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芸的学生时代 第一章 小学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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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大队部的广播也经常报导些拾废品活动涌现的好人好事。一日,广播里表扬一名同学,为了拾废钢铁,把全家人都发动起来了,家里人也很支持,把家里的破锅、破炉子都捐了出来,最后由年迈的爷爷和孙子一起推了满满的一小连的废品送到了学校来。
听了这种广播,大家马上情绪激昂,纷纷行动起来,回家看看有没有能上缴学校的废锅、废炉子,甚至有的想动用家里的不用的铁器,终于遭到一些家长的阻止。
积肥活动主要是针对马路上遗留的马粪和家里扔的垃圾,连家里烧剩下的炉灰都要。于是,每天早晨,学校门中附近,会看到各路人马,纷纷用长绳或铁丝拖着家里的土盆子,丝丝拉拉地往学校里走,更多的爷爷或老爷用曾经推过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的小竹车,现在又推着满车的垃圾吱扭吱扭地和小孩子们走进了学校。
老师说:“积肥中最上等的肥是人粪,当然由于不便管理,学校不收。其次是马粪,最差等的就是这些垃圾了,大家最好是多交些马粪。”垃圾最好收集,家家户户都有,而马粪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于是学校的后院很快就多了一座垃圾山,菜帮子、药末子、灰渣子,很快就高过一人了。大风吹过,校园里尘土飞扬。
青芸每次交完了垃圾,在回家的路上,都会和瑞霞一起捡拾马粪。那时街上还允许农民的马车进城,但进城的马车的马**过面都有一个粪兜子,可能是由于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缘故,也偶有没有带粪兜子的或马姿势没摆正,拉在了外面的,所以才会在马路上留下粪宝。每次看到马粪,两个人都用自家的小煤铲奋力地去铲那冻住在地上的**的马粪。
一日,捡拾的路上,发现一辆掏粪的马车停在了路边的公厕旁,正好车把式不在,两人发现那马粪兜子里盛着满满的诱人的马粪。瑞霞胆子大,潜到了离马不远的地方,用小煤铲去捅那兜子马粪,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有些冒着热气的马粪球落了下来。
青芸忙用小煤铲划到一边,帮瑞霞往灰盆里铲。马发现有陌生人对属于自己的私有物品——粪兜子感兴趣时,变得不耐烦起来,开始撂撅子,差点踢到正在埋头苦干的瑞霞,于是两人不敢恋战,见好就收,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起战利品。这时,车把式挑着扁担从厕所里出来,大喝一声,两人飞也似的拉着装马粪的灰盆逃之夭夭了。
学校还号召大家消灭蚊蝇。尤其是在春天的时候,去找寻蝇蛹,交到学校来。老师号召大家说:“一个蝇蛹相当于成百上千个苍蝇。因为天气暖和后,休眠了一冬的蝇蛹就变成了苍蝇,苍蝇再繁殖成小苍蝇,小苍蝇长大后又生下了小苍蝇……,总之苍蝇的繁殖速度很快,最好在它们是蝇蛹的形态时就消灭它,即把敌人消灭在萌芽状态。”听着老师的描述,青芸的脑子里开了小差,想起了那个鸡生蛋,蛋生鸡,鸡再生蛋的故事,继而又想到了世界上是先有鸡呢还是先有蛋呢这种深奥的问题,不过还是终于听明白了:苍蝇的繁殖比母鸡下蛋的速度快多了,于是和同学们赶紧行动起来。

大家想像自己就是苍蝇,按照苍蝇的思路思考着,越脏的地方苍蝇越喜欢去,于是一起跑到了路边的旱厕,刚走进旱厕就又不约而同地给熏了出来,那里实在不是久留之地,可又不甘心败北,于是排成一溜,贴着旱厕的墙根依次排开,用木棍棍和改锥之类的利器开始在潮湿的泥地里挖着,同时还要忍受着时时从旱厕里散发出来的恶臭,不时地引来遛弯的大爷大娘们的关注,以为在寻找什么遗失的宝贝。
时间长了,嗅觉开始麻木,那阵阵的恶臭闻着也开始习惯起来,但还是找不到蝇蛹,于是找了几个疑似蝇蛹的潮虫蛹之类的东西装在小玻璃瓶里,准备回学校交差。折腾了大半天,最后无功而返,互相嘻笑着说都长了大个儿。不过大家通过在厕所闻味还是悟到了一条人生的哲理,那就是:世上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寻找蝇蛹的活动终于宣告流产。
学校经常组织学生进行学工学农劳动,高年级的同学去了远郊的农村,住了一个星期,据说回来时很多学生都带回了了当地老乡家里的特产——着了一身虱子回来,有的学生水土不服,还身上起了疙瘩生了病,但既使这样仍令青芸很神往和羡慕,当然不是羡慕那一身的疙瘩,因为她觉得在农村一定很好玩,青芸她们低年级学生也进行了学工学农劳动。只是都在周边的地方。
先是带着他们去旁边的中药制药厂去参观,只见工人们全都穿得白大褂,带着白帽子,穿得和医院的大夫一样,然后逐个车间地去参观中医丸剂的生产过程。
学校的大礼堂就是学工的地点,进行药厂生产流程的最后一道工序。硕大的台球案子上摆放着堆积如山的装了蜡盒的丸药,青芸他们的工作就是把丸药装进小小的牛皮纸兜里,共装进十个,装好后立在一边,积得多了,用刷子刷上浆糊,封上口,装进更大的箱子里,然后再用胶带封箱。
小组间开展了劳动竞赛,谁也不甘落后,有的孩子手相当的麻利,总在家干活的小蔚和瑞霞、小智是手最快的,青芸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还是拉在了她俩的后面,这让青芸的自信心受到了小小的打击。只有小珉和青芸的速度差不多。
学校还带着青芸她们这些低年级的学生去近郊参加学农劳动。大家在学校集合,每个人都按照学校的要求带上了水壶,干粮,穿着绿上衣,有的甚至穿了绿裤子,戴着绿军帽,神气活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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