昨天他们派来的杀手反而被自己侥幸干掉了,那么他们会不会继续派新的杀手来呢?
想着想着,马南朋突然举的恐惧起来,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追杀他,而他根本不知道这股力量是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是为谁服务,又受到谁的追杀……
马南朋立刻站起来,神经质的紧张起来,他光着脚,悄无声息的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圈。他在厨房里顺手拎起一把刀,慢慢的靠近衣柜,缓缓的推开衣柜门,同时把刀尖向前,刀柄紧紧的攥在手里,。
这时,叶子还在“呼呼啦啦”的冲澡,浴室里还能传出水花四溅的声音。
衣柜里没人,他又慢慢的悄悄的靠近床,突然,猛地趴下,一手撑着地板,一手把刀挥想自己身体的最前端。
床底下,也没人!
马南朋微微松了口气,但他又突然想到“浴室”,那里的水流声,还在“噼里啪啦”的响着,那是叶子在冲澡……真的是叶子吗?只有叶子吗?!
于是,马南朋又提着刀慢慢的靠近浴室,慢慢推开半张的门……
“哗——”的一声,他拉开浴池的围帘。
“啊——”叶子先是一声惊叫,一看是马南朋,就莞尔一笑,“怎么,帅哥,感觉来了,Comeon……在浴室里,呵呵,很浪漫,我喜欢……”
在淡淡的热气中,淋浴打在叶子嫩白的肌肤上,裹着他迷人的身材溅起大大小小的水珠。
马南朋面无表情的微微松口气,他随手把浴巾扔给叶子,“快,穿上衣服,我们马上离开。”
他另一手背在背后,手里还抓住那把刀,他转身的时候,悄悄的把它插进了暖气管。
“怎么?你又发现什么了,我的超男!”叶子立刻跟了出来,拿着浴巾在身上胡乱蹭着。
“没有,觉得不对劲,而起感觉越来越强烈。”马南朋简单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南朋,这是我的家!你为什么不能忘掉过去,轻轻松松的跟我在一起生活呢?”
“家?”这个字眼在马南朋的心里荡起了一股暖流,他突然想是啊,为什么要去寻找自己的过去,为什么查询自己身份呢?为什么不能轻松的生活呢?
他用温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叶子。
“小心,你背后——”叶子看着马南朋背后突然大叫。
按照平常人的反应,应该是以最快的速度转身去看背后是什么,但是马南朋则立刻向前一跃,扑到叶子,抱着他在地上打滚,贴到墙边。因为他知道,背后是窗户,不用看,一定是他最担心的事情——杀手,又来了!
果然,“噗!噗!……”几颗子弹从无声手枪里连连发出,打碎了玻璃,“咔嚓!”随着玻璃碎落得声音,一个人用吊绳荡着掉进了屋子。
这个杀手,代号“水管工”,刚刚从上海赶来。
马南朋抬头一看,立刻跳起来,在水管工刚刚撤掉身上的窗帘还没有站稳的时候,马南朋就扑了上去,他立刻抓住对方的握抢的手腕,往上举!

这一点,他在与出租车杀手的格斗中就回忆起来了:如果不能先给对方致命的一击,就要先控制对方的武器。
“噗噗……”被举起无声手枪,又惯性似的连连射击,在天花板上留下一个个窟窿,一纸币叠的小飞机在飘落的白灰中悠然而下。
“砰!”马南朋抬脚,一个回勾,把水管工绊倒,两人立刻抱在一起。马南朋左手抓住水管工拿枪的右手,侧人用自己的左肩膀顶住他的胸,使劲磕他的右手手臂。
水管工右手里拿的手枪立刻掉在地上,但他左手勾起胳膊,挽住马南朋的脖子,死死往后勒。
马南朋立刻往后顶,两人犄角着慢慢站起来,马南朋半蹲在对方怀里,突然抬起手拳,向自己脑袋一侧使劲一击,正打在水管工的右眼眶,给他带来了暂时的眩晕。
马南朋抓住机会立刻转身,脖子从对方手臂里旋出。又挽起拳头,用暴风雨般的勾拳击打对方。
水管工立刻勾下头,用手臂阻挡,左右上下,他熟练的封杀住马南朋的一套组合拳,然后“砰!”的一声,在马南朋的左肋下猛掏了一圈。
马南朋只觉肋下这一阵**,先后推了几步。
而水管工,抬起头使劲晃了两下,眩晕完全过去了,他像公牛一样瞪着马南朋,侧跨在身上的书包里,掏出一个30公分长的扳手,这是水管工常用的工具,也是他最喜欢的武器。
马南朋看着对方手中银亮亮的扳手,双手往后慢慢的探索……他从身后的桌子上摸到一支笔,那是他刚才用来写字的,而此时就是拼杀的武器。他“唰”的抬起手臂,笔尖朝下紧紧握住,和手臂成90度角,这是最有力的姿势,他手臂上鼓起一条条纤维状的肌肉。
两人眼神中寒光一闪,旋即厮打到一起,“砰!砰!”只听扳手在马南朋的臂膀上敲打的声音,这当然很痛,但马南朋必须忍住,只听“噗!噗!”几下,马南朋的手臂间也在对方身上留下了红红的血窟窿。
水管工突然一个大鹏展翅,铁扳手向随着他轮圆的胳膊向马南朋的腰间划去,马南朋立刻先后一闪,因为他发现扳手的头部镶着刀片。
马南朋感到双臂上一阵酸痛,知道对方手里的武器是金属的,而自己的笔是塑料的,这样总归不占上风。他立刻调整步伐,一个转身又冲了过去,这次,他瞅准了对方的握扳手的右手,上去,一把抓住,在对方手腕翻起的时候,“噗”的一下,把笔深深插进了对方右手的指根。
紧接着,马南朋侧生一抬腿,重重提在对方腰间,“咣当”一声,水管工手里的扳手掉在地上,他向后翻倒,顺着光滑的地方溜出了小屋滑进了客厅。
叶子把浴巾抱起胸前,她惊讶的张大嘴,瞪大眼睛着急的看着,不知道更给马南朋帮上身忙。
水管工一个鲤鱼大挺站了起来,把掉手上的笔,歹毒的目光扫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当目光扫过叶子的时候,叶子心里咯噔一下。
水管工把笔一扔,吐掉嘴角的鲜血,他立刻跳进浴室,因为,以他敏锐的目光和“职业”性的熟悉,发现暖气管后面有一把刀。
马南朋追到浴室门口一看,对方手里正是刚才自己悄悄放下的一把刀。
马南朋立刻一抬手,把叶子胸前遮挡的浴巾揪了下来,双手拉开,各拽一端。
有时一阵厮打,马南朋一个挽花缠住对方拿刀的手臂,在门框上使劲磕,而对方蹲下身子左手在马南朋的腹部掏拳。
马南朋忍住腹痛,把浴巾顺着对方的胳膊一摊向上一提,再一扭,直接勒住他的脖子,同时自己跳到对方身后,膝盖顶住他的后背。
僵持了大于两分钟,当马南朋松开浴巾的时候,水管工早就颈骨断裂气绝身亡。
马南朋立刻在死者身上翻找,这时叶子裹上衣服也噤噤崭崭的凑过来,精魂未定的看着了死人一样,他发现马南朋在死人身上翻出来一张纸,她好奇的一看,“啊——”的一声大叫起来,“怎么还有我的照片!”
上面是从电视新闻上的几张截图,叶子正拉着马南朋在一堆记者前像是介绍英雄一样趾高气扬。
图面下面还有一个行行的信息,她的住址,电话,特征表述,等等……
这时,楼下传来警车的声音,马南朋立刻背上自己的书包,拉着叶子向楼下走去。
这是叶子和马南朋一起经历的第二次追杀,如果在花车上和夜总会里那两次也算的话,这是第四次了,叶子慢慢不在那么紧张了,她慢慢的缓过神来。
这会儿,马南朋扶着她走进了一家肯德基,马南朋去傍边的银行取了些钱,买了些吃的给叶子代了过来,叶子一边啃着一个深海鳕鱼堡,一边支支吾吾的说,“你简直是个倒霉蛋!从我见到你开始,就一直在逃命!”
“哎呦——你不是说爱我吗?”马南朋调皮的一笑。
“是啊,那你得让我过上好日子!”他们正好走到一个公共活动场,“气死我了!真倒霉!我爱上个被追杀的人,现在好了,把我也叫进去了!”叶子说着那一餐巾纸搓成一团,砸向马南朋,然后还觉得不过瘾,又抬手去向马南朋身上使劲捶了两下。
“哎呦——”马南朋装作很疼痛的样子,偷眼看着叶子。
“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很经打……”说着到这儿,叶子突然想到刚才,他刚刚经过打斗,也许自己正好打到他的伤口了!于是马上凑近了,关切的问,“对不起,痛吗?”
“哈哈……”马南朋突然做了鬼脸,大笑起来,这引得叶子大叫一声又是一阵暴打向他袭来,“该死,该死,该死!”
马南朋大口了下来了可乐,打了个饱嗝,“帮我看着包,我去下厕所!”
叶子看着马南朋走远了,把他的背包拎在手里自言自语:“哼,这个混蛋,我得看看他还有什么秘密……妈的,真是倒霉!倒霉死了!逃亡的人一般都很有钱,嗯,我看看他的钱多吗,多了,我拿了就跑。”
叶子暗自埋怨着,又向左右看了看,马南朋还没从厕所出来,她悄悄的打开背包,嗯突然,里面有一张打印纸,就是他从那个杀手身上翻出来,他一看到自己的名字和头像,心里又生气来“这个家伙真是太可恶了,真是……哇,好多钱啊!”叶子一看包里还有一大捆钱,他立刻捂住包,抬头向周围看了一圈,马南朋还没有回来,她忍不住内心的兴奋,又低头去看,这是,她突然间发现,错捏在手里的那张纸背面还有字:
叶子,我终于想起来了,你哥哥是个了不起的人,他是最最优秀的特种兵,我们曾经在一起战斗过,有一次,我们阿富汗执解救人质的时候,他帮我挡了一枪,临死的时候,他嘱托我好好照顾你,他告诉了我关于你的所有事情,你梦想,你的脾气和喜好……我常常偷看你跳舞,给你送纸飞机,我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你,我能给你钱,但不能给你安全,也不能给你正常的生活,叶子,你哥哥救了我,我不能在害你。这些钱是我刚刚从银行里取得,都是来路正当的钱,它足够你在开始新的生活了。叶子不要在回家了,也不要在和不认识的人联系,离开北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开始新的生活吧。
——一个倒霉蛋:马南朋
当读到最后一个字时,叶子早已泪流满面,她拎起包向男厕所冲去,“唉,小姐,你要干什么——”在一阵吵闹声里,叶子不顾一切的踹开一个个小号的门。
该死的,你在那儿?!
她又冲出肯德基,站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用满是泪花的双眼四周不停的张望,“马南朋,你这个混蛋,我想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过任何生活,任何生活都行,只要跟你在一起……”
叶子不停的在心里呼喊这马南朋的名字,但他只是看到陌生的面孔和匆匆而过的车辆,她只能听到尖叫的喇叭和人群的喧嚣,她抱着马南朋的黑色书包,蹲在街头,“呜呜”的大哭起来……
隔着玻璃,马南朋在商场里看着叶子,也悄然的抹掉了自己眼角的泪花,他知道自己跟叶子哥哥的关系绝不是这么简单,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觉得自己就是叶子的哥哥,但这个不可能的!马南朋想无论如何,自己是个危险的人,他爱着叶子,不管是处于哥哥妹妹般亲情的爱,还是处于某种不可名状的爱,总而言之,他不能让叶子和自己在一起,所以,他给叶子留下那个至少看上去很合理的故事,马南朋觉得这应该是个最好的说法了,这也是最好的“结局”。
马南朋手在脸上摸了一下残留的泪花,他从兜里掏出那本《北京人手册》,翻开又看了看那几页标有古董店位置的街道地图,然后一合,装在兜里,默默的走向人群,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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