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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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姐姐,没错的。”
萧剑如手执一卷白纸,立于二王子府邸塔楼顶层的栏边。
“真的是大公主吗?”原先阴于萧剑如背后的韩宪轻轻地步出塔楼的阴影。
萧剑如没有回头,只是微微颔首。此刻他的脑海中想到的是商青书,那个在自己心里战占据着父亲般地位的男子。
商青书,现任霁雨帝国右丞相兼兵部尚书,不但身居百官之首,更掌管着整个帝**队的指挥调度权,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堪称帝国的擎天之柱。年仅三十余岁的他能身居如此高位,靠不是关系和阴谋手段,也非逢迎拍马,而是取对帝国的不世功勋。
十七岁,商青书即成为帝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武状元,同年又参加殿试,以一篇气势恢弘的《国富兵雄论》成为帝国的文状元。
二十二岁,随军征讨横行边境多年的沙漠马贼,在大军失利的紧要关头,亲率五百骑兵突入两万多人的盗贼骑兵团中,亲手将马贼首领斩于马下,反败为胜。
二十四岁,帝国皇帝身染重症,不治而亡。由年尽十四岁的皇太子萧君如即位,商青书成为帝国五名辅政大臣之一。
二十五岁,帝国五夷(霁雨帝国除人数占绝对优势的炎族外,还有居于帝国边疆各处的五个少数民族,被成为五夷)趁老皇帝亡故,帝国政权更迭的机会,联合举兵反叛。商青书只身独闯五族族长大营,陈说厉害,最终不费一兵一卒将这次可能影响帝国根基的战祸平息。
二十八岁,平定由其他四位辅政大臣策划的政变,粉碎了阻止萧君如亲政的最后一股势力,随即将政权交给皇帝萧君如。
就是这样一个拥有传奇般人生与赫赫功绩的男人,却犯了一个终生也无法弥补的错误,爱上了当时霁雨帝国的大公主,比自己小三岁的萧馨如。
其实,对于商青书这样的才俊,又有哪个女孩不会心动。当时年仅二十岁的萧馨如在一次随父亲围猎时,身陷险境,当时担任禁军统领的商青书舍身想救,至此,商青书英伟的身影便铭刻在萧馨如的心中。
一个是帝国公主,一个是帝国功勋赫赫的少年将领。原本应该是一对人人称羡的如花美眷。结果在老皇帝想招商青书为驸马时,他竟出人意料的回绝了,并称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棉队自己的爱将,皇帝也不愿意勉强,毕竟婚姻之事是勉强不来的。
而在这以后,皇帝便身染重症,整整一年,萧馨如都在父亲身边悉心照料。但该来的依然会来,一年后,老皇帝归天,皇太子萧君如即位。也就在新皇即位的第二天,身为大公主的萧馨如就神秘失踪。
整整六年了,没想到六年后萧剑如会在大陆南部的齐格诺遇见自己的朝思暮想的姐姐。
随之而来需要面对的却是萧馨如已经嫁做他人妻的现实。真不清楚得到此消息后的商青书会做何反应。
原来,自从那次围场相遇后,萧馨如那如梦幻般的气质早已将商青书征服。只是,商青书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心上人应该是一名宫女,而不会想到她会是帝国唯一的一位公主。按照帝国的法律,宫女是终身不嫁的。当然,如果有什么特殊的情况,皇帝会将宫女赏赐给臣下。
就在两年前,在平定了四名辅政大臣的政变,将政权交还给皇帝萧君如时,年轻的皇帝询问他有什么要求时,他说想在后宫的宫女中选一名妻子。
面对这个有点荒唐的请求,年轻的皇帝在思考许久后终于点头答应。而在其后的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中,商青书并没有找到自己心目中的爱人。
在皇帝的一再询问下,商青书才将五年前的围场相遇的经过说了出来。在见到悬在公主原先住所“天馨宫”的馨如画像时,他才明白自己在五年前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在得知萧馨如四年来不知所踪的情况后,(萧馨如失踪的消息一直是霁雨皇室的一个秘密)商青书立誓今生不娶,而将全部的心思放在帝国的治理上。仅仅两年时间,霁雨拥有了整个大陆最强大的海军。而现在的帝国虽然没有百多年前的上百万铁骑,但现今二十多万的帝国骑兵在战斗力方面却早已超越当年。即使是祖爷爷也不得不惊叹于现在霁雨帝国铁骑的良好战斗素质。而由自己率领的这两万七千骑兵更是其中的精锐。
“要不要通知商大人?”韩宪再次隐入萧剑如身后阴影。
萧剑如没有回头,但脸上去显露出嫌恶的表情。
又忆起自己来季天前夕,商青书所交代的事情。
那是一个星光闪耀的夜晚,自己与商青书相对坐于丞相府的花园中,一弯冷月挂在天际。
“剑如,今次你去季天,所有的一切我都很放心,惟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放心不下。”
“什么事啊?”萧剑如脸上流露出崇敬的神情。
“你在战场上的决断和指挥能力我都非常的放心,但你此次去季天,面对的不仅仅是战场上的厮杀,更重要的是处理好南部各国之间错综复杂的政治交易。你毕竟太年轻,在政治方面又没什么经验。”
萧剑如听到此,也陷入了沉默。因为真实情况正如商青书所言。自己或许是战场上令敌人畏惧的虎将,但自己的政治才能可说是异常的平庸。在这一点上,自己不得不佩服到达自己两岁的皇兄。如果自己可以算是天生的将领,那皇兄绝对是天生的政治领袖。或许从十四岁那年成为帝国的皇帝开始,帝国内外杂乱无章的政治形势和一次又一次的政治斗争逼迫哥哥不得不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这方面。看皇兄现在在帝国治理上游刃有余,挥洒自如的政治手腕,可说是一点一滴从血泪中锤炼出来的。当然,其中商青书的悉心教导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剑如,现在我给你一个人,让他担任你此行的随从,帮你处理和应付政治方面的事务。”
没等萧剑如反应过来,一名看上去相当普通的中年人已经站在了商青书的后面。
如果说商青书象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无论在那里都让人觉得光芒四射。那他身后的这名中年人绝对就是一粒沙子,一粒掉在千万粒沙子中绝对找不出来的那种。
“他叫韩宪,是狄族人。但我可以保证,对帝国的忠心绝对不会比我差。”商青书回头看了韩宪一眼,继续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剑王爷的人了。”
“属下见过剑王爷!”韩宪趋步至萧剑如身前单膝跪地。
“起来吧!”萧剑如直到此刻才开始注意面前的这名男子。其实,他并不是自己原来想象的年过四十的中年人,实际年龄应该三十五岁左右,普普通通的样子,唯一比常人不同的就是他的一对眼睛。在萧剑如的记忆中,绝没有一个人会拥有那样的眼睛。冷酷而又无情,这是萧剑如在其眼睛中唯一能看到的东西。他的两鬓已过早的泛着花白,加上整个人显现出的阴冷气质,让人产生他已经年过四十的错觉。
韩宪遵从萧剑如的命令起身,立即站到了他的后面。商青书对于韩宪这点是非常满意的,表明他能够安守自己的本分,懂得进退。而一旁的萧君如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心中却感到有些不舒服,似乎觉得此人太过于见异思迁,随风转舵。
就在一切都显得太过于安静的时候,一名侍从在顶楼的门口出现。韩宪立即回头,暗示侍从噤声,并命其先退下。
“剑王爷,是否可以通过大公主的关系将舒家拉入我们的阵营?”
韩宪的话将萧剑如的思绪又拉回了现实中。
或许自己真的从内心深处不怎么喜欢韩宪这个人,但这次来南部,自己完全遵从了商青书的吩咐,将一切繁杂的事务交给韩宪处理。无可否认,他的确以自己的高效率的办事精神与圆滑世故的办事手腕,证明了自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是,就感情而言,自己还是断然否决了韩宪提出的方案。毕竟,萧剑如仍不愿意将自己的姐姐拉入这场政治斗争中。在自己心目中,亲情永远都比政治利益来的重要,这或许就是自己始终不擅长政治斗争的根本原因。
“韩宪,能不能想办法提早促使舒氏撤往霍尔,或许可以让他们逼过这场战争?”
“剑王爷,这样做太冒险了。很容易暴露我们的身份和此行的真正目的,那样子形势就会朝我们不利的方向转变,甚至有可能无法完成商大人交代的任务,请王爷三思。”
“这我知道,但事情既然关乎姐姐的安全,我想即便是商叔叔在这里,也无法眼见姐姐陷入危机而不顾吧!”
韩宪沉思片刻,张嘴欲说,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萧剑如觉察到韩宪神情态度的变化,知道他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只是不清楚自己的态度而已。
“有什么话就说,我不会怪你!”
“是否可以命人将大公主请到此地,由王爷劝其暂避一时。一方面可以使大钢珠避开这场战事,另一方面也可加剧此刻达尔那斯已呈紧张的局势,使南部各国之间的关系更加趋于复杂,方便我们行事。”
萧剑如待韩宪的话说完,良久无语,既不表示赞成,也没有立即反对。
过了很久,他才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羽是否已经到了?”
一旁的韩宪微微颔首。
“好,等大会一结束,即可行动!记住,万万不可暴露我们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如果你觉得有危险,可以动用凤天扬那边的人,但不可以将姐姐的身份告诉他们,具体事宜你可以直接找他们联系!大会结束的第二天,我将会出城和羽会合。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韩宪听完,即面向萧剑如的背影微一鞠躬,离开了塔楼顶层。
姐姐,过几天我将带着姐姐离开达尔那斯,去与羽会合。但如果姐姐不同意?那自己应该怎么办?从小到大,自己与那位已经成为帝国皇帝的哥哥都十分依恋这位姐姐。自小没有了母亲的他们更多的时候是将她看做自己的母亲,而馨如对自己两个弟弟的照顾和爱护也的确犹如母亲一般无微不至。
从小,桀骜不驯的自己和性格阴郁的哥哥即使是父皇的话也敢违背,但惟独出自这位亲姐姐口中的话,两兄弟没有一次不是遵照无误,可见馨如在两兄弟心目中的地位。也就在姐姐失踪后,皇兄从一名少年迅速的成长为一名让人尊崇的君主,而自己经过努力也成为帝国的骑士团团长。真不知道姐姐得知这些情况后会有何感想。

此时此刻,最令萧剑如头痛得就是如何劝说姐姐随自己离开达尔那斯,如果姐姐不愿意,那自己该怎么办。
夕阳的余晖将塔楼上萧剑如的身影越拉越长,萧剑如站在这里,凝视着这片自己不熟悉的大地,久久不曾离去。
索伦关,城守府。
身材略显矮小的城守秦廷章,此刻正忧心忡忡的坐在大厅上,思索近日城中流传的关于霍尔王国即将进攻的消息是真是假。
原本以为“学院武术大会”的召开,可以让自己安心度过这个冬天。明年,新的城守将来接替自己。而年过花甲,双鬓早已斑白的自己可以退休回家,结束自己近四十年的军旅生涯,安度晚年。
秦廷章此刻又想起当年自己出村口到王国首都应召兵役的情景。当年的妻子虽然不能算是一个美人,却也是温柔体贴。自从嫁给自己,两年时间,就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生活过得倒也算是幸福美满。
可那一年发大水,家住文康江边上的秦廷章一家,包括所在村子,都被大水给冲走。为了活命,也为了偿还因建房而欠下的债务,秦廷章去达尔那斯应征入伍,只因为在军中服役,每个月都可以拿到五枚银卢顿。
当时齐格诺与霍尔在边境上冲突不断,战事的规模虽然不大,但却是相当的频繁。以至于被当时的齐格诺国王称为“老驴拉磨似的战争”。那场战争持续了整整十个年头。而秦廷章也从一名普通的士兵晋升为一名王国的偏将,而与他一起入伍被分在一个小队里的战友,却没有一个从战场上活着回来。
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以及在军中资历的不断加深,在五十二岁那年,秦廷章被任命为索伦关的城守。而以一平民的出身担任王国如此的高位,在王国两百年的历史中也是十分罕见的。
虽然秦廷章早已经是经国王的封赐成为子爵,也算是一名贵族。但在他身上依旧保留着平民的特色。无论是吃的方面还是穿的方面,秦廷章都同自己的下属一模一样。因此在军中,秦廷章拥有相当高的威望。
秦廷章还有一个地方有别于其他的贵族,他的儿子并没有象其他贵族的子弟一样从政或从军,而是在父亲的封地里做了一个普通的农民,至于他的女儿,同样是嫁给了一个平民的后代。
秦廷章常常自问,如果没有当年那场大水,自己现在应该是一名普通的老人,在自己家后院中抱抱孙子(自己唯一的孙子秦玉今年已经是十多岁的小男孩了),晒晒太阳,享受天伦之乐。或许,那才是自己所向往的生活。这也是自己让儿子在家做个普通人的原因。
“城守,斥候已经派出,估计在明早将会有确切的消息传回!”
一名看上去精明干练,面貌白净的青年匆匆步入大厅。在汇报完城守交代的任务后,垂手站在一边。
“很好!”秦廷章又俯首沉思片刻,已显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有没有查探过消息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已经调查过了,好象是从城里的一座普通的酒楼传开的,但确切经由谁的嘴中传出却不得而知。但无风不起浪,且这次我国召开‘学院武术大会’,的确是个发动突然袭击的好机会!属下认为霍尔突袭索伦关消息有很大的可信度。我已经下命令城门戒严,盘查一切往来的人员。”
“好!”
秦廷章对年轻人的办事效率感到非常满意。
“命令关闭城门,从现在开始直到‘学院武术大会’结束,任何人员没有我的手令,都不得擅自放过一人一骑,违令者按军法论处!”
在吩咐完一切后,秦廷章又将自己整个人靠入座位,闭目不语。原本静立一旁的年轻人也已匆匆离去。
夜幕低垂,秦廷章独坐于城守府的后院中。十一月的夜已经有了一丝寒意,暮秋的气象已然十分明显。
望着四周树木上孤零零地几片枯叶,秦廷章心中开始感慨于时光的流逝。自己当年的满腔热血呢?战场上纵横往来的那股豪气呢?自己或许也如这天气一般,进入了人生的晚秋了吧。
自己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兄弟,一个个仿佛有鲜活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唉,都走了,都去了。看看自己,也已经双鬓斑白,岁月毫不留情的在自己脸上留下它的印痕。
又想起那些血雨腥风的日子,想起了倒在自己面前和身边的敌人和战友。都是一样鲜红的热血,都是一个个年轻而又充满**希望的生命。
战争,战争是什么?是一个吞噬年轻生命的魔鬼。
在军队中呆了近四十年的秦廷章仿佛在一瞬间开始厌恶这个给自己带来身份,地位,荣耀的东西。
晰晰沥沥的雨开始从无边无际的夜空中飘落,带来了千万丝的寒意。
秦廷章没有移动分毫,任其渐渐打湿自己的衣衫。
记得也是这样的夜晚,这样细而密的雨丝,整整四十年了。那晚是秦廷章第一次接触战争。一个小队约五十名兵士驻扎在一个小山谷中,他们是负责探路的斥候小分队。这是军队中最危险的差事,但秦廷章还是毅然决然地报名参加。那个小队除了他以外,都是战斗经验相当丰富的老兵。
上路的时候,秦廷章心里还在想着自己回来能领到的那三个银卢顿的奖励。但残酷的现实却真正给自己上了一课,让自己明白战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碗,就在他们驻扎下来不久,他们遇见了敌人的主力部队。
令大地为之颤抖的马蹄声踏破雨夜特有的宁静。老兵们迅速整理身上的装备,并且观察周围的地形,准备向右边的高地密林地区撤离。因为在那里可以限制骑兵的速度,便于逃跑。可毫无战斗经验的秦廷章却愣在原地,因为他已经被谷口出现的难以计数的敌骑的气势给吓傻了。
也就是因为自己的耽误,整个小队没能在第一时间隐蔽起来,陷入了敌人的层层包围。血水混着雨水在自己周围飞溅,那一刻,秦廷章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只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那种情况对于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而言是难以想象的。在战场上,一切会移动的东西都将成为对方攻击的目标。举起手中的武器,用力的劈下去,将不同于自服饰的人刺落马下。无尽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甚至会使你感到麻木,发现自己砍劈的不过是一些没有生命的木头。每个身临其境的人都会陷入半疯狂的境地,彻底摧毁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成了此时此刻唯一能做,也是必须做的事。
也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敌我双方的交战人员都未注意到这个默立原地的士兵。但,随后到达的骑兵却没有忽视秦廷章。一匹战马如飞地冲向秦廷章,马上的敌人已经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准备将眼前这个呆头呆脑的敌人送回老家。而秦廷章依旧恍恍惚惚,浑然不觉死亡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
敌人的剑眼看着就要刺入秦廷章的胸口,一旁的一名战友突然飞身跃了过来,将他扑倒在地上,两人相互抱着翻滚到一边的草丛中。
倒地的一瞬间,无数的兵器落在自己和那名战友身上。那种被刺穿心脏般的剧烈疼痛让秦廷章猛的醒悟过来,明白自己现在正在战场上。
“替我回去看看!”
这就是那名战友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两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挨了不知道多少剑,但原先应该刺在秦廷章胸口的致命一剑却被他挡掉了。鲜血从胸口,嘴角涌出,那一可,秦廷章才算真正地了解战争的残酷无情。
带着背脊上的伤口,秦廷章好象一只疯虎般冲入战场。一时间,敌人的骑兵人仰马翻,被他连劈带刺砍落三人,战友一见,也不约而同的往他这里杀过来。
这个山谷只有中间一条宽度仅够三骑并行的小路,两边是有一定坡度的疏林地带,不利于大队骑兵的行军。正是依靠这样的地形,在秦廷章正面作战的敌人骑兵绝不会超过三十名,且由于道路的狭窄,陷入相当混乱的境地,不能发挥骑兵的整体作战能力。
但经过一天的徒步行军,秦廷章所在小队的队员都已经相当的疲惫,此刻面对数不清的敌骑,死伤相当惨重。短短几分钟,所有还能战斗的人员包括秦廷章在内也只有十余人,死伤达八成左右。
而就在众人聚拢在秦廷章周围的时候,又有两名同伴倒在血泊中,而此刻的秦廷章也砍翻了敌人一名骑兵。那名骑兵的脸上的惊恐和绝望的神情一下子深嵌入秦廷章的脑海,原本就已经陷入一种混乱状况的秦廷章的精神一下子就崩溃了,手中的剑也掉在了地上,一声绝望的吼声让敌我双方都愣了一下。就在自己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时候,自己被同伴推上了一匹敌人的战马,已经满身鲜血的队长用剑猛刺战马,那马就载着秦廷章向山谷的另一面出口狂奔而去。
等到秦廷章明白怎么回事,再转回头张望时,仅剩下的七个同伴都已在敌人调来的弓箭手的袭击下壮烈牺牲。
那次战役因为敌人所在位置的暴露,遭到了齐格诺军队的伏击,死伤惨重。而秦廷章也因为伤势严重及失血过多,在修养了半个月后才回到部队。这时的他,才知道自己成了英雄,同时被任命为一个小队的小队长。
但秦廷章并没有想象般兴奋激动,只觉得经过那一夜的惨烈战斗,自己整个人都变的麻木不仁了。
从此后,战场上的秦廷章用自己手中的剑不停的斩杀敌人,却从来没有顾忌过敌人的攻击。随着身上的伤痕不断增多,以及一次次从死人堆中捡回一条命,他很快从一个小队长晋升到偏将,并且成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魔鬼与边境士兵眼中的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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