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林秘书的眼睛
林秘书皱眉，因为不下十个职员把耳朵贴在总经理办公室的华丽的雕花桃花木门上。从总经理办公室里传出模糊的男女吵架声。她已经从总机小姐那儿得知，有一位刑警和三位私家侦探“拜访”总经理。正好治丧委员会有事要问总经理一声，于是她自告奋勇的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她低喝道。
她再眨一下眼，桃花门前已无人，只有一张白纸片儿从半空中翻飞两转，缓缓飘下。
她敲门入。
首先看到的一是对父女——两人眉眼间非常相似。男人虽然是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女孩是长圆白净的鸭蛋脸，但两人的神情一模一样：倒竖的眉毛，凶神恶煞的眼神，放大的鼻孔——并不是所有人的鼻孔能放大，一定是遗传……等等，那个女孩！是昨晚上的“嫩鸡”？
她迅速把询问的目光转向总经理——米洲。
米洲和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孩正笑容可掬的望着她。他们虽面向她，但他们的姿势呈相对状——显然，之前两人一定相谈甚欢。
米洲问：“林秘书，有什么事？”
她说：“治丧委员会关于米老先生的丧礼在公司兴行还是在府上举行产生了分歧。”
米洲：“把公司的大会议室整理出来做灵堂。只举行一天，尽量不影响公司工作。”
“是。”她在米洲说话当儿环顾一下办公室，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第三个女孩，一位让人眼睛一亮的美丽女孩：瓜子脸，玫瑰色的肌肤晶莹剔透，丰盈滋润的唇瓣略上翘，长而卷的浓密睫毛下，大而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她十分优雅的坐着，把身体摆出一种婀娜的姿态，看得出她身体高挑匀称，手脚细长。她和另2个女孩穿的都是白衬衣和蓝色牛仔裤，只是样式不同。她正一饶有兴趣的看两对人马说话，一边削苹果。她的眼睛没有在苹果上，但手一直转，青苹果皮宽度一致，呈半透明状，细长的一根，没有断过！
第3个女孩看着林秘书，手上不停，一会儿，苹果就削好了。她把苹果皮往远处垃圾筐里一扔，一条青蛇准确的飞入垃圾筐。折叠水果刀往牛仔裤一抹，折叠好放入胸前衣袋。女孩双手有厚茧、寸长的细刀痕，充分表示出她的训练强度。“咔嚓”，女孩咬一口苹果，清脆的声音和白森森的牙齿，让林秘书打了一个冷颤。
瞧着林秘书注意上了某人，米洲咳嗽一声，介绍道：“这是我的学妹，叫万国冰。”他指着身边白白胖胖，眼睛弯成一条月芽儿，有着两个深酒窝和两个可爱虎牙的笑眯眯的女孩说，“她和2个朋友还在读大学，一起办了个社团，玩侦探游戏。她们对爷爷的事很感兴趣。那位刑警先生是其中一位的父亲。你来得正好，带他们上司机小王那儿，他们要去别墅看一看。送他们上车后，你再过来一下。”
刑警转过头对米洲说：“米先生，如果你真觉得你爷爷死于意外的话，请打110。我明白你请她们是为了**。这请你不用担心，我在本市警察局认识几个朋友，他们会完全替你保密……”
米洲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没事，让她们去做吧。”
林秘书送他们上车后又返回米洲的办公室，正瞧见米洲搁下电话。然后米洲以一种很深的嘲笑的表情看着她的脸，足有一分钟之久。
林秘书的背涔涔。米洲今年仅24岁，大学毕业也才2年。年轻轻并不代表他单纯。自从他父母亲一个月前移民美国，全公司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他的才干已经得到证明。他并非最聪明的人，只深明管理之道：该管的管，该放的放。
终于，他开口了：“你是爷爷的秘书，一直照顾爷爷的生活，住在我们家里。有几年了？”
她说：“七个月。”
“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来的一个女孩你也认出来了吧。但她否认昨晚上与爷爷过夜，刚刚还拿出一份医院证明，证明她现在还是处女。昨晚上陪爷爷睡的是哪个人？”
她先是一阵恐慌，然后脸上露出破釜沉舟的表情：“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想我一个高中生，最初是做保姆的，老爷子说让我做秘书就做秘书，拿的钱比你的秘书还高2倍。你们不是都明白吗！”
“很好，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米洲冷笑一声，“爷爷身体一直很好，而且贪生怕死，爱吃保健药，定期做体检，从没听说过他有心脏方面的毛病，连高血压之类都没有……”
她忙分辨道：“我负责老爷子的生活起居，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我比你清楚！没错，老爷子的身体好得像40多岁的人，但医生验过了，老爷子是心脏猝死！猝死的原因谁都说不清，连足球运动员还心脏猝死呢！”
“那昨晚上是怎么一回事？”
她脸红了，说：“昨晚上11点左右，我陪老爷子正要从××夜总会出来，突然一个男孩子从我们跟前跑过去，然后那个女孩一身酒气的扑过来，抱住老爷子，说，‘求你了，今晚陪我。’虽然我提醒老爷子，那女孩目标是之前跑过的男孩子，但老爷子仍把那个女孩子带回家。然后，我们3个人在床上——女孩子虽然醉了，但不知为何坚决不让老爷子碰她，所以就是我先陪老爷子。完事后，大约1点了，老爷子休息一下，叫我给发酒疯的女孩子注射麻药，又给他注*力剂。注射后，我就回房睡了。直到早上5点左右被女孩子的尖叫声惊醒。我是第1个冲进去的，就看到女孩抓着毛毯坐在地上，老爷子在床上——死了。”
“你陪女孩穿衣服时发现了什么吗？”
她想一下回答：“女孩一直小声哭着穿好衣服，接着检查一下手袋，里面有一个KITTY猫钱包，一只口红、一个粉饼，半包纸巾和一个手机——糟了，那手机，”她脸色变了，“是×××新款，有拍照和8小时录音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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