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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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野人山中,高大历慢慢地了解了当地的一些风土人情。比如,在婚姻问题上,本山头的男女青年不准通婚。这与原始氏族部落中血缘通婚完全不同了。山头王规定:山头成年姑娘都要集中到一个独特的房子里睡觉。在这个房子的四角,都挂有长藤幡节。这些长藤幡节迎风飘荡,表示此处是“绣楼闺阁”,男人们至此,必须止步。
男青年要找女青年谈恋爱,往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甚至冒生命危险。一般要趁夜深人静之时“偷营劫寨”。只要能进入“闺阁”,“野”姑娘就会一哄而上,争相向男方求爱。男人可在这些女子中任意挑选。若选中意中人,男女双方马上就可以订下白头之盟。女方就会主动地送给其鹿角,或羚羊角,或用锦鸡毛、孔雀毛编成的花束作为信物。男方马上就会离开这个山头。但千万不能被这里的寨人发现。尤其是不能被女方的弟兄发现。否则,就会有人头落地的危险。
偷寨成功,婚姻告成。男方在第二天,便会带着信物,备好供女方全寨人享用一餐的牲猪、野味、鲜鱼,谓之“三鲜”,前来迎亲。迎亲时,不是用大红花轿抬回新娘,而是男方把女方背回来。
进寨迎亲,还要举行庆祝仪式。仪式开始时,男方把女方山寨的人请到一起,围着篝火而坐。男方把“三鲜”放在火上烧烤,倒出大竹筒里的果酒,敬给寨人。大伙敲起木梆鼓,吹起叶笛,翩翩起舞,饮酒、吃肉,只有猪头肉不能吃。它作为一种最高贵的礼品,由新郎、新娘双手捧着,高擎过头顶,伏在地上,虔诚地献给山头王。高大历很庆幸地说:“因为我是山外人,所以我成亲时免去了这些礼节。”

“野人”们已有了神灵的意识存在。他们将一些形状奇特的石头立为神灵。为祈求神灵保佑,消除灾难,“野人们”往往举行祈神大祭。高大历说:“我最难忘那触目惊心的情景……”
杀牛时,先用藤索将牛捆在大树上。然后,人们手执尖利的竹木棒,从四面八方剌入牛的身体。牛吼叫如虎,鲜血喷溅,以后吼声逐渐减弱,最后变成喘息。鲜血变得暗红,咕咕流出,最后涌出许多血泡沫,牛也惨死了。
神灵往往会辜负人们的祈求。瘟疫和灾害不断漫延,人死得更多了。这时,山头王召集全寨人举行杀人祭。大伙跪倒在神灵前,“野人王”“呜啊呜啊”地念祷词。大意为:“神啊!我境瘟疫,遍地流行,祈求你消除瘟疫,保我子民。现在,我将用人头当贡品,将人的鲜血给你饮用,以保我山寨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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