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偶会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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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怖森林位于长白山中段的群山中,地势险恶,人烟稀少。里面都是些原始树木,参天蔽日,终年阴沉灰暗。这些树木在这里生长了千万年,光地上的腐叶就不知道有多深,更不用说滋养的那些野兽毒物了。
但这并不足以使江湖中人却步,让他们顾忌的是那个传说。古老相传这里面住着一个恶魔般的人。但这个传说再也没有更详细的资料。谁也不知道这个传说的真实性,也没有人清楚这个恶魔般的人到底因为什么令人们这么恐惧。更奇怪的是江湖中大小门派无一例外的会对即将出师的弟子有这样一条规定:不能进入惊怖森林。
如此传来传去,加上江湖门派无形中的肯定,惊怖森林便成了江湖中的禁地之一。
杨晓晨和杀手柳经过半个月的跋涉,终于抵达长白山下。不过这里仍距惊怖森林有些距离。在进入惊怖森林之前,他们必须做好最充足的准备。虽然他们不会被那有些莫名的传说吓到,但对于没有丝毫森林经验的两人来说,这茫茫原始森林有不容忽视的威胁。
两人来到了长白山下一个小村子,村子里都是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东北猎人。虽然这里荒僻,但仍有商人不远千里来此收购人参貂皮鹿茸角等长白山上珍贵的物品,所以这个小村显得生机勃勃,村子里的人也因此知道中原各地的不少事情。
村子里的人并不是集中的住在一起,由于常年与中原来的商人打交道,杨晓晨两人所在的地方已是他们交易的场所。很多猎户已经改行经营客栈茶馆作中间人等。两人此刻正坐在长白客栈内,连日奔波让两人略显疲惫。
杀手柳给杨晓晨倒上一碗酒:“喝一碗,烧的心里热乎乎的,解乏。”
杨晓晨摆摆手,只是捡些清淡的菜吃着。杀手柳知道他心里忧烦。自从吃了那药丸之后,杨晓晨的功力一直没恢复,倒如今也只是原来的七成左右。杀手柳没别的办法,只是一路上和他嬉闹,让他多笑笑。
看到这样,杀手柳高声叫道:“小二哥。”
“来嘞!这位爷有什么吩咐?”小二一叠声的来到跟前。
“你知道这儿最好的猎手吗?”
“爷,看您说的!我们白虎村人世代在长白山林打猎,哪家没有厉害的猎手?整日里跟凶猛的野兽打交道,哪个不是血性的好汉?您要问最好的猎手,我可真不是给您吹,随便哪个猎手都是好样的。胡家胡大爷曾一人劈杀老虎,薛家薛爷更是三箭射死黑熊,就连张寡妇家的小妮子也入山林带回七张狼皮,孙老爹都竖大拇指……”
杨晓晨笑着打断讲的滔滔不绝的小二,说道:“我们要入山林,所以要找个有经验的给我们带路,并不一定要有多好的猎杀技巧。”对两人来讲,野兽远没有在丛林里迷失方向可怕,他们欠缺的只是经验。
小二这次没有长篇大论,脱口道:“有经验的当然要数孙老爹了。”
看到小二答的干脆,两人均眼前一亮,这个孙老爹不简单!
杀手柳问道:“孙老爹在哪?”
小二告诉他们孙老爹的住处,又说:“孙老爹已经多年不打猎了,如果你们请他不动,再去找天元吧!”
“天元是谁?”小二挠头道:“这个你们只有问孙老爹了。”两人听他说的奇怪,能说出天元的名字,难道还不认识他吗?这里面怕别有隐情,两人也不再问。
杨晓晨笑道:“多谢小二哥了。”说罢掏出三两银子付钱,笑道:“剩下的给小二哥买酒喝了。”
出了客栈,两人直奔孙老爹的住处。此时已是十月,东北天气已经转寒。两人走了没有一半路程,天上竟纷纷扬扬下起了雪。初始雪花尚小,不一会,鹅毛般的雪花铺天盖地的落下,充盈在天地间。极目远眺,苍苍茫茫,没有边际,两人觉得顿时置身在雪的王国的里了。
两人俱在北方长大,似这般大的雪却也稀少见到。逢到东北第一场大雪,两人童心大起,就那么展开轻功,一路互掷雪球,似白雪世界里的两匹骏马向前奔去
奔跑许久,雪势未见减小。此时,天地大地已覆白,远处已可看见森林的边缘。
杀手柳一边掷雪球一边大叫:“喂!你功力未复,怎么还能与我并行,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杨晓晨给他一个雪球,说道:“笑话,自己学艺不精,还来怪别人。”心下却也奇怪自己的功力确实不如从前,况且杀手柳武功精进不少,奔跑这么久,自己并未落后分毫,而且掷出的雪球命中率大大提高。模模糊糊中他把握到什么,却说不清楚。
两人打打闹闹,片刻间已到了森林。甫进森林,杨晓晨就挥手示意前边有人。两人停下身来,慢慢向前走去。
杀手柳突然低声说道:“果然有人。”听得杨晓晨眉头一皱。
前行约十余丈,前面突然传来一声狼的低吼,两人加快身形向前掠去。
只见前面有一块空地里站着七只狼,它们均是尾内头外,围成一个圆形阵式。一只只作势欲扑,两只眼里闪着绿油油的光,瞪向周围的灌木丛。除此以外,在不远处躺着几只狼的尸首。
两人隐起身形,均感到好奇是什么令狼群如此戒备。杨晓晨的目光却射向左侧的灌丛里,眼神微微有些奇怪。
突然,一声划破空气的轻微声音响起。最右侧的狼哀鸣一声倒下,身下流出鲜血,迅速染红大片雪地。狼群微微骚动,两只狼就要扑向右边的灌丛。
这时,那只体形最大的狼低吼一声,两只狼顿时安静下来,一只狼咬住死去的狼,将其拖到一边,又迅速回到圆形阵式中。
两人对那只头狼不禁大为佩服。声音刚起,两人就知道短箭是从左侧的灌丛中射出的,射杀最右侧的狼,显然是想混淆狼群的视听。没想到头狼不为所动,虽然没有判断出敌人在哪个方向,却知道以静制动的道理,待敌人有所行动,最终暴露藏身之处。
一时间森林里陷入了沉寂,只有大雪飘扬纷飞。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又一只短箭射出,这次射的却是最左侧的狼。在狼倒地的一刻,头狼转过头盯向左侧。待把狼尸首拖走,头狼变换位置,站到了最左侧。
此时七只狼已死了两只,剩下的五只狼仍旧围成圆形,目露凶光,丝毫不见畏惧和疲惫。这将是一场耐力的考验。

一边观战的两人也被这凶险的的战斗吸引,不禁想看看这场战斗的结果会是如何。
显然灌丛中的对手耐性不比狼差,足足三炷香后,才又第三支短箭射出。最右侧的狼应声而到。这时,头狼发出进攻的吼声,率先向灌丛扑去,另外三只狼紧随头狼,也扑向灌丛。
决战的时刻到了。
此时又有两声短促的声音响起。瞬间一只狼倒下,一只狼受伤。声音过后,一条身影迅速从灌丛中窜出,矮身扑向头狼身边的一条狼。抱住那条狼向一边滚去,正好躲过扑来的头狼,同时右手握刀斩断了抱住的狼的喉咙。
现在狼群只剩下头狼和一只受伤的狼。两只狼并行前进,逼向灌丛中窜出来的人。虽然狼群损失惨重,但两狼没有退缩,那只受伤的狼只有一只前肢着地,也紧跟着头狼。
那人右手握刀,躬着身子,紧紧逼视着面前的两只狼。头狼低吼一声,受伤的狼后肢用力一蹬,向那人扑去。
这个时候不能退,退就是死。
所以那人不躲不闪,待狼来到身前。身体突然向后一仰,后脑几乎贴着地面。这样一来,那狼就像从那人上面飞过一样,把整个儿腹部暴露出来。那人挥刀**狼腹,狼去势不止,只把整个狼腹剥了开来,鲜血涌出,溅了那人满身。
不等那人喘息,一个黑影子从天而降,头狼出手了。
危机时刻,那人显出了真本领。他身体向后移动,避开脖子要害,两只手捉住头狼的前肢,只听“啪啪”两声,竟将狼的前肢全部拗断。
头狼吃痛,张嘴又向那人脖子咬去,那人双手用力推狼,狼嘴一歪,咬在了那人的胸前。那人双腿夹住狼身,用力一翻,将狼压在了身下。腾出双手死死掐住狼的脖子。
头狼前爪已失,脖子又被掐住,浑身有力气也使不出来,后腿徒劳的乱蹬,不一会,就不再动了。
头狼一死,那人将狼头一推,看看胸前没有被伤到,松了一口气,坐在狼身上“噗哧噗哧”喘着粗气。
这时,后面突然一股疾风袭来,那人本能的向旁边一闪,正好看见一只硕大无比的狼落了下来,在狼腹上插着一柄飞刀。
那人看到狼额前的一撮白毛,吃了一惊,这就是那只失踪了的狼王。
原来这狼王甚是狡黠,损失了很多兄弟姐妹后,知道在这样下去,它的狼群就要被灭族了。于是狼王离开了狼群,在狼群周围徘徊,伺机搜寻对手的身影。
等逼近森林的边缘,狼群不再移动。人狼间展开了最后的决战。
狼王在一边相时而动,务求在最有利的时机杀死对手。然而在最后关头却丧命在杨晓晨的飞刀下。
一旁目睹这场惨烈战斗的二人,不仅佩服那人高明的隐匿术和独对狼群的勇气,更因狼群灵活的战术而产生敬畏。但不能眼看着那人被狼王咬死,只好将狼王射杀。
那人思考片刻,便即明白其中的道理。然后看到狼王胸前的飞刀,扬声问道:“哪位救了在下的性命,可否现身一见?”
一声朗笑,两人从林中走出。
杀手柳笑毕,说道:“阁下真是勇士,一个人灭了整个狼群。白虎村猎人虽多,像阁下这样的也不会满大街都是吧!”
那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人身着白衣,身材修长,眉清目朗,真个俊俏少年一个。另一人穿的随便,身材稍矮,一张黑脸。正是对他说话的人。
那人起身抱拳道:“恩公过誉了,如果不是恩公出手相救,在下已经葬身狼腹了。”说罢指着狼王的尸体说:“不过,我和它斗了三个月,杀光了它的子孙儿郎,就算被它吃了,也算大大的赚足了!2”说话间豪情毕现。
杀手柳顿时对这人生出好感:“谈笑生死,不愧为好汉子。不过你有件事情说错了,出手救你的不是在下,而是在下的兄弟。”
那人看到杨晓晨拔下狼王胸前的飞刀,用**的丝绢仔细擦拭。又见他年纪轻轻,却能一刀将狼王射杀。此时细细观察,见两人的衣服都是秋天的装束,却不见两人有丝毫畏寒。知道两人并非常人,于是抱拳又要向杨晓晨道谢。
杨晓晨却挥挥手道:“路见危难,拔刀相助,只是举手之劳,阁下也不必放在心上。”
那人一愣,接着哈哈笑道:“恩公说的是,大恩不言谢。那便请两位移驾寒舍,我们对酒畅谈如何?”
杨晓晨道:“阁下盛情我们心领了,但我们还有事在身,不便停留。只好在此别过,留待有缘。”
那人露出失望之色,说道:“适才两位提到白虎村,在下虽然不在村子住,却也对村子相当熟悉。不知能否帮上两位的忙?”
两人看看昏暗的天,还有无休止的大雪。不想再耽搁下去。杀手柳道:“也没什么事,我们要去找一位姓孙的猎人。”
那人道:“孙老爹!你们找他?”两人点点头。那人皱眉道:“孙老爹很久不见外人了,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杀手柳道:“我们要入山林,需要一个有经验的的猎人作向导。村里人说论经验要数孙老爹,所以我们便来找他。”
那人摇头道:“肯定不行,孙老爹多年就不打猎了,你们去了也是白去。”
杨晓晨皱眉道:“为什么?”
那人道:“我和孙老爹是邻居,所以很了解他。”
杨晓晨心念一动,问道:“你是天元?”
那人讶道:“你怎么知道?”两人对望一眼,心下高兴,没想到在这碰到要找的人。
杀手柳道:“太好了,没想到在这碰到天元兄,现在天元兄可还愿意请我们喝酒?”
天元喜道:“怎么不请,我们走!”
杀手柳指着狼道:“这些怎么办?”
天元道:“先放这儿,不会有事的。”
杨晓晨道:“不怕野兽叼走,或者让人拿走了。”
天元道:“这里是森林边缘,野兽很少出没。人就更不会了,我们这的规矩是不抢别人的食。你们放心吧!况且这么多狼,我们也拿不过来,改天拉车来运回去。”
两人知道他说没事就不会有事,也不再言语,便随他一起走了。
走了没多久,就看见前面有两个小木屋,隔着不远。各有一个院子,院墙是用一块块木板钉入地下围成的,看起来很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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