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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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夜府
小亭站在夜刑纵跟前,将饮夜歌与她说的话原原本本说给夜刑纵听。DuShU001.CoM。夜刑纵一张脸已作蜡黄,自几个月前中了那一箭之后他的身体便很是虚弱。他听完之后稍微皱着眉头,说道:“慰殇河想打什么主意?说与张子矜见面,却又将此事告诉你?目的岂非太明显了,这不符合他的个性,他不会出这么无谋的计策。”
“我也是猜不出,只是君少那边,该不该通知他?如今那三方联盟的目的很明显,是奔着瀛洲来,南方疆营凭借天险,调个三两万兵马来瀛洲也不会是问题。”
夜刑纵摇着头,就是因为太明显才奇怪,按理说这种事该做得相当隐秘才对,可那三方一联盟整个鼎天便都知晓了,而且在那鸿国的品受城聚集三方兵马,那么连进攻的意图也暴露了。
“现在还是静观其变为好,随便调兵,南方疆营也许会成为攻打的目标。”他心中有些模糊的念头,敌方真正的目标可能是南方疆营。
夜刑纵见小亭仍有担忧之色,便道:“无须担心,虽然三方联盟声势浩大,不过他们之间联盟的关系不会长久的,儒车与氓国的胃口很大,也想将鸿国吞下肚,可慰殇河又怎么会那么好相与的,到时候当渔翁的就是我们了。”只是他心中也放不下,那联盟军有着太多令他生畏的人在,氓国的胜栗、儒车的魏名成,以及氓国的慰殇河。
夜刑纵根本不敢小看慰殇河,虽然说他未曾领兵上战场,只是他精通奇诡之道,在善用奇兵方面怕仍在夜刑纵与胜栗两人只上。除非看穿他行兵的意图,不然想击败他并不容易。而魏名成与胜栗两人常年领兵,大战小战不下千场,领兵经验是相当老到。
小亭也是心知肚明,口中道:“无论张子矜是否心生异志,当下该先将他排除开去。”
夜刑纵脑中灵光一闪,“等等,现在先别让他离开。”在这中情况下该好好做一场赌博了。
小亭疑惑不解,“那样太危险了,君少将你的安危托付给我,我不能让你出什么事。”
夜刑纵咳嗽一声,“小亭,其实于你的容貌我并没有在意,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所以我从没打算阻止你与君少。只是那浑小子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所以迟迟不敢与你说清楚。”
小亭一时间不明白夜刑纵想说什么,只能低着头等着他说下去。夜刑纵说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既为东南疆营的统领,我便有责任守护着萧骑的东南方。如果说我必须付出自己的生命才可以换来这个地方的安宁,我身为军人,是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便将自己的性命奉献出去的。这些君少是明白的,他不会怪你的。”
小亭默然不语,夜刑纵又道:“无须露出这副表情,说句实话,我对慰殇河那个手下倒是相当感兴趣,如她所说,我也该与她见上一面。”
小亭知道夜刑纵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这与君少是一个样,所以她也没打算劝他改变主意,这瀛洲夜府有她与夜暮晴在,量饮夜歌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好,我这就与她说。”
夜刑纵一颔首,神色若有所思,许是在后悔吧,当初一念之差,终酿成祸端。在他想来殇河也该有怨恨萧骑的心思。只是那个孩子很特别,若说真能猜出他想法的也就只有烛楼一人,可如今烛楼已故,这鼎天怕再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亭以为夜刑纵在为三方联盟而烦心也就不敢停留退了出去。她知时间紧迫当下便赶到夜歌的住处。那时正躲在被窝睡得正香的饮夜歌被小亭一个劲扯出被窝,一时有些恼火。
“小亭姐姐,你很没礼貌,快道歉。如今已是入了秋,秋霜重得很,一个不好可是要受风寒的。”
小亭脸上如结冰一般,“那便是你的事了,功夫深了,虽不能说延年益寿,可也是寒暑不不侵,你还受风寒阴气说明你还练不到家,怨不得别人。”
“哼,姐姐倒是挺会推卸责任的。”说着又缩会被窝中,口中问道:“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夜家家主想要见你。”她说得明晰,只是夜歌有些睡糊涂了,“夜家家主,谁?”之后愣了小半会儿才“喔”的一声,“姐姐没说‘爹’,我都想不起了。”然后她换了副语气,“什么时候?”
“现在!”小亭清楚,那三方联盟兵马已然集结却久未动手,该在观望这瀛洲发生的事,那么早些让饮夜歌与夜刑纵见面,然后把她处置便无后顾之忧了。
饮夜歌忙从被窝中爬了出来,将外衣穿上,便随着小亭赶向夜府。那时夜已深了,就算小亭算是夜家半个高层也不能带外人进府此事夜刑纵又说得不明确,当下夜歌也就被拦在府外。
此时夜秀心走了出来,她见到小亭带着一个少女,问清情况后便将两人领入府内。夜秀心不大喜欢小亭,许是因为小亭的容貌,她就仅剩一个儿子,若以后有这么一个丑媳妇,她的脸往哪儿搁,再者小亭不像夜暮晴,半点女工也做不了,以后如何照顾君少。当然还有一点,小亭与殇河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鬼知道他们是不是藕断丝连,那样对君少可就不公平了。

小亭还是那副颜色,君少去南方疆营之后她又打回原形,不苟言笑,就算对着夜秀心也是那张半死不活的脸,寒气逼人。夜秀心只觉背脊有些发冷,当下加快脚步,将两人领到夜刑纵的书房。
夜刑纵仍为三方联盟一事而烦忧,此时仍未就寝,见着小亭领着一个少女进来,心中也明亮了,问道:“这位姑娘便是鸿国左相士的亲信?”小亭点点头。
夜刑纵“嗯”了一声,“夫人,小亭,麻烦你们先出去以下,有些事我希望单独与她谈。“
小亭有些迟疑,只是想起饮夜歌仍要见张子矜一事,再加上夜刑纵一身功夫也不比饮夜歌差,只要稍有动静,自己立时赶入抢救,不会出什么问题,当下便应允了。夜夫人与夜刑纵两人相处二十几年了,知道丈夫心思,也不罗嗦,与小亭退出书房,在书房门口侯着。
夜秀心坐到书房外一张石凳上,对小亭道:“小亭,你也坐吧!”
小亭如机械一般,应了声“是”,便坐到夜秀心隔壁。
夜秀心似有意似无意,说道:“不知不觉,君少去南方疆营已有五十三天了,听伯父提起,他做得不错,倒是从小兵爬到卫长了。也是,君少功夫好,做个将军的护卫卫长也好,至少安全些。这行军打仗不比江湖切磋,没有什么点到为止的,也没有什么讲究一对一的,任君少功夫再高,也难免会有些小差错。他当了卫长,倒也让我安心些。”
小亭听到君少当了夜公儒帐前护卫卫长,也放心不少。如果说最像亲人的,该只有他了,夜刑纵不成,夜秀心更不成,而夜暮晴还是差一点。
夜秀心今晚不知为何,对小亭说的话比以往说的加起来还要多上好几十句,只听她道:“哎,这小子也老大不小了,今年也有二十二了,像京都那些官员,儿子有这个岁数的,孙子也有一两个了,可他至今仍一副大孩子模样,真叫我担忧。再加上他与公主一事始终悬而未决,弄得也没人敢上门提亲了,那公主却在成婚之时逃走了,至今音信全无,真不知是不是弄得君少终生不娶才乐意。”她兜着兜着,这才回到正题,“只是她毕竟是公主,身为皇族尊贵,自有任性的权利,若君少不理那婚约,自行娶了其他女子,倒是对皇室不敬了,小亭,你说是吗?”
小亭其实也没有要嫁给君少的心思,她只是把君少当做亲人,也没有其他念头。可夜夫人这种说法令她很是不快,不过她身为杀手,于情绪控制方面很有心得,当下也脸色不变,低低说了声“是”。
夜夫人脸露微笑,“我便晓得你是个识大体的孩子。”然而她却又锁着眉头,“按理说来这夜深人静的,就算是听不清,也该听着书房说话的声音,怎么一点声响也没有。”她心下惴惴,看了看小亭。
小亭内心一怔,暗道:“不好,被误导了。先前饮夜歌一直强调要找张子矜,所以想当然便是她希望让张子矜动手,却不料那只是个幌子,让我误以为张子矜会动手,那么她便不会动手,被麻痹了。慰殇河。”
她心下转得快,跑得更快,转瞬间已冲入书房。书房到处是寂静的一片,什么声音也没有,静得令人发毛。书桌上的油灯灯火一晃一晃的忽明忽暗。
夜刑纵则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至于饮夜歌,却已失去踪影。小亭心下一冷,夜刑纵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
此时却见夜刑纵睁开眼睛,像安慰小亭一般,“我还好,她出手之后便从密室中逃跑了。”
小亭舒了口气,说道:“是我疏忽了,一直被慰殇河误导了。”
夜刑纵微一摆手,“那不关你的事,我也有些大意,此时她该逃不远,我要与护城军统领说及此事,府上便麻烦你了,此事不必声张,我担心三方联盟那边会借此事散布谣言,打击我军士气。”
小亭一点头,“我明白。”
夜刑纵出了房门,与夜夫人解释几句之后便领着几个护卫匆匆离府。小亭心中却上下起伏,事情也是太奇怪了,如果真按夜刑纵所说的,太不合常理了,他会眼睁睁任饮夜歌逃入密室,还有为什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小亭心中起毛,低头一看,地上竟多了两道拖行的血迹,刚才油灯中灯油不足,灯火昏暗,自己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夜刑纵身上,一时倒没发现这两道血迹。
只见那两道血迹从椅子旁一直拖行到西侧书架角落。小亭心下惴惴,暗喊一声,“着了饮夜歌的道。”她不知道密道的开关,所以虽然担心夜刑纵的安危,却也一时无法,只能去寻夜夫人,与她说了自己的疑虑一后便去追与护卫出门的那个“夜刑纵”。
“慰殇河,人心,你依然这般得心应手!”她有些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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