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芸的学生时代 第二章 中学篇(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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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咏比赛开始了,青芸的艺术功底显露出来了,每个班都要上学校的大礼堂的台上演唱大合唱《保卫黄河》,然后进行评比。上台了,青芸担当指挥,一头秀发随着优美的指挥手势在抖动,那模样简直帅极了,吸引了台上无数只眼球,惹得原来的班主任找到青芸,说青芸你能不能比赛时给我们班指挥一下。
这下可把同学们紧张坏了,大家把青芸团团围住,几十个人同时说话,弄得青芸不知该听谁讲话,其实都是一个意思就是青芸你千万别去,去了会影响自己班的成绩。更有甚者,趁机给青芸画了几张素写,送给了青芸,那是同班同学小鸿画的。
别看小鸿貌不惊人,但画画别提多棒了,画黛玉葬花,那纤纤玉指画得是惟妙惟肖,画石膏画,那石膏的质感别提有多真实了。其实青芸的画也是不错了,但一和小鸿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青芸把小鸿画的几张代表作拿回家临摩了好几天,最后还是自叹不如。但后来小鸿学了中医,一个和画画毫无关联的专业,大一同学聚会时再见到小鸿时,小鸿已能为人号脉了。
歌咏比赛过后,又要开文艺联欢会,要各班至少出一个节目,这可急坏了文体委员青芸,最后没办法,青芸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只好自己上了。青芸从家里找出了封尘多年的小提琴,紧了紧弦,挑了两首曲子练起来,一首是《牧歌》,一首是《梁祝》的主题曲,都是弦律优美,但技巧一般的曲子。
青芸从小学三年级起开始练的小提琴,那时参加了学校的宣传队,先是弹扬琴,但父母说练小提琴多好啊,可当时没有小提琴。最后经不起青芸的软磨硬泡,妈妈一狠心,花了几乎自己一个月的工资托人买了把练习琴,真让青芸喜出望外。于是青芸在学校练扬琴,回到家里又拉小提琴,后来扬琴也练得有模有样,上台去表演。
青芸妈也真有本事,为了能给青芸请到好的老师,居然和过去老邻居联系上了,好在大家原来的关系就很好,大哥大姐的叫了好多年,这点忙当然帮了,结果找了当时滨海歌舞团的二把小提琴做青芸的老师。一星期上一次课,但碍于是熟人介绍,是客情,自然不好收钱,当时那个年代也不允许搞不正之风,不收钱老师自然就失去了动力,于是断断续续地教过几次后,就不再教了。
老邻居说没事,咱们再换一个,二把名气太大,架子也大,学生了太多了。于是还是在歌舞团里找了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老师。这个老师刚从艺校毕业,正在谈恋爱,人长得很帅,女朋友长得更漂亮,像一个混血儿。两星期上一次课,两个老师都是对青芸进行的是专业训练,只教练习曲不教歌曲。其实后来青芸想想,二个老师都有很大的碍于情面的成份,与其说是教课,倒不如说是点拔,纠正一下姿势,但这对于初学的青芸已是很重要了,所以青芸以后拉起琴来,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似的,很少有非科班那些臭毛病。

但这个老师也没能跟长久,就借口不教了。要说也是,凭什么人家要牺牲自己的时间来教你拉琴而分文不取,不知是青芸妈不明白这个道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好在青芸在北京还有一个在文工团当演员的姨父,于是寒假里到北京后,青芸又接受了另一个老师的点拔。
这个老师要求青芸练《霍曼》,而且要摆好姿势持续站着拉琴一小时,旁边经常有人监督,这下可苦了只有九岁的青芸,每次青芸站得腿也软了,胳膊也酸了,从此练琴成了苦差事,变得枯燥乏味起来。青芸开始逃避练琴,甚至玩起了舅舅的凤凰琴和小手风琴,就是不拉小提琴了,于是大家给青芸得出的结论是:这孩子做事没长性,不是练琴的料。
那一年冬天,不知为什么北京电视台总播文艺晚会,总是有许多的小孩在拉同一首叫《云雀》的曲子,而且还附带着介绍:某某从几岁开始练琴,大都是从三岁开始练琴的,而且许多都是艺术家庭的子弟,于是大人们又说青芸这么大才开始练琴,肯定是练不出来,说得青芸灰心丧气的,更不好好练琴了。
但青芸毕竟是青芸,在大人们已开始对青芸练琴听之任之时,青芸自己却没有放下,常常是凭兴趣找来一些曲子来练习,模仿电视里的小提琴手自己练换把、练柔弦,在自由的空气中自学成材,妈妈也时常鼓励青芸,说只要你坚持,等到了二十岁时,一定练得不错。
到了上初中时,青芸又参加了学校的宣传队,当个伴奏已不成问题。当时的几个小提琴手是高年级的学生,都比青芸拉得好,青芸心里不禁有些自卑。市少年宫招收小提琴手,青芸报了名,考试那天,许多的孩子拎着琴来考试,青芸拉了一首练习曲,过了好几天也没有音讯。
妈妈去了趟市少年宫,找到了负责老师,老师说:“那就来吧!”其实青芸哪里知道这里的奥秘,中国是一个关系社会,什么都要靠关系,进少年宫也不例外。
自从能经常参加少年宫的活动,青芸觉得心里无比自豪,每次去少年宫,穿戴整齐,穿着妈妈新给做的浅紫色白点点的连衣裙,把小提琴拴了只皮带,斜背在身上,吸引了路人不少的目光。有时骑在自己车上居然听有小孩喊:“妈妈快来看啊,那个姐姐背了只好大的枪,我也要。”
因为经常有汇演,汇演时候市电视台也来现场录像了,一听说青芸要上电视,全家人一起盯着电视上那密密麻麻的人头寻找青芸,找到了就一起欢呼。少年宫有时有外宾来,经常是日本人,日本人穿着得非常讲究,一来,满屋里就弥漫着好闻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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