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芸的学生时代 第二章 中学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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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干娘曾讲过这样的活,说奶奶是没有受过教育,否则的话一定是个女中豪杰,是个出色的人材,所以青芸一直以为奶奶不识字。可有一天青芸中午回到家,看着奶奶戴着老花镜,手里正捧着巴金的《家》看得起劲,这情景对于青芸简直就是奇闻,青芸不相信,直到奶奶照着书一字字地念给青芸听,青芸才知道奶奶虽没受过正规教育,但认识的字多得足可以读大部头的巨著。
一次奶奶去了甘肃二姑家,可还没回来,就传来奶奶得了食道癌的消息,可把大家急坏了,大家四处寻医,爸爸不知从哪个小医院一个的老中医那寻来了小红药片,给奶奶寄去,结果奶奶吃了后,居然好了。可后来,奶奶还是死在了癌症上,是肺癌。
奶奶临走前的一星期,人已经瘦得没了形,二姑跟奶奶说:“请假的时间太长了,要买火车票回甘肃去。”奶奶听了一定很难过,夜里就过去了。
现在,青芸陪在叔爷的身旁跟着落泪,烧着的纸钱化作一缕缕的青烟袅袅地升上天空,一直通向那深邃的不可知处。青芸相信,在那不可知处一定驻留着奶奶的灵魂,奶奶一定正在天堂里望着他们,朝着他们微笑。
和奶奶有关的往事像过电影似地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叔爷爷抬起泪眼,对着天空大声喊:“爸妈!请原谅孩子的不孝,到这时才来看你们!大嫂!小弟来看你了!别怪小弟来得太迟了!”声声的呼唤,声声的呜咽。
若干年后,青芸已经长大**,已为人妻人母了。一次,已经七十初头的叔爷爷又来到滨海,当青芸看到奶奶的弟弟——青芸的舅爷和叔爷爷在滨海的友谊宾馆门口拥抱道别,两个古稀老人那副难舍难分、感伤的样子,突然让青芸意识到了:是啊,人生苦短,今天大家能够相聚在一起,对于来日不多的人来说,何时才又能在何处重逢呢?
望着舅爷从车厢里探出的脸,青芸感觉到是如此的熟悉,他的眉眼神态和奶奶真是太像了,青芸仿佛又看到了奶奶的影子,泪水不禁模糊了的双眼。青芸抬起泪眼望了望那浩渺的夜空,真希望天上的奶奶能看到此时此景。“奶奶!您和叔爷爷团聚的愿望终于让您的弟弟替您实现了!”青芸在心里默念着,当然这些又是后来的事情了。
三天后,叔爷爷叔奶奶走了,临走时叔爷爷送给青芸爸爸一块表并留了一些钱,叔奶奶送给青芸妈妈一枚戒指,青芸也回到学校上课了。紧接着是期中考试,由于耽误了些时间,青芸这次只考了全班第二十八名,但青芸却从内心深处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那就是青芸无形之中自信心增强了。
以前,青芸把华颖有印尼爸爸、盛虹有数学爸爸都归结成她们所以比自己学习好的原因。但现在,青芸觉得自己不应该比她们差,如若自己学习不好就是给家族抹黑,就是辜负叔爷爷对自己的期望。从此,青芸拚命读书,每个周未回家,都念书到深夜,也不看电视了,又把当年考高中的劲拿出来了。

期未考试到了,青芸的成绩一下子从二十八名排到了班里的第十一名,青芸还是英语和语文的成绩最好,数学依然是不行,解析几何虽曾经在暑假里把课本读了一遍,但只考了六十多分,真让青芸绝望。
新学期很快就开始了,这次真的要文理分班了,班主任让大家回家好好考虑考虑并和家长商量一下。班主任教育大家说:“兴趣是最好的导师。比如,如果你对文科感兴趣,就应该报文科。”青芸想想,觉得自己并不是喜欢文科,只是觉得英语和语文比较容易些。有谁真正喜欢学习呢,如要说喜欢,青芸会说很喜欢看电视,喜欢体育课,喜欢旅游。
青芸回到家里和父母讲了,父母说既然你文科好,就应该去学文,青芸说如果让我学文,我就学中文,将来当个作家。青芸也觉得自己的确很能写,有时笔总跟不上想说出来的话的速度,其实这也是一种灵感的涌发,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种写作状态的。而这这状态多少是需要些天赋的,是与生俱来的,尤其是到了夜里,想写的东西飞快地从笔尖下流淌出来,青芸的手腕子都累酸了,也跟不上心里的声音。
青芸打起草稿来,字迹潦草,龙飞凤舞的,作文考试时,干脆想好了,直接往作文纸上写,好歹也算是出口成章了。
可爸爸跟青芸说,科班里培养不出作家,作家要先有丰富的阅历,而且还给青芸提出批评,说青芸的作文是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为了加强这句话的说服力,还说这句话并非是自己的专利,是**说的,他还把青芸爱用成语的特点说成是堆砌词藻,华而不实。
爸爸说这些全都是为了青芸好,想让青芸的作文水平好上加好,但还是多少伤害了青芸的自尊心。而且说科班里出不了作家这句话,也无形中误导了青芸。因为中国现代许多的作家都是科班出身的,既使是当不了作家,中文系毕业后还是有许多事情可作的,如当编辑,作文案,做广告设计。打好国文的基础,对写作也是很有帮助的。
现在听青芸说要学中文,爸爸说:“你可以去学国际贸易,或去学英语。”可青芸说不自己想做商人,学英语当翻译,青芸觉得当翻译和跟屁虫差不多。爸妈见青芸说得这么难听,就说:“你自己拿主意吧。”
青芸当时在班里虽不是学习尖子,但仍然很狂,其实此时的青芸一心想去美国留学,她认为去留学,就得去学习西方的先进技术,尤其是计算机,那当然要学理科了。而且青芸还发现,报文科班的,要不就是文科特别好的,或早就打定主意学文了,像菲儿那样的,要不就是理科学得特不好的人,而青芸是文科很好,理科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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