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要什么样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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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根生的交待让我们面面相觑,次仁问马明:“过去有过收购灵魂的案例吗?”
马明点点头:“从古到今都有。”
“你们过去会怎么处理这样的案子?”惠姐问。
“过去会找追魂使者去追回这些失落的灵魂。但现在人口太多,我们忙不过来。再加上我们发现能被出卖的灵魂都是劣质灵魂,所以一般我们只是对不完全的灵魂进行销毁。只是我们这些做引度使的也要算功德的,在交差前能帮他们找到就尽量找到。希望他们被整合整合,来世还可以做个猪啊牛呀什么的。不过时间不多,人死后七七四十九天不签到,就自动魂飞魄散了,更何况这种质量不好的。”
“好吧!谢谢你的合作,”次仁再次跟马明握了握手,我感觉到他对马明是有好感的,他接着说:“一旦有了消息,我们马上通知你,怎么给你联系呢?”
马明跟次仁互留了手机号和QQ号,然后带着还在哭哭啼啼的陈根生往外走。
看着陈根生的背影,我突然觉得他也挺可怜的,忍不住问了一句:“有什么话要带给你家人吗?”
陈根生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前一阵子我觉得情况不大对,我就把大部分财产转移到我兄弟了,保险受益人也写的是我父母的名字。”说完,他继续埋下头跟着马明走了。
我愣了好一会儿,抽了自己一右嘴巴,惠姐在我左边补了一下,还骂道:“我看你嘴还不是一般的贱!”次仁看到我两个打来打去,居然一转身,溜了。
时间是个非常好打发的东东。等我满身疲惫地回到家里的时候,白芳正手里拿着摇控器,半眯着眼睛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回来了,有气无力地迎了声:“回来了。”
我看看客厅的挂钟,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了。自从白芳当人后,我对他的照顾越来越不上心了,我愧疚地问:“吃饭了吗?”
“今天我们老板请客,我跟同事在外面吃了。”我这才想起,今天了是白芳第一天到庄北冥那里上班的日子。我拍了拍额头,这么重要的日子也忘记了,我应该买个礼物给白芳的。
“我熬了银耳莲芯汤,喝不?”白芳接过我的包,问我。
我吃惊地望着白芳,早知道他变**了这么懂事,我还等到今天!早打也要把他打变过来。湖北产莲,莲子和藕皆是名产。我喜欢用刚过梅雨季采摘晒干的雪耳用文火煲汤,加冰糖,起锅的时候再投入一小撮莲芯。这样的银耳汤甘甜中略带丝苦意,生津润肺,是美容佳品。
白芳端来银耳汤,我舀起一小勺尝了尝,不错,得我真传。看来我平时没白伺侯他呀!一个男人看女人做了一辈子饭,未必会想去学着做一餐给女人吃,但白芳做到了,可惜他是只狈。我摸了摸白芳的脑袋:“白芳,不能这样啊!当心我会爱上你的。”
白芳一掌将我打开:“就你!丑得跟个人似的。”晕,我还是别爱了,人家种族歧视着呢!
白芳对自已的工作似乎冲满新鲜感,把刚才的睡意完全抛到了脑后,叽叽呱呱地讲个不停。庄北冥让白芳自己挑岗位,结果他挑了销售。对此我保留意见,汽车消费群体的主流是男性,一个如此英俊高大的销售员会给主顾压力的,我是老板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男汽车销售人员超过一米六八。不过白芳选了,庄北冥也没意见,我当然更不可能有意见了。

白芳给我讲了他必须得接受一星期的培训才能正式上岗,培训期间没有工资。对此我不在意,难道我还真要他挣钱不成?白芳给我讲了他的所有同事。我得承认,我过去对白芳的语言能力不够了解,原来他对人有这么多的形容词,也是那么容易地抓住一个人的特点,以至于我身临其境一样,似乎跟每个人都有过闪往。比如白芳说他们经理,是个圆脸小胖子,手指头似乎永远也伸不直,不管做什么,只要手一抬就象随时要把人往跟前勾。再比如说白芳说他们的前台孙小姐,说她实在不适合做4S店的前台,这是个需要人来了立即迎上去的工作。来客人了,孙小姐人的确是迎到的门前,心却钻到了桌子底下,以至于每个客户进来时就莫名其妙地自大起来。
忙了一天,听着白芳讲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我也很开心。其实我很想八卦地问他有没有女孩子关注他,又怕被他呛,忍了,留着以后抓着现行了再用,我问他:“今天晚上的饭吃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没想到我们的白芳大少爷并不满意。
“怎么了?”
“我被安排在庄北冥旁边坐着。”
“你还染上了我们人类怕老板的毛病不成?”我笑白芳。
“不是,我每吃一口饭,他就会问一个关于你的问题。为了应付他,我哪吃得好啊!”
我正在喝银耳汤,听了这句话喝不下去了。我心深处的某些机能启动了,我问:“他都问了些什么?”我尽量把表情停留在一个相对平静的面具上,我不想让白芳受到影响。
“切,”白芳认真的看着我,似乎已经把我看穿的样子:“好不容易有一个异性打听你,你就这反应?我算是知道这么多年的还单身的原因了。”白芳的确能把我看穿,在白芳面前玩心眼儿本来就是一个不该犯的错误。
幸好白芳不准备计较我的小小心思,继续说道:“什么都问,对你表现出了充分的兴趣。”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我已经相信白芳能完全拿捏得住事情的需要和发展。
“尽量说尽地回答呗。我没说一句假话,只是没说完全的真话而已。”白芳把目光坚定地对着我说。我笑了,一口气喝完银耳汤。我不得不说,白芳,是我们家的男人,跟雷坦、雷泰和班德鲁一样,是最精明的男人。一个人说谎,总会有尾巴,但一个不说谎,又不完全说真话的男人是没有弱点的。哪一天,这样的男人说谎话,这个谎言带给对手的将是致命的打击。
我到厨房洗碗,白芳跟了进来,一如他还是个狈的样子,我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对此我自然是相当习惯。
“白玛,真的不可以改变吗?为什么不去把男人的这些行为直接理解为爱情,去尝试,去接受,象所有女人一样?”白芳靠着厨房的门的问我。
“当真正的爱情来临时我一定会去尝试,去接受,但必须是我要的爱情。”我告诉白芳。
“那白玛你要的是什么样的爱情呢?”
是啊,我要的是什么样的爱情呢,该死的白芳,在临睡前问这样的问题,还让不让人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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