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山归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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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久很久以前~
地点:神州大地
神州大地,四方水土各有奇特。东靠浩瀚海洋,西乃连绵巨峰,南为温婉水乡,北有茂密森林,而西北尽头则是一座直冲天际的雪山,人称:天山。
民间有云:地脉至此断,天山已包天。日月何处栖,总挂青松巅。此时正值冬日,山中寒风凛冽,雾气缭绕,悄无人烟。山上积雪已深,隐隐透出一丝碧绿,转瞬又被漫天飞雪覆盖。穹宇皆白……
正当此时,山脚下赫然出现一高一矮,两个蹒跚的身影,被漫天飞雪包裹着,艰难前行。原来,这是母子二人,身着中原人的单衣,几层素纱在寒风中更显单薄。母亲身上带着深深浅浅数道伤痕,幸得此地寒冷得以冻住伤口,才止住血。母亲跌跌撞撞的顶着暴雪前行,手中还死死攥着儿子的小手,使他不致被风雪卷走。不知母子二人在雪中几次摔倒,又几次奋力支撑着爬起。是的,他们必须站起来,否则将被永远沉睡在冰天雪地之中……
正午时分,天气稍暖,风雪暂息。母子二人都精神为之一振,妇人正欲加紧脚步上山,他手中的小男孩却拽了拽母亲的衣角,似是想要停下休息一会儿,母亲却置若罔闻,拉着儿子一路向上攀登。转过几处山峦,出现一片巨大的开阔地。中心是一片广阔浩渺的湖水,人道是瑶池。
池水呈半月形,恰似一个头南身北的葫芦。此水一年四季冰凉清澈,此时凝结成冰,宛如一面巨大的天镜浮空,冷峻的阳光射于湖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驱走了缭绕的云雾。来人见了如此奇景,竟忘了前行。小男孩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妇人则满目流露着无尽怅惘与追忆,似也忘记了身上伤痛……
沿着湖水两旁是深入云霄的雪峰,三面皆是陡不可攀,唯有南岸山势稍缓,妇人眼波流转间透过一片雪白的松林竟隐约望见一座毡房,不由得拉起儿子,直奔毡房而去。眼看便要进入松林,却一个踉跄倒在雪中,挣扎了几下似是极不甘心,但最终未能爬起。男孩见母亲这般也立刻挣扎着扶起母亲,几次呼唤却不见母亲回应。刹那间。男孩的身子颤抖不已,心中是难以抑制的恐惧,不由得放声哭喊,凄厉的哭声在山中回荡,撕心裂肺……
正在绝望之际,松林间传出细微的声响,还不待男孩分辨清楚,松林中便前后飘然飞出一青一白两道人影。男孩尚未回过神来,两人已到身前。男孩下意思的向后缩了一下,将母亲死死抱在怀中,轻轻抽泣。青衣的是个中年男子,约莫三十上下,面庞清秀颇有中原儒生风范。在他身后是位与他年纪的相仿的美妇,神色温润和暖,所到之处冰雪似都为之悄然熔化。男子轻轻挥袖,一股温暖的微风拂过母子二人,扫去了他们身上的浮雪。见男孩眼中的敌意缓缓退去,男子面露微笑上前,轻问道:“孩子,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会来这大雪山里阿?这是你娘吗?她似乎受伤了,我内子略同医道,让她给你娘看看可好?”见男孩并未拒绝,男子便示意妻子上前来瞧瞧。
美妇翩然来到男孩身边,一只玉手轻搭上男孩的肩膀,一股暖流瞬间涌入身体,止住了男孩近乎痉挛的颤抖。随后,男孩的双手也顺势松了下来。美妇嘴角挂着甜润的笑容,将昏倒的妇人揽起,下一刻,美妇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儒生男子很是诧异,急忙问道:“歆儿?怎么了?没救了吗?”话一出口,小男孩的身子便是一震,死死盯着母亲。却听美妇口中断断续续的念到:“……晨风……姐……姐姐……是茹烟姐姐啊……”待她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晶莹水珠,顺着凝脂般的面庞瞬间滑落,在雪中凝结成冰。此时,儒生也是满目震惊,急忙来到妻子身旁帮她将昏倒的妇人扶起,背在背上,足尖一点便飞身跃入林中。男孩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拽住美妇:“还我娘亲!还……还我!”美妇望着男孩,眼中闪烁着无尽怜悯,将男孩抱在怀里,紧追丈夫而去。

男孩只觉得耳畔风声呼啸,周身却很是温暖。不一会儿,风声骤停,原来美妇已然来到了毡房前,儒生则正背着妇人进入房中。于是,一行人接连踏入毡房。男孩来不及参观这作奇特的房子,便紧紧跟着两人进入内室。
内室之中坐着一个粉衣的小姑娘,年纪比男孩还小些。显然三个人突然到来吓了小姑娘一跳。她急忙搁下手中茶杯,来到美妇身边,看着儒生将伤重的妇人轻轻放在床上,便转身去往厨房。男孩再也等不及,急忙扑到床边。女孩在一旁怯生生的拉着美妇的衣角,开口问道:“娘?这是谁啊?她怎么了?”美妇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低声道:“雪儿……这就是娘常和你提起的茹烟姨,娘的同胞姐姐……”
此句话一出口,雪儿和男孩都是满眼惊诧,随后雪儿的目光便落到那个男孩身上:“那这个哥哥又是谁啊?”美妇顺着雪儿的目光看去,摇了摇头,说道“娘也不知道……不过,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是姐姐的孩子吧?”男孩已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亲人给弄糊涂了,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儒生便端着一盆热水进入房中。将水放在床边后,便来到男孩身边,看了一眼妻子,似在询问什么。见妻子点了点头,便俯身对男孩说道:“现在内子要给你母亲治伤,你先随我出去等,吃点东西,好吗?”他的声音十分和善,男孩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最后望了母亲一眼,便跟随儒生出去了。雪儿则和母亲一道留在屋内帮茹烟疗伤。
出了房门,儒生将男孩引到另一间房室,此时男孩才注意到,原来这里并非是真正的毡房,而是一座被毡子覆盖的小宅院。内里的布置完全是中原的样式,颇有韵味,与自己的家中格局亦有几分相似。儒生在房内点起暖炉,温暖的空气很快便充斥了这间小室。男孩开始有些拘束,不知该怎样。儒生露出浅浅的微笑示意他过来身边坐下。
待男孩坐到身边,儒生又将桌上摆好的饭菜挪到男孩面前。男孩犹豫了一下,终究敌不过饥饿,放开手脚吃了起来。吃罢饭菜,男孩的脸色红润起来,神色稍缓。起身向儒生道谢,便要去看娘亲。儒生拉住他重新坐下,缓声道:“想必你已经知道内子和你娘亲的关系了,”见男孩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在下姓李名晨风,我的妻子姓柳名歆。如果你愿意可以称我们为姨父姨母。那么,你应该是灏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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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前传嘛~自然是发生在正文的前面咯~
话说我个人觉得比前面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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