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通往地狱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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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七十三年八月二十日,北方航天学院附属中学新高一学生们为期十天的军训即将肌T绯堪说悖械模?)班学生都准时来到了集合地点,而此时,那些贵族学生却连一个人都还没有出现。集合地点停放着四辆汽车,其中三辆是豪华的大客车,第四辆是快要散了架的早就应该被淘汰的小型公交车。尽管(1)班的学生们是四个新生班中唯一按时到达指定地点的,但他们还是不得不在“横肉脸”老师的声声呵斥之下,无奈的踏上了那唯一的一辆破车,驶向了通往军营的征途。
一路上,车上除了18个(1)班的成员之外只有一个开车的司机。整个车箱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煤油味,在行驶过程中车体的各个部分都在不停的发出着金属被扭曲的声响,仿佛再前进0.01米整个车子就会散裂成一堆碎块。汽车尾部喷射出来的长达5米,高至3米的锥状浓烟更是让人不得不怀疑这辆车是不是已经着火了。尽管如此,但是对于(1)班的学生们来说,车上没有任何人在不停的谩骂就已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那个留着八字胡须的男生又重新挑起了几天前“刺猬头”被打断的话题:“现在也没外人,大家就互相介绍一下吧。那个,最好就不要说本名了,都来报出自己最响亮的称号吧。”
“好!”“好!”“好!”周围响起一片赞同之声。
“可是,如果没有所谓的称号又该怎么办呢?”一个戴着紫色发卡的女生轻声的提出了疑问。
“那也不用担心。在座的各位一定会为你命名的。”那个男生笑着说道,“好,那就从我先开始吧。我的偶像,是一名出色的水管工,他的名字是路易基,所以我也叫做路易基。这八字胡就是我们共同的标志!”路易基指着自己的八字胡的一番自我介绍赢得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紧接着“刺猬头”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本人的理想是成为一个着名的摇滚乐歌星,目前我最拿手的歌曲是《硫酸雨》,因此‘硫酸雨’就是我的艺名。谢谢!”硫酸雨在一片同样热烈的掌声中向大家行了一个90度的鞠躬。
在这二位先驱的影响下,一个又一个的“勇者”站了起来。一个脸长的非常像某种喜欢吞食人类良心的犬科动物的男生配合着丰富的肢体语言自我介绍道:“我姓张,平时喜欢拍些……特别深奥的片子,是……是讲人性的,特别深奥。所以,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张导演。”
坐在车子最后一排的一个长相普通的男生扶着自己的脑袋说:“我平时喜欢吃山芋,吃到现在已经有不少人说我连脑袋都变的像山芋了,结果他们都管我叫‘芋头’。我就保留以前的称号吧。”
紧接着,一名身材健壮的男生起身发言:“彼此彼此。有人说我长的像熊,所以,大家就叫我大熊好了。”
又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车箱中传出了一个很斯文的声音:“我么,比较喜欢文学作品,喜欢看,也喜欢写。目标是当一个文豪,所以……”说话的这个一脸书生相的男生有点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了,路易基看到这里急忙接过话茬:“你姓什么?”“鄙人姓刘。”“噢,那就好办,以后称呼你为‘刘大文豪’不就可以了吗?”“这个,不敢当,不敢当。”“干嘛这么谦虚,我看挺合适的。”路易基的话再次引起了众人的呼应,大家在一片笑声当中纷纷认可了这个称号。
一个瘦高个的男生继而直起身子,大声说道:“人们经常尊敬的称呼我为──江北省、操性县、寡妇村、装孙子大队队长。今后也不麻烦诸位,直接叫我队长就行了!”队长的自我介绍使整个车箱里爆发出一阵阵无法抑制的暴笑,让大家暂时的忘却了自身所面临的危机。

这种另类的自我介绍似乎也感染了巫妖王,他居然也站起身来,用尽可能与众人相同的介绍方式对周围的人说:“你们看我,面色苍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所以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死人’。”
那个戴着紫色发卡的女生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吹出一口凉气,结果正好灌进路易基的后领子里。“玛玛咪呀,我的排骨都要被冻伤了。”路易基转身对那个女生说,“所以,你就叫‘寒流’怎么样?”那个女生没说话,算是同意了。
其余的人都找不到介绍自己的方式,于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冠名运动”开始了。最先“中招”的是坐在车箱角落里的一个穿着红色短裤的胖子,路易基对他说:“那个穿红裤头的胖子,你也来介绍一下自己。”闻听此言,那个胖子赶忙反驳道:“什么裤头!看清楚,这分明是短裤!真是够没文化的。”路易基还没来得及回嘴,那个胖子就已经被张导演的两句话“那个红……什么胖子?算了,干脆就叫‘红胖子’得了。”所命名。随即,另外一个穿着蓝色长裤,几乎胖成了一个球体的胖子也就“理所当然”的被命名为“蓝胖子”。
“冠名运动”愈演愈烈。班里唯一戴眼镜的那个男生被称做“眼镜”;某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生由于被公认为外形像贼而得到了“贼”的称号;而后,众人把“钉子”这个称号送给了一个瘦削的男生;班里居然还有这么个男生──15岁了,身高却仅有1.50m,而且是又瘦又小,结果他当之无愧的被授予了“儿童”的称号。
有个留着长发的女生大概是害怕有什么糟糕的称号落到自己头上,急忙起身试图用一个比较合理的方式来介绍自己。但不幸的是,由于紧张过度,她竟然把“我……我叫……叫……”这两个简单的字翻来覆去的说了一分多钟。最后,她的自我介绍以被路易基打断而告终。路易基带着一脸“真是服了你”的表情,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真能浪费时间啊,你干脆叫‘菲尼士(费你事)’算了。”
此外,还有一个在“冠名运动”中一直笑个不停的女生,于是她得到了“神乐”的称号。
最后,还落下一位──报到那天来的最晚的人。由于他自己不肯介绍,又实在是没什么特点,“冠名运动”进行到最后一步却陷入了意料之外的僵局。
所幸,在最后的最后,路易基再次显示了自己的“实力”:“报到那天,你来的稍微晚了一点,是不是?”该男生:“是啊,难不成我应该被叫做‘晚到者’?”“不,那可太俗了。那天本来就差你一个人了,可是我却说:‘还有一群人没来呢’。所以,你就是‘一群人’!”路易基的这一番“道理”令多半个车箱的同学都笑的直不起腰来。
“不行,这不算一个名字!”那个“一群人”在众人的笑声中大声反驳,“我经常祈祷自己能有花不完的钱,所以我还是叫‘祈销银’吧。”
最终,“祈销银”这个称号在投票中通过半数,被正式确定为“一群人”的新名字。
在通往地狱的征途中,(1)班的学生们却表现出格外的快乐。因为,他们都找到了自己过去从未得到过的珍贵财富──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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