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芸的学生时代 第一章 小学篇(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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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特别笨重的家俱,青芸爸也有办法对付,常常是用擀面棍、擀面杖外加凡能找到的可滚动的棍棒垫在家俱下面,笨重的家俱就变成了小推车,可以推着走了。这样会省不少的力,唯一不足的是纸块是平面的,有时在图纸上摆得挺好的,但毕竟不是立体模型,有时挪好后会觉得不美观,重又搬回来。
其实这种做法是青芸父母精力旺盛、富于创造力的表现,只可惜不知为什么没把这一共同的优良品质遗传给青芸。以后,青芸父母家换房时,换下了价值一万多元的八成新的红木地板,妈妈说:“青芸你可以红木地板运走,把你们家的地板铺了。
青芸问:“能直接铺吗?”
“不行,须先把屋里的家俱腾空,打上龙骨。”
“那就算了吧。”青芸说,可见青芸真是懒得可以。
不过,青芸也偶有勤快的时候。青芸的女儿七、八岁时,青芸爸装修剩下了一整桶内墙涂料,还是让青芸拿去用了。那是青芸一时兴起,一个人又刮墙皮又刷浆,足足干了三天,把家里的中厅、厕所、厨房都刷了两遍。青芸爸买的漆都是环保的,可青芸还是说有味,尽量开窗透气,但还是直嚷嚷头疼了三天。
青芸的听觉、嗅觉都异常灵敏,青芸妈在楼下一锁车,钥匙声一响,就知道是妈妈回来了。等青芸上大学时,把这辆自行车也带到了大学里,同学借青芸的自行车骑,来到图书馆给青芸还车钥匙,还没进门,青芸就知道是来找她的。
青芸上体育课练跳高,一不小心,踢飞了竹杆,青芸落在垫子上时右膝前几天磕破的伤处正好压在竹杆上,疼得青芸直冒冷汗,从此青芸对跳高有了心理障碍,怎么也跳不过去了,无论青芸怎么练,跑到跳杆前就止住了步。为了战胜自己的心理障碍,青芸在学校练,回到家里在树上拴上猴皮筋接着练,甚至练习从左侧起跑,终于有一天跨了过去。
粉碎四人帮后,国家的形势一天天的发生了变化。先是国家的领导人走马灯地轮换,但国家也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村实行了农民承包责任制,让越来越多的农民过上了好日子,又给在文革期间甚至更早的被打成反革命的老干部平反昭雪。
过去的老电影又都搬上了银幕,有《冰山上的来客》、《英雄虎胆》等,青芸的问题又来了:为什么这么多好看的电影以前不让演呢,怎么说是反动的呢?最后终于明白了,都是四人帮搞的鬼,只搞样板戏,不让看其它的电影。
爸爸从床底下翻出许多五六十年代的杂志,有许多科幻故事和精美的插图,让青芸爱不释手。
党中央发出向科学进军的号召,全国人民积极行动起来,。从此知识分子开始扬眉吐气,不再是“臭老九”了,报纸上也经常登出报导优秀知识分子的报告文学和报导。

一个叫陈景润的数学家,每天住在一个几平方米的小屋里,还不忘钻研世界数学难题,十年如一日,最终摘取了哥德巴赫猜想这颗数学王国的桂冠,给中国人民争了口气。一时间,全国人民都像陈景润学习,许多的中学生甚到小学生都立志当数学家,要像陈景润那样摘取数学桂冠,许多未婚女青年都给陈景润写信,向他吐露芳心。
科技的春风吹啊吹,吹得大家精神百倍,发誓要把四人帮造成的十年损失夺回来。青芸爸妈的单位里涌现出了学习外语的热潮。
青芸爸妈原来学的都是俄语,能舌头打着卷地发音,还告诉青芸列宁的全名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可现在由于和苏联的关系恶化,俄语用不上了。青芸妈开始学日语,青芸爸学英语。青芸妈自己打听到了一个由外国语学校老师开的科技日语班,又离家不远,每天晚上就跑去上课,还带上青芸一起去,老师居然同意了。后来教室里座位不够了,青芸就坐在马扎上学得是津津有味。
从平假名、片假名开始,阿伊乌哎哦地又是念又是写的,每天下课回来,青芸妈甩着短发,嘴里哼着歌快步走,青芸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很快青芸就跟不上上课的速度了,课程讲得飞快,转眼一本书都快讲完了,于是青芸妈只好作罢。但对日语最初的记忆却留在了青芸的脑海里,以后长大成年后,居然成了青芸英语本科专业的二外。
相比之下,青芸爸学英语就省钱多了,大多是青芸爸自己跟着广播学。当广播里播音员报出“由陈林播讲的英语现在开始”,随着音乐声响起,青芸爸就连忙掏出书和本坐下来认真地听,然后把单词一个人工工整整地抄在了一个小本本上,既使是在做家务揉面时,一边揉着面,还一边把目光停留在小本本上,嘴里念念有词。
党中央发出号召,说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实行对外开放政策。对外开放就是好,许多外国电影纷纭踏至,印度电影《流浪者》里的拉兹之歌响彻大街小巷,青芸看了一遍又一遍,对印度演员的能歌善舞是记忆犹深。还有南斯拉夫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青芸觉那外国好发达,人们穿得都那么漂亮,住得也好,但是法西斯的残忍也令人发指,甚至比日本鬼子还凶。
青芸和同学们最喜欢看日本的电影《追捕》,还会背诵其中的台词:“……召仓不是跳下去了吗?横禄不也跳下去了吗?你怎么不跳了呢?你快跳啊?你到底跳啊不跳?”青芸觉得电影里的“真优美”真是帅极了,以至于社会上开始也流行起效仿的夹克服——“真优美服”,其实也不过是一种两边略卡腰的衣服,但那时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劲吹,民族的意识开始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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