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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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当时营部无电台。四月下旬,英军全部大撤退,本营与师部无法取得联络,只好采取自我行动。在参谋团撤走后,我们见本军新二十九师的部队经过,即去见其马师长,告知本营无法与师团取得联络,并询问了前方的战斗情况和其师尔后的行动等……他则命本营作为其师的的后卫,等他们全部通过往新维的大桥后,我即可撤退,并需将大桥破坏。我即派一个连到桥北占领阵地,用以尔后掩护本营之撤退。同时,派兵测量桥下的水深,是否可以涉水?不准备全营通过后,设法将桥炸毁。
但是,当我们达到新维山地时,见新二十九师正在山麓构筑防御阵地。本师通过其师防线后,到达山腹时,又见新二十八师在构筑防御工事。忽来一参谋要我去见新二十八师师长刘伯龙。
见面时,刘师长问道:“你们的武器装备是否完备?命你营在山顶处构筑工事,担任本师这防守任务。”
“报告师座!我营现在仅有两个步兵连,其余部队已乘车到贵街军部去了。”
“既然如此,你们先去贵街再说。”刘师长非常遗憾地说。
等我们到达军部,军长就说:“刘师长刚来过电话了,要你率领全营去新维,归刘师长指挥,一同担任防守任务。”
我们只好遵令而行,到达新维,刘师长指定我在山顶处设防,并构筑工事。大概仅有二三日之久,刘师长即放弃新维,将部队撤回云南。他又命我掩护其师全部撤退后才可撤走。当我营撤出阵地,走出山口时,即往左边的森林高山行进,等到全营皆已进入森林,日军的坦克也从山口中冲出,向贵街前进。好险呀!若我营沿公路向贵街而行,则全营恐怕无人得以生还。
从新维撤退,我们穿越山地,经南坎过瑞丽江进入中国之境,到达南坎附近,从土人口中得知,日军已进入南坎。遂回头向南走数公里,趁夜色偷偷超过中缅公路进入云南境内,再向龙陵前进。谁知到达龙陵时,刘师长又派参谋来找我去。见到刘师长后,他对我说:“你师已到印度,你营无法归建,暂时就随我师行动,一切补养由我供给。”

我知此人心狠手辣,乃虚以委蛇:“好!本营一切将听师座调遣!”
稍后,我悄悄派员查明军部所在之地,然后,报告军部,请求军长将本营调回军部,以便早日归还建制。数日,军长来电:令刘师长告知我率部回到祥云军部。然后,我们又与我师在昆明的留守处长龚至黄取得联络,再由龚处长与师部取得联络。我们在贵州马别槟经过短暂整训,终于又由昆明乘飞机飞往印度,回到师长的怀抱。
彭营长气愤地说:“新二十八、九师在撤退中,不用本师的部队做掩护,而令我营作后卫,以掩护其撤退,实欠指挥之道德也!”
“算了!我们不提那些气人之事。你们能够平安归队,是值得庆贺的大喜事。来!来!拿酒来!我们好好庆贺一番。”孙立人高兴地说。
新三十八师在“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的雄伟歌声中,踏上了北上的火车。车经加尔各答。由于交通事故,只好停车休息一日。官兵们游览了加尔各答。
加尔各答面临孟加拉湾,是印度的一大商业港口。当年人口三百多万人,交通运输,海陆空都十分便利,工商业繁荣。它是印度政治、文化教育的中心。街道两旁,高楼大厦矗立空中,气势宏伟。豪华的住宅,鳞次栉比。但住在贫民窟中的印度人,据当地报纸公布,竟达百万以上。无家可归,流落街头行乞者,比皆是。尤其是乞儿多见。在街上行走,随处有可能会见到一只黑黑的小手伸到面前喊道:“巴布,GIVECASH(意为:先生,给点钱吧!)
加尔各答有一条古老的唐人街。旅印华侨多聚于此。当年,在印度的华侨约三十万人。他们以经商为主,以开餐馆等服务业居多。当地华侨团办有华侨中、小学校,还办了华侨报纸。
在加尔各答的城市里,烟馆、妓院也为数不少。一些金发女郎,每每招摇过市,卖身求生。她们一般喊价百金。金发女郎与乞丐相互辉映,点缀着这座古老而又繁华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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