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五煞缺一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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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美美地睡了个懒觉,当然手机是关着的。所以当我嘻皮笑脸地磨到七部的时候,次仁的脸拉得比草原上的马还长。我没在意,这张脸要是能板到五分钟以上,我以后就把次仁这老兄当神拜。我掰着手指头不出声地倒数:五、四、三、二……
“数得清楚吗?你!”次仁被我这样的小动作气得绷不住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嘛!超过三的我都不认识。”我也不客气,充分满足他在数字上的优胜心理。不就是不识数嘛,不识数又不犯法,还能犯到七部手上不成?
次仁被我气笑了,啪啪在键盘上操作了几下,把我让到大班椅上。电脑屏幕上文件夹很多,但我一眼就看到一个名叫“五煞龙锁案”的。我的手立即犯贱,马上推着鼠标去点,密码挡住了我。我回头望着次仁,这斯一副不关他事的样儿,丢下一句:“今天天气不错。”然后就度着方步走出了办公室。
晕,什么世道。还有把人请到面前来卖关子的队伍。密码密码,次仁的密码会是什么?他的生日?惠姐的生日?这些太普通,不是七部的作风。次仁放心大胆的走,说明密码肯定在我知道的范畴之中。会是什么呢?
T00062,这是基地部队的编号。我试了一下,不是。这完全是自已扇自己的耳光,从基地出来的人,怎么会把一个别人都想知道的秘密用来引导下一个秘密呢?我猜都不应该这么猜。屏幕显示了一行小字:你还有两次机会,两次过后,文件将自动销毁。晕,是什么呢?我的生日,说不定他暗恋我呢?嘿嘿,不可能!惠姐的手术刀明晃晃的,割透华夏上下五千年呢!那就是……那一定是……
97.4528.92,我再次输入两个数字,然后看着它们狠狠地按下ENTER键,文件顺利打开。这正是基地所在的那个县的经纬度。世上没几个人注意经纬度,七部的人却会把一些地点的经纬度牢牢地记住。
按照基地的标准,我简直不能原谅自己。不要相信什么事不过三,当你错过一次,优先权就放在了你对手手中了。这是舅舅常教育我们的话。这句话对我和我的哥哥们的影响很大。我们花在思考和准备的时间会比常人多,而我们做事时追求的失误率是——零。
四个死者的底细都已经被查清楚了。四个女性都是职业女性。一号死者游丽萍的职业是预绝算工程师;二号死者张海棠职业是注册会计师;三号死者刘逸鸥职业是整形医生;四号死者季芳职业是律师。我又想到《失踪》了,的确,失踪的四个主要人物跟四个死者的身分和姓名都是吻合的。这太可怕了,一边真实地杀上,一边真实地公布于众,凶手急不可待地向社会挑战,多么急于享受这变态的快感啊!
我望着电脑发呆,连次仁走进来了都不知道。
“别发呆,总结出四个死者的共同特征没有?”说话的是惠姐。看来两口子把问题看得挺严重,准备一起上阵。
“游丽萍的生日是一九七二年二月八号,张海棠的生日是一九七五年二月八号,季芳是一九七四年二月八号,而刘逸鸥的生日是一九七三年二月八号。”
“要形成五煞龙锁的话,还缺一个一九七一年二月八号的或者一个一九七六年二月八号的。”我惠姐次仁的话道。

次仁道:“根据死亡时间推断,四个死者的排序是游丽萍、刘逸鸥、季芳和张海棠。”
我明白了:“案犯选择一九七六年二月八号出生的女性可能性更大。”办公室里三个人都沉默了,气氛变得诡异和紧张。不错,我就是一九七六年二月八号出生的水瓶女子。
“咔嚓”一声,我突然觉得后脑勺一阵轻松。我不由得生气地转过身。大嚷一声:“惠姐!”
惠姐把玩着手里的青丝,丝毫不理会恼怒我的情绪:“四个死者都是长发女性,我现在要尽量消除你与她们的共同点。我建议你近期在名义上跟林登城辞职,停止开车,尤其在近期不要接交异性。”
“尤其一定不要怀孕。”次仁从抽屉里拿出一打杜雷丝送到我面前。我晕,这哪里跟哪里,我做变性手术去吧!那样更保险。
“我跟杰士帮的老总挺熟,一会儿我打电话让他给我发两火车皮过来!”我把杜雷斯推了回去。真的有些生气了!我知道他们说得都有道理,也肯定都是为我好。但想想吧,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被这样对待,我无话可说!
“我想我们没有建议你离开已经算是考虑到你那没有意义的自尊心问题了,”惠姐说道:“所以你不要拿出一幅生气的嘴脸来对着我们。”
我能说什么?我什么都不能说啊!我只能在心里企求惠姐除了剪我的头发之外,没想动别的玩意儿。
“放心,我没打算改你别的地方,除非你肚子里现在有了一个。”惠姐看透了我的心思。幸好看透了,不然她要想用手术刀帮忙打开我的胸腔了。
“我们对你要求不高,你每天八点前必须打电话汇报你的行程计划,晚上十一点前必须到家,并在家QQ汇报你当天的具体事务。”次仁很认真的说,语气严厉到似乎我如敢违抗,后果自负。
我晕:“这是属于‘双规’还是‘双指’?”
“那得等天不开眼,让你当了个官后才混得到那种待遇,你目前先享受一下你惠姐给我定的家规就行了。”次仁说道,习惯性地手一挥,把我插科打诨捣浆糊的心挥没了。
能怎么办?惠姐的家规呢!想想我是暂时享受,次仁是有妻徒刑,我心里好受多了。
我和次仁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他接电话,我收短信。我翻开一看,是马明发来的:白姐,姓陈的落到我手上了,什么时候来玩玩儿?是啊!四十五天这么快就过去了。
次仁接电话时一直不见吭声,只一个劲儿地听对方说。我跟惠姐见怪不怪,一起商量如何整治我的头发。次仁紧闭着双唇,眉头的“川”字无论如何也扯不开来。终于,对方好象说完了,次仁说道:“保护好现场,我立即过来!”
次仁看了看我:“你的邪火因他而起,你也跟着去看看吧!”
“庙山监狱?”
“你怎么知道?”次仁警觉地问。
我意识到自己的嘴太快了:“没事儿,能给你们找麻烦的人不都是关在那边吗?”
次仁还想说什么?但一想我的邪性从来就不少,干脆懒得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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