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意外卷入谋杀案
清晨7点，某豪华别墅
“爷爷怎么死得这么难看呀。”他皱着眉头嫌恶地说道。
一张简直是不合情理的大，并且床头及床梁上，还像古董家具般，有着美丽的雕刻的双人床上，一个白发男子翻着白眼，脸部扭曲、表情苦闷──已经死了。白色床单被蹂躏得不像话，白发男子赤身裸休。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是——难看。
“我爷爷是相当有名的企业家。发生这种事……。要是被社会大众知道的话，会成为笑柄的。”他对着角落里裹着毛毯发抖啜泣的女人说。
“对不起……”女人有气无力的说。
他才十分惊讶，这个女人的声音相当年轻，不过据他所知，爷爷是很喜欢年轻的小妹妹。另外，他心底有点窃喜，“对不起”，看来这个女人比较懂事理，好摆平。
“林秘书，带她去隔壁穿衣服，然后到饭厅等我。”他吩咐爷爷的女秘书，这个卧室需要整理一下。
待两个人走后，他和保姆一起收拾卧室。爷爷的尸体湿漉漉的，令人恶心。他有洁癖，但保姆是四十多岁的阿姨，只好他动手，搬到隔壁浴室的澡盆里，打开莲篷头冲。
“呕……”
“少爷没事吧？”保姆探进头来，她知道他与老色鬼不同，相当洁身自好。
“没事。”他洗一下嘴巴。他看见保姆手中的床单，在明亮的浴室灯光下，他看见了秽物，胃里又一阵翻腾，强压下，说，“那件床单，扔了！”
“是。”
“洪姨。”他叫住正要转身走的保姆，“爷爷是睡梦中心脏病发作，死的。”
“是。”
＊＊＊
他走进饭厅，女人已经穿起了皱皱巴巴的衣服坐在一张宽大的红木椅子上。他仔细打量一下她：没有哭了，但双眼红肿，脸色苍白，不时抽一下鼻子，脸非常年轻，大概才十多岁，很清秀，但一点儿也谈不上漂亮，也许画了浓妆看上去会不一样。现在的女孩子呀……上身是一件黄色缀满金属片的吊带衫，下身是绿色千层荷边超短裙，她坐得很拘束，因为裙很短，现在已经是接近露臀的极限了——的确很像是那种职业装。他嫌恶的皱了眉头，离她远远的坐下。
女孩非常不安，双手蹂躏一个红色的小手袋，偷看他，但发现他在观察她，又立即垂下眼睛，眼珠左右摇晃。
“从我爷爷那里拿了什么财物？”他咄咄逼人，其实他也知道她什么也没拿，不然的话，就不会一直睡在这里了。但他要先吓吓她，好让她服从他的安排。
女孩果然被吓了好大一跳，拼命摇脑袋，“没有！……”她忽的又沮丧，“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喝醉了。”
这么说来，他的确在爷爷的卧室里闻到很重的酒精味。
“我要检查你的包包，看你有没有偷东西。”他命令道，但他其实并不想翻那个最多装个钱夹和一支口红的玩具似的小手袋。
女孩子捏紧了手袋，但又放松，把手袋举起来：“里面没什么，就钱包、手机、口红、粉饼、纸巾。”
“不用了，我相信你。”他不想碰那种脏东西。“发生了这种事，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吧？”他口气转缓。
“啊……。”
“我们也是如此。爷爷在这社会上，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人家知道了胡说八道。为人子女的我们也要有点面子。——关于这件事，就让我们一起将它忘得一干二净吧！”
“好……”
“好吧？就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爷爷在睡梦中心脏病发作，这样子的话，面对社会大众也就不会觉得丢脸了。”
“我知道。”
“很好！你真懂事理。”
他拍拍手，然后从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支票，写下一万元，再走过去递给她：“你也受到很大的惊吓，那么，这就是我爷爷给你的补偿。你可以回去了。另外，要是以后在某个地方相遇，彼此就装做是陌生人。──不过，大概也不会再见面了。”
“是。──我明白了。”
“就这么约定了。”
“嗯……”
“我送你到大门。”
他把女孩子送出大门：“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女孩子看一看东边已经鱼肚白，舒口气说：“我会打的回去。”
他也舒口气，爷爷虽然一直给他添麻烦，但爷爷爱好“嫩”的也非常好打发。
他转身进屋，把门关上。
＊＊＊
“总经理，有位自称是‘夜来香’侦探社的一位姓万的小姐找您。”总机小姐通过电话对他说。
他上午一直忙爷爷的丧事准备：叫家庭医生来验尸，通知在美国定居的父母和一堆亲戚，然后到公司召集一群人组成一个治丧委员会……直到下午，他才开始堆集如山的工作，正进入状况时，总机小姐一道莫名其妙的电话打搅了他。
“夜来香侦探社”？好可笑的名字。而且，中国大陆目前还没有允许私家侦探的存在吧？此类性质的单位一般以“信息服务”或“商务调查”等名字存在。
“没预约，不见。”
半小时后，总机小姐又打来电话。
“什么事？”他不高兴一而再的被打扰。
总机小姐以一种惶恐的音调说：“一位刑警和三位‘夜来香侦探社’的侦探想见您。一位姓李的侦探说，您委托他们调查一件事，还付了一万元的定金。”
他确信他没做过给一个可笑的侦探社一万元钱的蠢事，所以他说：“没有的事。不见。”
“但是，那位刑警先生，呃，是警察局长，想见您。”总机小姐的声音颤得厉害。
刑警？警察局长？发生了什么事？
“好吧，请他们进来。”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嫩”的女孩了。她第一个进来，没有化妆，短发梳得一丝不乱，白衬衣牛仔裤，很干练的样子，很冷静的和他第一个握手：“你好，我就是李维和，你委托的侦探，调查你爷爷——米高才，真正的死亡原因。”她的手温暖而干燥，表情像扑克脸，不带一丝任何感情和惊慌，她继而介绍身后的人：“这是我的爸爸，”她指着一位四五十岁的伟岸男子，“他是J市副局长，分管刑事组，这两天来本市开会，因为我们接的是死亡案子，他有兴趣来旁听。”她指向一位高挑漂亮的女孩，“这位是晋薇君。”她指向另一位白白胖胖的女孩，“这位是万国冰，她们都是侦探社的。”然后她转身向他们说，“米高才先生是位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被社会大众知道真相的话，可能会成为笑柄的。所以此次调查要非常隐秘，那一万元……”
她一直说个不停，让他没得机会插上一句。他看到她虽背向他，但放在背后的手不停打手势。
他立即整理一下表情——他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但当他得知“嫩鸡”有个刑警老爹的时候，他还是惊讶了。
“米先生。”刑警一只大手把呱呱个不停的女儿拨到墙壁贴上，“我想请问一下你为什么给这三个女娃儿一万元钱？时间还是今天早上9点以前？”
他看着另两位女孩把她从墙壁上“撕”下来，流下一滴汗，然后面向刑警：“能先看一下您的警官证吗？”
刑警眉毛竖起来，眼睛也凶神恶煞起来，但是，刑警还是拿出了警官证。是真的。
“小女虽然是大学生，但是未满18岁。”刑警说道，“无完全民事能力，我想请米先生不要相信这群女娃胡闹，收回那一万元。”
他心一惊，未满18岁，天啊，他爷爷到死也会给他添麻烦！
“那一万元已经花了一部分了！”她终于复活过来，“我拿来检验米先生给我的证物。米先生，你给我的你爷爷的保健药瓶里装过催情药物和一种会致心脏病的保健药，我相信是那两种药物综合起来，才会使你爷爷死于非命的。”
他什么时候给她过药瓶的？等等，她说什么？催情药物和致心脏病的药，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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