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芸的学生时代 第一章 小学篇(2)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过了不久,赵老师就越加喜欢上青芸了,而且是毫不掩饰的,因为后来的语文课上有看图写字一项,四张简单的插图,别人只写了寥寥的几句,可青芸却扬扬洒洒两大篇,编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故事,结果在课上受到了赵老师的表扬,说很有创造力,想象力丰富,并在班上进行了朗读。
一年级的功课很少,下午放学回家,回到家里,有半个小时就写完了。剩下的时间就是玩。但自从有了小妹妹,青芸的家务工作增加了。这时奶奶已经回到了小姑家住了,妹妹被送到了一个托儿户——大家都叫她崔娘,是青芸爸妈单位的家属,也是她同班一个男同学崔林的妈妈,每月十五元的托费,而当时青芸妈的工资是五十五元,除此之处,还要每月给奶奶送二十元钱去,年幼的妹妹要喝奶粉,喝橙汁,这在当时都是很高昂的花费。奶粉是要凭票供应的,既使这样,也不够,就又订了一瓶奶。
青芸爸在栋门口里的墙壁上挂了一个空罐头盒,每天早晨很早就由送奶工取走空瓶放进装满牛奶的新奶瓶。奶瓶是玻璃作的,瓶口有一个圆形的硬纸片,塞在瓶口处,外面罩着一层防水的白色油纸,用皮筋儿绑好。绑奶瓶的皮筋在青芸的眼里可是宝贝,一根根地串起来,是她们平时玩跳皮筋的用具。
后来妈妈看青芸一根一根地攒,太辛苦了,就给青芸买了一些,青芸的皮筋团就迅速地壮大起来,小伙伴们很羡慕青芸有一团日渐的皮筋团,因为她们许多家并没有订牛奶,不过青芸每次玩时,都会邀她们一起来玩,大家玩单跳、双跳,输者负责举皮筋,实在找不到玩伴,就绑在院里的大树上自己玩,经过长时间的练习,青芸技术不错,每次都是玩的时间长,举皮筋的时间短。
有时还玩跳珠珠的游戏,所谓的珠珠,就是五六个算盘珠串在一起。先在平地上画好房子,画房子就是用化石猴或粉笔在平地上划出五个隔断,标上1、2、3、4、5,房子就画好了,然后从把珠珠扔到第一间,单腿跳来跳去,要把珠珠踢过每一个间房子,不许压线,悬起的脚不许落地,违返规定者算输,这项活动很好地锻炼了孩子的跳跃能力。
夏季里,大院两旁的伫立着哨兵似的两排白杨树,风一吹,哗哗作响,宽大的树叶随风摇曳,仿佛在向路人招手。被风吹落的树叶,有的也大有用场,茎根粗壮的被孩子们收集起来,一起玩“拔老根”的游戏:那就是用你的根套住我的根,一齐往自己的怀里拉,看谁的老根拔不断,屡战屡胜的根被孩子们称为“宝根”。
也有来混水摸鱼的,把吃完的犁的把留下来,趁人不注意来滥竽充数,但终有被识破时。青芸听说把老根放在鞋窠里可以增强它的柔韧性,于是放了进去,走路硌脚不说,好像也没什么用,于是很快就放弃了。
可玩的游戏很多,如“踢饼干”和“砍子儿”。把布剪成六个方块,用线缝起来,就制成了一个正方体的沙包,装进一些绿豆或红小豆甚至是蓖麻籽,封上口就作好了,一般不装沙子或小石子,因为那样打在人身上会很疼。玩“砍子儿”的时候要分成两组,分组并非是自愿组合,往往要“手心手背地下”来决定,几个人围成一圈,手心朝上的一组,剩下的是一组,然后要“包子、剪子、锤”来决定先“砍子儿”,谁先接子。

砍子的人分两拔,面对面站着,接子的人在中间,砍子的人朝接子的人扔,砍中谁谁就下台,靠边站,接子的人如果接着一个,就可以使下台的人重新上台。“踢饼干”是先画一个圆圈,再在旁边画一条直线,一方站在直线和圆中间,用脚用力将子踢出,另一方在子落下处,朝圈里扔,扔到圈里为胜,可交换玩。
为了补贴家用,也因为工作性质,青芸爸很快又出差了,家里只剩下青芸和妈妈还有几个月大的妹妹。青芸爸走的当天,青芸看见妈妈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正在吃奶的妹妹,眼泪一串串地掉下来,妈妈在那无声地哭着,青芸虽然也跟着心里难过,却并不能真正理解妈妈当时的难处,以为妈妈是想爸爸了,舍不得爸爸走。后来还把这件事当着妈妈的面告诉了前来看望的姑姑和姑父,让妈妈觉得很没有面子,姑姑他们走了以后,又着实数落了青芸一顿。
青芸的脖子挂上了家里的钥匙,每天放学回家,要打开家里厨房的蜂窝煤炉。蜂窝煤炉是爸爸用砖垒的,用水泥砌好,外表镶上白色的瓷砖,靠炉子的墙壁也镶着瓷砖,每次做完饭,青芸妈都用抺布把炉子周围收拾干净。
厨房的架子也是青芸爸搭建的,可以放些锅盆,就连卫生间门口上方的空间也被青芸爸充分利用了,悬起一个木箱,可以放一些杂物。可见,青芸爸的手很巧,但青芸当时以为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直到后来结婚了,才知道根本不是的。青芸爸砌的炉子很好用,以至于有时还帮助邻居和同事家砌了几个,甚至看妹妹的崔娘家也让青芸爸帮忙砌了一个。
每天放学回家,下午四点钟,会准时钻进厨房,先将炉子上的水壶移开,用火钩子将上面的窝头盖钩开,用火筷子把蜂窝煤的几个眼都捅一捅,把炉子下面的炉门拉开,再把壶放好,就算把炉子打开了。然后,淘米,舀多少米放多少水妈妈早已事先示范过的,把米和水放在饭锅里,盖好盖儿,放在炉子上,等米饭开始变熟,水快熬干时,端下来,移到炉火的一边,转动着锅一点点地烘烤,每十分钟转动一次,直到把水烤干。
这道工序青芸常常出错,因为她常常是躺在床上看着表计算着时间,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结果是烤糊了,害得青芸和妈妈天天吃焖糊的米饭,连饭锅的锅底也变得黑乎乎的,妈妈说:青芸,米饭都让你烤成糊爷爷了。
因为青芸实在太小,所以青芸妈不忍心多说她,吃了一段时间的糊米饭,青芸妈终于有了对策。每天早上拎着两只装着生米的饭盒出门,青芸妈的单位有给大家热中午饭的蒸箱,妈妈一次蒸两盒饭,中午吃一盒,晚上吃一盒,所以从此青芸不再负责蒸米饭了。但还有其他许多的工作要青芸负责。青芸要择菜、洗菜,洗好后放在盆里等着妈妈回家做。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