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所以不恨吗？
“少爷，那几个就是新买来预备伺候您服药的丫头。都是些已经破了身又没有出嫁的女子。要带来给您过过目吗？”管家指着窗外不算太远的地方，几个年轻姑娘正由管事婆子领着绕过假山往北跨院走去。有三四个吧，都很年轻，离的远，看不太清楚长相。
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老管家来府里也快三十年了，看着我长大的，在我眼里他也算是长辈了，很忠心，唉~~！是太忠心了。这两年府里这样的丫头买了卖，卖了买，来来回回的折腾，他倒是不觉得累。算了，瞪这老小孩一眼，就随他的意思去好了，全当是哄他高兴。
小老头根本就没拿我瞪的那眼当回事。全府里怕也就只有他敢这样吧。见我没理会，他很有些不满，五官都拧到一块了，皱眉道；“少爷，您不看看？”
“福伯，两三年了，你不累？”面对这从小疼我入骨的老头，我还真是实在黑不下脸来。
“少爷，要是您肯好好的娶房妻子或买几个小妾，老奴就不用受这些累了。”福伯的执拗劲又上来了。小山羊胡子抖抖的，那是他要使出碎念**的前兆；“您也老大不小了，风家就您。。”
风家就我这么一根独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早些娶妻生子开枝散叶。脑子里开始翻腾小老头念烂了的词儿。一时间警钟长鸣，这要是让福伯正经发挥出来，耳朵非长茧子不可。趁他还没完全展开那些已经唠叨过无数次的车轮话，搭上他双肩努力挤出丝笑容；“知道了，歇着去吧。”边说边轻轻将他推着往外走，千万不能让他有继续下去的机会，不然我今天就什么也别干了。
“少爷，您别怨老奴唠叨，老奴这也是为您好，您说咱风府就您这么。。。”小老头身子被推着，嘴上还是很不甘心坚持想把话说完，扭脸挣扎着继续他千年不变的轱辘话。
“福伯。”这小老头今天是要跟我杠上了。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故意沉下脸摆出威风逗他。
呃~~！就知道不好用，这小老头完全不给面子，对于我黑下来的脸他根本就没当回事。说起来这么些年了，印象中我和这小老头过招无数次，基本都以我的落败告终，真是。。。唉。
“少爷，您别黑张脸吓人。对付别人好使，在老奴这可没用。”见我不推了，小老头正好自由，整个身子又转回来面对我，胡子翘老高，脖子梗梗的，精神；“我说少爷，您见天黑张脸不难受啊？老奴是看着您长大的，您那脾气秉性别人不知道老奴还不知道？小时候多爱笑啊，怎么现在这样？有好姑娘也被您这张黑脸给吓跑了。知道您心里苦。唉。。。您还在怪老爷？别怪啊，别怪，老爷也是没法子，实在是造化弄人啊。老爷他心里也不好受。”连说带叹气，眼圈还跟着发红。
“够了，福伯。”这回脸是真黑了。这小老头今天怎么啦？不爱听什么偏说什么。坐回桌子后面翻开书；“没什么事就先歇着去吧。”黑脸不好使，不理睬总行了吧。
还是没用，小老头连动动步子的意思都没有，看样子他今天是打算跟我死磕到底了。站在书桌前面看着我。也就一转眼的工夫，懵了，人说老小老小，这老小孩。。。哭了。
“少爷。”唱做具佳还抬手擦了擦其实根本就没有眼泪的眼角，声音倒是**了点哽咽的意思，要不是这招他用过好几次了，光听声音真的很容易上当；“您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转回来啊？老奴老啦，不中用啦，也活不了几天了，就想在临死前看着您什么都好才能安心的去。”
唉~~！又用杀手锏，败给他了。无奈放下根本就没在看的书，连叹气都省了；“够了，等我五十岁的时候再唠叨这些话吧，现在早了点。”还是要安慰一下的，不然这老头能叨咕一年。起来重新站到他面前拉住他还在不停擦眼睛的手；（注；没眼泪，干擦也会红的说。）“走吧。”
果然不哭了，不对，是果然不装了，人又精神了起来，眨巴着眼睛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真的？少爷，您愿意去看看？可别哄老奴开心，这可是您自己说的。”
“是，是我说的。”真拿着小老头没办法，越活越少性了；“还不走？”能反悔吗？
“诶，走，走。”怕我反悔，赶紧拉着我就往外走。贪心不足趁胜追击要求道；“那您以后服药的时候就都在家里服，不可以再去那些下三滥的地方了。也不许再找那些风尘女子。勾栏妓院龙蛇混杂，太不安全了。”只要是教训我，福伯的精神就显的特别好，还很有劲头儿。
“是，就找您给我买的这几个，您要是真喜欢，我就挑一个娶来做妻子。行了吧。”跟着福伯往跨院走，嘴里敷衍着，福伯年纪真的大了，不能太拧着他，能哄就哄吧，他高兴就行。
完，我又说错话了，小老头气的钉在那里不肯挪步，小眯眯眼居然瞪大了，能看见眼珠子了，气的不轻；“少爷，您是要气死老奴才甘心是吗？那些都是买来伺候您服药的已经破了身子的丫头，多少清白人家的姑娘不要，娶这些已经没了贞洁的？”一甩手，也不拉着我了，背过身不看我，嘴里可不闲着；“好，您爱娶娶吧，是老奴没用，老奴没脸活着了，不如一头碰死了干净。”
“福伯。”要不是从小就认识，真是很怀疑福伯的性别到底是男是女，怎么一生起气来就跟个女人似的要死要活，一哭二闹三上吊用的齐齐整整的，碰死？鬼才信，没看见我儿子，儿子的儿子，他舍得死才怪呢。当然，还是要哄的，老这么装也挺伤身；“您不喜欢就不娶。”很有用，又不装了，见他又要张嘴说什么，赶紧茬开话道；“还带不带我去看啊？不然我还是去妓院？”
“去，现在就去。”变脸比变天都快，眼珠子又看不见了，眯眯笑着拉住我继续走；“少爷，不是我说您，头几年您练功太勤伤了身需要吃药调理，效果是很好，只是药性太燥了些，每每需要与女子同房以缓解药性。说给您娶亲您不要，买妾也不许。您说您要是肯正正经经娶个少奶奶回来多好，再不济买两个小妾放房里也行啊，老买这些下作没脸上不了台面的丫头，不好了就直接卖掉，您说，您要是早听老奴的话，这会也该是有儿有女的人了。您是风家唯一的独苗，这不孝。。”
我要是能变成聋子就好了。在‘独苗，不孝，无后，开枝散叶’中，我和福伯站在了跨院门外。门开着，一眼就能看见站在里面东张西望的几个丫头。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她，那个有些狼狈但很于众不同的清丽身影。
她也在张望，看的出来，那张望是假的，大大的眼睛里一点探究好奇都没有。她只是在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左右转脑袋而已。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类型，好象也不是清秀型，很漂亮，也很耐看，说不上来的感觉，她给人的感觉很特别，至于特别在什么地方一时还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不象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这里的人。为什么？想起最近朝里的局势，奸细？
“那个。”指着她对福伯小声交代；“派去厨房，给她最粗重的活。”是不是的都先看看再说。要不是就算了，如果真是。。。哼！说不定还能派上些别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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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奸细。一个多月观察下来，答案已经很肯定了。很少说话，见人总是淡淡的笑，没有好奇心，没有探究心，天不亮起床干活，大家都睡了她还没睡，很老实勤快，甚至比那些粗糙丫头更本分。除了喜欢偷偷往怀里揣馒头外，从她身上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不倾诉，不辩解，不说长道短，即便是被其他人拉去闲聊也只是静静的听，听完就走，绝对没有任何意见。难得有空闲的时候，偶尔有了，就一个人找个安静角落发呆。除了厨房和睡房，她根本那里都不去。
迷一样的女子。终于知道她到底那里不对了。是她给人的感觉。面对人前永远都是笑脸，但她其实很冷。不是那种冰山美人的冷，那种冷多少有些待价而沽的味道。她是真正的冷，对一切都莫不关心的冷。身边就象有一道屏障，将她和这个世界整个隔离开。她想将自己封闭起来，却又努力适应着周围的环境。仔细观察其他人的言行，尽一切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分别。想要隔离又试图融合，用灰色将自己团团围住，然后逐渐隐形于众人的视线之外。
聪明还是呆傻？很聪明，从翠儿的事上就能看出来。冷静的超出正常范围，能够认真分析形势做出最正确的反应。心思也很细密且守口如瓶。只凭一支簪子就能知道我想干什么。躲在屋顶看着她慌乱焦急着满屋乱转，嘿嘿，挺有意思。完全没有任何**吗？被我特别关照调来伺候，居然从来不曾主动出现过。要是其他人早就投怀送抱了。不仅不出现，反而做起了最下等的奴婢。看她甘之如饴的样子，我开始怀疑其实那才是最轻松最舒服的工作。她傻的吗？还有，屋子里的木偶是怎么回事？她在干什么？那显然不是任何武功路数，但看着就是觉得危险。异常精准的力道和分寸拿捏。她练这个做什么？看木偶身上的痕迹，我猜测那是一种杀人的技巧。她要干什么？
她还有多少让人惊奇的地方？很有胆量，居然敢跟我谈条件？那真是一种可以杀人的技巧，看她挥手割断椅上雕花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捡到宝了。一个很有用的宝，能够收到奇效的利器。
给了她侍妾的身份迁至别院居住。差不多近一个月没再理她。我在等，等着她主动来找我。想起那夜服药后的欢好，这女人连迟疑一下都没有。完全漠视的呆板态度，即便是我，在她眼里也是不存在的吗？等她来，一定要等她先来找我。
没来，她居然一直都没来，该死的女人甚至连院门都不曾迈出一步。我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吗？就算是有过肌肤之亲也连只木偶都不如？混蛋女人，木头女人，没有羞耻心的下贱女人。
该死，她有必要这么卖力吗？打扮起来真的让人眼前一亮。缠在我身上的真是那个冷的都没了心的女人？无边的风情痴缠眷恋，无尽的诱惑鬼魅迷离。好软的身子，蜜一样的唇，轻柔娇嗲的呢喃低语。该死，该死的女人。我没喝药，可我现在。。。那个该死的色鬼，他眼睛往那看呢？可恶，太可恶了，不看了。**的女人，该死的色鬼。三少说的对，还是应该留个人下来。监视，只是为了监视。对，这种女人死不足惜。
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回来？失手啦？不该啊，就算是失手被擒，我在外面还埋伏着杀手呢。她应该很安全才对啊。难道。。。她真看上那死色鬼啦？有可能，刚才她虽然身子是一直贴着我，可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混蛋。她要背叛我？她现在在做什么？她在抱着他？亲他？纠缠他？在对他细语温存？一定是这样，两人一直都眉来眼去的，这个没有羞耻心的女人。不行，去抓她回来，她是我的工具，不是吗？对，是工具，她只是个工具。呃--！不用去了，那个杀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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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觉得不对，怎么都抓不住重点，疯子，疯子，天啊，亲亲们等等啊，我先弄疯了我自己，也好体会下疯子的内心世界。这番外就先这样吧，以后有了正经好构想再改。或者那位亲亲能给点意见也行啊。快一星期了，我被这番外折腾的都神经了。唉。实在不行了。还是先接着写故事吧，免得影响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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