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母女相见情却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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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全家人带着笑脸、托着希望,跟雨洁吃着完餐。
父亲的关切地帮她夹菜,这肯定没错吧?谁知道这丫头中了什么邪,整天没有半句话,你说这当父母的,哪个看了不着急呢?她现在不但是父亲夹的菜不吃,就连有父亲在的方圆几十米,她也不越雷池半步啊!此时的气氛可不比前世那般放松,也许连死,都是如此的轻松。所以说,这人生啊,真是搞不懂。
话说雨洁她母亲明天早上就回来了,按理说,这母女两长时间没见,又经此生死大劫,是不是该更加体验到亲情的可贵呢?这可谁也说不定,谁也摸不准。
这不,刚才雨洁她妈才打了个电话,说下飞机了,马上就要到家了。家里人也都高兴了一阵,没准儿雨洁这孩子见到妈便能多说说话,不再这样沉默寡言的吓唬人了呢?可是,都说世事难料。她妈一到家便一个踉跄一个瘸地像她那房间冲啊,大老远便哭着拉着要马上见自己的女儿啊,可面对她的又会是怎样的一张脸呢?
“洁儿,妈回来,妈回来了,你还好吧?”
说着,雨洁她妈抱着她是声痛苦起来。也许,在她回来前,或者说在路上的时候,还以为回来面对的会是一具尸体,可如今,什么都在,都还在……
“你是我妈吗?”
雨洁不知是怎么从嘴里挤出了这样一句话,顿时母亲傻眼了。难道自己的女儿忘了我是她妈?不会,绝对不会!如果不是,那她——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多让人心寒呢!哎,也许,也许女儿是在怪自己,怪自己作为一个母亲,不能好好地陪在她身边,所以她才回故意这样说话来气我,对么?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母亲不停地反思、反省,她是在找自己的原因啊。但是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今非夕比,不再是那个见到一年甚至几年回家一次的妇女便笑着叫妈妈的孩子。她已经长大了,完全变成了一个懂事的人。更何况,她已在生死关头走过一回,这些,都是所有人不能理解的。甚至,包括她自己,也不能理解自己有时候的所作所为。也许现在的她是个十足的怪胎,但是又能怪谁呢?
“洁儿,我知道你在恨妈,怪妈没有陪在你身边。但是妈保证,只要你能好起来,妈就答应你不再离开你。”
都说女人的眼泪不值钱,对也不对。有的人的眼泪容易流出,自然就不值几个钱了。可是,雨洁她妈流的眼泪,那是情到深处,是有感而发,绝对是天下最最珍贵的眼泪。既然这样珍贵,那么应该很感人吧?既然感人,就必定要有人被感动咯?那么,看着自己母亲在这里泪流满面,而自己却无动于衷的人,我在想:她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
“你干吗要留下?干吗不离开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雨洁一把推开母亲,用极其冷漠的目光看着这个哭泣的女人——她的母亲,眼中有着像对待仇人似的恨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怪自己之前没有想起母亲的面容么?所以,如今看到母亲,却根本不认识?这是一种何等的痛苦?!
雨洁跑下楼去,冲出了家门。一家人追的追雨洁,问的问她母亲,却谁也没个解决的办法。看来,雨洁这次真的是变了。
“你说雨洁这孩子,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呢?”

雨洁爸一边安慰哭泣的妻子,一边寻思着,自言自语道。
“会不会,这次生病出了什么问题?”
不对不对,我怎么有这种奇怪的念头呢?!呸!我是胡思乱想,我该死!这么邪恶的想法竟然都会产生,真是不应该。雨洁爸自己掌了嘴,大小了这个念头。
“我看啦,是你们整天不在家,雨洁是不想理你们!不是我老太婆说你,你们这个样儿,哪像是为人父母的呀?我当初带你们,是把你们丢在一边不管的吗?现在也难怪这孩子难得和你们走进,是那么自讨的!……”
老太婆发话了,也可谓语重心长,两夫妻也只有老老实实听着。虽然年老的父母没什么文化,但是也算是勤劳勇敢的劳动人民,再怎么也是在这社会的大圈子里摸爬滚打六七十年,引用别人说那句,人家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呢!这些个道理,他们还不懂?所以,你们两夫妻就在这里自己我检讨吧!
哎呀,这孩子一下跑到哪里去了呢?老头子追去,也不一定能追上呀!不行,我得赶快去看看。老太婆心里一想,慌了,丢下没有说完的话,也匆匆出了门。
“哎哟,哎哟——”
老头子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膝盖,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呀——”
老两口夫妻也情深啦!雨洁她奶奶奔了过去,扶着老伴儿往回走。
“哎哟——刚不是追咱家孙女来着吗,刚出门这转角地儿,一不留神,就被这地上的石块给拌倒了。待我抬头,连个人影儿都没了!哎哟——”
她爷爷忍着流血之痛,还在给她奶奶描述当时的惊险遭遇,实为难得呀!
“就知道你没用,人没追找不说,自己还栽了跟头。你要我怎么说你呢?”
“和着,我出来追人还有错了?他两口子,年纪轻轻的不出来追,还怪上我老头子了?!”
爷爷嗓门可就高了起来,很显然是说给某些人听的。姜还是老的辣!哎,其实老人算是误会人家了。你说就这唯一的孩子,哪个不爱呀?只是年轻人,难免经受不起沉重的打击。若是你,遇到你的儿子女儿什么的说不认识你,你会怎么想?没准儿已经——开个玩笑。不是雨洁她妈伤心得厉害,还处于悲痛之中嘛!他们也想去追,但是既然雨洁是不想看到他们,追上了又能怎样呢,还不是白忙活!得想个什么万全之策才行。可是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雨洁就这么个倔劲儿,大人拿她有什么办法!?
两位老人回到家中,雨洁的父母马上过来问道:
“雨洁——她跑哪里去了?”
“你们就放心吧!她准是到附近的运动场去了,记得她小时候经常一个人赌气就往那边跑,一会儿去去看看她。”
她奶奶扶着老头子坐下——
“爸,您这是——”
雨洁爸看到老人的膝盖上直冒血,赶紧拿了湿巾过来,擦擦伤口的边缘。
“你还好意思问呢,挣了几个钱了,不得了了?!自己女儿跑出去,不去找回来,还要我这一把年纪的来替你们受这个罪!?”
老人说着把头扭到一边,很显然,是在生气了。
“爸,您别说了。可是雨洁她——哎!”
雨洁她爸也是有口难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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