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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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年不禁感叹:“世上真有这么细致惊艳的女子么?若真能与此人共度,不枉此生啊!”感叹完,这少年又是摇头叹息,心想,“这样的人儿竟是雪依圣女,要这样把自己埋在这深宫大殿里?真是可惜了。不过,若是能调戏一翻想必也是人生快事!”
少年只顾着怅惘,竟忘记了眼下自己还在用功力掩藏着自己的身体,一不留神,衣角被甩下了一分。婆婆是个何等警觉之人,顿时感到有所异样。还好少年马上戒备起来,并加大功力使自己无形于遁处,这才没叫婆婆发现什么。
婆婆走后,雪依一人更加觉得了无生趣了,难道真的要如婆婆所说永远被困于此?永远一个人?再也见不到凌哥哥?
凌哥哥!
再无见面之日了吗?
还有什么比无望来的更痛苦,还有什么比莫名的责任来的更无奈?
雪依,为什么偏偏是你?就是因你叫了雪依?就是因你生来带了雪莲花?好,那就去了你这雪莲!
雪依心含愤懑地再次解开衣襟,用足了力气往背上抓,刚抓一下,手突然被抓住了。然后声音也随之而至:“红烛需自怜!佳人如此,叫人忍不住出手相帮啊!”
雪依一转身,不由惊叫一声!
站在面前的小生英气逼人,眼睛似笑非笑之间潇洒之气淋漓尽显;面容刚毅,却又夹带几分诙谐;两鬓修整的利落,却丝毫没有拒人千里的生疏感;鼻梁少有的俊俏,却似乎含着心机;嘴角时时离不了笑意,但又隐着叫人畏惧的威严。虽然雪依不懂武功,但是凭他能人不知鬼不觉地进入雪依的房间,推断必定是高手。可一方高手,竟生的这翻秀气,倒是叫人费解。
雪依的一声惊呼引得玲秀和婵娟赶了过来,刚到门口,雪依突然喊道:“你们不需进来,只不过坏了个发饰。”
玲秀和婵娟只在门口站了站便又退下去了。
那少年松开雪依的手,满面春风得意的模样,眼睛不离雪依半寸,手里忽地拈出一朵花来。雪依见了那花,忽地一惊,这不就是自己背上的雪莲模样么?怎么会这少年手里竟有一模一样的活生生的一支?
不等雪依发问,那少年笑道:“方才要多谢姑娘搭救!此后我这条烂命就归了姑娘了,有什么就尽管使唤吧!”说完恭恭敬敬地将花举到雪依面前。
雪依一甩手,甩开了少年的花,也甩开了少年的目光,后退几步,用微微愤怒的语气说:“你到底是谁?何时进入这里?你不要命了么?”
少年听雪依开口,非但没有害怕,脸上仰慕的神色却又多了几分,微微摇着头,道:“姑娘一语,余音绕梁三日不止啊!苍天弄人,但凡绝美的东西,总想收藏起来。真是万分可惜了!”说完还微微叹气。
少年的话,又引起了雪依的伤心事,雪依的脸上也变惊讶愤怒之色为哀婉了。
“没有谁可以决定你的生活!你要相信这句话!有道是,沧海易桑田,红颜难青春。你自己好好斟酌。如果有了什么打算小生愿效犬马之劳。”那少年洒脱微笑地说着,说完,举起右手食指,放在太阳**部位,然后迅速的拿开指向雪依,动作极其潇洒。然后,少年又说:“今日会面到此结束,小生先告辞了!”雪依还未及开口,那少年又迅速地做了刚才一个食指的动作,笑道:“这‘一指言笑’便是在下,姑娘必会惦记我的!”说完一个跃身,便在雪依面前消失了。
雪依一个恍惚,简直以为自己游了趟梦境,怎么会半空中落下了个莫名少年?自己竟还包庇了他!
雪依想着想着竟没有觉得一丝后怕,反而举起食指,点上自己的太阳**,然后再迅速指向外,如此做了那个少年口中一指言笑的动作,自己也笑了。
自打那少年来过,雪依便觉得自己的生活里藏了一件新鲜的秘密,时时在心里想起,便觉得有某种说不清的滋味。如此,雪依一想起可能要孤寂沉默地在一座不会言语的房子里度过一声,不会遇见像那个少年般新鲜的事,不会感受圣殿之外的缤纷生活,生活除了等待可能会需要自己的时机,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做……这样的日子想起来就叫雪依恐惧。
那少年出现后已过了十日,雪依这十日都不怎么出门,只是在屋子里默然坐着。只有玲秀和婵娟偶尔来来,燕婆婆好像有什么事,连中间一次雪依的授课都推掉了。
第十日,雪依准备出门去见燕婆婆。
临去前,雪依对玲秀和婵娟说:“你们自小在灵堡内长大,该是一步未曾离开过吧!若是有机会出去看雪依山其他地方的雪,你们会愿意么?”
玲秀向来机警,没有先回答,婵娟是个踏实的人,对雪依以及灵长都是忠贞不二的。
婵娟答道:“若是真有那样的机会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道灵长那里是不是应允。”
雪依不动声色,等着玲秀的回答,玲秀很乖地说:“我与婵娟一般。”
雪依本来是背对着她们的。然后,雪依缓缓转过身来,玲秀和婵娟均是一愣,她们从来没见过雪依这般看自己的眼神。虽说一直只是她们二人与雪依相伴,雪依虽年纪轻轻,不懂武学,但是这雪依公主的架子倒是拿捏的十分像样。其实,这二人当然不知,正是雪依年轻力弱,所以才不加松懈地享用公主的身份,否则,她甚至要把羡慕玲秀婵娟二人的心思都露了出来了。然而,此时,雪依如此平常的目光,让玲秀和婵娟觉得雪依把自己当作姐妹一般,二人心里也不禁有翻另样的感受。
毕竟十五年岁月,十五年的相依相伴,玲秀和婵娟也都是孤独的女子,自小被选入雪依灵堡,虽说是光荣之事,但之后未再见过家人,未再离开过灵堡半步,一直在勤修武学,尽职地做好灵堡守护使,直到被选中为雪依公主的贴身使女。所谓使女,就是既照顾雪依的衣食起居,又要保护雪依的安全。但日子久了,二人心里也渐渐将雪依看作是妹妹一般,这是比主人更亲近的感觉。
雪依用少有的平和的口吻道:“玲秀婵娟两位姐姐,虽说这十五年来一直是我高高在上般,然而在雪依心里,是真的把你们当成我的姐姐,所以雪依才会这么任性胡为。雪依想,日后,我可能真的要困在这灵堡里,再没了出足的机会,两位姐姐再不必跟了我受这苦,我会跟灵长乞求,求他同意只关我一人,你们仍可做你们先前的事,这样也许会有其他机会。”
玲秀婵娟二人一听,雪依说的话句句有力,一点不像任性耍脾气的话语,一时间有些慌乱,忽地都跪在了地上,齐声央求:“雪依公主万万不可说抛弃我们的话!我们生世守护公主!”
雪依没有说话,只是弯腰将二人扶起,微叹一口气,转身继续走路。
玲秀和婵娟跟在雪依身后,忐忑地移着步子,婵娟小声问玲秀:“玲秀,你说雪依公主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玲秀皱眉想了想,答道:“我也不甚清楚,以前在我来之前听说过一些关于雪依圣女的故事,这么些年来,我一直想,可能雪依公主就是雪依圣女吧!”
婵娟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雪依到了燕婆婆的住处,发现堂内空空,虽然燕婆婆从来是不要使女的,但是灵长还是安排了几位女子,怕燕婆婆一个人的院落显得太过冷清了。可是今日竟连一个人的身影也未见到,雪依心里觉得奇怪。
燕婆婆的院子里有一棵树,雪依从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树,终日被雪盖着模样,枝丫里的金色枝芽偶尔会冒出头来,但雪依依旧辨不出名堂来。
雪依愣愣地在树下站了片刻,正准备进屋寻燕婆婆,突然树身一阵抖动,便有大片大片的雪花抖落下来,洋洋洒洒地飘落,只在这一小片天地里起舞,晶莹的雪白,映着明亮的阳光,美丽的像飞舞的精灵,看得雪依心里一阵欢快。
玲秀和婵娟却突然分别挡在了雪依的身前身后,二人的手也放在了兵器上,时刻准备迎战的样子。
雪依心下明白了,刚才的雪落,明明没有风吹过,那会是谁?
“有什么异样么?”雪依问道。
“刚才有人经过此地,看来是了不得的高人,我和婵娟只是能感觉的到,但是他速度太快,竟没能看到一丝影子。”玲秀惭愧地说。
雪依听玲秀如此说,眼前突然闪过一张英气的脸,但随即隐没了去,没再多想。
玲秀婵娟二人护着雪依进屋,雪依叫了声燕婆婆,没人答应,雪依又叫了声,依然没有人应。雪依想,也许婆婆不在,转身便欲离去。
“是雪依吗?我在里屋,你一人进来便可。”燕婆婆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雪依看了看玲秀和婵娟,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如果有什么事,我再叫你们。”雪依也是觉出了事情蹊跷才会对她们说这样的话。
雪依缓缓走进了燕婆婆平日里一直练功修行的里屋,雪依推开门,发现屋内仍是空无一人。
雪依站在门边,心中甚是奇怪,正想唤婆婆,突然一个身影仿佛从天而降,直直地落到了雪依的面前。
此人不是那少年又是何人?
“姑娘别来无恙!”少年举起食指,微笑着对雪依做了他的“一指言笑”,“自上次一别,小生便一直惦记着姑娘,小生已是为伊消的人憔悴了,姑娘要是有心,就多与小生说些话吧!”
再次见面,雪依已然没有了初次见面的惊慌,可是这次竟是在燕婆婆的屋内遇见了他,着实叫人奇怪,再说雪依正着急寻找燕婆婆,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对燕婆婆来讲,是吉是凶。这少年口中的话比起上次更加风流无忌起来。
“你既然在这里,该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雪依冷冷地问。
“虽然年华老去,却依然风华万千的燕婆婆,怎可不知?”少年边说,边走到一张椅凳前坐了下来,两腿顺势搭在了桌子上,甚是舒服的模样。边摇头边叹息:“可惜啊,想那婆婆当年必定是个绝美的人儿!”
“请你自重些!既然知晓,就该明白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刚才燕婆婆还在说话,你最好趁她还未发现,赶紧逃了你的小命吧!”雪依看他那舒服嚣张的样子,实在是想狠狠地打击一回。
“哈哈,哈哈!”少年开心地大笑起来,道,“雪依姑娘,你当真以为刚才是你的燕婆婆说的话么?小生当真伤心,才别几日,姑娘就忘记了小生的声音了。”
雪依一愣,已是猜出了几分,心中原先对少年的疑惑便加重了几分。雪依盯着少年,厉声道:“你到底什么人?有何企图?”
那少年闻声,竟又是几声大笑,之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雪依面前,恭恭敬敬地做了自己的招牌动作——一指言笑,然后道:“是在下疏忽了,竟忘了向姑娘介绍自己了。在下便是风流倜傥的纳兰雪,跟雪依姑娘还有一字相同,真是难得的缘分。雪依姑娘,咱们这可是注定的了,我突然发觉,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我这个名字。”
“谁家的纳兰雪?竟教的这么不知礼数,三番两次地闯入不该入的地方,这样行事,早晚会被发现的。”雪依愤然道。
纳兰雪依然面色不改,听雪依如此说,脸上竟显出十分高兴的神采,他进一步走向雪依,竟是柔声对雪依说:“雪依姑娘这么说,小生心里不知有多甜蜜。多谢雪依姑娘担心,我自有分寸。你的燕婆婆已出门多日,估计距离回来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我才敢在此游荡。”

“燕婆婆何事出门?我尚且不知,你如何得知?”雪依奇怪地质问纳兰雪。
“燕婆婆自然是为需要出门之事出门,另外,你不知之事我为何不能知晓?雪依姑娘终日守着房门,不出房门半步,若是知晓了房门之外之事岂不更叫人奇怪?我非但知道你叫雪依,知道燕婆婆出门,我更加知道你就是雪依山的圣女,日后会成为一只囚鸟,再飞不出这灵堡的牢笼了。”
纳兰雪一席话结束,雪依被人点到了痛处,沉默无言。
纳兰雪忽然口气一转,道:“哎,真是苍天不公,其实我更加难过的是,雪依姑娘这般貌美佳人,怎么能孤独过一生?不过,话说回来,苍天有眼,叫姑娘遇上了我。”纳兰雪看着雪依,脸上收起了一直有的笑意,顿了顿,继续道:“还有,这雪依山上有多少女子都是有特殊的长裙的?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但是我竟没见你有,所以我断定你是不会武功的,不然,上次你见我的时候第一反应该是出手,而不是出声。另外,他们还特意安排了人保护你,但是这看起来更像一个阴谋,他们为什么不让你自己学武,这样不是更加容易保护自己?然而,他们却坚决反对你习武,你想过这是为何吗?”
雪依愣了,雪依只是羡慕过,嫉妒过,却没敢去想为何过,或者是雪依不愿去想。
纳兰雪一个冷笑,道:“雪依姑娘如此冰雪聪明,想必也是心里明白的很的,自然明白他们是怕你会了武功反而更难掌控吧!”
雪依心里一寒,虽说是自己早就隐隐在心里的念头,但是真的听到这话被说了出来,不免有些振动。雪依最不愿会是这个结果。
“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了!”雪依怒喝纳兰雪,“灵堡里每个人都奉我为公主,除了灵长,谁见我都要施礼,所有人都尊重我,喜欢我,哪有你说的那些阴谋!你是从何而来的骗子?”
纳兰雪脸上又开始重现惯有的微笑,“雪依姑娘,何必这么激动?在下已经明白你的心思了。在下并无他意,只是,只是在下看姑娘分明是武学奇才的料子,却要终生受囚禁,实在想出手相帮而已。在下不要姑娘任何回报,只要能日日见得姑娘的容貌,便心意满足了。”
雪依刚才一阵怒气传过身体,五年前因为那个雪莲香包而留在身体内的气团安稳了这么久,突然涌动起来,从雪依的肺腑之间一直上扬,不断地向上撞击,速度越来哦快,渐渐撞的雪依头部一阵刺痛,忽然一阵更大的气流涌来,雪依便毫无知觉地倒了下去。
玲秀和婵娟一直在屋外等着雪依,眼见已是过了半天时光,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也不见雪依从婆婆里屋出来。没有雪依的传唤,二人又不敢妄自做出决定。
眼见天色已全部黑了下来,婵娟不安地对玲秀道:“雪依公主已经在里面太久时间了,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总觉得今日怪怪的。”
“我也有此感觉,可是,公主她也没有吩咐……”玲秀道。
“她们也该吃饭吧?这么久了,我们习武之人还好,雪依公主该是饿的不行了吧?”婵娟担忧地道。
玲秀想了想,道:“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就去里屋门外问声,如果公主需要吃的,我们去取了来。”
二人便到门外问话,可是喊了几遍都无人应答,屋内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玲秀和婵娟一个着急,推门而入,然而她们看到的竟是空空的房间,哪里有雪依公主和婆婆的半个影子。
这个晚上灵堡里少有的热闹,在灵长得知雪依失踪的消息后,便下令所有的使女找寻雪依公主,灵长说,就算把雪依山翻个个,也要把公主找到!
把雪依山翻个个对于灵堡里的力量来说不是难事,大概不出一个月的时间,灵堡里的使女便会踏遍雪依山的雪花,然后,踏遍雪依山容易,找雪依公主却难。
雪依是一直到了第二日才清醒过来的。
醒后,雪依发觉自己一人躺在一块朽木上,朽木上竟是雪花结成的雪霉,雪依很少见着雪霉,只是在很小的时候有次跟凌哥哥去找寻雪底掩埋的好吃的时候发现过一次,记得那次凌哥哥告诉雪依,凡是有结雪霉的地方,必定是雪依山上营养丰沛的地方,这营养是对练武之人来说的。雪依现在都记得当时凌哥哥看见雪霉时欣喜的表情。
然后难得一见的雪霉,竟然在这里生的到处都是。雪依注意到,不仅自己躺着的木块上有,身边的奇怪的石壁上也有,甚至地上都三三两两地生着。
雪依没有立刻坐起来,她仔细想了想究竟发生了什么,终于叫她想到自己头痛昏倒的事情,但是后面如何呢?
雪依用两手支着身体,想坐起来,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很艰难,没想到,只稍稍用力,就轻巧地坐了起来,而且她感觉到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像是被卸了包袱一样。
“可是,这里又是哪里呢?”雪依正纳闷,纳兰雪突然从天而降般进来了。
雪依一惊,道:“纳兰公子是只会从天上落下来的吗?”
纳兰雪哈哈笑起来,道:“雪依姑娘真会说笑,我本来是在上面歇息的,其实先于姑娘醒了,只是刚好在调息,所以直到调息结束才下来和姑娘说话。不过,如果姑娘喜欢,以后我回回从天上降到姑娘面前。”
雪依对于纳兰雪的贫嘴已经不在意了。
“上面?”雪依奇怪地抬头往上看,看见顶上有一个侧着的洞口,便明白了。但还是不依不饶,“纳兰公子真是天下第一大怪人,住的地方是屋顶,躲的地方也喜欢屋顶。”
“叫雪依姑娘见笑了,可是唯有在屋顶才能有机会一睹雪依姑娘的芳容啊!”
雪依依旧不理会,看了看四周,问:“这是什么地方?像个洞**,虽不见洞口,也不见阳光进来,却依然光亮,倒是很神奇。还有,我睡了多久?”
纳兰雪一个得意,伸出手做了个一指言笑,然后说:“我敢说,你们雪依族人都没有几个知道这个神奇的地方的,这里有块石头外面的那面吸收阳光,便可用里面的部分照亮洞**。而且这里是练武的绝佳之地。至于你,只睡了一夜而已。雪依姑娘,你幸好是遇见了我,换了别人,看见姑娘这般貌美,又睡的那么香甜,早生了歹意了。”
纳兰雪正说的得意,雪依却听到了一个漏洞,她惊讶地看着纳兰雪,问道:“你不是雪依族人?你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纳兰雪先是一惊,然后镇定地大笑,道:“我当然不会对姑娘做什么。另外是不是雪族人有什么关系么?我是或是不是,难道不都是你的朋友吗?而且你别忘了,我还救了你一命。你身体里有股奇怪的真气,分不清是敌是友,但是若是恶意发作,会要了你的命,就像昨天一样。”
“这自然是要谢谢纳兰公子的,虽然说纳兰公子是不是雪依族人都是我的朋友,可是,你若不是,又到雪依山来做什么?”
纳兰雪忽地一伸手,手里便又拿出一朵雪莲来,直送到雪依面前,道:“雪依姑娘可知这是什么?”
“这是雪莲花啊。”雪依不解地答道。
“错!这是雪依族的武学:拈花一笑。”纳兰雪说完,忽地手腕一转,手里的雪莲花瞬间变成了只有半寸长的袖珍剑,然后问雪依:“知道这又是什么吗?”
雪依摇摇头。
“这是人族的飞天神剑!”说完便把剑收了起来,对雪依笑道:“你知道我是谁了么?”
纳兰雪,这位同时懂得人族和雪依族的武学的人究竟是谁?
雪依渐渐看着纳兰雪的神情,有看看纳兰雪隐身的地方,终于明白了,她惊讶地说:“原来你是人族!”
“我果然没看错,雪依姑娘当真是绝顶聪慧的女子!”纳兰雪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摘石壁上的雪霉。
“那你为何会在雪依山上?你到底有何目的?”雪依直直地问纳兰雪,虽然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纳兰雪取下一块稍大的雪霉,转头望着雪依,说:“若我不来,如何结识雪依姑娘呢?若我不来,又有谁给雪依姑娘说话解闷呢?若我不来,雪依姑娘岂不是当真要被囚禁一辈子?”
雪依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纳兰公子生来就这般不正经的么?”
“非也!”纳兰雪拿着那块雪霉向雪依走来,“我生性嘴巴笨拙,以前也常常因为不能向旁人做出解释而被误会,但是有句话叫女为悦己者容,这种情况用在我身上,也是一般的。我遇着了雪依姑娘,自然是努力学着巧舌一些。”纳兰边说边把雪霉递给雪依。
雪依奇怪地看着雪霉,道:“这是要做什么?”
“吃啊!你不饿吗?”
“吃这个?这个能吃吗?”雪依看着雪霉的奇怪模样,许多雪花黏在一起,泛着幽幽的蓝色,虽说无味,但因为颜色诡异,叫人心生怯意。
纳兰雪得意地笑笑,自己先取了一块放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了。边吃边说:“这不仅能吃,而且是罕见的奇物,昨天你身体里的一团怪气就是这雪霉镇住的。这雪霉本来就有促进修行的功效,昨天我给你调息不成,便用雪霉试试,没想到,竟让你的气血通了。”
雪依一听,也拿了一块放入口中。雪霉一碰到舌尖,瞬间就消融不见了,雪依只是觉得舌尖一阵麻酥,隐隐有酸酸的感觉,口中便空了。只是一小口吃下去,雪依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身体也比方才更加轻松了。
“感觉如何?”纳兰雪问道。
“确实是奇物。但是如果真如你所说是罕见之物,为何这里生了这么多?”雪依道。
“那是因为很少人知晓这里。”
“那你又如何知晓?”
“哈哈!那就要问纳兰雪是谁了!”纳兰雪得意地笑着。
“那纳兰雪是谁?”雪依问。
“纳兰雪?哈哈,雪依姑娘,你只要记住纳兰雪只是个十分仰慕雪依姑娘的人便可了。”
雪依一听,不再和他贫嘴。在洞**里四下走走,边走边问:“何时我可回去?”
“什么?”雪依身后传来纳兰雪惊讶的声音,“难道雪依姑娘心里还想着要回到那个牢笼一样的地方吗?早知如此,我就不必费此周折将你从那个地方**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感激我呢!”
雪依一听,顿时一愣,离开那里!真的离开那里?
虽说雪依一直想从那里离开,可真的到了外面,却不敢久留,却想着要回去。
也许是私自出来的原因吧!
可是,是真的还要再回去吗?
可是,如果不回去,又该如何呢?
雪依一时间竟没了头绪。
纳兰雪看到雪依一脸的茫然,微微皱了皱眉,道:“雪依姑娘,我非常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你是在那个地方待太久了,以至于习惯了,另外,你对外面也近乎一无所知,你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是吧?说不定,此刻那座死气沉沉的城堡里早已乱作一团,四处搜寻你了。哎!只可惜了这世外的万种风情,都与雪依姑娘无缘了。”
雪依稍稍有些动心,其实若非纳兰雪说的这翻话,雪依本也是有出了那灵堡的念头的。雪依无法理解怎么突然就有了莫名的责任,既然是责任,为什么是要孤独冷清地守着那责任。到不如先出来透透气,待到需要的时候回去也不迟。
雪依正如此想着,忽地觉得有一活物轻轻地落到自己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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