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从基本功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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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上官云浩,我来到广场边上的一间小房子里。这是我练功期间临时休息的地方。隐龙别院的佣人们为我准备好了营养丰富的早餐。
餐毕,天色已经大亮了。我回到广场中,张刚和周剑已经到了,二人正坐在一张石桌前聊天。看见我走过来,二人起身向我示意。
张刚擅长拳法和掌法,而“轩辕九式”第一重的三招正是可以运用于这两种手法,因此,张刚算是我习练“轩辕九式”第一重的三招的主要指导。周剑主要是以剑术见长,而“轩辕九式”练到第二重才可以使用兵器作为辅助,所以,周剑只是作为协助张刚来辅助我练习的,但同时也会为了第二重时我能够很好的使用兵器而提前做一些准备,或者是功法上的调整。
张刚三十八岁,原是河南嵩山少林寺的俗家弟子,是当年少林寺般若堂首座最得意的弟子,为人脾气秉性豪爽,喜欢直来直去。而周剑只有三十岁,系出江南剑术名门,外形俊朗,气质飘逸洒脱。这两人一动一静,反差倒是比较大。我想当时龙昊天和黄芊芊找这两人搭档,可能也是为了是他们的性格能够有所互补吧。
张刚一上来就简明扼要地说:“殿下,我们开始吧。”这话一出口,我和周剑不约而同地都笑了,心里想,这个张刚还真是个急脾气啊。
张刚简单的阐述了一下他即将要做的事,我听了以后心中不禁一惊。原来张刚这家伙是让我出苦力啊。我原来以为像我这样的人练功,是不需要从头开始的,没想到张刚却执意让我从最基础的地方开始练习,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老实说,我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呢。
我赶紧将我之前的遭遇挑重要的给张刚说了一遍,然后又用力向广场边上的一株椰子树打了一掌,以此来展示我的实力。没想到张刚在看过椰子树的整齐的断口后,摇了摇头对我说:“殿下,我不得不承认您的内力已经达到一种骇人听闻的境界,但是,我需要提醒您的是,与之相比,您的外家功实在是太差了,或者说几乎为零。这样的悬殊对您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您需要有一副异常强健的体魄来承载您深厚的内力,否则,总有一天你的身体将会被您自己的内力所击倒。”
周剑听张刚这么说,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我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身体,虽然身体前一段时间的进化是我现在的身高已经有一米八五左右,但我的体型还是有些偏瘦的。看来,我也只有按照张刚所说的去做了。
张刚的体能训练很简单,首先是锻炼力量。锻炼所需材料很简单,除了几根树干以外,其他的都可以就地取材。他让人给我准备的几根树干,皆是直径在三十厘米以上的楠木树干,最粗的一根直径起码有六十厘米,而这些树干的长度大约在一米到四米不止。
锻炼的内容也很简单,每天扛着树干饶广场跑圈,逐渐加重和增加圈数。然后就是什么把巨石从广场这头抱到那头,要么就是用斧子砍树等等,总之都是一些不需要用脑子只需要卖傻力气的活。
相对于神秘莫测的内功修炼来说,外家功的这种基本功的练习实在是枯燥而又辛苦的。我咬着牙开始了第一天的训练。
我从前在电视上看见那些特警人员在训练时就有扛着圆木满山遍野奔跑的景象,感觉很酷,于是我走向那一堆树干。但是,我试了试后,发现自己连最短最细的那根木头都抱不起来,看着站在一边的张刚和周剑,我的脸红的简直和猴一样。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不堪。之前的一段时间,我还曾经为自己的几次表现骄傲过,现在想想那只不过是上天赐给我的罢了,我除了那些天生的超能力以外,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以我现在的实力,莫说是领导龙族干什么,就是和一个一般的街头小混混打一架,在不用内功的前提下,我肯定也是不堪一击的。面对如此现实,我感到万分的惭愧,但另一方面,我也感谢这个现实,它在我沾沾自喜的时候迎面给了我一瓢冷水,使我清醒过来,从而激发了我的斗志。我现在终于明白张刚为什么要让我从基本功开始练起了。
在张刚的示意下,我主动放弃了扛圆木的想法,转而老老实实地拿起水桶向水边走去。我要真正地从一开始了。
这水桶是特制的,和多年前的电影“少林寺”中小和尚们使用的水桶一样,底部是尖的,水桶很大,有大约一米高,直径在五十公分左右。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广场东头的人工河中将水桶装满水,然后提到广场西头倒下,然后再由广场西头装满水提到广场东头倒下。每日如此反复多遍。
我这次没有托大,站在水桶边想了一下,拿起一个走向人工河。我在河水中装满了一桶水,却怎么也拉不上来,于是只好又倒出一些,差不多剩下半桶水的时候,我才两只手将水桶提起来。广场东西相距五十米左右,我提了一趟就感觉身上已经出汗了。但一想到自己外强中干的身体,便又咬牙提起半桶水摇摇晃晃地走向广场的东头。两圈下来,我已经浑身是汗,一就坐在了地上,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在不停地颤抖了。

张刚摇着头向我走过来,蹲下身对我说:“殿下,我知道一开始肯定会很辛苦,但请您一定要咬牙坚持住,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我大口地喘着粗气,没有和他说话。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我实在是太累了,这二十多年中,我可从来没有干过什么重体力的活呢。
张刚继续说道:“我们奉命来帮助殿下修炼,就是要帮助您为将来完成大业做准备。属下斗胆,敢问殿下能够否原谅属下在练功过程中的大不敬。”
我以为张刚说的是让我从基础开始练起的这件事,便喘着粗气说道:“没事,你是对的,练功就应该这样。”
谁知道张刚听了我这话,马上站起身来说道:“那属下就冒犯了。”我这才明白这家伙原来不是说刚才的事,而是在说以后将要发生的事。
果然,张刚厉声对我喊道:“起来,继续,再挑五个来回才能休息。”我诧异地看着他,真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但事实上,这话是他说的。而我犹豫刚才已经答应不会追究他的不敬,所以现在完全没有冲他发火的可能,更何况,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但是,既便如此,我还是觉得他实在是冷血。于是,我瞪着他以手撑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我拿着桶一步步地走向小河边,心里不住地骂着张刚。五个来回以后,我顺势将水桶丢进河里,其实,我已经没有再拿起它的力气了。我顾不得身份的问题,四仰八叉地躺在广场边上,眼睛定定地看着天。张刚和周剑走了过来,前者面无表情,而后者倒是眼中流露出不舍的眼神。
我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俩,现在,连骂张刚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只希望周剑能够站出来帮我说一句话,以结束这非人的折磨。
周剑果然配合,他见我累成这个样子,便转过头对张刚说:“张兄,我看殿下也累得够呛,要不这水桶今天就先别提了。”周剑的话,马上让我觉得很感动。我马上就想到要好好地酬谢他,就在这时,周剑又说话了:“要不,我看先让殿下练习砍树吧。”
我一听,立即感到大脑中一片嗡嗡声,心里立刻将准备问候张刚家人的话全部拿来问候了周剑的全家老小。
就这样,在这两个恶魔的夹击下,我又在广场边上拿起斧头开始砍树。这两个混蛋给我准备的斧头简直钝的不行,那刃厚的都可以去敲钉子。居然让我拿着这样的一把斧头去砍椰子树。才砍了一下,我的手就被震麻了,虎口就像要被撕裂一样的疼。我一生气将斧头扔在地上,转身就像走。张刚却一闪身挡在我的面前。
“殿下,您不能走。”张刚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恶狠狠地看着他,真想痛骂他一顿。但看见他脸上的坚定,我张了张嘴却没骂出来。是啊,他们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我能放弃吗?不能!我的身后是整个龙族,有千万双眼睛在看着我,我可以选择放弃,但我要是那样做的话,如何对得起对我寄予厚望的人们,如何对得起那些等待着我去拯救的苍生?
我咬了咬牙,转过身重新拿起斧头,用力向树干上砍去,一边砍,嘴里一边在大叫。我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流,泪水也不停地往下流,到最后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汗水,哪些是泪水了。
终于,在挥出第一百斧之后,我的喊叫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我像一个被子弹击中的人一样,丢掉手中的斧头,仰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这一刻,我感觉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耗尽了似的。
我躺在地上,现在只有呼吸的力气了,两行眼泪从眼眶中顺着脸颊留下来,这不是委屈的泪水,而是耻辱的泪水。我为自己感到羞耻。我是一个被赋予巨大使命的人,可我却如此的羸弱,这身体就是我的耻辱。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统帅千军万马驰骋疆场,耀武扬威,可现在我收了这么一点辛苦就已经有了好几次想打退堂鼓的念头,这是一种懦弱的想法,这种想法也是我的耻辱。
张刚和周剑站在我的身旁,看了半天,然后张刚说到:“先抬殿下去休息吧,下午还要继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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