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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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勋仪式过后四天,即宋子文回到重庆后的一个星期后的上午,师部传来一则消息:“蒋委员长今天下午要来兰姆伽阅兵,部队提早开午餐。所有部队人员,按建制,全部武装,参加检阅。”
午餐后,中国驻印军部队,浩浩荡荡开向兰姆伽演习场,整队迎侯蒋介石检阅。
下午二时正,十八架P——51战斗机掩拥着蒋介石的座机在兰姆伽上空盘旋两周后,降落在比哈尔机场。约下午三时左右,身穿便服的蒋介石在一大堆将校官的簇拥之下,走下轿车,从演习场的顶端头走来。
随着“大家立正”的军号吹响,乐队吹起了欢迎曲。蒋介石登上临时搭设的检阅台。
“报告,新一军二万二千四百人集合完毕,请委员长检阅。”
蒋介石用眼睛扫射了一下指挥台下,见整齐的队伍鸦雀无声,开始招手致意,并用满口的浙江话喊道:“中国驻印军全体官兵们:你们在这远离祖国的印度训练,辛苦了!你们今天的训练,是为了明天的反攻。我们要反攻到缅甸去,把日本鬼子赶出东南亚,早日打回祖国去!”
蒋介石只作了简短的讲话,然后,登上敞蓬吉普车,挥着手,从东头往西头缓缓而行,开始检阅部队。他来到了装甲兵与炮兵部队前,便叫司机停车。他温和地问一炮兵:“这是些什么装备,你们会使用吗?”
“报告委座!”这个炮兵指着排列整齐的大炮介绍:“这是105榴炮,这是47反坦克炮,这是42化学迫击炮,这是澳大利亚产高射炮。我们现在正发狠掌握它们的性能。”
长期受美**官、联络官控制和岐视的中国驻印军官兵,一个个怨气满腔。但身在异国他乡,仰人鼻息而生存,所以像一个个被抛弃的孤儿。今天,蒋委员长这个家长终于来看望他们了,激动和辛酸交织在一块,许多人都泪流不止,有的甚至还失声大哭起来。
蒋介石看到这种情况,感慨不已。他既对史迪威控制中**队手段痛恨十分,也对这些部下无论在任何环境下都还是以他为父、忠实于他的行动欣慰不已。他劝慰大家:“我知道你们是忍辱负重,受委屈了。不过,你们要稍微再忍耐一下,我会想办法把你们弄回国去的。”

走马观花似的,蒋介石草草检阅完部队。他再把孙立人、廖耀湘召到跟前。他说:“史迪威提出了反攻缅甸的计划,中国驻印军将沿胡康谷进入缅甸北部。因此,要修出一条从列多穿过胡康谷的公路,担负起每天通过八百辆卡车,运送二百吨物资的任务。同时,英国以适当海军力量置于孟加拉湾,并设法在仰光登陆,保障中国驻印军进入缅甸的地面部队顺利攻克密支那,夺取密支那机场,与中国远征军云南部队汇合。”
“这个计划,我看还行得通的。娘希匹!他英国人却不同意。韦维尔托词说是抽调登陆舰夺取仰光,必然会削弱英国用于横渡英吉利海峡、进攻欧洲的作战能力。其实,英国人宁愿让边境地区继续处于无公路的状态,以便维持他们对海运的垄断。因而将美援物资控制在手。娘希匹!如果英国海军控制不了缅甸水域,我拒绝发动这次反攻缅甸的战役。他们还想把我当猴耍……”
“诸位,中国驻印军就全权拜托你们了!”蒋介石语重心长地嘱咐。然后,他又骂到:“娘希匹!他史迪威想全权控制中国驻印军,休想!你们千万不能被他操纵呀!”
“委座,请放心!属下一定忠实于您。”孙立人和廖耀湘都是如此表态。
蒋介石像发牢骚似的说了一通之后,即登车去机场,飞回昆明。
蒋介石这趟印度之行,没带随行记者,电台与报纸也没有发表新闻。此行目的,仅仅是为了匆匆检阅一下中国驻印军?还是为组织流亡政府而做实地考察?这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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