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都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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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几天的海上航行,嬴梵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季天的海滨小镇土什,这是一个仅有千人余人的小镇,镇上的人也从来没见过象“扬涛”号这样的战舰,一时间议论纷纷。但当当地的行政长官收到一笔颇为丰厚的靠岸费后,什么议论都烟消云散,“扬涛”号顺利停靠在这个小镇的码头上。
一踏上坚实的大地,嬴缪等人都喜形于色,这些马背上的勇士对于航海可是恐惧不已。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航行,没有一点塌实的感觉,还真搞不清葛炫和他的那帮手下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中确定航向的。看葛炫及其他的手下在海上生龙活虎,纵情载歌的模样,嬴缪他们这些陆地上的战士是百思不得其解。对他们而言,横刀跃马,纵横大地或许是人生最快意的事情。可葛炫他们则认为在茫茫大海中航行,去探询不可知的航程才是人生意义所在。他们是分别属于大海和大地的男儿。
无垠而湛蓝的海水,同样爽朗明亮的天空,清新而又略带咸味的海风,这一切都让嬴梵充分领略到大海广阔的胸怀与豪爽的气质。
还记得葛炫告诉自己的一个小故事。
那是一个清朗的早晨,自己独自一人挺立船首,遥望大海,这似乎成了自己在船上这些天来养成的一个习惯。
葛炫刚好从船舱中钻了出来。
凝视着嬴梵昂然的背影,也走到了其身边站定。
“多么广阔的大海,多么广阔的胸襟!”嬴梵对面前的大海发出感慨。
一个巨大的浪头打了上来,葛炫伸出一只手,中指溅上一滴海水。
“这也是海,广阔是海,渺小也是海,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
“你父亲呢?他现在在哪里啊?”
“在我五岁那年,出海打渔,遇上风暴,走了!”
“那你为什么还喜欢大海呢?”
“因为它的无所不包,因为它的宽广,因为它的渺小!”
葛炫凝视着大海。那一刻,嬴梵从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眼中看到了一中深沉的爱。
广阔的胸襟,这也应该是一位君主应具有的品质。也就是因为这次海上之行,嬴梵身上原本的霸气似乎少了一些,而一种平和又不失威严的王者之气却与日剧增。如果没有以后那次致命的打击,“圣皇”在后世历史学者眼中就真的会是一名无暇的君主。
应该所,在嬴梵以及其独特的人格魅力影响着他周围人的同时,周围的人也对他产生影响,最终成就了他那前无古人的不朽功绩。
在众人到达土什的第二天清晨,嬴梵一行十四人策马西去,同行的还有一辆马车,车中并无人乘坐,只有五只装着金币的箱子。
初升的朝阳透过“扬涛”号的风帆将光线投射到土什的码头上,在目送嬴梵一行离开后,葛炫也将驾驶“扬涛”号返回冯布尔,而另外一艘最新的快速战舰此刻正急速南下。当然,经过吕征的一番改造,该舰从外表上看绝对仅仅是一艘普通的商船。
经过十天的艰苦行程,嬴梵等人终于在四月上旬见到了季天王国首都凰城的高大城墙。这十天来,嬴梵一路之上领略了季天特殊的人文地理,可谓大开眼界。河道纵横,虽然没有象文康江那样的大江大河,但支流众多,使得这片土地得到很好的灌溉,而每年从海上吹来的温暖季风,更是为植物的生长提供了良好的环境。到处都是河川平原,虽然面积不大,但都非常适合农作物的生长。而因为水系之间的交相连接,这个国家的航道运输相当发达,这大大促进了商业的发展。总之,季天这个国家的确是个集中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兴盛强国。难怪季天的人口是南部最多的,即使是北方的强国塞斑,吐浑也无法与之相比拟。
以前一直不曾外出游历的嬴梵,始终认为达尔那斯确如他人所说的是大陆南部最坚固的都城,但在见到季天都城凰城那十几米宽的护城河,高达十多米的城墙,嬴梵才算真正认识到了这个南部大陆历史最悠久的国度的繁荣。
凰城最著名的是凤飞湖,这是一个城中之湖,完全是人工造就,引城外天纱江之水,通过地下水渠将水引到城中,而城外护城河的水也是经由天纱江引入。因此若以常规手段攻城,想要填平凰城的护城河就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难题。
凤飞湖的四周有许多的名胜古迹,而湖西岸的商业街更是热闹非常。凰城不同于达尔那斯,将城区分成若干个区块。除了了城中央的王宫是禁地,禁止普通人进入以外,其余整个城区都是开放的。在这里并没有划分住宅区和商业区,因此许多王公贵族都将府邸修建在街市当中,许多人家是出门就可以买卖东西。而凤飞湖中间的池岛更是闻名天下,在这个仅一平方公里的小岛上,修建了许多东方样式的亭台楼阁,别有一番风韵。据传,当年霁雨有一位皇帝曾到过此处,流连忘返,留下了“东楼甲天下“的墨宝。岛上的那座“东楼”也因此而名声大震,许多巨贾富商云集此处,品尝由东方厨师制作的正宗东方菜肴。

凰城还有一处别致去处,即位于凤飞湖东岸的“瑶林仙境”。其实此处是一处烟花之地,汇集了大陆上许多名妓。在大陆南方有“南境北镇”之说。“南境”指的就是凰城的“瑶林仙境”,“北镇”则是指诺达克的德诺镇。两处都是大陆闻名的烟花聚集之地。若论两者差异,“北镇”是西方风情,大多是豪放,热情的西方风韵。而“南境”则是崇尚东方的典雅,华丽,曼妙的氛围。因此“北镇”多是巨贾之流,“南境”则多为文人雅士聚集之场所。
其实从中也可以看出两者文化与民风上的差异。
季天多了一种风雅,崇尚诗词文章,文化底蕴颇为深厚,有浓郁的东方色彩。而齐格诺却多了一分狂野,崇尚武功,是一种典型的西部风情。
对此,一代帝君嬴梵曾有过这样一个评价。
东方的神韵是寓刚于柔,绵里藏针,而西方则是刚烈有余,柔性不足。事实上,东方文化已经是一个相当完整的体系,深邃而广大,绝不是仅有数百年历史的西方文化可以比拟的。但现在的许多人过于注重东方文化外在的典雅柔美,而忽视了其真正的内涵。其实,仅仅十五个字就可以反映东方文化中刚的神韵,即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这段话是记载在《圣皇言录》中的,这本书是记载嬴梵一生言行的官方记录,是一份相当重要的历史文献。
而现在的季天王国明显是阴柔有余,阳刚不足,大小官员无一不是整日沉迷于文章歌赋中,难怪凭借如此国力,至今对外依旧没有进行一些行之有效的政策。如若不是现今的军务尚书凤天扬极力主张对外扩张,可能季天上下依旧沉迷于此歌山酒海中,不思进取。
现今凤天扬先后攻占了齐格诺与库瑟的一部分领土,就有许多王公大臣在现任季天国王面前说三道四,说什么凤天扬居功自傲,穷兵黩武,交恶各国。于是,五天前,季天国王命令还在库瑟前线的军务尚书凤天扬回国述职。
事实上,现任季天国王江文只是一个安乐国王,他的父亲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于是,毫无疑问的,一个如此强大的国家就交给了这样一位生性懦弱的君主手中。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这位国君坐上王位所颁布的第一道命令竟然是向全国征召一百名能工巧匠,以帮助他造出一种会飞的机械。如此荒唐而又异想天开之举,令众多大臣是哭笑不得。
也就是这样一位无心国务政事,只想着玩乐的国王竟然也在这张王座上坐了整整十一个年头。但有一点却也为众多贵族所欣赏,他们这位国王玩心虽重,可从来也没有玩出格,且对待臣下相当宽容。这十一年来,没有任何一位贵族曾受到过处罚,这位国王的一句口头禅就是:错了改了就可以了!于是,这位玩乐之君居然深受那些贵族的拥戴。
但对于凤天扬这位手握军权的将领而言,摊上这样以为主君,这一辈子也别想有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机会了。因此许多有才能的将领纷纷告老还乡,和他们的国王一样整日闲散度日。许多年青有为的将领则纷纷投靠到凤天扬的旗下。不到几年,整个季天的朝局就分成了两派,一派以宰相江元昌为首的主和派,一派则是以军务尚书为首的主战派。
一直以来,主和派受到广大贵族的支持,在朝政中一直占据了上风。但此次凤天扬北征,为王国扩张了近三分之一的领土,主战派声势大振,大有压倒主和派之势。面对如此形势,主和派也是毫无办法。但近来通过一些秘密渠道,一些将动摇主和派根基的消息辗转传到宰相江元昌耳中后,他和那些主和派的元老再也坐不住了,纷纷跳出来要求国王将凤天扬从前线调回来。这样也就有了五天前国王召凤天扬回国述职的一纸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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