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纵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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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腾,舒氏一族的族长。
稍嫌臃肿的身材,配上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十足一付奸商模样。这就是此刻舒腾给嬴梵的感觉。真奇怪,这种“条件”怎么会有象舒月儿那样完美型的女儿。
“坐吧。”舒腾喝退左右侍从,示意嬴梵坐到自己身旁,嘴角挂着的那一丝笑意让嬴梵有中上当受骗的感觉,连脊背都似乎凉凉的。看来自己要好好应对自己这未来岳父。
“贤侄,今天过来是找月儿吗?”
依旧是那一成不变的“奸笑”,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浅尝一口。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心中暗赞自己女儿有眼光。那种临大事不慌不乱,静如止水的神态,绝对不会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所能拥有的。但很明显,眼前的年轻人则是一个例外。
老狐狸!
嬴梵在自己心中暗念。同时表面也不动声色,也学着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好茶,伯父真是懂得享受啊!”
既然你顾左右而言他,那我又何必表现的太心急呢!三年的商场经验告诉自己,当你越显得不在乎时,你在其后的谈判中伸缩的余地就越大。相应的,你所能获得的好处也会越多。
好小子,竟然在我面前也耍起花枪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贤侄啊,前几天你和月儿说起的事,我还在考虑,”
“是吗?那既然伯父还没想好,那小侄就先告辞了!”
你既然不点明,我也只能装装糊涂。
嘴上虽说要走,但看嬴梵一派悠闲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
其实,前些天嬴梵将月儿约出,大致将这三年来嬴氏的动向告之月儿,表明自己想通过其与舒月儿的这层关系,联合舒氏一族。而舒月儿则表示无论这件事情成功与否,她都会站在自己这边。因此,关于一些事情,作为舒月儿父亲和舒氏一族族长,舒腾应该已有所了解。
看现在舒腾那成竹在胸的表情,嬴梵清楚的知道,对面的这只老狐狸不是没想好,而是想趁此机会摸摸自己的底牌。因此,此刻正在品茶的嬴梵也在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面前的舒腾,这位纵横商界与官场二十几年的老狐狸。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有些尴尬的境地。
不过,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贤侄,月儿住的梅园在东面,贤侄还未去过吧。那就让老夫带个路,顺便让我的未来女婿熟悉一下环境,免得晚上贤侄过来走错地方,哈哈!”说着就从椅子中站起。
嬴梵再沉稳,终究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一提起如此敏感的话题,脸色也不禁微微一红。
立刻站于一旁道:“岳父说笑了。”
一句“女婿”,一句“岳父”,一下子就冲淡了原先略显沉闷的气氛。而一旦同舒月儿沾上边,这两个男人心中都涌上了一种幸福的感觉。一个立刻想到可爱调皮的独生女儿,另一个则在心中浮现起温柔可人的未婚妻形象。双方不自觉的感到与对方有了一种亲密关系,原本戒备的心情一下子松弛下来。
梅园,顾名思义,一定是遍植梅花。但对于首次光顾的嬴梵而言,依旧吃惊不小。
整个梅园共分为三个部分,前方是一片梅林,覆盖了差不多半个梅园,只余下一条曲径,通往远处隐约而现的“新月居”。而最让人惊异的是,整条曲径不是用沙石铺成,也不是名贵的花岗岩,而是一颗颗大小不一的上等珍珠。可以想象,舒腾对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的宠溺。
身处在这一片异种白梅间的珍珠曲径,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奢华,反而有种自然天成的韵味,可以想象当初设计者的匠心独运。
“岳父,不知这条曲径是出自何人之手,令我这全然不懂园林之人,也不得不由衷佩服其奇思妙想。”
舒腾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略显臃肿的肚子,一副自得意满的神情。
“还有谁,就是你未过门的小妻子,我的宝贝女儿啊!”
看来小月真的是一位很懂情趣的女孩子。唉,可惜自己在这方面是一窍不通。嫁给我这样一位只懂得舞刀弄剑的人,真是辜负了她这一身灵气。
正在嬴梵沉思的当口,小径处奔来一白色身影。
“梵!”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哈哈!,有了心上人,就把我这个老头子仍在一边了啦!”
“爹!”舒月儿一下子就扑进了父亲的怀抱,双手轻轻锤打舒腾的胸口,“又取笑女儿!”同时还不忘回过头来,对着嬴梵做了一个鬼脸,十足一副小女儿神态。
嬴梵一时间就看得痴了,双眼紧盯着舒月儿。
舒月儿一看,双颊显现两抹红晕,转头栽进了舒腾的胸口。
而作为过来人的舒腾一看,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开心的大笑起来。看得出来,女儿和嬴梵都很欣赏对方。舒月儿的头越垂越低,快撞到舒腾的肚子上去了。而另一边的嬴梵也回过神,干咳一声,略微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着这对小儿女,舒腾心中溢满了做父亲的骄傲和欣慰。
“好了,我们过去谈!”
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未来女婿,三人步入梅林深处。这一亲密举动,无形中有拉近了舒腾和嬴梵之间的距离。
三人从新在“新月居”的后厅落座,舒腾在中间,左右分别是嬴梵和舒月儿。此处原本就是舒月儿的居处,平时闲杂人等根本不敢进梅园半步,更何况此地处于梅园深处,平时只有一个贴身丫鬟进出。
但据嬴梵暗中观察,不计右手的花园,单是“新月居”前这一片梅林,就有三道厉害的埋伏,不小二十名高手隐伏其中。
其实,这不仅是由于舒月儿身份特殊,更是由于舒腾从去年起已将家族事务交个舒月儿打理。这“新月居”无形之中便成为舒府的禁地。
舒腾先看了看坐在右首的舒月儿,见其点头示意无人后,方才望向另一边的嬴梵。
“梵儿,月儿已经将你们那边的情况告诉我了。其实我也很清楚,在我决定将月儿嫁给你时,你迟早会还找我的。不过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你这么沉的住气,快两个月了,你才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啊?”
一看对方既然已经将话题转移到了正题上,自己也不便有什么隐瞒。
“是由于当时我正在参悟“从龙三式”的各种变化,因此无法分身,还请伯父与月儿多多谅解!”
说完欠身一礼。
“什么,你已经练成“从龙三式”了,后生可畏啊!”舒腾定了定神,理了理脑中的思绪。
“当年你父亲辞官时,好象还没有练成“从龙三式”吧。如果我没记错,你比月儿大三岁。年轻人有此成就,了不起!嬴烈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啊!”
“伯父谬赞了。”
“哪里,如果我们舒氏一族的年轻一辈中,也有如你一般的奇才。那我也可以学学你爹,放下肩上的这付担子,提前退休了。”
“爹!”舒月儿嘟着嘴,显然对自己父亲刚才的话相当不满。
“啊,对了。爹怎么忘了,我的宝贝女儿,看来我真的是老了,该退休了。”
舒月儿自然也知道舒腾是在开玩笑。事实是,自从去年自己接手了家族的生意后,舒腾就将全部精力放在培养舒氏的下一代人身上,也确实造就了一批可用之才。关于此点,嬴梵已经从未婚妻那里知晓。
相对于嬴梵以军队为模式的整体训练,舒腾则是侧重于对极少数个人能力的培养上。前者侧重于战争时军团作战的统一性和协调性,后者则在于精英骨干的培养。这也是嬴梵想联合舒氏一族的原因之一。
根据嬴氏家族内部情报显示:这两年来,舒氏一族中的确冒出几个有相当实力的年轻高手。而在历史上一直不怎么崇尚武风的舒氏,突然间有此举动,也显示了其家族领导层对时局的看法正在发生转变。
虽然嬴梵确信自己的两千“黑虎骑”是整个大陆南部最强悍的骑兵部队,但指挥一支部队,不能仅靠最高领袖的英明神勇,还必须有一批智勇兼备的将领。由这些将领分层统帅军队,做到上下如一。这样,在战场上,统帅指挥军队才能如臂使指,灵活机动。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也正是这个道理。
但经过几年观察,除了自己好友苏梦寒和小弟嬴缪外,自己家族年轻一辈中实难再找出一名将才。而苏梦寒和嬴缪还过与年轻,尚需磨练。虽然父亲近年来网罗了一批人才,但能征战沙场的,除了一名叫蒙放的东方人外,再无他人。毕竟现在身处时代变动的前夕,稍有能力的武人早已被各国收于麾下,又有谁肯去投靠一个世代为商的家族呢?而在蒙放接手二叔训练“黑虎骑”后,“黑虎骑”无论协调性还是纪律性都有了质的飞跃,可见好的将领对治军的重要性。因而对于此刻雄心勃勃的嬴梵而言,将才就更显重要。
且不论其他,现今担任首都近卫军副指挥的舒琅,正是嬴梵心中最想笼络的人选之一。虽年仅三十,但老成持重,兵法韬略样样精通,排兵布阵上也有一套,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位长年征战沙场的老将。其本人也是舒氏一族的核心成员。
在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则是舒风与舒幻两人。在嬴氏情报中关于两人的介绍引起了嬴梵极大的兴趣。
舒风,男,二十三岁,擅长收集情报,起组织能力一流,辖下的“十三”是舒氏一族的地下情报网,人数虽少,但效率非常高。本人出生不详,据估计应是舒腾之义子。
舒幻,男,年龄不详,估计在二十岁到三十岁左右,刺客。霍尔王国前任宰相哈提米被刺一案,极有可能出自此人手笔。本人出生不详,关于此方面的情况,至今还未有任何线索。
“贤婿,我知道你这次过来的目的。不过,我想首先听听你对时局的看法。”舒腾不急不缓的问了这么一句,显然是想看看嬴梵分析问题的能力。
嬴梵理了理头绪,以同样的语速道出了下面这一段话。
“大的方面,霁雨帝国现今国力强盛,而经过百余年的安定岁月,东三国早已是外强中干,其部队根本不足以与霁雨帝国想抗衡,且在经济方面受制于地处大陆中央的摩罗王国,就其经济实力而言,不足以对抗拥有大陆第一商船队的霁雨帝国。虽然凭借地势之利暂时挟制霁雨帝国的西进路线,但用不了几年,霁雨的铁骑必将再次西侵,那时的东三国最终会落得土崩瓦解的下场。

就大陆南部而言,最北面的吐浑与塞斑形成对峙局面,无暇外侵,暂时不会有何举动。倒是霍尔,克米拉与其他的几个与我过相邻的国家,正蠢蠢欲动,准备南侵。国内的情况,岳父不会不知道吧!由于国王长年因病无法理政,两位王子又都为了王储之位斗得你死我活,一旦边境有战事发生,根本就无法形成一个有力的中央指挥,整个王国必将陷入各自为战的困境。
王国西面临海,暂无危险,北面是雅提和霍尔两国,由于索伦山脉的阻挡,雅提无法直接进入我境内,而且其国力也不允许其南下入侵我国。霍尔要入侵我国必先攻下索伦关,以此为基地侵吞我国北部诺达克盆地及附近疏林地区。若霍尔舍索伦关而轻骑直取达尔那斯,横在王国中部的文康江将会阻挡其骑兵的步伐。
王国的东北是克米拉,而王国离克米拉最近的大城市是库伦克公爵管制的飘城。但据我们情报系统反映,其与克米拉方面来往密切。近两年来,克米拉向北方订购了大批战马,据我粗略估计,其骑兵总数在两万到三万之间。但飘城位于横亘大陆南部的文康江南岸,依山而建,封锁了往南的道路。因此,不攻下飘城,就无法南下,是不争的事实。但同样众所周知的是,此处文康江的北岸河道纵横且多高山,不利于大兵团骑兵行军作战。综合以上种种情况,唯一的解释是,库伦克公爵已经与克米拉达成了某一协议,在克米拉进攻时,放过其骑兵,由其直取达尔那斯。
“可是,作为齐格诺王国近二百年的首都,达尔那斯的城防工事是整个大陆南部最坚固的城市之一,而且城中一万近卫军更是王国的精锐。两,三万骑兵,恐怕一,两个月内是无法攻下达尔那斯的吧。”舒腾不失时机的提出自己的疑问,“到时各地增援中央,则会使克米拉的骑兵陷入进不能攻,退不能守的境地。”
嬴梵笑了笑,并没有因为舒腾的打断而有所慌乱。
“岳父难道忘了我们南面的季天王国了吗?”
“可是季天不是我们的盟国吗?”舒腾反问。
“在国家之间原本就没有永远的朋友,利益决定一切。如果您是季天的国王,会去救援一个四面受敌,而又分崩离析的盟友吗?还是趁有利可图之时,多占一点便宜呢?季天的骑兵到达尔那斯只需两天时间,步兵也只需要五天时间,且我国南部无险可守。试问面对两面之敌,作为一座孤城的达尔那斯又能坚持多久呢?”
“好!好!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舒腾一连三个“好”,其本人的的确确被这一关于时局的精彩论述所折服。
“等你我两家结盟后,我期待贤婿能有一完美计划助我们两族摆脱此不利局面。”舒腾这一句话等若表明其支持两家结盟的态度。
“小婿一定不负所托!”
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嬴梵起身准备告辞。
“慢着,你既然来了,也应当陪陪月儿,我这做长辈的,该是时候避避嫌了,让你们小儿女说说话。月儿,等会代我送梵儿吧。”说着站起身往外走,而此刻依旧沉浸在刚才嬴梵对各国态势的一番论述当中,根本没听见舒腾的吩咐。
就在舒腾准备跨出房门时,一个年纪在二十二,三岁左右的青年闪了进来。
“且慢!”说着朝舒腾敬了一礼,“风儿拜见义父。义父仅凭三,两句话,就做出结盟的决定,是否太草率了。区区不才,愿向嬴梵少爷讨教几招。”后半句显然是冲着嬴梵来的。
嬴梵仔细观察面前的青年,瘦长的身材,比自己还高半个头,消瘦的面容,短发,两道剑眉下的目光给人一种阴沉冷酷的感觉,一身青色的紧身打扮。最吸引嬴梵的则是其腰间的长剑。剑鞘细而狭长,看来此人的剑法是走轻盈狠辣一路。
“原来是风兄啊!既然风兄有此雅兴,小弟只好献丑了,还望风兄手下留情啊。”
舒月儿此刻回过神来,听到嬴梵答应舒风的挑战,脸上掠过一丝阴影,刚想起身阻止,就听舒腾笑道:“风儿与梵儿都是两家年轻一辈中的好手,互相切磋切磋一下也好,只是一定要点到为止,不能伤了彼此的和气啊!”
望着舒腾那一脸笑意,嬴梵知道自己此战干系极大,这只是两家明争暗斗的开始。身为嬴氏一族之长,此仗若输,则使嬴氏一族在以后联盟中处于被动地位。而对方不过是舒腾的义子,即使输了也不至于使颜面有损。从舒腾对待这场比斗的态度来看,两家结盟虽然已成定局,但对于最高指挥权力的争夺,恐怕将成为今后两家最主要的问题。
舒府后院,是舒府众人平时练武的场所,虽没有西凡斯学院的练武场那样的规模,但也可同时容纳五百名士兵进行操练。
此刻场上对峙的正是嬴梵和舒风。场边除了舒腾父女外,还有十多位舒氏子弟,人人身配利剑,看来都是舒氏年轻一辈中的高手。
舒风虽未拔剑,但给嬴梵的感觉似乎其本身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剑。一股阴寒的斗气正从舒风身上散发出来,青色的武士袍也无风自动。
而令人惊异的是,嬴梵并没有执剑在手,而是右手轻提一柄长枪,枪尖斜指地面,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就在舒风的斗气临身的一刻,嬴梵微一躬身,掠到舒风右面。由于嬴梵将“天龙旋”融入身法中,将身体带入了一个圆弧的曲线中,瞬间积蓄了力量。也就在舒风发觉自己发出的斗气击空的一刻,嬴梵右脚轻点地面,连人带枪向左前方激射。全场所有人都看见一条直线直奔舒风胸前而去,只有身临其境的舒风知道,对手并不是延直线而来。虽然从枪身到枪枪尖直到自己面前是呈一条直线,但嬴梵本身却借一种奇妙的步法,将身形保持在一种不稳定的状态,令人摸不着枪尖的目标在哪里,使对手产生了一种无力相抗的感觉。
虽然在瞬间舒风已执剑在手,但到底慢了半拍,再加上这一击对手是蓄势而为,自己则被动防御,不论气势或时机,自己都输了一筹。但舒风的自尊心又不允许自己在刚一交手就退却,于是猛一侧身,避过枪尖,斜挑嬴梵左肩。场外的舒腾一看,即知在第一回合,舒风便输了半招,眉头微微一皱。现在嬴梵只是用枪,就把舒风逼到如此境地,若然换成其称手的剑,后果不堪想象啊!
其实,嬴梵是有苦自己知。就在舒风刚出现时,嬴梵就看出其功力与自己不相伯仲,且走的是阴损狠辣的路子,而其配剑的形状更显示出其剑法诡异莫测,擅于变化的特点。若以自己大开大阂的剑法应付,对方如凭借其灵活的身法,诡异的剑招和自己游斗,那作为进攻的一方,恐怕还没击败对手,自己就先体力不支,弃剑认输。若采取守势,对方依仗其丰富的经验和其剑法本身的特点,自己恐怕也是左支右拙,落败更是迟早的事。自己现在弃剑用枪,一方面原因是枪乃兵中之霸,气势上可以压倒对方,而自己则刚领悟的“天龙旋”心法,原本就是一种利用物体曲线运动增强其力道与加快其速度的心法,与枪本身的特性很接近。
眼见舒风剑势将展开,嬴梵原本握着枪柄底端的右手,向前一滑,握住枪身中间。一扭腰,枪交左手。周围观战的人仿佛看见一条银龙绕在嬴梵腰间。只见枪尖已改变方向,划向舒风面门,而自己也借扭腰之际,避开了舒风的那一剑。
舒风见嬴梵一枪比一枪快,一枪比一枪猛。而自己招式已老,此刻即使自己想后退,时间也不允许。紧咬牙关,竟双手执剑,硬架了这一招。一股迅猛无比的斗气融合了旋转的力道向自身袭来,不自觉被震退数步,双手握剑的虎口隐隐作痛。
嬴梵刚才凭借弧形的进攻路线,已经将全身的力道集中到枪身上,而其后在腰间的旋枪,更是将力道提升了一倍有余,差不多等于两个平时的自己的力道。再加上自己的兵器在重量上又占了极大的便宜,原本估计会将舒风手中的剑打飞,没想到对方仅退数步,看来对手的实力的确不容忽视。心中想的虽多,手中可不敢怠慢,趁对手立足未稳,有飞身而上。而舒风由于先机尽失,惟有放弃自己剑法轻灵诡异的特点,见招拆招,以手中剑硬架嬴梵手中的长枪。
再看嬴梵,枪法不仅渐趋紧密细腻,且渐渐将“怒龙击”的直线攻击的剑法融入到枪法中。但见枪影纵横,其力道忽直忽曲,曲直结合,令身在其间的舒风苦不堪言。
突然,嬴梵一声清啸,身形纵起,右手枪脱手而出。舒风磕飞射至自己面前的一枪,暗自松了一口气。由于刚才一阵狂挡猛架,自己已是气血翻涌,体力不支。
“狂!”身在空中的嬴梵此刻执剑在手,一道剑气直奔舒风。舒风运剑一格,倒退两步。
“龙!”刚落下的嬴梵旋身劈出第二道剑气,舒风咬咬牙,闪过一边,堪堪避过了第二道剑气,又向后退了两步。
“斩!”借着刚才旋身的余力,嬴梵猛一向前一跃,与对手的距离一下子拉至三丈,此刻第三道剑气破剑而出,向前激射,周围空气都因剧烈的摩擦而发出“兹兹”声。
“铛。”
舒风被剑气扫退五丈开外,单膝跪地,双手执剑支撑着身体,额角间经脉跳跃突显,看来肯定是受了一定的内伤。反观场中的嬴梵,负剑而立,气定神闲,颇有一股“试剑天下”的气势。围观的众人则是目瞪口呆,似乎还未从刚才精彩的对决中回过神来。
“枪法好,剑法好,谋略更好!”
一位二十八,九岁的男子从场边越众而出,踱到嬴梵对面。
“三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舒腾依旧一脸笑意的迈步插到两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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