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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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了整个房间的甜辣香味。
三个男人咬了一口之后,立刻边说「好吃」边扫光了残余的部分,然后快手快脚地把第二块挟进了自己的盘子。
「安倍小姐,你随时都可以嫁人了。实在太好吃了!」
「你们能这么说我太高兴了。」
安倍对大野的赞美露出了轻柔的微笑,为他们的杯子倒上了茶水。
「和普通寿司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查理用叉子扎起寿司,两口吃进了肚子里面。
他最初蠢蠢欲动地试图告诉安倍等人蝙蝠的身份,但是想到一旦闹起来就别想吃寿司了,所以才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嘴巴。
还是油炸豆腐寿司最重要。
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明将油炸豆腐切成小片喂给了停在肩膀上的蝙蝠。
「……蝙蝠也吃油炸豆腐吗?」
大野着兴趣十足的表情交替打量着明和蝙蝠。
「那个……我想它应该会吃吧。啊,吃了。」
蝙蝠虽然嘴角周围都被弄油了,却还是努力地蠕动着嘴巴。
「蝙蝠吃油炸豆腐……要是狐狸的话还不奇怪。」
大野啊哈哈地笑了出来。
「应该是狐狸爱吃油炸豆腐,狸猫爱吃天妇罗吧?」
听到查理的嘀咕,明在旁边吐槽:「是荞麦面或者是乌冬面才对。」
「你说得对。甜心。」
查理用火热的视线凝视着明。
「啊?」
大野和安倍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交替看着查理和明。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
「都到这个时候,我觉得还是和你们说清楚比较好。我爱明哦。」
来消灭魔物是我重要的职责,成就和明的爱情则是命运的安排。幸好这小子现在是蝙蝠。没有人会来给我捣乱。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进行宣言吧。一定要让明了解我这份世所罕有的纯爱!
查理在内心继续唱着「哈里路亚」,做出了如此的宣言。
听到他的话,大野往后退,安倍则向前探出了身体。
「你给我好好加上说明,那只是你自己的单相思。」
「迟早我会让你回头看我的。」
「我一辈子都不会回头的。」
「我的甜心。你是觉得对不起克莱文伯爵吗?可是他和你之间,应该还没有萌生出恋爱的感情吧?」
大野抽搐着脸孔再次后退,而安倍则两眼闪闪发光地把手指交叉在了一起。
「不要自以为是地自说自话!真是受不了。大野,我不是同性恋。安倍小姐,请你不要用那么开心的表情看着我。」
「哎呀呀,我露出那么开心的表情了吗?」
「对,非常明显。」
「是因为我喜欢**小说的关系吧……」
安倍好像是为了掩盖不好意思一样,喝了一口茶。
「小说和现实不一样。」
「可是,人家都说现实有时要比小说还要超乎想象。」
大野一个人在远离桌子的地方做出了发言。
「事实就是,我自始至终都是正常人,只是查理在对我单相思而已。就是这样。」
「单相思的同情恋吗?要是河山听到的话多半会拿来做小说题材。」
「同性恋的爱恨情仇。而且还是伴随着连续杀人事件什么的……」
「一定是把刑警和犯人都设定成同性恋,最后两个人一起逃难或者是殉情吧?」
「如果把时代设定在大正或者是昭和初期的话,感觉上会在午后的主妇剧场放映呢。」
「你们两个,请不要擅自地展开话题。这样会让我头疼的。」
听到明冷冷的声音,大野和安倍耸了耸肩膀。
「可是比之坂啊,查理的外形那么出色,也没什么不好吧?如果他没那么出色的话,当然会比较恐怖一点……」
安倍一边微笑,一边优雅地吃下了油炸豆腐寿司。
「不是这种问题……」
「如果要说到外形出色的话,艾迪也是吧。说不定啊,比之坂就是那种容易被外国人喜欢的类型呢。」
大野把第三个寿司挟到自己盘中,认真地嘀咕着。
「确实是有这种人呢。我的前辈也是……不过她是个女性。每次都是外国人主动接近她……」
「就是这样。不过对于我来说,就算明不是日本人,只要他是‘明’,我想我就依旧会坠入爱河。这就是用理论所无法说明的爱的神秘。尽管如此,甜心却如此冷淡……」
查理夸张地叹息着,伸筷子挟起了第四个寿司。
「同性恋的爱情宣言,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感动……」
「我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怎么说都是普通人的大野,带着暧昧的笑容保留了意见。
「总而言之,我是不会成为什么同性恋的!请你不要扩散什么奇怪的流言!就算没有这些,樱庄都已经桩人说成是‘妖怪庄’了。不要再给我散播更加多余的流言!」
明敲打着桌子,大声直言。
「那个混蛋东西,似乎是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弄到手呢。」
在客人散去之后,终于恢复了人形的艾迪恶狠狠地说道。
「我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在那种地方出柜……」
明喝了一口已经温吞的茶水,发出了好像大海一样深切的叹息。
「他把我重要的食物当成了什么嘛。干脆趁他睡觉的时候潜进去。吸了他的血好了。」
「这个还是算了吧。」
「我也不想这么做啊。毕竟我原本是专挑美女的。」
艾迪说完这句之后,立刻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明很可爱,又很美味,所以你是特别的。」
「啊,是吗?」
晚间的新闻转眼也进入了结束的阶段。
明适当地改变着频道,因为没有有趣的节目,干脆关掉了电源。
「我还在看呢。」
「那是浪费电费。就算这笔省下来,也有大白天就为了你使用空调的钱呢。这个月的电费不知道会是多少呢……眼看着就是新盆了,必须节省一点才可以。」
明混杂着叹息嘀咕了一声,咕噜地躺了下来。
「这之前你也说过啊,第一次迎来的盆。」
「盆是什么?」
「你在日本呆了十年,连盆都不知道吗?」
明背对着艾迪,很不爽地嘀咕。
「……不要生气啦。」
「我没有生气。」
「你有生气啦。我有说错什么吗?」
明用沉默对应艾迪的问题。
「不要无视我啦。奇怪?」
非常非常美味的味道,突然充斥了整个房间。虽然油炸豆腐寿司作为人类的食物来说,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诱发艾迪的食欲,可是与现在这个香味还是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艾、艾迪,给我面巾纸。」
「啊?」
「面巾纸,面巾纸!掉到榻榻米上就不好洗啦。」
「噢,噢。」
艾迪把放在桌子上的面巾纸盒子递给了明。
他迅速地取出了若干张,捂住鼻子坐了起来。
面巾纸微微地渗进出了红色。
「因为一直怒吼,好像有点上火的样子……不过,为什么现在才……」
「太浪费了!」
因为香甜的味道而脑袋发昏的艾迪,迅速地抓住明的肩膀把他拉了过来。
但是,在那之后却动也不动。
「你似乎……也存在着名为自尊的东西啊。」
「好想吸,可是,不能吸……」
艾迪低垂着脑袋,很不甘心地咬着嘴唇。
「啊,可恶!为什么从这种地方冒出血来!」
「你就少对已经出来的东西抱怨了!」
明将满是血的面巾纸放到了桌子上,立刻又用新的面巾纸塞住了鼻子。
「不对,等一下。虽然这个血出来的地方是有那么点问题,但是一样也还是在明的身体中流淌的血液啊。既然如此……」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我要拉开窗帘喽。」
不想变成灰烬,可是也想要吃美味的食物。
艾迪呜呜呻吟着,交替看着明和窗帘。
「虽然我已经活了数不清的岁月,可是像现在这么艰难的选择……」
「应该是简单透顶才对吧?」
「……就算可以放弃吸食,至少也让我舔……」
刚说到这里,明的右直拳就在艾迪的脸上炸裂。
「你这个混蛋吸血鬼!贵族的自尊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一直被打飞到墙壁上,痛楚地呻吟出来。
「把我送到棺材里面……啊,棺材!」
艾迪突然跳了起来。虽然因为打击的余韵而有些摇晃。
「怎么了,突然这个样子?」
「棺材,棺材!必须去取棺材!那里下个月就要开始拆除作业了!」
「是比吸我的血还重要的事情吗?」
「当然了!」
听到别人表示棺材比鼻血重要的话,普通人都会放心下来松一口气。可是明虽然知道应该如此,可还是忍不住有些恼火。
「这可头疼了。要走过去的话距离可相当不小,如果没有车子的话根本不行。因为总不能杠着它走。而且,要放在什么地方呢?这个房间的话实在太狭窄,完全没有办法嘛……」
艾迪盘着手臂,好像铁笼中的狗熊一样走来走去。
「我倒是有汽车驾照。」
「可是你没有车子吧?」
「如果向圣凉借的话……」
「不要。那小子是笑眯眯地试图切下我的手脚的家伙。」
刚见面时那种认为对方看起来很好吃的念头早已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艾迪满脸不快地如此表示。
「美形的话就不要露出这么奇怪的表情。」
明用没有沾到血的手拍了拍艾迪的面颊。
「你说我怎么了?」
听到突然**他们对话的声音,两个人都吃惊到跳了起来。

「不好意思,因为敲了好几次门也没人回应。明,你流鼻血了吗?你的面孔变得好有趣。」
圣凉将手上的西瓜交给艾迪。悠闲地笑着说道。
「噢,西瓜!」
「这是另外的施主家送来的。因为艾迪似乎很喜欢,所以我就带来了。还有,新盆的准备已经弄好了,我来通知你一声,在我们那里设置到十二日为止。」
「麻烦你了,还让你特意跑一趟。」
「道歉的人应该是我们。今天的法事多得出奇,所以日程上的安排得太紧了一些。」
「哪里,没有那种事情……」
「那么,亲戚们怎么办?要招待吗?」
「要请几位母亲方面的人。」
「那么,就不用订外面的便当了,吃我妈妈做的料理就好。」
「怎么能让你们做到这个程度……」
明带着很不好意思的表情低垂着脑袋,艾迪表情微妙地在旁边插嘴。
「圣、圣凉先生。」
「嗯?」
「今天晚上,我们想借用一下你的车子……」
「那倒是没有关系。是你驾驶吗?」
「开车的人是这家伙。」
「啊,这样啊。那么,要用来干什么?约会?你们两个外形这么出色,要是约会的话一定要尽量走远哦。否则的话马上就会冒出流言了,樱庄的管理人是和外国男人约会的同性恋。」
也许是对于这一类的话题早已经听习惯了吧,圣凉嘿嘿地坏笑了出来。
「圣凉!」
「我是要去取棺材……」
明的怒吼声和艾迪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明,你先安静一下……艾迪,你说棺材……难道是你的?」
「当然,可是因为明的房间太狭窄……」
看到艾迪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明在旁边吐槽,「不管哪个房间的格局可都和这里一样。」
「放在我们家的宝物殿就好了啊。没关系的。不会拿去展览。只是我的收藏品增加了而已。」
吸血鬼的棺材,似乎让圣凉的收藏魂烯烧起了熊熊的烈火。
「你不会做奇怪的事情吧?你可是有过拿着刀子对着我的前科。」
「啊哈哈,讨厌啦。你还记在心上吗?」
「怎么可能忘记!」
「我把车借给你们,棺材的话就送到道惠寺好了。反正你会一直呆在明的身边吧。既然如此,我觉得东西放在道惠寺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圣凉的话让艾迪陷入了烦恼。
确实,他是打算在明的身边呆一阵子。但是是不是「一直」可还不知道。
说不定在此期间他会违反约定,吸食明的血液。而且要是发现了更加美味的食物的话,他也许就会离开不能让他自由吸血的明,转换到那边去。
虽然艾迪很高兴明对他的照顾,也很高兴他会为自己补充西瓜。可是明不会按照艾迪的意思行动。这一点实在让人很烦躁,而且也觉得麻烦。
「或者说,你马上就要去什么别的地方?」
「咦?」
明凝视着艾迪。因为吃惊而瞪圆了眼睛。由于鼻子里面还塞着面巾纸,所以看起来是一副很可笑的样子。但是在艾迪看起来,他似乎是相当的受伤。
果然还是感情转移吗?
艾迪思考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明的表情是这个样子。
「比如说你找到了随时都肯让你吸血的超级美人吗?」
「自从进入樱庄后,我还一次都没有去过外面。哪有可能找得到那么合适的人选?」
「那么,棺材就放在道惠寺的宝物殿,没问题吧?」
「如果你保证能够好好珍惜它的话可以考虑。」
「我当然会好好珍惜它啊。吸血鬼的棺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到的东西呢。」
别说是随随便便了,正常来说的话应该是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弄不到的东西才对吧?
「那么,我几点开车过去方便呢?」
「我说你啊,该不会也要跟来吧?」
面对哭笑不得的艾迪,圣凉深深地点头。
「因为我想吸血鬼的棺材周围,肯定会有小型的魔物和恶灵之类的东西蠢蠢欲动啊。带着我去的话万一发生什么也比较方便。」
「这样太危险了。圣凉。」
「你不相信我的身手吗?你们要带去的可不是那个查理先生哦。」
听到了查理的名字,两人想起他用稻草人形所做出的不得了的举动,不由自主面面相觑地噗嗤笑了出来。
太阳彻底西沉,月亮和星星已经升上了天空。
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晚上十一点。
「噢,好久没有外出了呢。」
在房间中都是套头衫短裤打扮的艾迪,离开房间时穿着T恤和牛仔裤,脚底下是一双皮凉鞋。
「不要叫那么大声。如果被查理发现的话要怎么办?」
明从后面踹了艾迪一脚,急忙地锁上了房门。
「我可是珍贵的生物,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对我吗?」
「不要和监护人顶嘴!」
明抓着艾迪的手腕,蹑手蹑脚地出了樱庄。
在篱笆的对面,圣凉坐在车子的驾驶席上冲他们招手示意快点过来。
「这个……好像不是圣凉的车子啊……」
「我的车子的话多半放不下棺材。所以我开来了平日接送施主的大车。」
「让你这么费心,真的很不好意思。」
「有时间说这种事情的话,还是先快点上车吧。查理正在从窗户里面看着这边呢。」
「啊!」
「真的假的?」
两个人懂慌张张地跳上了车子,几乎在同一时间,查理没有穿鞋就飞奔了出来。
「我的甜心,这么晚了你要去什么地方?」
车子迅速地启动开走。
回荡在空荡荡的夜空中的查理的声音,让隔壁房间的大野带着恼火的表情做出了警告:
「查理!这样很打扰邻居的!」
为了带路,艾迪坐在了助手席上。
「那么,场所是什么地方呢?」
「是我第一次醒来时所在的地方。以前是古董商人的仓库,现在已经变成了废墟。」
「废墟?离这里近吗?」
「嗯。是个名叫吉泽仓库的地方。你知道吗?」
听到了废墟的名字后,圣凉微微皱起眉头。明在车后座也很不情愿似地嘀咕了一句:「要去那里吗?」
「怎么了?喂,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啊。」
「笨蛋,那个仓库啊,是超级有名的幽灵地带。」
「和我又没有关系。」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
「啊?明白什么?」
「那个仓库传出奇怪的事,是从距离现在大约十年前开始的。正好和你的棺材在那里出现的时期重合。」
「啊,明白了。」
明碰地拍了一下手掌,好像认同一样连连点头。
「什么嘛。你们两个到底明白了什么?」
艾迪一边用双手**着勒住身体的安全带,一边皱起了面孔。
「也就是说,是你那个了不起的棺材聚集了浮游灵和地缚灵。」
「噢。可是,幽灵的话哪里可怕了?那些家伙就只会晃晃悠悠地在天上飘不是吗?」
「虽然对于身为吸血鬼的你来说没有什么可怕,可是那种东西是会附在人类身上的。要是那样的话就会发生很麻烦的事。比如说出现原因不明的病症啦,家庭接二连三地被不幸拜访啦。最糟糕的情况下,甚至会因此而失去性命。」
开始的时候,艾迪还在一边点头一边听着圣凉淡淡的阐述。但是当听到「会失去性命」的那部分,他的面颊忍不住抽搐了起来。
「你要我把明带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吗?不行不行!把车开回去!圣凉!」
「有我在的话不会有事。」
「还是不行。我的宝贵美味食物,要是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附身了可不行。」
「宝贵的食物啊。仅仅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没错,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难道食物不应该好好珍惜吗?虽然明确实很粗鲁,而且嘴巴坏,动不动就让人火大地吐槽,可是对于我来说他是不可能更豪华的粮食。所以理所当然地我要珍惜他……」
艾迪越是饶舌,后座上的明的脸孔就越红。
「哎呀,明,你的脸孔好红呢。」
明隔着后望镜和圣凉的目光碰触到一起,慌慌张张地开口辩解。
「因为……这家伙……那个……说了那么莫名其妙的话……所以……我觉得丢脸……」
「我可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半点也没有。」
「你都没有自觉吗?你……!」
明扯着艾迪的耳朵怒吼。
「你们两个人感情真好啊。」
听到圣凉的话,明哭笑不得地摇了摇脑袋,而艾迪则鼓起面颊控诉说「虐待」。
「只要感情好的话,对象是人类还是魔物,都会变得没有关系了。」
「是这样吗?」
明小小声地嘀咕,将视线转移到了窗外。
这是在古老的西洋式路灯照射下的一条柏油单行道。
因为区域开发的关系,一户亮着灯的人家都看不到,大家全都搬走了。
这里为了配合两年后的地铁开通,似乎要建设大卖场和若干的公寓住宅地。明想起来自己也收到过还没有开始建设的公寓的若干宣传单。
「毕竟是这个时间,说不定会有人在这里进行试胆大会。」
「碍事的人类就交给我来收拾吧。」
「电视台也许也会因为拍摄盛夏的心灵特辑节目来这里。」
「我会致力于让他们大吃一惊的。」
「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那就拜托了。」
从车于上下来的圣凉和艾迪,淡淡地进行着在普通人听来会相当危险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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