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役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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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罗历474年3月4日,嬴梵,嬴缪及十几名右近卫队队员离开艾亚格城,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冯布尔。
也就在嬴梵踏出艾亚格的那一刻,梵天海军的雏形在他脑海中出现,一系列的计划与战略也随之掠过他的脑海。
嬴梵开始他的冯布尔之行的三天后,即摩罗历474年3月6日,曾是他手下败将的凤奕率领季天五千铁甲步兵团侵入库瑟王国境内,在一天时间里,向北推进了五十里。几乎在同时,库瑟王国西线出现了凤天扬的步兵团,总兵力达两万多。面对季天南线与西线的两面进攻,国土面积仅为今天五分之一的库瑟王国向克米拉和“商业五城”紧急求援。
两天后,即摩罗历474年3月8日,“商业五城”发表声明,对季天的侵略行径给予了强烈谴责,但却未提及出兵之事,显然做为商人的他们不愿过多的牵扯进大陆的战争中。
摩罗历474年3月10日,克米拉出兵库瑟,但并不是援助库瑟王国,而是入侵。
摩罗历474年3月15日,“库瑟南北战争”结束,季天和克米拉分别占领了库瑟王国文康江南北两面的国土,整个战役过程仅仅持续了九天,库瑟亡国。
在库瑟王国的前三天,嬴梵一行到达了海滨城市冯布尔。
冯布尔城守府外,嬴缪出示了其都统的腰牌,守门士兵急忙入内通报。只一会儿工夫,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宗缭还是嬴缪啊?有空到我这里闲逛!”
苏梦寒熟悉的身影随即出现在门口。
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人是都统军衔,分别是嬴缪和宗缭。既然来者出示了都统的腰牌,那毫无疑问一定是两者之一。但出乎苏梦寒意料的是,当他步出府门时,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会是嬴梵,“自由军”的最高指挥官,诺达克地区的执政。
苏梦寒的反应倒也不慢,立即双脚后跟一碰,准备向嬴梵敬礼,但立即被其以眼色制止。一行人在苏梦寒的引领下,穿堂入室,立即到了城守府的议事厅。
“蒙放呢?”刚落座,嬴梵就追问蒙放的下落。
自己都已经到了府内,怎么还没见蒙放来见自己。对此,嬴梵心中有一丝不快。
“蒙少将这几天一直都在船厂督造新战舰,因此不在府内,我现在马上派人去找。”苏梦寒招手欲派人往造船厂一行。
“不用了,等下我们一起去看看。”
听苏梦寒一句话,嬴梵原本略现僵硬的语调明显松了下来。能够想着造舰,证明大家还没有偷懒,都在做事情。
“寒,我收到报告说近几个月沿海一带海盗很猖獗,你现在给我介绍一下具体的情况。”
原来头这次来是处理海盗问题的,那好极了,自己与蒙放研究了好几天,始终没能拿出一个对付海盗的好计划。这回有头在这里坐镇,可省了自己不少心思。心中虽然在想这自己的事情,但苏梦寒嘴上却也没停下来。
“沿海的海盗一共有三股,其中最大的一股首领绰号叫‘蓝鹰’,真名是吕征。据说其祖上是航海世家,因此他在海战方面很有一手,其手下有中型战舰四艘,旗舰‘逐波’号听说是这一海域速度最快的舰只。其他的两股海盗基本上都是以他马首是瞻,因此我们最大的威胁就是他。”
“吕征,航海世家,很好!”
嬴梵大笑的从椅子中站了起来道,“我们去船厂!”搞得苏梦寒和嬴缪是一头雾水。
海滨,造船厂。
三艘巨大的战舰静静地被搁置在木架上,几百名工匠在巨舰舰身的脚手架上忙碌着。
蒙放此刻正伫立一旁,凝视着自己面前这几艘巨舰,心中却烦躁难安。
空有好的战舰,却没有能够胜任的指挥官和水手,面对众多海盗的公然袭击,自己是毫无办法。而这几个月来,由于海盗的袭击,已经使得盐商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而政府在财政方面也因此流失了几万金卢顿的税收收入。可即便是如此,蒙放依旧不敢贸然派遣舰队出海作战,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这些战舰对少帅的重要性。这些战舰是阻止季天军队的第一道屏障也是最重要的屏障。一旦没有了这些战舰,诺达克在季天面前就象是一块唾手可得的肥肉。
直到现在,蒙放仍然非常清楚的记得嬴梵曾经说过的话。
战马的四蹄与战舰的浆橹将是我逐鹿天下的双拳!
现在,被称为双拳之一的舰队已经初具规模,可是却找不到能够用这只“拳头”的人。

我该怎么办?
蒙放被这个问题折磨了近一个月,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自己能够摆脱这个困扰。
“蒙少将,是何事令你感到不快啊?”
是少帅!
蒙放猛得回头,发现造船厂门口处站立的正是“自由军”的少帅嬴梵,还有自己的副手苏梦寒以及“自由军”右近卫队队长嬴缪。
蒙放赶紧趋至嬴梵面前,垂手道:“属下无能,未能靖攘海域,致使政府税收锐减,有负少帅所所,请少帅责罚。”
“不必了,你于海战不甚清楚,对手又是这方面的高手,如此处理我甚为满意,蒙少将无须自责。”嬴梵脸带笑意地安慰身旁的蒙放。
接着,在蒙放的引领下,嬴梵等人参观了整个船厂,并且仔细询问了战舰的进度与火力配置,舰速等方面的问题。之后,又前往冯布尔的军港参观了已经完工的两艘主力战舰和两艘副舰。
“很好!很好!”
在近半天的参观后,嬴梵显然对于舰队的建立的速度方面相当满意。
一行人回到城守府,一名由艾亚格赶来的斥候早已等候在那里。
坐在大厅上手的嬴梵接过斥候手中的羊皮卷,有些讶异。羊皮卷的封口不仅有嬴晖的标记,还有秦玉的标记,显然是经过秦玉之手又转到自己手中的,看来这次一定是有什么惊人的消息。
在启程之前,嬴梵曾吩咐一切情报都可交由秦玉处理,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秦玉决定不了的,再发往冯布尔。
“3月6日,季天进攻库瑟!”
羊皮卷的正文部分只有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却足以说明一切。而下面的一段批注显然出自秦玉之手。
“预计克米拉也将出兵库瑟,库瑟必亡!”
果然是库瑟,凤天扬的手脚可真快。
也就在嬴梵陷入沉思,蒙放等人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府卫来报,称又有一名斥候赶到。
“3月10日,克米拉进攻库瑟!”
依旧是非常短的一句话,但这回下面却没有任何的批注。显然,面对南北两个强国的攻击,弱小的库瑟王国已经难逃亡国之祸,已经无需任何批注。这短短的一句话足以说明整个局势的紧张。
挥退斥候与厅内的士兵,嬴梵将两卷羊皮纸投入一旁的火盆中,瞬间化为飞灰。
“库瑟完了!”
嬴梵的语气相当平静,显然,一切都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蒙放等人纷纷惊呼,没想到局势的变化会如此迅速而有剧烈。仅仅在几天之前,整个南部还到处流传着和平的欢呼声,许多人认为战乱已经随着冬天而远去。可在一转眼间,又一个王国灭亡了。从去年的11月到现在,在这半年都不到的时间里,大陆南部政治格局的变化比过去一百年加起来还要大。难道整个大陆真的会如同嬴梵所言,将进入一个群雄割据称霸的时代吗?
“近日可有盐商的船队要出海吗?”嬴梵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一句。
“启禀少帅,冯布尔每天都会有盐商船队出海。明天一早,冯布尔最大的几个盐商将有一批盐货将运往雅提王国,那是近一个星期里最大的一宗海运。”
“很好,你去联系一下,明天我将随这支船队出海,去会会那只‘蓝鹰’!”
“少帅!”众人再次惊呼。
“少帅,近几个星期内,‘蓝鹰’一直没有出现,据说是前往南部水域了,因此明天才会有大宗的盐货起船前往北部的雅提。”蒙放解释道,“但如果真的碰上‘蓝鹰’,少帅孤身犯陷,万一有什么闪失,我等将如何面对‘自由军’的上下将士!”
“是啊!”
蒙放一干人等都单膝跪地,请求嬴梵放弃明天的计划。
“蒙少将,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
“属下记得,战马的四蹄和战舰的浆橹将成为您逐鹿天下的利器!”
“是啊!吾之战马已交由众卿为吾征讨天下,可我的另一件利器呢?我还缺少一只鹰,一只能够率领吾之舰队纵横四海的雄鹰!”
嬴梵此刻的目光炙热而又悠远,他的面前仿佛已经是一片碧浪滔天,一支强大的帝国海军正在海风中勇往直前。
是的,我需要一支强大的海军,需要一只海上雄鹰。
此刻,嬴梵立下决心要建立一支庞大的舰队,那将会成为自己鲸吞天下的工具。
“蓝鹰”吕征是吗?
我,嬴梵,诺达克之主,“自由军”少帅,必将成为役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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