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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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见上次出游收获不小,最近增长不大,准备再搞次大型活动,向老生请教可供选择的地点后,决定就近干,要干就干大一点的,到野外来场浪漫的烛光晚会,跟团支部书记说一下,对方满口答应,立即拍板,周末全班骑自行车去省城之肺,几公里外的山上烧烤,班上没人到过那里,隔天先派二个同学去探路。
听到消息,大家一时没说什么,睡前议论开了,某个宿舍大部分人喜欢表达观点,最热闹,OK,我们过去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老七说:“去那里好是好,每人15元,贵了。”
“开学初每人交20元作班费,去野营肯定用班费买胶卷,我不去怕他们用掉了,自己吃亏。”老六的父亲在内地小镇工作,工资不到70元,要养活一家人,不容易,老六就比较实际,不似五哥浪而漫也。
“去了也没多大意思,干脆大家都不去算了。”不知怎么搞的,老五忽然有了抵触心理。
“老五,去啊,在外面烧烤班里还是第一次,我赞成。”老四人小小的,声音却很宏亮。
老五开始持观望态度,听了老七的话,滑向下边,老四的声音似乎有磁力,扳了过来,一时拿不定主意:“老三,你呢?”
“上次旅游我没参加,这次不能再不去了。”老三成绩好,说的话有相当份量。
“老二?”
“我无所谓。”
“他娘的,你不去就想劝别人也不去吗?”老七将了一军。
“我听听大伙的意见,老七你急什么?”
“你这混帐东西,就会扰乱军心。”
“要说也轮不到你老七来说。”这一句才是绝话,噎得老七半晌说不出,自此大家知道这是他的“七寸”。
班长知道罗游优柔寡断,要有一把劲来推动,第二天特地过来询问,“大家都想去烧烤,你的看法呢?”
罗游不知说什么好,把球踢回去:“有多少人去?”
“多啦,绝大部分人都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好再说什么,他点点头:“好,我也去。”
当晚吹牛又涉及野营,老五听到老大不去,说:“去啊,老大不去怎么成?”他忘了昨天还反对大家去。
“你们去吧,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老六自恃和老大合得来,又劝了一句:“老大,这是难得的机会,这四年可能就这次了。”
“你们玩得开心就成了。”
大家看到无挽回余地,换了个话题,说着说着,都入睡了。
全班目前还没有一辆自行车,都向老乡借,班长心细,午睡前到各个宿舍询问,有二个同学没借到,就动员同学搭载,林波听了,热心的把自行车交给罗游,自己载别人。
15点正式出发,车轮滚滚,滚滚车轮,摆成一字长蛇阵,煞是好看。
傍晚到山脚一个小平台做晚餐,原意是烧烤,怕上火,改为包饺子,女生和一半男生坐在那里包,看她们心灵手巧,包饺子又快又好,就不知道七仙女在不在里边。
罗游以前没包过饺子,又不愿学,这种精细活他可没心思做,就走到一边,看着路旁小溪出神。
晚餐吃得分外香,部分是饺子确实好吃,部分是争吃,部分是气氛,大家都吃得饱饱的。
最后还剩下二碗,不知谁提议,等会搞活动,没节目的人要罚吃一碗饺子,得到一致响应。
女生们收拾了场地,全班围成一圈做游戏,击鼓传花,班长负责击鼓,持花者把花传给旁边的同学,鼓声响起拿着花的人要表演节目,罗游自知文艺细胞不够,怕捉住了难以交待,再吃饺子可要撑破肚皮了,就躲到别人背后。
班长说声开始,把小球传给胡远辉,老胡紧张的把球传给下一位,下一位等了片刻,再传给后一位。
班长看着时间,二分钟了,敲一下,球正好在老六手上,大家嘻嘻哈哈的,都在看他的节目。。

老六笑眯眯的走出来,说:“老三,你也上来。”
老三愕然:“你自己表演嘛。”
“我想跟你来场双人相声。”
大家轰然叫好,有二个人还鼓起了掌,老三只好出来,发挥平时吹牛的本事,临时说了个相声,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老五心里一乐,平时在宿舍自己不也能说能笑?有什么可怕的?悄悄的加进去,同学们分散坐,别说加一个,就是十个也挤得进,旁边同学以为他做什么去了,没问。
第一圈罗游注意着,花传过来时,赶紧抛出,第二圈稍微分了心,被击中,平时有很多节目,这时好象没有什么可以表演的,只好随便说了个笑话,敷衍了事。
下一圈捉到了校花,大家不依不饶,非要她唱歌不可,校花推不过,唱了首《在那遥远的地方》,哈,这本是俺们唱的,给你唱去了!
由于比较晚了,一个多小时后就收场,饺子没人解决,倒掉了。
23点,大家牵着自行车慢慢往上走,山风轻轻的拂着这些年轻的脸庞,虽然早有准备,还是感到丝丝凉意。
深夜的山道,寂静,阴森森,怪吓人的,队伍里有几个是山里娃,走惯了夜路,不怕,其余的不这么认为,虽然人多,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索性把三台收录机都开着,让音乐伴随着走过这条陌生的弯弯山路。
老五听到某个磁带好听,想多听一会,自告奋勇提一个,把它挂在自行车的车把上,老六说:“收录机只放电台,不放磁带,可节省一半电力。”
“还储备有电池吗?”
“不多了,每个机剩下一对。”
听了这话,老五把声音拧小了点,希望能节约一点电。
不知走了多久,感觉和爬泰山差不多,泰山说高,也就二个多小时的路程,这时走来走去都是黑黝黝的山道,要走到天亮吗?
当大家都有点气喘吁吁时,到了山顶,事先和该处服务中心取得联系,若是住房间,别说每人交20元,就是再交20元也不够,服务中心知道学生不可能把生活费拿去开房,提议住大厅,收取一点管理费。
联系的同学有点不好理解,服务中心解释,每年重阳到这里登高的有几十万,这里接待不了那么多,大部分人就在山上席地而坐,天亮后返回。
现在是11月了,外面露水大,不可能呆到天亮,同学们就在这个大厅和衣而卧,随便打发过去。
第二天,大家早早醒来,看日出,这是登高的例行项目,早就听说在山顶看日出别有一番情趣,正好体验一回。
太阳比这些热心的游客起得更早,当他们鱼贯而出时,天边已经抹上几绺淡淡的红霞,衬在明亮的鱼肚白中,非常显眼。随着越来越浓的彩绘,朝圣者们自自然然肃立,等待着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来了,来了,出现了半个鹅蛋黄,金色的光芒通过散落的白云层层挥洒,把天地万物都镀上明晃晃的亮黄色。
罗游沉醉万分,似乎能感觉、触摸到光线,平时虚无缥缈的光线成了有质有形的东西,它是立体的,它又是万维的……
忽然,太阳腾空而起,整个出现在眼前,红彤彤的,鲜嫩嫩的,堪比初出蒸笼的红年糕,赛过哥德巴赫皇冠上的红宝石!
太阳没有空闲,站稳了脚跟,立即发送柔和的光芒,可是,观望者并不领情,再看这美丽的太阳,却找不到刚才的惊艳和沉醉。
是的,看完了日出,兴致到了尽头,就该下山了。
是的,日出是短暂的,凡美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
日出之美,美在霞光,美在运动;美在初见美丽,美在一天之始;美在巨大的色彩变化,美在对视觉瞬间的冲击力……
观望者先是忐忑,怕错过了,怕没看齐;随后是欢欣,怦然心动;再后是迷醉,整个人融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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