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火狐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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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混进游击队的冯副队长,就是火狐。那一次,他出色地完成了任务,获得了关东军情报部的嘉奖。在后来的几年中,他几乎每次出手都有所斩获。一个秘密抗日组织曾试图除掉他,但几次暗杀都没有成功。
“你这家伙,真是一只名副其实的狐狸。”松村将军曾这样夸奖他。
“是啊,不管什么样的猎人,碰上我,他只能自认倒霉了。”火狐毫不掩饰自己的狂妄,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前世就是一只绝顶聪明的狐狸。
可是这一次,狐狸遇到的不是猎人,而是一只固执的熊。
塔曼死活不肯在那张地图上标出兵力部署和进攻方向,他不得不再次用电台联络指挥部,要求改变计划,提前越过边境。
幸运的是他选择了三号森林。这里的地势要比二号森林平坦得多,再加上有救护车做掩护,等苏联边防军明白过来时,救护车已经冲过了边境线。
不幸的是越过边境之后,救护车压上了地雷,车被炸翻了。
火狐踹开挡风玻璃,从驾驶室里爬出来,看到邓尼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上前踢他一脚。
邓尼金慢慢睁开眼,喃喃地说:“我还活着吗?”
“废话,赶紧起来!”
勃林诺夫从车里爬出来,不解地问:“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已经过来了吗?怎么还有人开炮?”
“没人能开炮,是地雷。”
“地雷?日本人的?噢,我的天哪!”
火狐把昏迷不醒的塔曼从车里拉出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脸:“好啦,上尉同志,你现在安全了。”
安全倒是安全了,但是火狐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从现在起,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川直中尉将火狐等人带到边境守备队的一个半地下工事内,让人给他们送来了食物和水。
“你是谁?”火狐并不认识川直。
“我叫川直,是河池大佐的助手。”
“好吧,现在告诉我,你的命令是什么?”
“留在这,等候下一步指示。”
“留在这?为什么?”
“因为这是命令。”川直说完走了出去。
工事的铁门关上了,外面有两个日本兵站岗。

“怎么回事?他们把我们关起来干什么?”邓尼金吃惊地问。
火狐沉思不语。
“喂,你说话呀!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塔曼不是已经在这了吗?”
“他们不相信他,对吗?”勃林诺夫问火狐。
火狐无言以对。
“可我们呢?你呢?难道他们也不相信了吗?”邓尼金叫起来。
“你能不能先闭上嘴,让我想想再说!”火狐一把揪住邓尼金,用力将他推到墙角。他看了一眼塔曼,幸亏这小子还没醒过来。要不然,他的叫喊声肯定要比邓尼金更疯狂。
妈的,河池这个老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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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为了掩护火狐行动而主动暴露的日本特务,是川直的朋友。小林横山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河池。
“是吗?这可真是天意啊!”河池高兴地说。
火狐行动的主角当然是火狐,但主角却不能代替幕后操纵者。无论这出戏如何进行,舞台上的角色全部应该由操纵者来安排。河池知道,火狐是松村少将很看重的一个行家里手,他也相信这个人能把塔曼弄过来,但是,为了证实塔曼叛逃的真实性,火狐必须要吃点苦头。
这是一出苦肉计。川直的朋友是为掩护火狐而死的,他对火狐肯定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所以派他来监督火狐最合适不过了。
火狐经过一番认真思考,大致想明白了,河池这样安排,实际上为了考察塔曼。
“考察?见他妈的鬼,难道不能把他弄到哈尔滨再考察吗?”邓尼金夫无法理解这样的安排。
“好啦,既然他们这样决定了,我们只好服从。”勃林诺夫倒是想得开。“反正已经没有退路了,该怎么样,就会怎么样。”
火狐看了他一眼,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考察就考察吧,无非是多吃点苦头而已,只要塔曼是真叛逃,他总会在地图上标出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火狐闭上眼睛,希望河池导演的这出戏尽快开始,尽快结束。他对可能出现的情况一一做了分析,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个猎人正等着他。
火狐的恶梦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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