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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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嬴梵在见到雅丽丝的一瞬间惊呼出声,一下子抓住雅丽丝的手,但还未说出下面的话便昏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嬴梵躺在了测天宫客房的床上,一只手仍然紧紧地握住雅丽丝的小手,口中不停的呼喊着“小月”,整个人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众人尝试了许多方法,都没能令昏迷的嬴梵松手,无奈之下也惟有先让他这么握着。
检查了嬴梵身体后的墨星痴坐桌旁,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而被嬴梵握着一只手的雅丽丝惟有羞红着脸坐在床边的椅子中。
散乱在额头,鬓角的银色发丝,紧皱的眉头仿佛有无限的痛苦和伤心,斜飞入鬓的两道剑眉,挺立的鼻梁与坚毅的嘴唇,虽然因为内伤的折磨令现在躺在床上的嬴梵面容消瘦,但仍然可以从许多小的细节看到其昔日的风采。
小月是谁?是他的情人还是妻子?在陷入如此痛苦昏迷的状态他仍然念念不忘。
从嬴梵紧握自己手上雅丽丝似乎读懂了自己面前这位昏迷男子的内心。
如果有这样一位出众的男子如此对待自己,那即使自己死了也应该了无遗憾了。
或许是因为无形中命运的牵引,雅丽丝在自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之前,已经在内心爱上了这名握住自己手的男子。
在心脏方面患有先天不足之症的雅丽丝对于生命看的很淡然,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但有一点她与普通的少女并无区别。那就是对爱情的向往和憧憬。正是因为她的先天不足之症,使得她对于爱情的意义看得比任何东西都来的重要。身体与性情上的两方面原因,注定了雅丽丝凄美而又神秘的一生。
而后世的游吟诗人根据其一生编写的一部《梦中精灵魔欢曲》,也因为其中对爱情的梦幻般凄美描写成为大陆文学史上的一部不朽之作。
“你的双眼是我沉沦的深渊,为了爱情,我愿意放弃精灵的不死之身!”
如此凄美的爱情描述,再加上男主人公是一代圣皇,梵天帝国的开国君主,这部《梦中精灵魔欢曲》的风行也就不足为奇了。
事实上,雅丽丝与舒月儿除了脸型上有些相象以外,其他方面截然不同。嬴梵之所以会将两人混淆,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在其体力透支以及内伤加剧的情况下,他对于未来已经不报任何的希望,同时对于亡妻舒月儿的思念却是日甚一日,终于在昏迷前误将雅丽丝错认为舒月儿。
拥有“血煞龙星”命格的嬴梵在经历了太多的苦痛和折磨后,老天似乎依旧不肯放过他,注定他还要再经历一次痛苦锤炼,去背负更多的仇恨与愤怒。
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墨星最先注意到雅丽丝注视嬴梵的眼眸中流露出的神采。已是百岁之龄,人生阅历无数的老人又怎么会不明白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命运的齿轮已经不由人力控制地在往前转动。与自己观测到的星相一丝不差,“凤翔星”最终还是选择了“血煞龙星”。
也就在同时,墨星心中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一切都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身为大祭使的墨星不仅精通占星之术,在医术方面也有非常高的造诣。应该说,他是一位博览群书,兼得各家所长的大学者。
“终极龙怒”原本就是一种极其刚猛霸道的无上内力,而嬴梵在身体未曾完全有能力承受之时即唤醒潜藏在体内的“终极龙怒”,对他的身体已经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损伤。后来又经历了与剑圣孟秋生的惊天一战,虽然他侥幸胜出,但身体的损伤却比孟秋生严重许多。最后加上一年的山林野外生活,体质上又下降了许多。可以说,现在嬴梵全身的经脉都几近爆裂,自己承受不住“终极龙怒”的刚猛劲道。如果嬴梵此刻再强行运气,那下场肯定是经脉爆裂而亡。也就是说,现在的嬴梵已经形同废人,同一个毫无武技的普通人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夜色降临大地,墨星坐在自己房间内的火炉旁思索问题,嬴梵也终于松开了雅丽丝的手。
“师父。”雅丽丝坐在墨星的对面。
“你是想打听关于那个男孩子的事情吧。”
“他就是那名特殊的客人吗?”雅丽丝话语中明显有些紧张。
“是的,他就是拥有‘血煞龙星’命格的男子。”
“可他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生了什么怪病啊!”
“他受了内伤,非常严重的内伤,或许就此死去也有可能。”
“师父,难道你不能救他吗?你的医术不是很精湛吗?”雅丽丝显得有些急噪,脸上也涌现出不健康的红润。
“如果他死了,对于天下苍生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墨星感叹道。
“师父不是常说‘尽人事,听天命’吗,如果你不救他,又怎么会知道天意到底是偏向哪一边呢?”雅丽丝据理力争,希望墨星能够出手救治嬴梵。
“即使为师想救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为什么?”
“因为他的内伤并不是普通的药物可以医治的,最根本的原因是他的特殊命格导致的。”
“师父的意思是说没有一点办法吗?”
“他体内的‘终极龙怒’是一种刚猛异常的内力,如果他在测天宫后的寒冰洞中吸纳天地寒气,或许可以暂时压制他体内那股到处乱窜的炎热内力,但这也仅仅是治标之法。”墨星将自己苦思良久的方法告诉了雅丽丝。
“那他终有一天会因为体内的‘终极龙怒’爆发而死去啊!”
“是的。”墨星心情沉重的点点头。
也就在墨星师徒在讨论嬴梵伤势病情的时候,昏迷了大半天的嬴梵终于苏醒过来。
“科林斯,快过来啊,老师醒了!”一直守在嬴梵床边的托克大声嚷道。
科林斯从外面愣头愣脑的闯了进来,见到嬴梵从床上坐起,脸上也流露出开心的笑容。
嬴梵见到两人关切的神色,正想安慰他们几句,但随之而来体内的内力乱窜,顿时疼得自己又躺回了床上,最终又再度陷入了昏迷。
“怎么回事,老师,你醒醒啊!”托克被眼前的情形吓得手足无措,眼泪也随之滚落。
“托克,你先看着,我去找大祭使!”科林斯毕竟年纪比托克大,阅历也丰富许多,一句话稳住了托克激动的心情,转身飞奔出了房间。
“大祭使!大祭使!”
科林斯以前也没有来过测天宫,根本不知道墨星住在哪里,只有在宫中一路大喊大叫,希望墨星能够听到自己的喊声。
“看来又出了什么事了!”墨星听见科林斯的喊声后,迅速从椅子中站了起来。
“师父!”雅丽丝显得相当混乱,而且全身还止不住的颤抖,显然对于将要面对的事情感到恐惧害怕。
“没什么,孩子!”墨星搂住雅丽丝的双肩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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