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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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高台,修雕栏,东都增添新气象。冰柱起,化蝶飞,同贺人间九月圆。
花枝招展就月光,娇艳舞姿俜凉夜。你看看,模特身姿舞动欢快情调;你听听,百工技巧奏响盛世乐章。一段段舞蹈,风华绝代;一曲曲民歌,扣人心弦。九月十五月圆,好一个欢腾不夜天。
高台之上,高朋满座。居中的是冯半城,左边一位马上将军刀疤脸魏固,右边一位新任九门提督胡科。依次下来,百家商铺,宦门晚辈,尽是有权有势,无不有头有脸。
冰柱两旁,歌者放声唱,舞者倾心扭。看我红妆艳,几分妩媚勾人,却不知世事艰辛苦难言;瞧我声震天,几度**物外,怎么懂人情淡薄乐也酸。苦中乐,尽情演。
“冯老爷,冯老爷……”胡科举杯道。冯半城挺着大肚子说道:“不喝了,不喝了。再喝就多了。”胡科说道:“哎,难得月明景色浓,冯老爷痛饮此杯。”
“好好好,这杯进给冰柱里的萧瑟……”高台人闻听萧瑟大名大骇,欲奔走。胡科捏了一下冯半城的腿说:“呵呵,各位不要惊慌,冯老爷喝多了。那萧瑟怎么会在冰里?大概已经炸成飞灰到处都是了。”众人大笑依旧,举杯同贺“民安乐”。
一种感觉是无聊,一种感觉是孤独。异常的举动是无聊导致的,神级的技能是孤独孕育的。冰中萧瑟,三天之内见了这辈子最多的人。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是自己认识的,孤独之至;神动身不动的萧瑟,无聊之至。虽然失去了真实之眼,萧瑟却在巨大的无聊和孤独中创造出“冷眼看天”——被动技能,由于看过太多的人,所以洞察人心。由于见过太多美女,所以对勾引类法术免疫。
歌舞暂歇,一票市民蜂拥而上把萧瑟围得严严实实。高台之上的冯半城笑得差点吐了,对着胡科熏熏道:“哈哈哈,废物利用,废物利用。”胡科勉强一乐,生怕冯半城吐他一身。“来人啊,我困了。”冯半城说,“节目也停了吧,我看不给别人白看。至于付钱的事情,给他们一半,爱要不……”哗的一下,胡科被喷个劈头盖脸。……众人大笑不止,胡科无奈地说:“来人,先送冯老爷回去……”已经不省人事的冯半城还念念说:“一半,一……”
见吝啬的冯半城离开,胡科大怒道:“都给我撤了。吃吃喝喝,成何体统!”马上将军魏固眼见不妙,借尿遁而去。众人不欢而散……
“老伯你干什么?”萧瑟站冰里传心术问道。八字胡的老头说道:“你没看到我胸前的铁子吗?我是铁匠……”“哦,铁匠。”萧瑟不理解地说,“那老人家拿撬棍和大锤子干什么?”老头继续叮叮地敲着,头也没抬地说:“挖块并下来,拿回去铸剑。一定是把旷世宝剑?”“师父您在和谁说话?”小徒弟纳闷地问……
“这位大姐,你好面熟。你来过几次了?”萧瑟对着一个提着菜篮子的村姑说。村姑左右看看,大呼道:“菩萨显灵,菩萨显灵了……”
萧瑟眉头一皱,低头不语。忽然他看见一些黑衣人兴高采烈地朝自己走来。“都……都躲开。看什么看,没事都回家抱孩子去!”清开道路,黑煞三十六骑拉风而来。李都为首,剽悍的一队人马。“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方。”答话的是个中年男子,也是筋骨强健。
“妈的,吃瓜子吃出个臭虫,你跑这里装‘仁’来了。”李都的手下二话不说上去就要动手。“哈哈哈。”三声大笑,音色音质各有不同。“哟呵,带来帮手来。”刚刚灭了少林,三十六骑确实目中无人。四个人拼成一排,齐齐转身。
或英俊,或刚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或巧取,或蛮力,东都四将王宋卢常。卢云锦一个箭步,掰折了一骑的胳膊。周围的百姓高呼:“打架了,打架了……”
高台之上的富贵命,狼奔鼠窜不顾东西。看官说了,这热闹不看看嘛。错了,看热闹?命重要。谁知道双方会不会什么群攻技能,要是碰上无名氏这样败天的,一个原子弹下来,有脸站,没命看。
当官的一跑,百姓自然一哄而散。广场之上只剩下黑煞和四将,对了,还有半个人的萧瑟。“四位朋友,出手重了些吧。”李都什么没见过,你看就知道四位是练家子。王庭恩上前一步说:“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六。”宋森也道:“黑煞三十六骑,就是他们?”充满挑衅的语气令李都很是不爽。“我看名字叫的挺响,原来都是草包。”常超补充道。

“四位出言侮辱,休怪我们不客气。”李都一挥手,三十几个人一拥而上。东都四将可不是盖得,若不是碰到无名氏这样的世外高人轻易难败。一交手,李都就知道坏了。自己和兄弟们哪里是人家的对手,虽数量占优,可是强弱悬殊,越大越丢脸。三十六骑转眼折了一半,对手却是游刃有余,气定神闲。
“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打不过就跑,不丢人。”一个声音传进了李都的耳朵。李都想也没想就给身边的手下一记耳光,大骂道:“你个王八蛋你说什么?”挨打的小弟委屈道:“我没说话呀……”又是一记耳光,李都大骂不止:“你他妈还装孙子,不是你劝老子的还能是谁?”
卢云锦笑着说道:“你应该谢谢你的手下,劝你跑就对了。”四将轻轻松松地收拾了三十二个黑煞,只剩下李都、挨打的、断胳膊的四个人了。王庭恩并没有斩尽杀绝的意思,上前一步说:“我知道你们在辽宁横行霸道,今天是小小惩戒。你给我记住了,这里不是你丫的地盘。”
李都刚要动手,一个声音幕地传来。“有火就发小女子,忍气吞声大丈夫。你等速速离开。”李都茫然地看看左右,小弟们都没说话,捂脸的捂脸,哼呀的哼呀。“哼,四位可敢留个姓名?”李都输战不输人。“王庭恩,宋森,卢云锦,还有常超。”“甚好,青山不改,流水长流。”李都带着手下转身离开。
“天色已晚,我们也会去休息吧。”王庭恩说道。三人允诺结伴而去,独留王庭恩绕着萧瑟徘徊。萧瑟也懒得理他,反正天色正浓,王庭恩也认不出来。抚摸着冰柱,王庭恩叹息了一声:“哎……佳人在何……”萧瑟刷一下睁开眼,心说:“哈哈,还有点意外收获。快说快说……”
“十八从征甲胄凉,三十而立铁鞋断。戍边疆无瑕儿女情,报国恩不留财帛名。心事谁人听?背依冰柱望穹苍,心思裳裳心伤。”萧瑟在冰柱里听的真真切切,心说道:“什么玩艺?裳裳裳裳的,一点诗情画意都没有?”
“咳咳……”一袭美人传佳音,英豪挥剑斩彪狂。王庭恩紧张地问:“什么人?出来!”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女子,点燃了火折子,慢慢地点起灯笼。嫩滑的曲线在烘炉光的映照下隐约可见,樱桃般的小嘴红的好看。
“怎么了?死过一回就不认识了。”王庭恩黄脸发红,红到脖子根子了都。“原来是你,怪我不好。”收起佩剑,王庭恩低头说:“你的轻功悄无声息,我还以为是……”裳裳笑着说道:“贼?”“不,不……”王庭恩急忙推诿。裳裳论长相不及露露点点,但在一般人眼里也是美女一名。王庭恩多多少少有些自卑,含混不清地说:“夜深人静的,你穿着夜行衣意欲何为?”裳裳走近王红脸,打着灯笼说:“我要看看这冰里冻着什么人?”萧瑟心道:“都爱拿我做幌子。裳裳,原来这个大兵喜欢青云门的变态女人……”
萧瑟这话很牵强,不能因为点点和露露的事,就把青云的女子都说坏吧。然而,日后证明的确如萧瑟所言,青云女子真是坏的很。裳裳打着灯笼晃得萧瑟很不舒服,王庭恩则是立在美女身旁警戒。
“啊?”裳裳惊讶地叫道,“不可能,这家伙对媚术免疫。”用胳膊肘撞了几下王庭恩,裳裳埋怨地说:“你冻傻了,说话啊。”王庭恩满头大汗地说:“说什么?你快跑吧,晚了就一起重生了。”
一道刀气把月光都比下去了,裳裳来不及反映,只见得王庭恩被一刀两断。“啊?”裳裳感动很少,害怕更多。还没有为王庭恩舍身相救问为什么,第二道刀气接踵而至。女人美不代表死得也看好,又是一刀两断。
满月光,砍柴刀,天下间能一招杀两个高手的人屈指可数。杀得这样干脆的就只有一个人——西京无名氏。破天剑气硬生生在冰壁上刻了叉。
嶙峋的老头在月光下略显单薄,秋夜的风吹着他的老脸。“怎么萧瑟,呵呵,恨老夫出卖你吗?”萧瑟仰望着月空,浑身冰冷地茫然若失——我,我是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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