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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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赋止秋已经成为阶下囚也就没有殇河什么事了,他离开刑部之后便急急离开理梦都
那城门虽然关闭,可那郑统领受了殇河的好处再加上赋止秋也让殇河收拾了,所以他也没敢拦他。殇河心中暗念,如今赋止秋那支私军应该也收到风声了,也许有相当一大部分不会赶回理梦都,直接落草为寇吧。他只身一人上路,心中有少许不安。
他骑着快马,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绕过淮山,刚及轻音城便见两骑向他赶来。饮朝曲与饮夜歌赶到殇河身旁,饮朝曲说道:“少主,理梦都那边没出什么意外吧?”
“一切如常,如今为了防备赋止秋那支私军,城门大关,这一带也未必安全,我们还是及早上路,可不能让月式枫与水愚墨等久了,那可是相当不礼貌。”
“可是少主你的身体……”
“我还撑得住,武刚城在轻音城北面不远,连夜赶路,明日一早便可到达,走吧。”说完一拉缰绳,催促跨下黑马急奔。饮朝曲与饮夜歌无奈之下只能跟了上去。
殇河一意孤行,三人只好连夜赶路,到了第二日辰时便到了武刚城。月式枫与水愚墨定下的时间是在一日之后,殇河这才有时间休息。
只是到了夜晚,糊糊中听得一声,“呵呵,原来妹妹也在啊,没想到夫君那么信任你,此等大事也不瞒你。”却是月茗音的声音。那么她口中的妹妹自然是云诗蕴无疑,只是她怎么会在这儿,不是吩咐武罗将她带回理梦都么。
他心中矛盾,云诗蕴可以再出现在他跟前,心中是有些喜悦,可如果她在这儿,有些事真的不方便。这三方联盟在未达成前他并不想让鸿宴门知晓,而且有些动作他并想让云诗蕴用“浩瀚天纲”看穿。
只是月茗音到了,月式枫也该到了,不出去迎接那便不礼貌了。殇河推开客房的房门,却见两位女子便站在二楼楼梯口,自是云诗蕴与月茗音。
月茗音见着殇河从房门出来,也便不理云诗蕴直接扑到殇河那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还一副哽咽状,“妾身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夫君你了。”说着便要趴到殇河肩上痛哭。只是殇河往后一退,口中道:“大家都知根知底了,再装可就没意思了。”
月茗音变脸相当快,什么梨花带雨早飞到九霄云外了,“哼”了一声,“真是浪费本小姐的表情了,一点情趣也没有的小鬼。”
殇河往她身后看去,可云诗蕴并不想掺杂其中,一转身回房了。殇河只能说道:“月大人呢?”
“我爹明日才到,人家是想念你才先一日过来。”她“咦”的一声,“你与妹妹并未同房啊!”
殇河白了她一眼,“她已是圣上的妃子了,再胡言乱语说不定你走不出鸿国。”
月茗音表情一肃,脸上有些迷惑,“你有什么事?她与我不同,你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吧!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你与我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你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为了打败赋止秋,我什么事是做不出。”殇河将脸凑近月茗音,“而且你也没资格问为什么,我有今天,你也是功不可没。”
月茗音只觉有些寒意,只是她稳住身子,“那么你该如何报答我啊!”她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殇河杀意旺盛的模样她也不是没有见过。
“以身相许如何?”殇河露出微笑,刚才那冰冷刺骨的杀意已不知所踪。
“我们不早就是夫妻了么?你早就是我的。”只是她“噗嗤”一笑,“不成不成,你的脸太难看了,我讲不出了。”
殇河淡淡道:“别扯开了,你告诉小亭三方联盟一事,是否打算走拖路线,拖垮瀛洲,再倾尽全力攻打?”
月茗音也正经起来,“这么做对我方损伤最小。”
殇河“哼”了一声,“妇人之见,拖虽然可以以最小的损伤攻下瀛洲,但对萧骑来说实际伤害并不大,凭儒车根本在瀛洲站不住脚的。”
月茗音吹了声口哨,“我才不管呢,接下来那些就让你们几个大男人去商议吧,我只是来游山玩水的。”
殇河一皱眉,只是他发不出火来,只能说道:“算了,你也做不了主,明日你父亲到了之后我再与他说明理由。”
月茗音嘴角微动,似乎在犹豫什么,殇河已补上去,“你想问,为什么要那么急?”
月茗音接上道:“的确,我今日才接到赋止秋成为阶下囚的消息,如今鸿国朝政不稳,贸然出兵根本不符鸿国国情。”
“那你认为呢?”
“我能想到的便是你命不久矣,这么想来你所有举动都可以解释了,你根本不是为鸿国服务,你只是为了自己。从以前到现在,你都是以自己为中心。”
殇河背转过身,或许是不想让月茗音看到他的情绪变化,只听他说道:“那么我攻打萧骑为了什么?”
月茗音一时无语,她知道殇河对萧骑没有怨恨,这么急着攻打它很是说不通。可殇河的行为向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却又有其意义,月冥音下不了结论。
“无话可说了吧,你大老远赶来也该累了,先去休息吧。”
月茗音“哼”了一声,“小气鬼,不是说有心事要告诉姐姐吗,那样会不可爱的。”说着便气鼓鼓走开了。

殇河向云诗蕴房门看去,那房门却是打开,云诗蕴将他招入房中,“我是拜托武罗带我过来的。说辞也是很简单,饮朝曲往武刚城这边来了。”
殇河内心明白,饮朝曲担任守卫,正常情况下淮山一受到攻击便应撤回理梦都,他往武刚城跑一定有什么原因,反正赋止秋已是阶下囚,鸿宴门也不会出什么事,便赶到这儿来看个究竟。
“那么他应该在附近潜伏着吧!要保护你同时也要监视我。”
云诗蕴淡淡一笑,“你说的我都知晓,连月茗音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殇河说道:“所以你才会这么恨我,怪我因为‘征天上术’的副作用便将你抛下。”
云诗蕴说道:“我只是为我的姐妹不值。”
“你不是云诗蕴……”
“慰氏好血好杀,却不知云氏爱恨同生么。”
云诗蕴坐到床头,淡然道:“只是为了一些过去的事便将自己给抛弃,你的人生真是悲哀,你是到不了未来的。”她倚着墙壁,“为了自己的念头,便将我推给另一个男人,我会快乐吗?你也许不会懂,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可比你想象的重要得多。”云诗蕴稍带悲伤的语调却突然一转,掉入冰冷,“所以,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她向来说话不快,此时更是一字一字地击打在殇河心中。
殇河有些冷,他只能感叹自己是自作孽,所有的悲哀都是自己逼出来的。他苦笑一声,转出房外,武罗正好站在他跟前。
武罗看着一脸平静的殇河,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他几眼便消失了,也许又躲到那横梁上。
殇河像患了离魂症一般,浑浑噩噩转回房内便倒头大睡。他不会喝酒,所以只能借睡销愁,期许会有一个好梦。只是心伤了了,梦也伤了,这重期许只能是期许。
第二日一早,殇河起得早,梳洗完毕后下楼吃早点。此时听得一声,“少主,属下来迟。”他扭头一看,一个中年人便站在他跟前,正是饮承宣。在饮承宣左手边站着一个五十开岁的中年男人,那人一身便服,可也掩不去他的气质,如肖楚、诸武那种士人风骨一时散发开来。
殇河忙对那人拱手道:“水大相士,未能亲自迎接,小子失礼了。”
水愚墨扫视殇河几眼,肃容也多了几分微笑,“饮大人言重了。”
殇河将凳子移开,“大人该是未曾吃早饭吧,不如同桌而食。”
“正好。”水愚墨说着便在殇河对面坐下。他对饮承宣道:“饮家主也坐吧,饮大人不会介意的,你说是么?”说着又看了殇河一眼。
打殇河在鼎天中传开以来,水愚墨对这个少年是相当好奇,到知道饮家人其为主,更是欲见其人。当下见到却又有些失望,在相貌上便非上等。正所谓相由心生,相貌不佳,那心也未必正。虽说他举止尚且满意,可似与传闻中有些差别。
殇河见水愚墨在细细打量自己,眼神有失望之色,心中微微摇头。他夹了只饺子放到水愚墨碗中,口中道:“水大人,你认为当今形势如何?”
水愚墨将两只长袖稍稍挽起,双手放在桌上,慢慢说道:“饮大人可是说这七国强弱么?首位自是萧骑无疑,虽然萧骑三年前遭逢大乱,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他六国尚不能与之相比,加之其据守天险,难以攻打,又有夜刑纵守住瀛洲虚位,已是立于不败之地。至于末位,我说实话想必饮大人不会见怪,那自是鸿国了。虽说赋止秋已在饮大人的奇计之下覆灭,可鸿国上下早已千疮百孔了,难以与其他大国相争。”
水愚墨停了一下,又道:“只是鸿国那无休、规干、原毁三城兵力雄厚,怕萧骑或是儒车想攻打鸿国也需好好掂量有没有那么大的胃口。至于其他,实在不好说。”
殇河明白他不愿透露氓国国情以“实在不好说”几字搪塞,也不进逼,当下反道:“那么大人何以愿意向贵国君上进言,与小子相谈?”
水愚墨只是微微一笑,“此事只是我任性而为,我只是想见见饮大人罢了,至于三方联盟,还要细细考虑。这鼎天已是一盘散沙,为了吞食他国国土,什么计谋都使得出,我肩负重担,也该细细考虑,大人,你说是吗?”
殇河点头道:“正是。”
说话间,一个人影从客栈外缓缓走入,“呵呵”笑着凑到殇河那一边去,“水大人,你可比我早啊!”之后又打量着殇河,口中道:“饮大人,妙机计啊!“他自是说殇河让赋止秋入狱的计策了。
殇河忙摆手,“月大人见笑了,同坐!”
月式枫坐到殇河左侧,而与他同行的老者则站在他身后。
殇河见主角已齐,可岂能在餐局上谈论三方联盟大事,只是按下。那几人忙提此时只谈闲言,不谈公事,几个大男人便一言一语地聊开了。水愚墨与月式枫身为两国的大相士,胸中自有文墨,那个是天文地理无所不聊。在这方面殇河也不得不佩服那两位大人,这些非他所长,只是他对方方面面都有些涉猎,也偶之插上一句。
三国的首要人物就这么在平淡中见面了,也许没人会料到这个会面对后来七国产生多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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