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艺成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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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光河看完信后差点吐血
他以为小银鼠有手有脚,而且比自己还要灵活,爱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何需别人引领,却不知小银鼠生性耿直忠诚,一旦认定了主人便不会轻易离开,以致卓不凡已去世近百年,它仍旧死守在谷底。
他耸了耸肩,问小银鼠道:“你的主人,也就是我的师父的太师父的太师父,让你随我离开,我无所谓,那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着我啊?”
小银鼠开心地吱吱连叫,扯着齐光河衣袖跳来跳去,态度看来很明显,是跟定齐光河了。事实上,它一开始早就表示要跟齐光河走。卓不凡早已跟它说好,如果有别的有缘人到来,即可离开此谷,只不过它这一等,足足快等了百年之久。幸好它是神物,寿命比人长了几倍,要不然还等不到呢!
齐光河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想想本门的前辈既然在此去世,岂有不到他的墓前拜上三拜之理?便问道:“你原来的主人葬在何地?”
小银鼠把齐光河带到一个狭隘的山洞,里面赫然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写着“卓不凡之墓”五个大字,谁立的却没有写。
齐光河心想:“这多半是卓爷爷死前自己立的,否则银鼠虽然乖巧,也不可能还会写字。”
他走到墓前跪倒,规规矩矩地拜了三拜。
拜完之后,他突然发现墓碑旁的石地上刻了一些小字,于是取出火折,点亮了一根柴火照亮着去看,不看犹好,一看之下,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只见地下刻着:“阁下既来拜我,可见是位仁义忠厚之人,赠你银鼠宝丸之余,再赠你老夫所练武功的精华,助你叱诧风云于江湖。”再下面刻的,便是武学精华。
齐光河认得是修炼轩辕神功的窍门捷径,依法尝试,果然比独孤穆所授又有不同,于是默默记下,待背得一字不差,方才放过。
小银鼠突然指着石壁吱吱叫了两声。
齐光河感觉奇怪,于是走到石壁前查看,微亮之下,又见石壁上刻着一些小字,于是更仔细观摩,这一看,更让他感觉此趟从山上摔下来果然是大难不死,因祸得福。
只见石壁上写道:“吾隐居于此,实乃为寻仙照奇花,搜索十载,终让吾寻得,并制成金刚丸三颗,吾试其一颗,并以轩辕门独门内功催化,果然功力大进三成。吾本已少有对手,故宝丸对于吾而言,实无大用,是以将此宝丸留予有缘人,盼君练就绝世武功,光大侠义道,则吾九泉之下,亦感欣慰矣。”
齐光河大喜,没想到仙照奇花并非生长在后山,而是生长在这崖谷之中,更没想到此花其实在近百年前已被轩辕门前辈寻得,并将之研制成丹药,最没想到的是,在毫不知情之下,自己已将那人人都想得到的练功奇宝吃进了肚子里。
他看完卓不凡的留言,二话不说,当即原地席坐,运动轩辕真气循环大小一周天,丹田储藏的那股热流果然越见强壮,最终流入四肢百骸,化为骨肉精华,只觉有无数的力气憋在体内,用力一迸,竟有无数道蒸汽从身体各处**道涌出,如此始称大功告成。
便是这样,齐光河仗着上清丸、天目丹、金刚丸的作用,以及卓不凡留下的练功诀窍,终于算是练成了轩辕神功,比起独孤穆来当然仍差得甚远,所以此后就是不断提高的事了。
他走出山洞,却已是黑夜,心想:“闹了这么久,也该回去见师父了,免得让他老人家担心。”走到小溪前洗了把脸,对小银鼠道:“我要走了,你跟你的伙伴们道个别吧!”
小银鼠吱吱叫着,跟小白鼠们话别。
小白鼠们也回应的叫了两声。
小银鼠随后跳入齐光河怀里,坐得稳稳的。
齐光河眨眼道:“你们道别就这么简单?可比我们人类干脆多了。”向小白鼠们挥挥手,然后带着小银鼠,顺着草径往上走。
走得还真辛苦,要不是有小银鼠在前面用它锐利的牙齿咬断一些杂草,那些杂草比少年还要高呢!
过得许久,总算走到大路,齐光河松了口气,却发现眼前景致颇为眼熟,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了一声惊喜叫喊。
正是独孤穆的声音叫道:“光河,你好好的回来了!”
齐光河循声望去,这里不就是独孤穆所住的轩辕山之巅,洞口之前吗?一连住了两天,难怪他会感到眼熟。
独孤穆连忙仔细地将齐光河的全身检查了一遍,发现全然没有伤痕,不由得啧啧称奇。
齐光河遂将谷底发生的事告诉独孤穆。
独孤穆叹了口气,道:“仙照奇花竟然早就让我卓祖师采了,还制成了宝丸,我和师父不知缘由,平白无故的费了许多没必要的力气,在后山找那根本不可能找到的东西。”
齐光河笑道:“师父不必懊恼,您不是说站在后山吹风能练内功吗?你就当是在练功吧!”接着把小银鼠从怀里叫出来见客。
独孤穆点头道:“很好!光河,你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后福就应在这小银鼠的身上,相信以后它对你必然大有助益。”
齐光河用怀疑的眼光斜睨了小银鼠一眼,不过想到刚才若不是它在前面开道,确实很难走出崖谷,只好姑且相信,对它笑道:“我还没给你取名字呢!刚才你为我除草开道,牙齿尖得像利箭一般,便叫你‘小箭’吧!”

小箭很高兴自己有了新名字,高兴地上下跳动,其势快若闪电。
齐光河越看越觉满意,心念一闪,突然发现小箭的动作原是可以模仿的,便问独孤穆道:“师父,小箭的身法很快,在平地上更胜弟子的燕子身法三分,可否模仿小箭的步法,改进我的轻功?”
独孤穆观察了一阵,点头道:“我想应该可以的,燕子身法适合长途奔走和高空飞掠,却不适合短途疾闪,而小箭的身法则注重平地疾行,你若能模仿它在地面快速行进的方法,和你的燕子身法可说互助互补,你的轻功便又再进一步了。”
齐光河当下让小箭示范,然后在独孤穆的指点下模仿,居然让他领悟了那其中的奥妙,一补燕子身法平地移动不快的缺点。他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得意地笑笑道:“看来我的武学资质还是不错的。”
独孤穆斥道:“少臭美了,这不是你的功劳,是小箭示范得当,为师我指导有方的缘故。”心里却很欣慰,琢磨着这个徒弟的资质果然非同小可,假以时日,要超越自己,光大轩辕门,想来也并非难事。
齐光河被浇了一盆冷水之后,心都凉了,显得有些怅然。
独孤穆见严厉过了头,连忙称赞他几句,说道:“虽说如此,你的资质也还是不错的,有如今你又连得奇遇,武功速成,明日便可下山执行任务去了。”
齐光河跪倒在地,说道:“是!弟子一定谨尊师父和卓爷爷的指示,以替天行道、锄强扶弱、除魔卫道为己任,收拾了阴阳谷和快活山庄的那群败类。”
独孤穆欣喜万分,笑道:“好好好!这样最好!但是你得记住,以你现在的武功,绝非崔阴阳的对手,此行的主要任务是粉碎铁百万和快活山庄的阴谋,不是万不得已之时,切忌与那崔阴阳硬碰硬。”
“不妨事的,我只管对付铁百万,崔阴阳若给他强出头,我还有师父你这一张王牌呢!”
“别总是指望着为师会在情急时刻救你!”
齐光河皱眉道:“您既说弟子不是崔阴阳的对手,又不帮我,我势单力孤,又怎能对付得了他们,更别说要粉碎他们的阴谋了。”
独孤穆叹了口气,说道:“不是为师不愿帮你,实是为师另有要事待办,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齐光河问道:“师父要出远门?”
“不错,为师要走一趟天山,看看能否寻回《轩辕真经》的下册,原本计划明日动身,但现在既然知道有本门前辈葬在后山崖谷之下,说不得也要耽搁一天前往祭拜,后日才能够启程。”
齐光河恍然,笑道:“好吧!这是本门的大事,师父只管用心去找,不用以弟子为念。”
独孤穆笑道:“好!如果你有危难,不妨到嵩山少林寺求助于方丈玄空大师,你若说是我的弟子,玄空大师自然会尽力帮你。”
齐光河大喜,笑道:“师父早说嘛,既有少林派做我的后盾,我又岂会怕他们区区一个阴阳谷和区区一个快活山庄。”
独孤穆脸色一沉,斥道:“我说过,别总是指望别人帮你。”
齐光河吐吐舌头,笑道:“弟子知道了,不到万不得已,弟子不会求助别人,免得丢了你老人家和轩辕门的威风。”
独孤穆把手一伸,说道:“现在把《轩辕真经》交还给我吧!”
“这么快?我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弄懂呢!”
“你不是已经背下来了吗?速速交还,我这是为你好!”
齐光河不解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轩辕真经》是至上的武学宝典,你说江湖上想得到它的人还会少吗?”
“当然有很多了。”
独孤穆肃容道:“那不就结了,你没有练成轩辕神功之前,将《轩辕真经》带在身上是很危险的,它保护不了你,你也保护不了它,为师不愿冒这个险。”
齐光河这才明白,当即从怀里掏出《轩辕真经》,交还给独孤穆。
独孤穆满意的笑了笑,说道:“这才是好孩子。”
齐光河也笑了笑。
自从他看到卓不凡的遗训后,感觉自己的这身武功并不全是自己的,要了这一身武功,便要以卓不凡的遗训为宗旨,做一个侠义之人,因此,他回到山上后又正气了许多,至少对独孤穆比以前就恭敬多了。
次日一早,齐光河拜别了师父,带着小箭飞奔下山,直感觉脚步轻捷,毫不费力,不消片刻,已落山脚,回头一看,轩辕山高耸入云,实不相信自己是用脚,从山上奔将下来的。
而独孤穆在后山崖谷陪了卓不凡一天,也看了这位卓祖师留下的练功诀窍,直感自己的资质和悟性其实也非想象中的那么好,许多能走捷径的地方还是绕了许多弯路。到第二天上,他才下山启程西进,向着西域天山进发,只不知崖谷的小白鼠他是否也带了一只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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