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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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很平静,除了我的思绪。
我把目光投向书桌,布满蕾丝的相框里,是我和朵朵、绿蓠、林遥的合影。青涩动眸的12岁。记得那天太阳很温和,炼乳一样。我们笑坐在松软的地上,干净的面孔被染上也纯粹也丰富的颜色,太阳的颜色,青草的颜色,泥土的颜色。人生的相遇是多么偶然多么美丽的事情。忽然之间,我们就长大了,就像忽然之间,我又到了另一个生日。成长,是种不朽的代价。
想起一首歌:“童年是午后的秋千/数白云片片/和你赤脚走在雨天/看彩虹挂天边/勾勾小指头的相约/有多少没实现/成长后慢慢地发现/原来都是戏言……”
年幼的晴空,在我心中辗转而过。它从不出声,它不需要出声,只用它的温暖、明亮和博爱,柔化成长中所有的尖锐、裂痕和强硬。
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这样一方晴空,留待日后,一个人回首,一个人安静地笑,或者流泪。
2006年10月27日周五
《草莓?动漫?碎碎念》遭遇编辑夸奖。因为比较长,分两期刊用。
前几天,也可能是前天或者昨天,我像打劫一样拦住栗子,索要我的生日礼物。
他一幅抓狂的样子,嗡声嗡气地说:“你怎么不找别人,总盯着我呢?”
“咱俩谁跟谁啊!不找你找谁啊!”
他夸张地哦哦哦着,拍拍我的肩膀:“说吧,喜欢什么?”……口气大得像个富家子弟。
“嗯,与《网球王子》相关的吧,手伴啦,画册啦,徽章啦……喂,你知道《网球王子》么?”
“小看我……藐你……告诉你……我还喜欢不二呢。”
今天课间,他把礼物送到我的教室,毫不避人耳目。我瞥见司琪几个不怀好意地叽叽咕咕。礼物的包装比较繁复,费了我不少气力。最终显露的,是一只银色的怀表,表壳上嵌着网球王子的图标。盒里有一张小小的贺卡,字写得又傻又滥:“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公平!小猪有自己的生日,王子也有。小猪拿着王子送来的礼物,王子从此一无所有。但无论如何,猪,生日快乐!”

我的青春,因为这样一些小快乐而变得妩媚生动。此刻,我多么愿意用平凡的双眼,去发现生活中的美和喜悦,而不是,哲人似地在神秘的内心发出痛苦的诘问。
是的,所有美的发现,都让我乐观、宽容与坚定。
中午,绿蓠和林遥来学校找我。绿蓠抱怨林遥没有良心,说咱俩生日就差两天,为什么他只给你礼物,不给我呢……。
林遥笑着解释:“我这不是没钱了嘛,其实,我对你们的爱是一样的。”
“哎哟,冻死人啊……”,我夸张地制止了他。接着问,“我的礼物呢?”
绿蓠说:“先在我那放几天,等我玩够了再说。”
“哎,你这人的心态怎么这么差劲!”我粗鲁地扯她的头发。
吵吵闹闹地笑。传达室的大爷探出头,打断我们的笑声:“喂,张牧笛,你的信!”
信刚拿到手就被他们抢去拆了。
他们提议去吃肯德基。我说学校规定中午不许离校。两个人软磨硬泡,非常执着。林遥还抢了栗子送我的怀表。我笑嘻嘻的不肯妥协。兜兜转转之中,看见朵朵从小卖部出来,让她上楼去叫她们班的年年。年年不止一次对我说,她崇拜绿蓠。
见到绿蓠,年年的尖叫果然惊心动魄。
我趁机溜之大吉。
12班和E班因为篮球反目的风波刚平,今天又和X班因为拔河起了争执。对方指责我们不负责任,松绳太早,害他们发生多米诺骨牌现象。于是,吵吵嚷嚷,各执一词,整个操场充满了火药味。
不禁想起萧瞳。因为那场不愉快的篮球赛,我们两个在QQ上也不欢而散。我不过是说了一句:“白痴啊,篮球打得那么烂。”按我们熟识的程度,他不应该介意。肯定是什么集体荣誉感扰乱了我们的情绪。我们总是因为一些外在的事物,弄糟了彼此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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