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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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霓衣一个吃痛,右手往后一甩,那铁鞭也将偷袭她的人的右手重重地砸了一下只听“咔”的一声,应该是手骨爆裂的声音。
琴霓衣转过身,冷冷道:“看来那个慰殇河真的背叛了主上。长歌也是真的死了吧!你的演技也很好啊!我也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
那人扯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他俊美的脸庞,赫然是文杀肖逸仙。他颓然问道:“你怎么看破的?”
琴霓衣淡淡道:“虽然鼎天中许多人都知晓我们弦月隶属国君烛楼,可在弦月内部却有一条不想道出被人知晓真相的不成文规定,称呼国君只能以主上而非圣上!如若你真的是长歌,断不会犯如此错误。”
肖逸仙点了点头,“果然心细……如尘,刚才故意卖那个破绽纯粹是想引我上钩。好,你琴霓衣,我文杀肖逸仙服了。只是我们各为其主,就算我拼了性命,也要废了你!”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转为尖锐,说不出的坚毅。
肖逸仙左手抓起那折扇,直钩钩地盯着琴霓衣。虽然他的右手已经废了,可琴霓衣的左臂也着实中招,两人的处境其实是差不多。肖逸仙如狼似虎般扑了上去,手中的折扇在琴霓衣身前划出一道白光。他已是拼了命,每一扇都将地上弥漫的紫烟、蓝烟卷上半空。
但那是很不明智的做法,全无章法地抢攻根本不能对琴霓衣造成任何威胁。只是小半个时辰,肖逸仙便有些支持不下去,动作变得迟缓了。
琴霓衣躲过他的一扇之后冰冷道:“原来这种能力便可以称得上是血杀一宗的首领,我倒是十分的失望。”她往后踏了一步,右臂一翻,将肖逸仙手中的折扇打飞。却听“咔”的一声,琴霓衣手中的铁鞭更狠狠地砸在肖逸仙的左手手肘上,立时打碎他的手骨。如今肖逸仙两手俱废,根本对琴霓衣构不成威胁。
肖逸仙立足不稳,倒了下去,他裂开嘴笑着,“看来还是斗你不过,不过你似乎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一件杀手绝不能犯的错误。你死的时候可得好好记着我的这句忠告啊!哈哈哈!”他依然面不改色,放声大笑。
“是吗?不过你得先去见阎王了!”她右臂使劲一挥,手中的铁鞭狠狠地砸在肖逸仙的脑门上,灰白色的脑浆喷了出来,在肖逸仙那俊美的脸庞上流淌着。只是那张被脑浆弄脏的脸就算在身体变冷之后依然摆着自信的笑脸。
琴霓衣看了肖逸仙一眼,就算他的话语多少带来些疑惑,可一个死人又能做什么!什么犯了杀手不该犯的错误,真是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死人依然可以带走一些东西,甚至是你的生命!
西厢房
“小亭,小亭……”君少只觉得他怀中的女子的体温不断流逝,“别……别睡觉,你不是还有事要做么!起来,你醒来啊!我不要你死啊!”只是就算喊得再凄厉,也阻止不了小亭的温度的流逝。
君少抬头看向前方,一位中年妇女站在他跟前。那位妇女他不曾见过,臃肿的身材,丑陋的面目。只是她全身上下再难看,也掩盖不住她右手握着的那柄鲜血淋漓的匕首的血腥。就是那样的醒目,一旦你看到它,便再难把目光移开。
“为什么……要这么做……”君少把小亭放下,也许她不能再陪在自己身旁,也许自己再不能见到她了。就算她不喜欢自己,就算她仍希望在殇河身旁,只要她可以展露笑脸那就行了。既然自己带不了幸福给她,殇河可带幸福给她,那就足够了。
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她未曾过一天快乐的日子。君少站起来,他握紧染上小亭鲜血的双手,悲凄说道:“她未曾开心,未曾,而你夺去她未来的幸福!”他的眼眶湿润了,眼泪满眶了,然后淌了下来,“夺走了她的一切……”
只是那一个瞬间,君少已到那女人跟前,紧紧的拳头往那女人的脸揍去。只是那女人很不简单,君少那充满劲力与真气的一拳竟被她轻描淡写地接了下来,而且只用左手。
只是她的脸色变得很快,在一瞬间内已成青色,那是前所未有的压力,就如人被绑在一只猛兽跟前,而那猛兽又对你发出饥饿的咆哮一般。那那女人一路疾退,只是君少显然比她后退的速度要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只如天地间所有凶器熔铸的右手已探到跟前。
那是他第三次施展超越他身体极限的“天方谭夜剑”。冰冷的杀意早在君少右手接近那女人之前已贯穿她的身体。那透骨的冰冷直入骨髓,令那女人脑髓一阵发麻。也许她从来没想过,原来死神可以离她这么近。
一步、两步、三步……七步,她只是退了七步,到了那终焉的第七步,她停了下来,即使身后空阔的走道,但她已无路可退。那不可能在那时化为可能,凝在空气中的真正之剑开始成形,加速,破空,攻击……然后……停止。
那柄不可能之剑就停在那女子后背半寸,之后化为光彩四散。而在那女子脸上的是凄美的笑容。她笑得很难看,却很熟悉。那个女孩也常常这般微笑地看着他。
“昭平……“即使容貌完全不同,即使身材走了样,即使那女子会昭平所不擅长的武功,但那个熟悉的笑容正是昭平所拥有的。虽然它在此刻成了凄美。
“你认出来了么!我连自己也认不出自己,我真的不得不佩服皇叔手下那个文杀肖逸仙,居然能把我变成这副模样!”即使她想带着笑容,可她笑得很难看。
“为什么要对小亭下手?”君少真不知用什么语气来问她,难道一切都是天意,天注定他必须带着遗憾与悔恨、无奈过完接下来漫长的日子。
“是吗?是啊!是我下的手!”昭平低低看了躺在地上的小亭,然后又扯开了,“现在的我不也如此难看,我有何资格取笑她!”之后她回了君少一眼,“可她想害你啊!君少,她想杀了你啊!我不能由着她伤害你!君少,我别无选择。我宁愿你恨我、骂我、杀我,也不想你受伤,更不愿看到你死在我眼前!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倒在自己眼前,可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我不能!”
君少的声音很灰,“可我也做不到,但却偏偏要我承受这种痛苦!”
便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夜少爷,你当然不会什么都做不到。”那声音,那话语便如一根救命稻草,也许尚未到绝望的地步。

一个青年男人从一间房子里走了出来,他淡淡道:“只要你们随我走,我自然有能力把她救活。千万别想太久哦,再过半刻钟,我就完全没把握了。”
“我随你走!”君少根本没有考虑,而形势也容不得他考虑。
那人转向昭平,“那你呢?”
昭平显然要比君少考虑多许多东西,如果那人只是胡说八道,他们随他走之后他又救不活小亭怎么办?再者,真的让他救小亭么?如果小亭死了,也许他会回心转意?只是昭平摇摇头,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吧!那个死胖子很固执的。
“我随你走!”
那人听了也展露笑颜,“你倒是挺会牺牲的,这也许是你唯一一次机会逃走,再回到重主的监控之下,就没有如此机会了。换作是我,一定不会答应,只要那女子死了,说不定哪一天夜少爷会转换喜欢的对象了!”
“如果他会如此,他也就不是夜君少了!”昭平这一句说得有些苦涩。
“你倒是蛮了解他的。”那年轻人说完笑了一笑,又道:“噢,忘记说一件事,你的妆不是肖逸仙化的,是我化的。”
尽管肖逸仙的遗言令琴霓衣十分在意,可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而且她也不能停下来,她还有事要做。既然知道慰殇河出卖她,那么阻拦烛阴的那一支队伍就不可靠,就算可靠也阻拦不了烛阴,只能白白送死,所以她必须组织队伍,赶去那边。
琴霓衣只是赶了些路,便发觉很不对头,地上竟开始出现弦月杀手的尸体。一开始仅有两三具、三四具,可渐渐地,只是三步便有六七十具。那些人显然是中了埋伏,那东厢道上已是给弦月杀手所堆积的尸体堵塞住了。
琴霓衣一咬牙,直接踩着那些尸体翻了过去。“可恨,真的着了慰殇河那该死的小鬼的道。不过佛堂那边由暮晴与月神亲自过去,就算张子矜在也无法改变夜家一干将领走向死亡的命运。只要夜家的首领命丧黄泉,就成功了。可真的有如此顺利么,到现在为止,她一直被殇河牵着鼻子走。以殇河的才智会在毫无准备之下,让月神面对夜家一干将领。
可她已不能多想,再想下去,她怕自己再没勇气将这任务执行下去。而且她也不用考虑了,因为那个可恨的小鬼便站在她跟前。
“慰殇河!”她咬牙切齿将这三个分外沉重的字念了出来。在此刻,她真有一鞭把他这恼人的小鬼给砸死的冲动,可她必须冷静,殇河会没准备就出现在她跟前?
殇河毫不在意,他淡淡道:“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谁可以骗得了对方,谁不会被对方欺骗,那么他就是赢家。而这个世界也仅有两种人,胜者与败者,我当然不能成为败者了,你说对吗?琴姐。”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可你无谋的行动会让我回收你一切胜利的果实!”她告诉自己只要不听那小鬼的话,他就骗不了自己,那么一定可以杀了他。
只是殇河微笑道:“一个胜者不会仅仅只骗人一条路,有时候他也会拿出真实,你知道我出手也不会慢的。”说着他拉出一个中年男人挡在身前,右手将一柄匕首横在那男人的脖子上。
“琴姐,你说你的鞭快,还是我的匕首快。不过应该是你的鞭比较快吧,毕竟武功可是琴姐所擅长的。”
“爹……”琴霓衣根本不敢与殇河赌这一把,即使她可以杀了慰殇河,可那小鬼也可杀了琴言树。
“爹……“她自小就入了弦月,一直呆在皇宫中训练,甚少有机会陪在琴言树身旁。未能尽孝是她心里最大的愧疚,所以她根本不能与殇河赌。
“慰殇河,你真的很卑鄙!“琴霓衣瞪着殇河。
“琴姐,人为了生存,什么都做得出!”他根本不在意。
“慰副统领,为什么要背叛圣上?圣上一直那么看重你!”琴言树很冷静,虽然性命捏在殇河手上,却没有一丝慌乱。
“烛楼他啊,也是很好的一位君主,至少比烛阴要好上许多。可惜啊,他做了两件错事,其一是他根本不明白我想要什么,却给了我不想要的;二是他利用我来来对付夜家。其实他早该料到了,一个可以背叛于他有莫大恩情的人,自然也可以背叛另一个于他有恩的人!”
琴霓衣就趁此时,人一个闪身,到了殇河身旁,右手切中殇河的手腕,打落他右手的匕首,将琴言树拉到一旁。“如今输家应该是你吧!”
殇河往后退了一三步,后背靠在墙壁上,“看来我似乎大意了,琴姐,能否放我一马?”他真的有些颤抖了,也许他真的大意了。
琴霓衣冷笑一声,“你说这些不觉得太天真了。这是你到如今唯一一次出现的破绽,若放了你,下一次死的可就是我了!”她挥起沉重的铁鞭,往殇河的脑门砸去。她期待着那灰白色的脑浆纷飞的场景出现。
可实在很可惜,那一击被殇河一只手给拨开了,琴霓衣那一击根本毫无力道。其实她挥到一半,手便已快握不住那铁鞭。
“哦,你已中毒了,我还真是差一点就忘记了。吓我一身汗。”殇河站直身子,拍拍身上的尘土,根本不把琴霓衣放在眼中。
“中毒?”此时琴霓衣才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头也开始昏昏沉沉,那显然是中了紫烟之毒的迹象。“怎么可能?我明明在人中抹了解毒药,什么时候?”
“看来肖逸仙给你的忠告你没有听进去啊!你犯了一个杀手不应该犯的错误。任何一个杀手都不能小看对手。你以为肖逸仙为什么放着他熟练的折扇不用,反而用匕首扎你的左臂,而且不是扎在你惯用的右手,而是左手。”
琴霓衣根本不知道这些细微之处也隐藏着可毒杀她的可能。
殇河淡淡道:“因为打一开始,他就知道光明正大与你交手绝对打不过你,所以他用匕首扎你左臂有两个原因:一尽量造成大面积的伤口;而尽量让你少注意那伤口。而这么做可以导致少年们结果呢?本来经呼吸进入体内的的紫烟之毒可以借由你左臂的伤口进入你的体内。那样你用来防护呼吸的解药自然不起作用。紫烟见血,毒性可是倍增哦。肖逸仙可以打入你们当中,如此简单的紫烟毒性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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